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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那个,钱……”

      男人怯怯地望着邱蔓。

      邱蔓用鼻子冷哼一声,“事都没办成,还有脸要钱?”

      透过车窗,见殷溯送夏幽到家门口竟然还不回来,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邱蔓气得都要把后槽牙咬碎了。

      ◇

      白景译坐在家门口,警长趴在他腿上,有种相依为命的凄清感。

      看到有汽车开过来,白景译眼睛一亮,赶忙起身,警长也跳到了地上。

      夏幽下车。

      白景译正要迎上去,见殷溯也下来了,和夏幽并肩走着。

      “今晚太麻烦你了。”夏幽侧着脸看向殷溯,仰视他露出微笑。

      殷溯不自然地撇开眼,用手指蹭了下鼻子,低低地说:“只要是你的事,都不能算麻烦。”

      “嗯?”夏幽没听清。

      白景译抱着猫走过来,握着夏幽的手腕拉到自己旁边。他面无表情的模样透着清冷和疏离,向殷溯投去的视线里带着警惕和戒备。

      “那我先回家了。”殷溯压下心头的不悦,忽视掉脸色阴沉的白景译。

      夏幽点头,“嗯,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殷溯“嗯”了一声,看向白景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夏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个小巷子里。不过天这么黑,你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那种不安全的地方。”

      夏幽的手腕立刻被人捏紧了。她抬眸看着身旁的白景译,不甘示弱地在他鞋上踩了一脚,拼命甩他的手。

      “用不着你来教我!”

      白景译牵着夏幽回家。

      一关上门,夏幽就甩开了白景译的手。

      在回卧室的路上,白景译大步追上来,把夏幽压在走廊的墙壁上,用双臂把她困在怀里。

      夏幽身心俱疲,没精力再跟白景译斗了,疲惫地吐出口气说:“你又想做什么?”

      她身上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衣领掉到胸口,耸起的锁骨上带着薄薄的汗,月光下像凝了一层水膜,在白景译看来诱惑至极。

      “知道错了吗?”他问。

      夏幽笑了,“当然,我大错特错,千不该万不该跟你结婚。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不是这个,他说的是夏幽下车一个人走了,而且还让殷溯送她回家。

      白景译把她脸庞的头发都拨到耳后,她很厌烦地推开他的手,同时侧开了脸,眉目低垂,“我今天很累了。”

      白景译收回手,松开夏幽。

      夏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朝卧室走去。

      关掉灯,房间里陷入漆黑,夏幽听着手机里的名著解说视频,困意渐渐袭来。

      她睡在床边,背对着白景译。

      单薄的棉被包裹她的身体,起伏的腰臀曲线曼妙诱人。半个后背露在外面,肩膀上贴着一根极细的吊带。白景译很想扯断。

      他小心翼翼地挪上来,脸几乎要贴到夏幽散发着淡香的后背。夏幽快睡着了,感觉有阵阵热气扑到后背上,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热。

      腰间贴过来一条手臂,慢慢收紧,夏幽那点睡意彻底没了。

      还没结束。

      白景译握住她的手,放到下面,轻轻地吻着她的肩膀和脖子。

      “你有完没完?”夏幽挣开他,翻身下床,“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别这么对我。”

      白景译从床上坐起身来,往日冰冷的脸庞中有一丝无助和乞求。他再一次重复道:“夏幽,别这么对我。”

      夏幽站在黑暗中,冷白的月光从她身后照过来。白景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感觉有一道极其冷漠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不带一丝感情。

      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夏幽终于有了些动作。

      她转身离开了卧室。

      ◇

      对面阁楼的门打开了,才起床没多久的夏幽立马就精神了。

      阁楼是她最好奇的房间,因为白景译总是上锁,她从来没进去过。

      此时,警长站在阁楼门口,黄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楼下的夏幽,“喵喵喵”叫个不停。

      夏幽顺着楼梯走上来,离那间阁楼越来越近了,有股浓烈的酒香味飘出来。她朝楼下的酒柜看去,发现柜子上少了一排酒,大概有五六瓶不知所踪。

      来到阁楼门口,酒味里多了一股颜料味。夏幽发现这扇门跟卧室的不一样,就连里面的墙壁也都不一样。

      门和墙壁上贴着条状的浅色木板。两片木板中间有一厘米左右的空隙,空隙中有小洞,很像学校里的音乐教室。有这种墙壁的房间具有很好的消音效果。

      沙发在门的右侧,紧挨着墙壁,白景译躺在上边完全伸展不开,一截小腿搭在扶手上。他穿着昨晚的黑色家居服,脸颊很红,眉头紧锁,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门旁边是红木橱柜,有一个抽屉被拉出来,里面凌乱地堆放着很多画稿。

      夏幽走近几步,看到画稿上的内容,整个人猛地顿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这些画……

      真是肮脏,龌龊!

      画里的夏幽不着寸缕,摆出各种带有暗示意味的姿势。尤其是那脸上的媚态,欲拒还迎,双眸含春。

      夏幽拿起这幅画撕了个粉碎,看到下面还有,于是把整个抽屉里的画都拿出来,快速地翻看一遍。

      连她高中时期的都有。

      扎着高马尾,卷发垂在肩膀一侧,手里拿着橘色的冰棒,伸出粉红的舌尖舔冰棒融化的水,她琥珀色的眼睛与夏幽对视。

      夏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诱惑的光芒。

      污秽又下流的诱惑。

      这不是她。

      好恶心的画!

      所有画叠在一起有十公分那么厚,用手撕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夏幽在橱柜上找到一个雕刻着龙纹的银色打火机。

      “哒”的一声,火舌从画稿边缘舔上去,灰烬如干枯花瓣般掉落。

      她这里的动静吵醒了沙发上的白景译。

      白景译捂着发痛的胃部,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看到夏幽站在橱柜前,手上拿着画稿,他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在做什么?”

      夏幽举起那些画,朝白景译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这么恶心的东西,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目光触及那画上的人物,白景译漆黑的瞳仁剧烈收缩。他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眼底的血丝如藤蔓般伸展开来,瞪着画稿的眼睛里满是悲痛。

      “不要……”白景译眼眶泛红,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脆弱模样,“还给我……求你。”

      夏幽把画扔到地上,踢翻颜料桶,用脚在画上踩下密密麻麻的黑色鞋印。

      “变态,变态!”她歇斯底里地骂着,忽然脖子一紧,被甩到坚硬的墙壁上。

      后背的骨头几乎要碎裂,她痛苦地闷哼一声,被白景译拎着衣领提起来,脚尖已经离开了地面。

      “放开我,混蛋!”

      她掐住白景译的脖子,指尖深深地陷入他皮肤里。

      白景译处于崩溃边缘,此时毫无理智,用猩红的眼睛瞪着夏幽,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能……”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火热冲出喉咙,他松开夏幽的脖子,迅速向后转身,吐出一滩浓黑的血。

      白景译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的血顺着脸颊流到耳朵,身体抽搐痉挛。

      ◇

      “病人的胃壁太脆弱了,平常生活中是肯定不能喝酒的。”医生说。

      夏幽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这次之后就不要再碰酒了。”

      夏幽这才开口:“嗯,我会告诉他的。”

      她从没见过白景译喝酒。也不知道他昨天抽什么疯,从酒柜里拿了那么多酒喝。

      他之前还说过自己肠胃不好,现在直接干了五六瓶酒。这不是找虐么?他真是又变态又疯。

      外面的路灯散发着橘色光芒,夏幽在病房里坐了一天。

      白景译睁开眼睛,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淡淡道:“我同意离婚。”

      “你说什么?”夏幽走到病床边,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你同意离婚?”

      白景译闭上眼,面色苍白如纸,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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