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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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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此时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华清辞看起来比较成熟,二十多岁吧,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父子。
可是莫凡还真是琢磨了一下,叫他哥哥没有叫他爹有说服力。
做儿子的半夜三惊去找老子更为让人信服。
以至第二天早上他们到楼下用早饭,老板端着菜过来时,看着华清辞连连摇头嗟叹,小声咕哝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华清辞看着碗筷,根本不会真吃。
非道却是人间味道尝了个遍,哪种都没落下,吃完还抹嘴笑着问人家,“可惜什么了?”
莫凡一口稀饭喷了出来,上去就想捂住老板的嘴,只是凌叶一个眼神把他瞪住了,“成何体统,坐没有坐相,猴跳什么?”
莫凡被骂,一时间愣神。
老板放下一道菜,却是数落凌叶道,“这位客官,小孩子不懂事,要好好教育,人家爹都没说话,你一个外人不好这样教育他吧?”
莫凡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掩耳盗铃般不敢看凌叶那张包公脸。
非道有趣道,“谁是他爹?”
老板把头一转,目光落到了华清辞身上,不免又感喟道,“本来我媳妇家的外甥女还没有亲家,昨天一见这位公子眉眼清秀,就想着给她外甥女说个媒,这不她昨天就去了,今个人家姑娘就要过来了,这,唉。”
莫凡咳了个大红脸,瞠目结舌地望着老板,“做媒?给他?”
凌叶这次倒是没发脾气,还抬手拱了一下,客气道,“多谢这位掌柜的厚爱,我,我朋友一向不近女色,这是一场误会。”
非道拾了一张笑脸,用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道,“做媒好呀,他虽然有了儿子,但没有老婆,娶一个又何妨?”
“嗯,嗯......”凌叶掩唇咳了两声,提醒非道注意他的身份。
老板苦着一张脸,不明其中之意,“这没有老婆要怎么生孩子呢?”
非道压抑着波涛汹涌的笑意,勉强还能开口讲话,“比较深奥,很难解释。”
老板的脸更苦了,这说了还不如不说。
凌叶重哼了一声,“一派胡言,休得胡说八道。”
莫凡还在下面偷笑,已经抽搐到不行了,双肩抖动如梭,抬头看见华清辞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讲话。
他必须要靠深呼吸来纡解自己的神经。
真是不得不佩服非道这张嘴,也不得不佩服华清辞的定力。
他厚道,不想老板如此二丈和尚,便好心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娘死的早,我爹,情深意重。”他讲的声情并貌,老板瞬间就了悟了。
一遛烟走去了柜台,那柜台后面的老板娘还等着他回来通风报信呢,拉着他便问,老板归纳总结道,“一个死了老婆的。”
非道和莫凡同时笑趴下了。
凌叶啪地一声把筷子砸到了桌子上,不好对非道说重话,只好指着莫凡道,“你,去把马喂了。”
莫凡的笑神经一下子崩了回来,气得两腮鼓鼓,就会拿他出气,欺软怕硬的凌叶。
他反正不在意凌叶喜不喜欢他,倒是华清辞,在凌叶惩罚他之后,并没有任何表示。
莫凡开始反思,是否他昨晚的玩笑开大了。
喂马喂马,凌叶说的轻松,莫凡抱着一盆黑豆从客栈里面走到马棚,这不足一百步的距离,他足足走了一柱香的时间。
客栈的马棚没有这么讲究,就是把马栓在后面院子的大树上,也没有马槽供马吃饭。
莫凡只能把黑豆倒在地上。
但马低下头时,栓在脖子上的绳子特别碍事,让它不能大快朵颐。
莫凡拍了拍马头,有点感同身受,“马儿呀马儿,你的命由不得自己,我的命也同样由不得自己。”动了侧隐之心的莫凡动手将马的绳子解了下来,本想让它痛痛快快地吃顿饱饭。
谁成想,解完绳子一不小心,回身踩到了马脚上。
只听那马儿抬起前蹄一声嘶叫,居然疯狂地跑了出去。
莫凡只来得及拉住马的僵绳,就被这匹发疯的马拉出了客栈。
他肯定没有马跑得快,危急中他一面大声呼救,希望客栈里的几个人能出来帮忙,一面跃身跳上了马背。
他以前学过一点马术,他记得用两腿夹紧马身,勒紧僵绳,马儿就能自己停下来。
只是这匹马果然不吃那套,莫凡越是拉紧了僵绳它就跑得越野。
一路跑出了客栈,其间莫凡被它甩下来好几次,可是他的手始终抓紧僵绳,甩下来再跳上去,反复几次,马儿横冲直闯地冲上了大街。
街上的百姓惊慌闪躲,骂声连连。
莫凡拉不住这匹疯马也就算了,抬头一看前方正在缓慢行驶的一辆马车,这要是撞上去岂不追尾了。
更糟的是,在街道旁边正蹲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娃娃,不知在地上画些什么。
莫凡连喊了几声‘快闪开’,那小孩只是抬起头来,一双精亮的童眸懵懂地眨了几下,根本不知道危险一触即发,死神就在身边。
最要命的是,就在下一秒,他突然站起身来原来蹦跳地高兴拍手。
马儿跑得太快,莫凡没时间再等下去,他身体向上一跃,本想从马上跳下去救人。
就在这一刻奇迹出现了,他居然在半空中飘了起来,身体受大脑意识地控制,一想到去救人,身体马上做出对应地反应,如闪电般越过奔跑的马儿,稳稳地降落在了那个孩子的身边。
莫凡没时间多想,一把抱起孩子闪到了一旁,脚下一崴,感觉陷了一下。
那匹发疯的马儿都没有让莫凡如此害怕,但在低头看见脚下的坑时,他有如五雷轰顶,被劈得动弹不得。
就在莫凡神游太虚时,落在他身后的马匹朝他而来。
莫凡睁大了眼睛,好像时光又回到了刚到昆仑山时,他掉进马蹄坑里,被跑过来的马碾压致死。
他的瞳孔紧缩成一个黑点,身体却僵如木松。
眼见马匹作兽状就要扑向他时,身后一阵祥和之气悄无声息而来。
莫凡感到身心一阵清爽,发疯的马匹在距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骤然停下了脚步,迷芒的双眼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这哪儿。
它不是应该在吃饭。
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还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莫凡一个扑身抱住了华清辞,仿若抱着一棵救命稻草。即使围观的百姓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观赏,但莫凡才不管这些,他打定主意不要从华清辞身上下来。
华清辞被莫凡这样熊抱住,不禁面色微红,他抿了抿唇,淡声道,“下来。”
“不下。”
华清辞,“……前面的马车出事了。”
莫凡舒服地闭着眼睛,听周围乱七八糟的喧闹声,都是一些‘这两个男人怎么回事?’,‘应该是英雄救美吧?’,‘这英雄怎么比美人还要美?’之类的无聊之词。
莫凡在心里哼了哼声,听不到听不到。
“哇!”身边一声碾压万千音符的哭喊声,彻底让莫凡从华清辞身上跳了下来。
那个四五大的小娃娃哭泣不止。
起初莫凡以为他是被吓到了,还蹲下身去奶声奶气地哄道,“小朋友,你爹娘呢?是不是肚子饿了?要不要哥哥给你买点糖果?”
“哇哇!”哭得更厉害了。
莫凡转身抬头,见华清辞的目光幽幽地看着前方还在缓慢行驶的马车。
他记得那辆马车刚才的速度就不快,现在更慢,拉车的是马还是牛?
但他将目光从华清辞身上移开,转身朝周围的人群喊道,“谁是他的爹娘?”
观察的百姓露出了一副‘这人神经病’的表情,“你眼睛有毛病吗?哪里有什么小孩?臆想症啊?”
莫凡这个有气,这么大的孩子都看不见,你们才眼睛有问题,去挂个眼科看看吧。
一个标准的白眼还没有翻完,他的眼睛火热般灼感,脑袋后面突然刮来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哭叫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阵阴森森的笑声。
华清辞及时抓了他一把,带着他跃身跳上了马背,脚尖立在马鞍上,如悬在了半空。
莫凡紧崩的心脏被周围百姓的热情鼓掌声崩断,“好,这杂技精彩。”
然后,电视剧里的一幕出现了,百姓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鱼贯放在了马身下面,还意犹味尽地抹嘴道,“要演技有演技,要危险系数有危险系数,这种杂技现在不多见了。”
“可不是,那个矮一点的男子刚才纵身驰骋时,我还以为是官府缉拿逃犯呢。”
“你看他刚才问孩子的爹娘是谁,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表演满分,我都要信以为真,以为有什么妖孽呢。”
“这钱给的值,明天继续来看。”
莫凡抱着华清辞,双双看了对方一眼,同时默了。
等他回头再找那小娃娃时,他已经化成了一阵烟雾,钻进了前面的马车里。
莫凡从马上跳下来,一想不能自己再单独行动了,又踮起脚尖伸出一只手,将华清辞拽了下来。
拉着他就要去那辆马车查探个究竟,但华清辞却把他又拉了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莫凡问他,“是冥狐兽吗?”
华清辞摇头,“不是。”
莫凡有点懵了,“那是什么东西?”他的眼睛能看见的东西一定不是正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