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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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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神君一定是赢了不少的银子,一时得意忘形,太过兴奋了。
结果被凌叶一掌拍了出去。
凌叶滚着沉沉的怒气,未及思考,张口便道,“我不同意。”
莫凡在衣袖里笑嘻嘻道,“凌叶神君,又不是你收养我.....”
其实他现在很想跳出来看看凌叶的那张脸,他最喜欢看凌叶的暴龙喷龙秀。
华清辞这次很是厚道,在莫凡讲完后,也有些不高兴道,“我收养灵宠,只要我愿意就好。”
凌叶……
糟糕,一着急,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华清辞呛他也就算了,连这只小老鼠都敢在他面前放肆。
又气又难堪,憋得脸红脖子粗,却愣是没有憋出来一句话。
少郁拱手贺道,“恭喜清辞神君喜提灵宠。”
莫凡挑了下眉,这个少郁倒是很会做人。
他和凌叶的性格的确可以互补,貌似那个凌叶也很听他的话。
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管凌叶如何生气劝阻,不管那些神君在背后里如何议论此事。
华清辞决定的事情,他们也改变不了。
与其跟华清辞对着干,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大家不伤和气最好,天下太平。
说完了此事,华清辞才将昆仑袋扬了起来,目光一沉,问道,“遥天何在?”
众神君一愣一恍悟,他们是干什么来的?
又不是来捉.奸的,说了半天闲事,正事还没解决呢。
昆仑袋有异动可是天大的事,而负责守护昆仑袋的神君遥天却是姗姗来迟,从天而降时也是六神无主,神色惊慌。
大家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更想知道到底出了何事,这昆仑袋竟无缘无故自己跑了出来,还好巧不巧地砸中了华清辞的脑袋。
遥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态度还算端正,“回清辞神君,这昆仑袋我本来收在自己的神识当中,我也不知为何它会趁我睡着时自己跑出来。我找了一个晚上,才知道原来它伤着了清辞神君,臣罪该万死。”
神兽的神识有如一个巨大的储物仓,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
一般来说,里面的东西不可能自己跑出来,除非是遥天当时的神识并不清明。
换言之,就是喝多了,或是被人控制了。
但大家都愿意选择前者。
一来遥天嗜酒如命,这是整个昆仑山都知道的事;二来若是后者,再加上前些日子华清辞探查出罪恶坑有异动,那就表明,昆仑山将有大事发生。
太平盛世,谁都不想发生难以想象的劫数。
凌叶显然也是这样认为,劈头就问道,“你莫不是又喝酒了?”
遥天苦着一脸,支吾道,“就喝了,一点点。”
凌叶前气未消,现在是气上加气,干脆也不讲话了。
此事就交由华清辞定夺好了,省得他枉做好人。
华清辞看着遥天的脸,复又加重了语气问道,“你当真是因为饮酒过度,才会令神识不清的吗?”
这个问题遥天也不好回答。
因为他日日饮酒,也不见这昆仑袋自己跑出来。
只能说,今天是个霉日子,活该他倒霉。
犹豫半晌,没有想到别的异样,也就耷拉着脑袋点头,“我今晚的确,喝多了一点。”
华清辞似是慢慢松了口气。
莫凡在他衣袖里,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松弛下来。
可见他也不想这昆仑山上从此不太平。
少郁适时地又道,“清辞神君,遥天虽有过错,但为人忠厚,念在他一向尽忠职守,未曾有过差池的份上,不如就罚他去守山门吧。”
守山门是一项苦差事,风吹日晒雪淋,不如躺在自己的宫殿里舒服自在。
但丢了昆仑袋,可是死罪。再不舒服,总比丢了性命好。
遥天当下叩头道,“巨愿意守山门,将功补过。”
华清辞踌躇片刻,肃目教诲道,“遥天,饮酒误事,从今以后,万不可再饮,你可记住?”
“臣记住,臣一定不再饮酒。”
华清辞颇感欣尉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遥天退下。
一旁的少郁看着华清辞手里的昆仑袋,主动请缨道,“这昆仑袋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他是昆仑山大管家,收管昆仑袋理所应当。
华清辞却道,“不用,我先看管这昆仑袋。”
他是怕这昆仑袋再有什么异动。
*
光明正大地进入重华宫是种什么感觉?
莫凡此时在华清辞的衣袖里,没露个脸出来得瑟一下,实在遗憾。
走进了重华宫云雾缭绕的仙阙宫庭,神婢在两边纷纷福身见礼。
华清辞好像和莫凡心有灵犀般,就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将他从衣袖里放了出来。
顿时,莫凡听见周围一片吸气声。
他赶紧八字脚站好,摆出了一个最帅的姿势,对着大家挥了一下老鼠爪子,“hi, 帅哥美女,又见面了。”
众人呆若木鸡。
华清辞吩咐其中一个神婢,“给小凡准备一个房间,以后他住在重华宫。”
莫凡的表情一下子崩不住了,眼见华清辞转身要走。
他一面继续朝大家挥手,一面跌跌撞撞地跟上。
直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他才苦哈哈地求道,“神君,我其实那么点小,不需要自己的房间,我睡在你床边就行。”
在实现了他住进重华宫的伟大志向后,还要再接再厉向着床上发展才行。
华清辞斜斜睨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险恶用心。
莫凡心虚,缩了缩脖子,又故计重施地用爪子拽着他的衣袂,小奶音让人骨酥肉麻,“神君......”
华清辞完全不吃他那套,公事公办道,“从明天开始,卯时起床,用早膳。辰时到静室等我,我会传你一些修行的心法。午饭过后,读书写字,读书可以让你明智,写字可以磨炼你的耐性。酉时我会讲些神族的史记,你要用心记,考你时要答的上来。晚上我会抚琴,你在一旁聆听,听后告诉我你的感受和心境。可记下了?”
莫凡眼前一片星星,这比当社畜还累呀。
他不大会算十二时辰的对应时间,但大概差不多他要从天亮一直学到天黑。
幸得华清辞没说通宵熬夜,否则他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地狱。
果然是一进重华深似海。
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不过往好的地方想,总比掉坑里死翘翘要好。
而且跟着华清辞修习一道法术,说不定有朝一日他可以化成人形。
华清辞见他茫然不答,俯下身来,抬手伸向他的头顶,刹时,徐徐白泽滋润心尖。
莫凡方才的阴霾又是一扫而空,现在就算华清辞说晚上不让他睡觉,他都觉得无所谓了。
华清辞这到底是什么真气,堪比心灵的创伤药,简直比心理医生强太多了。
沐浴在华清辞的光泽中,莫凡熏熏然想要睡觉。
而就在这时,他的身体里一股灼热感迅速滋生,仿佛融进他身体里的气泽化成了无形的烈火,烧得他全身发烫。
华清辞查觉出异样,猛然收手,眉目一紧,问他道,“你最近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或是吃了什么东西?”
莫凡自口中吐出了一团黑灰色的浓烟,连连呛咳了几口,才腾出脑子来仔细回想。
他这些天碰过的东西还真不少,有花有树......对了,还有染料。
但这些东西都是共享品,不仅他碰过,别人也一定碰过。
至于吃过什么......
他好像想起来,这些天他只吃过一颗果子,就是上次送给华清辞的那个像樱桃一样好吃的果子。
他如实地告诉了华清辞,后者沉吟着看他片刻,只说了句,“去把脸洗一下,把身上整理好。”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里。
莫凡正要跟上时,大房自己关上,害得他一头撞了上去,泪流满面。
估计重华宫也没有专门给老鼠设计房间,神婢给他安排的房间就是一间普通的客房。
莫凡目测了一下他的房间与华清辞的房间距离,中间足足隔了两个房间。
为什么他就不能住在华清辞的隔壁呢?
莫凡明白,这种事求华清辞没用,还得去求那位办事的小神婢。
只是引领他前来的小神婢一路上紧抿着唇,好像在忍受着什么,默不作声地低垂着头往前走。
路过的神婢神侍看见莫凡也全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这是什么规矩?
莫凡蹿到她面前,尾巴一翘,眉毛一挑,对着那小神婢眉飞色舞道,“这位美女同事,能不能打个商量,我想住在神君的隔壁。其实也不麻烦,我这人不挑剔,你随便打扫两下就行。”
哧!
那小神婢没忍住笑了出来,可马上又严肃地低垂下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莫凡奇怪地摸了摸下巴,问道,“你笑什么?”
小神婢伸手微微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才敢抬头跟他讲话,“那两间房,一间是清辞神君的静室,一间是琴室,不能住人。”
莫凡鼠眉一蹙,看出她极力隐忍的笑意,复又问她,“你笑什么?”
这次,那小神婢似乎是忍不住了,摆了摆手,转身抖着双肩仓促离开。
莫凡一整个莫名其妙。
他走进自己的房里,左右一寻摸,看见桌子上有一面古铜镜。
他跳上了桌子,往古铜镜里一探,自己差点没认出来自己。
这老鼠谁呀?
为什么尾巴全烧焦了,黑乎乎的像扫把一样。
想起刚才自己还翘着尾巴摇来摇去,差点没呕死。
还有他的脸,一道黑一道白,像只花猫一样。
天哪,他竟这副横样走了一路,难怪别人都低下头,看来是在暗地里嘲笑他。
他的光辉形象啊!
想到此,莫凡一翻白眼,从桌子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