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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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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莫凡是生是死的审判大会,终是在非道回来后落下帷幕。
因为他带回了天帝的口谕,暂时让莫凡留在昆仑山,但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在他身上加一道封印。
封印的作用是为了压制他的摄魂眼,莫凡觉得,就好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一旦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封印就会把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这是眼下唯一救他的办法了。
华清辞的人,天帝多少有些忌惮,老谋深算下,不如把此事推给昆仑山自己决定,反正谁下封印谁倒霉。
不下,莫凡就要死,下了,他也可高枕可忧。
两全其美,他当然愿意做个顺水人情。
华清辞沉吟良久,久到这广场上的人从屏住呼吸,不敢讲话,到后来都在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
莫凡从中大致了解了这封印的来去来龙去脉。
“天帝说给莫凡加一道封印,可这封印由谁来下?要知道,封印是有反噬作用的,下的人和受的人要承担同样的结果。”
“天帝真是越来越滑头了,说了一句莫能两可的话,还不是让昆仑山自己承担下这件事。”
“关键是,下封印时会异常痛苦,要把封印的符咒打进他的七经八脉,这比五马分尸还要痛苦呀。”
“要我的话,宁愿选择自杀,好过受这种痛苦。”
莫凡听得头皮发麻,比五马分尸还要痛苦?
他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是掉进坑里,死了算了。
时间一点点滑划,凌叶忍无可忍地问道,“非道神君,天帝有没有说,让谁来下这道封印?”
身后的罗摩神君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好像在说:与我无关。
凌叶惊讶地看他一眼,有气难纡,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自己上吗?
这昆仑山上若论修为,除了华清辞,便是自己,西王母年纪大了,总不能让她来。
而他和华清辞……
凌叶把目光调向了还在沉吟中的华清辞,心道:你不是挺喜欢这只小老鼠的吗?那还犹豫什么?
难不成让我来?
一向大义但脾气臭的凌叶有此想法后,自己都犹豫了一下。如果华清辞下了这道封印,真有一天莫凡造反,那岂不是连华清辞也殒了?
他不能有事,他有事让昆仑山怎么办?
凌叶狠狠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一步,“这件事,就让我来好了。”
华清辞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云淡风清道,“我来。”
凌叶粗声粗气道,“清辞神君你责任重大,此事还是我来。”
华清辞不再搭理他,转身一步步走去了莫凡身边。
莫凡抬起头,撞进他眼里时,却有如看到了一道流星划过,盛白如雪的脸颊上淡漠清冷,那流星的尾稍处还扫过他艳红的兽印,如傲然腊梅凌雪浮动。
对于华清辞,莫凡不仅仅是感动或是感谢这般情绪。
他相信自己,宁可把他的性命压在自己身上。
在这份信任面前,莫凡没办法退缩。
“神君,你来吧,我受得了。”
华清辞蹙了蹙眉,眸中星光浮动。眼前的莫凡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活泼好动的小老鼠,他幻成人形后,青涩懵懂,明明十六七岁的模样,可脸上总是充满了好奇与疑惑,比六七岁的孩童还想要探索这个世界。
初生的牛犊怕不怕虎他不知道,但他的莫凡不管是做老鼠时,还是现在做人,都一样的勇敢无畏。
现在再多的话语都是多余,华清辞又抬起一指,同样是点向自己的兽印处。
“清辞神君……”凌叶抬手还想阻止,非道却是用扇子压下了他惊慌的手臂,“凌叶神君,莫凡是清辞神君的灵宠,这件事呀,非他不可。”
凌叶抬起紧蹙的眉头,觉得非道这话颇有一番意味,“这,什么意思?”
非道挑了下眉,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凌叶直想骂一句:你他.妈的在我面前提什么天机,劳资就是天机。
但凌叶只气得翻了非道一个白眼,代替这句不雅之辞。
莫凡看着华清辞从自己的兽印中取出了一点血,他的脸色如薄幕时分的雪地,渐渐的暗淡,他的喉结滚了一下,身体似乎一晃,一只手已然搭在了莫凡伸过来的手臂上。
周围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刚才的骚动之声刹时化为乌烟,广场上又安静下来。
莫凡不知所为地轻唤道,“神君?”
比五马分尸还要痛的人不应该是他吗?为什么华清辞看起来会这么痛苦?
华清辞紧紧地咬着牙,面色如常,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的血滴自己飘到了莫凡眼前,在他的眉心处定格下来。
华清辞翻手变出了一只毛笔,笔尖是朱红色。
他换了一个姿势,把左手搭在了莫凡的肩上,右手颤巍巍地提起笔,直到笔尖落在莫凡的眉心处。
顿时,他感觉到笔尖传来的一点冷凉之意,刚想抬头,华清辞轻颤的声音从他干白的嘴唇中飘摇而出,“别动!”
他的气息如冰冻,好似腊月刮过的一阵凛风。
莫凡一动不敢动,感觉华清辞在他的眉心处慢慢地画着。
他的身体不稳,脸色越来越暗淡,莫凡只好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身。
这一扶不要紧,原来华清辞的腰这么细,简直可以用不盈一握来形容。
胡思乱想间,华清辞收了朱笔,单掌轻轻一推,将他的那滴血推进了莫凡的眉心。
凌叶粗重的喘息气从老远就滚进了莫凡的耳朵里,然后是罗摩神君讽刺的轻笑声,“原来清辞神君真的如此在意这只小老鼠,竟然怕自己的神血伤到他,还放在外面晾了一会儿才注进他的身体里。”
非道轻轻摇头,发自肺腑地接了一句,“赐他兽印,由兽印注入神血,可保他不会痛苦,只是这样一来,清辞神君等于把自己三分之一的修为给了莫凡。”
凌叶喝道,“都给我闭嘴。”他不想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莫凡没有感受到一丝痛苦,原来是华清辞替他担下了所有的痛楚。
他的神君啊,这要让他如何以报才好?
*
重华宫里,华清辞和凌叶正在房里私聊,莫凡和非道站在外面。他举着一面铜镜照了照自己眉心的兽印,也是一朵四瓣花,朱红色,与华清辞的兽印一模一样。
抬手摸了摸,问非道,“有了这兽印,我是不是就有法力了。”
非道打着扇子,坐在石凳上喝茶,“不是这兽印,是华清辞将自己的修为给了你,你现在的修为跟普通的神君差不多了。但是话说回来,倘若有一天你反噬他,那么你和他必定同时魂飞魄散,”踌躇地自言自语道,“他若有事,你却未必如此。”
莫凡垂眸沉思片刻,跳起来保证道,“放心,我不会造反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和理想。”
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往好的地方想,这样一来,他和华清辞这辈子都无法分割了。
甚好甚好,最好让他们融合在一起,这样他就不用怕什么坑了。
莫凡偷笑了几声,还不忘表扬非道几句,“这次真是多亏了非道神君机灵,还知道去天帝面前求情。”
非道见他一张俊俏的小脸正笑眯了眼睛的模样,与做小老鼠时当真一般无二,还是那副献媚得让人无法拒绝的嘴脸。
不过做人要厚道,非道可不想把这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我哪有那个闲功夫去洞悉你们的一举一动。是清辞神君给我传了音,让我向天帝求情的,”顿了下又道,“不过清辞神君从不拿自己的第四恶魂说事,这次却让我告诉天帝,唯有你的摄魂眼可以抑制住他的第四恶魂,这才让天帝犹豫了。”
莫凡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但华清辞在罗摩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老会了。
正好提及此事,莫凡顺带说道,“到底什么是第四恶魂,当年清辞神君和少郁神君对抗恶龙兽,是不是与这个有关?”
非道嗯了一声,“不错,恶龙兽死后,它的魂魄自己飞进了清辞神君和少郁神君的神识里,所以他们比普通人都多了一魂,但却是恶魂。这些年,他们都是清心寡欲,也是为了更好地压制这第四恶魂。”
“那我的摄魂眼......”
“摄魂眼不仅可以看穿任何事物,还可以起到分离的作用,就算不能把第四恶魂彻底分离出来,至少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莫凡了然地点了点头,并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保护好华清辞。
非道突然想起来道,“话说你的那个猜丁壳……”
莫凡马上转移视线,喊道,“里面好像吵起来了。”
非道竖起耳朵一听,不是吵起来了,而是凌叶自己在那大喊大叫。
“既然清辞神君要带莫凡前往捉拿恶兽,我也不能闲着,这一趟,我陪你们一起去。”
凌叶有自己的想法:一来他怕华清辞和莫凡这一路感情突飞猛进,到时候他就真的不好掌控了。这莫凡从前是只老鼠时,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是一个人啦,这两个朝夕相处,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他得去盯着才行。
二来,同样是昆仑神君,华清辞既然去,他也不能偷懒,那西王母年纪大了,不去还说的过去,他年轻力壮,如果不去,难免让人家说闲话。
华清辞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讲话,倒是少郁主动请缨道,“既然你们都去,那不如我留下来看管昆仑山。”
凌叶想了想道,“那也好,有你在我也放心。”
少郁沉默了一会儿,问向华清辞,“清辞神君的意思呢?”
华清辞还有些力气不足,声音比从前更为清淡,“就这样办吧,我会让非道经常来往昆仑山,而且还有罗摩神君坐镇昆仑山,我们尽量快去快回便是。”
华清辞讲完这句话后,莫凡听见非道从石凳上掉下来的声音。
可不是,这一趟最辛苦的就是他,可能还要飞来飞去。
莫凡同情地伸出了一只手,谁知非道起身时迅猛,一下子竟扑到了莫凡的身上,来了个熊抱。
这时,静室的大门打开,华清辞压抑的声音从莫凡身后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被剖丹后我重生成了白月光
明舒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师尊,六界第一的离行会愿意与自己结为道侣。
只因离行心中的白月光是自己仙逝几百年的小师弟,他上天入地寻找人家的踪迹。
明舒以为自己的暗恋得小心翼翼,没想到双向奔赴了。
难道师傅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新婚之夜,离行把他唤到床前,额发垂落在明舒脸庞,明舒神情迷乱,却在下一刻被剖元丹,离行眉头却没皱一下,只是柔声与他道:别怕,师傅在。
明舒这才知道,原是师傅想用他的内丹救治一位中毒的同门。
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那还结什么仙侣?
安抚他的亡魂吗?
*
明舒重生时,发现一切还未发生,他后怕地拍拍胸:再见,不约。
此时,正是师尊徒弟的大选之时,明舒决定要离那狗哔师傅远远的,再不要拜在他门下。
为了摆脱自己的命运,他百般讨好师兄弟,想在团体赛中齐齐输个惨兮兮。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提前到其它的长老面前毛遂自荐,各种扭转乾坤的事面面俱到,只差坐等官宣之日。
只是天不遂人愿,明舒努力了半天终于把名额让给了那位中毒的同门,自己屈居第二。
可谁知,离行,“本尊打算收两个徒弟。”
明舒,“...”嘤嘤!
*
从此以后,明舒能躲则躲,能闪则闪。
只是师傅梦魇时喜欢抓着他不放这一点委实苦恼,时不时还得来点限制级的画面,嘴里再叫着他师弟的名字,简直绝了。
就在舒晚打算好,如果他再拉着自己不放就一脚把他踹死时,他一不小心就穿进了一幅浮尘画中,还知道了一件惊天大秘密。
原来离行的白月光师弟就是自己的前世。
只因他身负未央花,虽可解百毒,但它的生命并不长,用不了多久也只会枯竭而亡。
离行剖丹,不过是想帮他把未央花剔除出去,好为他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内丹当礼物。
谁知阴差阳错下,就这么误会了。
白月光变成了自己,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那个不能消停的舍利偏偏魔性大发。
幸福来得太晚也太短暂,明舒哭着吻了吻离行,吸出了他的内丹,转身自燃下起了一场火雨,消灭了舍利。
一转眼,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明舒,竟然穿回到了六百年前的白月光身上。
他看着离行,不禁要想,“上一世你虐我虐的要死,这一世又追我追到腿软,我实在受不了这刺激。”
*
离行的修为六界第一,可那又如何?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他这一生心心念念只想找回自己的师弟润风,为此,他不惜常年问剑,上问九天下问九泉,可就是没有他师弟的丁点消息。
终于有一天,仙剑显灵:徒弟。
离行会意,原来是让他收徒弟。
好吧,从前不收徒弟的离行,只好寻觅他徒弟的人选。
长老指着明舒告诉他,“这个弟子根骨奇佳,而且特别想拜你为师,想到整天做梦说梦话。”
离行点点头,“那的确挺有诚心的。”
可是几天后,他散步时无意中听到明舒正在搞小团体惨败的战术,还听到他镇定自若地指挥大局,“我们这场比试一定要输,绝对不能做离行的徒弟。”
又过了几日,他闲来无事溜达时,看到明舒正拉着某一位长老的手臂不放,态度诚恳道,“我特别想拜您为师,想到天天做梦说梦话。”
离行......
这就是那位特别想拜他为师的弟子?
那既然如此,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