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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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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被华清辞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临走时,华清辞还意味深长地伸出手来,在他的脑袋里轻轻拍了一下。
莫凡既不想做刺猬,也不想做乌龟,打算第二天早上就让自己‘醒来’。
只是便宜了颜卿那个三八,只跪了一个晚上。
但就算是一个晚上,一向养尊处优的颜卿也应该吃不消吧?
华清辞此举倒像是在为他报仇,但也提醒了他,适可而止。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莫凡是装的,只是没有点破,还配合他演了这出戏。
真让莫凡感动。
一夜好梦,明日愁来明日忧,只要华清辞一心向着他,莫凡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夜晚的风呼呼拍打着窗棂,外面似有低低窃语的声音,似风踏树叶而过的痕迹,也好像是摧花折枝般的壮烈。
但这一切,莫凡却是没有听到。
第二天一早,莫凡醒来后在房里仰着老鼠脑袋发了会呆,总觉得右眼跳得厉害。
这是不好的预兆。
叹了口气,他走出房间,朝着静室走去。
他原来的想法,是想先向华清辞道个歉,告诉他自己装晕实属无奈。
然后再虚心地问问华清辞应该怎么解决此事。
夜长怕梦多,他现在也觉得装晕痛快了一时,却还是没有解决实质性的问题。
可到了那里,莫凡瞬间震惊了。
此时的静室里,不仅华清辞在,凌叶也来了,就连非道也打着扇子向他挑了下眉,好像在说:真有你的,竟然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
而跪了一夜的颜卿,却是神采熠熠,除了姿势有点尴尬外,丝毫看不出萎靡之色,甚至还高昂着头颅,一副自信盎然的模样。
莫凡皱了下眉,莫非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怎么比昨天还精神?
华清辞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好唤他道,“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莫凡……
神君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早就猜出来,今天一早自己就会‘好转’?
莫凡觉得华清辞有点可怕,他会读心术吗?把自己看得透透的,吃得死死的。
一转眸,见凌叶向他射来的一道凌厉的目光,马上低垂下头,一言不发地走去了华清辞身边,在蒲团上一趴,尾巴盖在了身上。
相较于跪着的颜卿,同样是被告,却是两种不同的待遇。
莫凡觉得舒坦了。
非道笑着对莫凡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可以有嘴讲话了,否则总晕迷着,我们怎么为你伸冤?”
莫凡给了他一个标准的白眼。
这位神君,能闭上你的嘴吗?
再看凌叶,也不太友好地瞪了非道一眼。
但后者似乎并不介意,继续笑哈哈道,“孔雀神女说你把重华宫都快给毁了,真没想到,你这么小一只,居然潜力无限大。”
莫凡竖起耳朵瞥了非道一眼,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重华宫不是我毁的,我既不会法术,也不会武功,请问我要用什么行凶?”
非道哈了一声,一拍自己的大腿,转向了跪着的颜卿,笑得漂亮,“孔雀神女,请你给他解释一下,他当时是用什么行凶的?”折扇一点静室外面倒塌未修复的几棵大树,“那几棵树他是如何砍断的?”
颜卿与昨天的态度截然相反,不慌不忙地答道,“回众位神君,外面的树和花花草草的确是我毁的。”
莫凡一转尾巴,马上警觉起来。
她这么痛快地承认下来,绝不会是改邪归正,良心发现这么简单。
这里面定有问题。
他偷偷瞥了华清辞一眼,发现后者一脸淡定地喝着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一个听曲看戏的旁观者。
凌叶严肃地问道,“身为神女,在重华宫里犯下如此大错,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是一句问话。
不是结论。
莫凡竖着耳朵,听着这俩一狠一狈在唱双簧,还唱得这么默契,竟然对下面的剧情发展莫名地期待起来。
颜卿三分委屈七分自信道,“回凌叶神君,其实我本来不想讲,怕讲出来会造成恐慌。但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讲了。”
凌叶喝道,“讲!”
颜卿一叩首,神情肃沉道,“其实是因为修复昆仑袋的穿天针突然不见了,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但我明明记得我没有将穿天针拿出过房间,所以我便想到了这只小老鼠,”顿了一下,她看着莫凡,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知道老鼠惯有藏东西的习惯,便想着可能是他觉得此物有趣,所以拿走藏了起来,就想过来找他问问此事,只是他一看见我就大发雷霆。我也是急晕了头,才会和他打了起来。”
听听,多么有创意的剧情。
你咋不去写小说呢?
肯定是晋江大神级啦!
莫凡发现颜卿如此冤枉自己,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点想笑。
她这般自信,待会滑铁卢时,一定打脸打到肿。
他心里已然有了一个戳穿她的好方法。
不过,他还是想配合一下如此精彩的演出,便立时反驳道,“我没有拿过什么穿天针,更没有藏起来,也没有激怒她。是她带了只肥猫来找我,想要杀死我,我是自卫。”
三言两语,总算把自己的委屈讲了出来,不管有没有人信,这是事实。
凌叶看似恭敬地问华清辞,“不知清辞神君有什么感想?”
华清辞放下茶杯,碰到大理石的茶几时,竟发出了干脆的一声响,“小凡在我身边有一段时日了,我未见过他偷藏东西。不仅没有,他的被褥都会自己叠放整齐,房间里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莫凡眨了几下眼睛,这是他的习惯,他不喜欢待在脏兮兮或是凌乱不堪的地方。
只是这些细微的地方,华清辞竟也观察到了。
他平日里是该有多么关注他呀!
凌叶坐正了身体,道,“清辞神君莫不是以篇概全,段章取义?他住到重华宫后没有这个习惯,并不代表一直都没有。老鼠这个物种就是喜欢搬搬藏藏,这是天性使然,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莫凡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在他的记忆里,这只小老鼠并没有藏东西的习惯,只是喜欢到处乱跑,如果掉坑里死了,重生后继续欢快地跑。
他是如此勇敢,如此无畏,这才是天性使然。
他理直气壮道,“我根本没有藏东西的习惯。”
华清辞淡淡瞥他一眼道,“小凡,不要无理。”
莫凡正在气头上,但他不想违背华清辞的命令,还是乖乖缩了回去。
凌叶哼道,“清辞神君养的灵宠都这么目中无人吗?”
非道摊手道,“也不是啊,凌叶神君养的那只金毛狮,前些日子还把西王母的坐骑给咬了,岂不是更霸道。”
凌叶瞪了非道一眼,又重重哼了一声。
颜卿懂事地解围道,“几位神君不必为了我的事争吵,我其实也只是猜测,没想到会酿成如此结果,都是我的错。”
莫凡冷笑,还想演是吧?
也行,那他奉陪到底。
刚才生气是他冲动了,从现在开始,他绝对用一张笑脸面对他们,最好笑到他们心里发毛。
华清辞一瞥眼,看见莫凡双手紧握成拳,尾巴和耳朵高高竖立着,却是一副想要吃人的笑容,不由得轻笑着摇了下头。
他抬头目光幽冷地看向颜卿,“你今日的说辞与昨日大相径庭,前后不一,是问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非道神助功道,“就是,孔雀神女,万一你明天又说是这只小老鼠调戏你,我们到底相信哪一句?”
颜卿不知道是不是在背书,还是脑筋死到不会急转弯,居然把刚才的话又复重了一遍,“我怕讲出来穿天针的事情,会造成混乱。”
华清辞神色一凝,又问道,“那你现在讲出来就不怕了吗?”
颜卿一愣,顿失仪态,支吾道,“我,我我我,我只是想说出实情。”
华清辞又贴着她的声音问道,“昨天为何不说出实情?”
颜卿,“我怕造成混乱……”
说完,自己都咬了下唇。
凌叶听不下去了,替她辩解道,“孔雀神女昨日怕造成混乱,今天若再不讲出来,难道要自己背这个黑锅吗?”
华清辞一声轻笑,“凌叶神君,孔雀神女,你们可知,穿天针可是天宫的贵物,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们整个昆仑山都赔不起。孔雀神女明知穿天针丢失,昨日却不讲出来,今日再讲,已失去了寻找穿天针的最佳时机,如若真的找不回来,这罪责该由谁来担?”他一只手肘慢慢地放在了茶几上,向前倾了下身体,“除非孔雀神女确定那穿天针的确是小凡拿走了。”
颜卿听得胆战心惊,一心慌,想都没想就答道,“我敢保证。”
华清辞问,“你凭什么保证?难道你看见了是他拿的吗?”
如果她真的看到了,那么事关重大,昨天她就应该讲出来才对,不应该拖到今天才讲。
如果她没有看到,就更应该昨天讲出来,免得错过了寻找的最佳时机。
这件事毁坏重华宫事轻,丢失穿天针事重。
颜卿还自作聪明道,“穿天针就在他房里……”
白莲傻到这种地步,莫凡也是无语了。
不过这剧情的走向大致他是了解了。
且看他见招拆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