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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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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员外的雅间里又传来了豁地一声大笑,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外面赌坊的老板把头对准了桌子就开磕。
华清辞看向雅间的目光又暗沉了几分,却是问那荷庄,“这王员外每次来都会赢钱吗?”
荷庄感叹道,“王员外不是每次来都赢钱,而是他专靠着赢钱当的员外。”
“这是多久的事?”
“大约四五年了吧?”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昆仑山的年历跟天宫是一样的。
四五天,差不多。
赢钱赢到当世界首富?
这也太牛逼了!
来来来,有什么技巧,教教他,他回去后到澳门连杀几天,好等着天下掉钱。
莫凡也就这么一想,务实地还得问他,“这王员外原来是做什么的?”
荷庄看了眼身后的非道,“跟他一样,屠夫。”
非道……
怎么一样了?我可是一位神君,还是天上地下唯一一只青鸟。
咽下了鸟气,非道也问道,“那他家里有什么人?”
“早年死了老婆,就一个儿子。”
凌叶哼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死了老婆才想到出来赌钱。”
莫凡一指王员外的雅间,高声喊道,“我就要和他赌。”
刹时,大堂里一片肃静,画面定格在所有人都抬起头,张着大嘴,好似请君入瓮,等着苍蝇飞进去。
荷庄结巴道,“你你你你,你要,要和王员外,赌?”
莫凡看了眼华清辞,他的神色有些微紧。
既然华清辞没有阻止,那莫凡坚定地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要和王员外赌。”
“是谁要和我赌?”
雅间的大门打开,王员外身姿慵懒又不屑地走了出来,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抬头低眸,不屑地看向莫凡。
莫凡举手,当仁不让道,“是我。”
王员外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还未及冠就想出来赌钱?你家大人在哪里?”
他瞥了眼华清辞,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像在打量一副世界地图,细细地从他的头顶一直到脚底。
莫凡知道这王员外会法术,生怕他会看出华清辞的身份。
但打量完后,却是更为讥讽,“这就是你家大人?手无束缚之力的书生?”
莫凡转头侧身,华清辞是不是手无束缚之力他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过重物,不过书生就有点牵强附会了。
哪个学生穿着一身黑衣,面清目寒,像块千年寒冰一样。
说他是学生,不会暴露身份。莫凡在心里向他道歉,而后对那王员外点头道,“没错,他就是一名书生,员外爷好眼力,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王员外……
讲了半天,他还是自不量力?
“也罢,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今天手下不留情面了。不过我看你们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输了要拿什么来赔?”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看不起人。
莫凡最讨厌别人看不起他了,当即拍了下旁边的木桌,声音清脆有力,他就差跳到桌子上去回答这个问题了,“输了我给你当奴隶。”
华清辞抿了抿唇,觉得孺子可教,但是有点教偏了。
王员外得意地打着扇,往椅背上一欹,笑道,“我府上正好缺两个看门的,你们既然输了,就去给我看门好了。”
看门?
那岂不是成了看门狗吗?
骂人不吐骨头,老奸巨滑。
莫凡正在积极地想对策,他肯定不能带着华清辞去。
很难想象他站在门口手持铜戟的样子。
所以这个时候还得利用一下软杮子非道。
莫凡的一双手悄悄向非道伸了过去,笑得满脸奸诈。而这时他感觉旁边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如被雄狮盯上的那种毛骨悚然之感。
莫凡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到华清辞含冰的眼眸中正喷发出这种冰寒之气。
他招他惹他了?
华清辞生气了?
说实话,华清辞虽然面部表情不太丰富,但生不生气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他生气时浑身上下就是一股子冰天雪地的感觉,让人十米以外都能受到磁场的波及。
他轻咳一声,刚想用腹语问问他老人家有什么指教。
华清辞那碎冰般的声音自己响了起来,“我去。”
莫凡眨了眨眼。
华清辞眼眸破冰融化,鼻息中还滚出了几分无奈,用腹语告诉他,“你确定要一个人进员外府?”
莫凡猛然一拍自己的头,可不是,他进员外府必须要带着华清辞,否则他还没走到府门外,就掉坑里摔死了。
华清辞果然为他着想,莫凡哽咽地握上了他的手,“真是委屈你了。”
华清辞却不太高兴道,“以后这种求人的事,不必找非道。”
莫凡玄然欲泣道,“那我找谁?”
华清辞,“自己想。”
凌叶又把脑袋插了进来,目光精锐道,“你们在干么?”他敢保证,这两个人一定在腹语传音,看表情,好像有点危险。
非道善意地又询问华清辞,“看门耶,要不然......”
“不用,” 华清辞一脸嫌恶地抬起了头,眉心紧蹙,“以后你没事时就去喂喂马。”
非道......
我怎么感觉自己是工具人?
重新开赌局。
大堂里的人都纷纷遛走,生怕殃及池鱼。
整个巨债赌访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老板百般不情愿地收拾了桌子,给他们腾了地,只留下一个荷庄,自己都跑回了后院。
开局第一把,莫凡用摄魂眼看到了里面的三颗色子,一二二小,很快这色子在色蛊里自己动了一下。
莫凡一抬头,见王员外双手放在赌桌上,慢慢摩挲。
华清辞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悄悄地放到了他的腿上,莫凡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华清辞也在看自己。
‘深情对视’了数秒,他看懂了华清辞的意图,并回以一个‘放心’,‘我明白’的眼神。
他把双手也放到了赌桌上,勾了勾唇角,“我选……小。”
王员外双手又是一摩挲,里面的色子再次动了起来,四五六,大。
荷庄开蛊,“王员外赢。”
凌叶在身后突然叫道,“你怎么输了?”
非道淡定道,“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再来就是。”
第了第二局时,突然有个伙计指着赌坊外面开口道,“哪个不是王少爷吗?”
王员外猛地站起身向外探头,莫凡嘴一秃噜,选了大。
再一晃神,色子没动,王员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赌桌上。他慌忙伸手想去捂住色盅,“错了错了,我说错了。”
只是荷庄手快,五五六大。
在场的所有人都赫然愣住。
莫凡恐怕是第一个放着万贯家财不想要,却偏给人家去看门的人了,赢得他痛不欲生,捶桌子拍椅子。
怎么就这么巧?
而且外面那个人根本不是王少爷,就是一个长得比较像的人。
一个误会,就这么把他给耽误了。
莫凡抱着自己的手拼命地啃咬,悔恨的泪水淌成了一条河。
荷庄摇摇头,“这人疯了......”
赌赢钱后发疯的人很多,赌坊里这种事情也见得很多。
当场猝死的也有,但莫凡这样的倒是第一个。
熟不知,莫凡根本不想赢,他的目标是进王员外的府邸,这可比千金要值钱多了。
王员外知道自己这局失利,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言而有信地将银票子都推到了莫凡面前,冷冷地瞥他一眼,起身打着折扇想要走人。
华清辞嘴角微挑,将莫凡从地上提溜起来,摁回到椅子上,另一只手向非道伸了过去。
非道正看得胆战心惊,一时没徐意。华清辞瞥他一眼,“茶。”
非道:怎么不让你的莫凡给你端茶,就知道使唤我。
心里这样想,还是给祖宗端了一杯茶过来。
华清辞转手把茶递给了莫凡,“喝口茶,压压惊。”
莫凡就着他的手,真的喝了一口。
华清辞放下茶杯,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要离开的王员外,声音清冷道,“王员外可是需要教书的先生?”
王员外一条腿悬在半空中,身体僵住。
倒不是奇怪他知道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气走了他请来的教书先生,而是奇怪他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说些这个。
他转眸认真地看了华清辞一眼,风姿翩翩,举止稳重,一看就是有学识的样子,不像其他几个,不是像屠夫就是像流氓。
他略略低忖,上前一步,有礼地拱了拱手,“这位公子,莫不是想去我府上当教书先生?”
莫凡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咳了几口,他扶着华清辞的肩膀,一面咳嗽一面跳起来应承道,“对对对,我们,咳咳,我们就是想找份工作。”
又咳了几声,掩唇低眸间,看见华清辞朝他微微点了下眸,似乎在称赞他随机应变能力很强。
莫凡赶紧又补充道,“工钱您看着给就行。”
这个理由让王员外十分认可,如果有正而八经的工作,也不会大白天的没事儿干出来混迹赌坊。
他捋着胡子将莫凡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人很机灵,并不死板,正好适合对付他儿子。
比那些正而八经地教书先生可能要强。
反正他是破罐子破摔,反其道而行,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再加华清辞的样子真的让人信服,他和莫凡可谓是一文一武,搭配绝佳。
这样一想,他又啪地拍了下桌子,“好,就这么定了,工钱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时,身后的凌叶看不下去,又跳了出来,毛遂自荐道,“教育人我在行,我专门干这个的。”
王员外手一抖,理解有误,“可是我不想让我儿子干这一行。”
凌叶气到跳了起来,“干这一行怎么了?这一行不是你想干就能干的,你儿子如果干了这一行,就阿弥陀佛烧高香吧。”
修仙是普通人能干的吗?
凌叶自诩神君,没想到下了山还被人看扁了,不气才怪。
华清辞对凌叶使了个眼神,“这一趟我和小凡去就行,你和非道在客栈等我们。”
王员外想了下,中肯道,“我儿子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教育好的。”
莫凡捂着心口,发自肺腑地赞同道,“那倒是,不过你放心,我们有的是手腕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