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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嫂子?”

      夏幽嘴角的笑容仿佛被冻住了。

      她缓步走上前,把酒杯举到白云驹头上,慢慢倾斜。深红色的酒水从头顶流下来,顺着脸颊滴到熨烫平整的西装上,黑色中水迹斑驳。

      宾客们纷纷看过来,指向白云驹,掩着嘴窃窃私语。

      夏幽手指一松,酒杯摔到地上,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

      无论她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情,总是一副从容优雅的姿态,让人觉得她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夏幽冷眼看着白云驹一身狼狈,浸在酒水中的脸显出愠怒神情。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特琳娜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杯红酒,泼向夏幽。

      距离太近,夏幽躲闪不及,抬起手臂挡脸,忽然被人握住手腕拽走。白景译挡在了她前面。

      他闭紧眼睛,抿着嘴唇,脸上挂着星星点点的红,像溅上去了血。

      “你们不要太过分。”白景译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去脸上的酒水。

      “过分?”

      白云驹冷笑一声,满含深意的凤眼直直地瞪向白景译。他真会做戏。要不是他,自己就不会和夏幽分手。

      “我们大老远跑来参加婚礼,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没礼貌!”特琳娜用纸巾仔细地擦着白云驹的脸,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云驹,你没事吧?”

      白云驹摇头,目光看向夏幽,话是对特琳娜说的:“我没事,你不要动气,对宝宝不好。”

      这话一出,夏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白景译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怀孕了?”

      夏幽盯着白云驹,像是在质问,要他给个解释。

      可如今她已经没有质问的资格,而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白云驹咬紧后槽牙,紧绷的下颌线透出几分隐忍,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愫。给夏幽一种错觉,白云驹好像还爱着她。

      心跳瞬间加快,她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到了。提分手的是他,搞大别人肚子的是他,他怎么会还爱着她?这太讽刺了。

      特琳娜搂住白云驹的胳膊,姿态亲昵,以一种胜利者的得意语气说道:“是啊,我们有宝宝了。”

      “未婚先孕不好吧?”

      “我们真心相爱,哪里不好?”

      “真心?”夏幽笑了。

      当初白云驹也是真心爱她的。

      她端起一杯红酒,举到白云驹面前,硬是把嘴角扯上去。笑容有了,可眼神骗不了人,悲伤和酸楚溢于言表。

      “恭喜你,喜得良人。”

      她一饮而尽,没看白云驹脸上是什么表情,潇洒地转身离去。

      ◇

      洞房花烛夜,本应该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白景译却独守空房,那一身怨气简直要冲翻屋顶了。

      摆钟发出“哒”的一声,时针指向十二。

      白景译从沙发上起来,打开手机里的定位功能,找到夏幽现在所处位置。

      是酒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夏幽迷上了酒,做设计没灵感喝酒,想白云驹了喝酒,失眠喝酒,心情不好也喝酒。

      脱掉新娘的婚纱,夏幽是酒吧里最火辣的女人。

      她站在水晶舞池上,艳粉色的超短细吊带极其惹眼,破洞牛仔热裤将两条腿显得又细又长。

      一群男人把她围在中央,拍手欢呼着。她像个不可一世的女王,却跳着男人最爱看的艳舞,高贵而又浪荡。

      根本就不用刻意寻找,哪里聚集的男人最多,夏幽就在哪里。

      舞池上的夏幽美艳妖娆,白景译看呆了眼,心脏跟着音乐的节奏跳动,快到几乎要炸裂。他表情依旧冷静严肃,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她不该来酒吧,那样风情万种的媚态只能在他们的婚床上展现。

      她勾引的也不该是台下那群低级男人,应该是他。

      发丝随着舞姿飘扬,偶尔有一缕黏在红唇上,她垂眸微笑着别到耳后,朝下面那些男人抛媚眼,各种挑逗。

      有个胆大的男人摸了把夏幽的脚踝,见夏幽看过来,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脸。

      夏幽把头发撩到脑后,又很快散落下来遮挡了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的嘴角往上一翘,她伸出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暧昧地朝男人勾了勾。

      像是得到了某种暗示,男人变得兴奋起来,如饿狼般盯着台上的夏幽,用手臂撑着舞池,想上去和她一起跳舞。

      夏幽抬起鞋跟对准男人的手背,狠狠地碾上去,俯身凑近他,温柔优雅地笑着,眼里却凝了层冰,“以后还敢不敢乱摸了?”脚底暗暗用力。

      男人痛得面容扭曲,可依然在笑,眼底还有种享受的感觉。

      “美女,约不约……”

      “约你妈,傻逼。”

      白皮马丁靴踹在他肩膀上,他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夏幽冷笑着。

      她从来都不是淑女,谁惹她就骂谁。对于这种猥琐男,不需要嘴巴干净,直接问候他埋在地里的祖宗。

      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夏幽转回身,在躁动的人群中发现一个沉默的身影。

      白景译站在那,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与这酒吧里欢跃的气氛格格不入。

      颜色丰富的光束打在他脸上,变成不同情绪的画,夏幽看不懂他的神情,酒吧里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他的眼神太冷了。

      夏幽迈开长腿,跳下舞池,扑到白景译怀里。带着香味的柔软发丝蒙了他一脸,他沉醉地闭上眼睛,稳稳地接住了夏幽。

      “婚后我们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夏幽在他耳边说。

      与白景译结婚,是她一气之下决定的,本着报复白云驹的心理。

      她推开白景译,坐到吧台前,点了杯颜色漂亮的酒,小口浅酌着。

      蓝色灯光下,她眸光迷离,放空后是茫然和空洞。白景译心疼不已,上前拿走她手里的酒。

      “回家吧。”

      夏幽最讨厌别人拿她的酒,当即就冷下脸,“我说了,我们各玩各的,你听不懂人话吗!”

      看了眼手表,白景译皱起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快一点钟了。”

      夏幽沉沉地吸了口气,心里暗骂:这个呆子,从小呆到大!难道她不知道现在快一点钟了?要他提醒?

      “你先回去吧,我玩累了自然会回去……诶,你干什么!松手!”

      这家伙竟然拽着她就往外拖。

      而且拽的还是后衣领,她被迫倒着走,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直接形象扫地。

      进了车里,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多亏那张脸好看,再怎么狼狈,也有种凌乱美感。

      白景译踩下油门,狂风席卷夏幽的长发,都黏到嘴唇上。

      “What the fuc……”

      还没骂完,白景译一个眼神过来,夏幽闭上嘴,硬生生把“k”咽回去。她撩起脸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感觉发丝上沾了不少口红。

      ◇

      夏幽睡着了,白景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车,带回家里。

      刚挨到床她就醒了,把脚伸到白景译腿上,用命令的语气说:“把我的鞋脱掉。”

      鞋很漂亮,白景译仿佛能看到包裹在里面的小脚,不禁指尖开始颤抖,眼里暗了又暗。

      他解开鞋带,摘掉靴子轻轻地放到地上,再脱掉袜子。清瘦的小脚在他手心里,触感软软的,看起来却很有骨感,还涂了粉红色的指甲油,好可爱。

      白景译还没看够,夏幽就把腿收回去了,“还有一只鞋。”又伸过来另一条腿。

      白景译没有怨言,听话地给她脱掉。

      脸上的妆还没卸,夏幽困得不行,也不打算爬起来卸妆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个热乎乎的东西落到脸上,好像是湿毛巾,在她脸上轻柔地擦拭着。

      夏幽睁开眼睛,在漆黑中看到白景译那张清冷面庞。她露出一个很凄楚的笑容,声音沙哑:“谢谢你,名义上的老公。”

      她怎么也想不到,结婚的第一天就后悔了。

      还是太冲动了,一气之下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刚结婚就离婚说出去不太好听吧?只能等过段日子再提离婚。也不见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自愿娶她的,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是舆论促成的。

      “你擦完就出去,我一个人睡。”

      夏幽闭上眼睛,说完这句话才放心地睡了过去,以为白景译就会离开了。

      白景译还沉浸在那个“名义上的老公”,结果现在夏幽又让他出去,飘飘然的喜悦感瞬间消失,他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

      夏幽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已经睡熟了。月光下,白景译注视着她的脸,眼底缠绕着浓浓的执欲。

      他脱掉衣服,掀开被子躺到床上,犹豫了一会又把夏幽搂到怀里。他这样的举动,全把夏幽刚才的话当耳边风了。

      这晚对于白景译来说,是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晚。

      可夏幽却梦到自己掉到海里,被一只巨型八爪鱼用满是吸盘的腿绑住了身体,动都不能动。

      她睡得很不踏实,早早的就醒了,发现白景译瞪着一双眼睛看她,血丝从眼眶延伸到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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