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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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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上次在药店里买的避孕药,夏幽从药板里抠出一粒,丢进嘴里,皱着眉头干咽下去。
“这么怕怀孕?”白景译坐到她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夏幽没说话,心想我都要跟你离婚了,弄个孩子出来多麻烦。
看她吃完药,扶着墙颤颤巍巍上楼,白景译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他一弯身把夏幽抱起来,走得极稳,好像刚才那场猛烈持久的运动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夏幽在他怀里很乖,没有挣扎。
是他把她弄成这样的,当她的代步工具理所应当。
夏幽躺在床上玩手机。白景译面对着她,在他的视角看不到手机屏幕。
夏幽在通讯录里找到白怀山,发了条信息过去:白叔叔,结婚证在你衣服的口袋里。
“睡觉。”
白景译夺走夏幽的手机,扔到床头柜上,然后抱住夏幽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
白云驹在看守所里待了一个多星期,每天三菜一汤,显然不是罪犯的待遇。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等法院的执行文书下来,就要挪地方了,去监狱。
刚吃完晚饭,警察来了,白云驹从容地收拾好餐盒,站起身来看向他,“要走了吗?”
警察拿钥匙打开门,自己站到边上,给白云驹让开一条路。
“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白云驹有一瞬的不可置信,随即是怀疑和不安。
都铁证如山了,还能无罪释放?
向警察道了声“谢谢”,白云驹很快离开了看守所。
当天,警察在咖啡馆逮捕白怀山。
白怀山把两本离婚证放到桌上,推到夏幽面前,突然一群警察闯进来,视线四处搜寻,最后落到白怀山身上。
“你是不是白怀山?”
“我是。”
“有几桩案子需要与你核实,你跟我们去趟警局。”
白怀山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警察从始至终都比较和气。
也是怕冤枉了白怀山。如果现在态度强硬让这尊大佛心里不舒服了,今后无罪释放出来肯定不给他们好果子吃。
从警察进来到现在,白怀山的脸色几乎没有变化,只是蹙了蹙眉头。
倒是夏幽坐不住了,瞄了眼警察,小声跟白怀山说:“白叔叔,怎么回事啊?”
白怀山悠悠然起身,挂上慈祥的微笑,“没事,我跟他们去一趟。离婚证你收好,记得把景译的那本给他。”
“好。”
眼看着白怀山上了警车,夏幽忽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用白叔叔换了白云驹?
◇
天还没黑,夏幽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五点出头。白景译应该刚下班,在回家的路上。
时间来得及。
夏幽把离婚证放到茶几上,确保白景译回来一眼就能看见,然后跑上楼,在衣帽间里找了一个行李箱,拣了几件衣服塞到里面。
等全部收拾完,她开车回了自己的家。
回来没看到夏幽,白景译以为她今天加班,就先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一直到天黑,菜凉了,还是不见夏幽的踪影,白景译准备给她打电话,不经意瞥到茶几上的小红本。
不知道夏幽为什么把结婚证放在这里,白景译边打电话边去拿结婚证,等走近了,他才看到红本上的字。
离婚证。
不是结婚证。
他打开离婚证看到自己和夏幽的名字,一时间不肯相信,坐在沙发上缓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夏幽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白景译拿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利落地穿好。
鼻间有浓重的辛辣味。做菜时辣椒的汁液沾到手指上,到现在都隐隐热痛,他做着她喜欢吃的菜,她一声不吭地放下离婚证消失。
白景译踹向餐桌支柱,饭菜碗筷落到地上一片狼藉。
他深深地呼吸着,起伏的胸膛逐渐趋于平缓,没有表情的脸上,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翘了一下。
◇
外面有人敲门,应该是外卖到了,夏幽从沙发上下来,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跑去把门打开一条缝。
伸出手去,对方没把外卖递过来,夏幽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向下看到男人的皮鞋和西裤,她立刻握紧门把,退回家里。
不料对方的反应也十分迅速,他用手指扒住门,用力朝自己的方向一摔,随着一声“哐当”落下,夏幽被他带得差点扑倒在地上。
“你有病吧!门摔坏了你赔!”
“好啊,我赔。”
跟她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比起来,白景译那边波澜不惊。
不过,她看到白景译的拳头握得特别紧。虽然他现在和往常一样看起来面无表情,但一对上他那阴森冰冷的眼神,夏幽心里就发怵。
她双手环胸,懒散地靠在门框上,见白景译只是盯着她,不说一句话,很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事?”
“有事。”
白景译差点没控制住脾气。看来难过的人只有他,夏幽根本不在乎。
他径自握住夏幽的手腕,往电梯的方向走。
“你干什么,松手!”她手腕的骨头都要让白景译攥碎了。
白景译冷着脸,“回家。”
“回什么家?离婚证你没看见?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夏幽忽然发现自己没带手机,报哪门子警?
脚下的刺痛让她眉心蹙紧,低呼道:“诶诶诶,你慢点走,我鞋还没穿呢!”
白景译闻言一顿,朝下溜了一眼,见她涂着红指甲油的小脚,光溜溜地踩在地面上,细嫩的脚趾微蜷着。
“谁让你不穿鞋的?”
他语气中带着些严厉和训斥,夏幽哑口无言,过了几秒才不悦地嘟囔一句:“关你屁事,我爱穿不穿。”
白景译冷哼一声,弯下身子把夏幽抱起来,按下电梯的按钮。
夏幽挣扎了一会,累了就停下来了,她戳了戳白景译的胸口,垂着眸子说:“我家门还没关,万一进去贼了……”
“我去关门,你在这等我。”
白景译放下夏幽,走出去几步,回头见夏幽盯着他,好像要趁他不注意时逃跑,而且电梯也要上来了。
他走回来握住夏幽的手腕,以不容她拒绝的力道,拽着她一起往家里走。
脚底沾了很多渣子,夏幽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脚。
穿上拖鞋走出来的时候,见白景译拎着一袋外卖,脸色不怎么好,夏幽从他手里接过来放到餐桌上。
“你吃饭了吗?”
“没有。”
夏幽去厨房拿了副碗筷出来,坐到餐桌前,解开外卖袋子,拿出里面的一次性餐具,自顾自吃了起来。
碗筷是给白景译准备的。
要是换了平时,白景译肯定很开心夏幽的体贴。可是今天,他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关键是夏幽还吃得那么香。真是越看越来气。
见白景译迟迟没有动作,夏幽拍了拍旁边的座椅,“坐下吃饭。”
“我不吃。”
他极快的回答中带着些赌气的成分,隐隐还有点委屈。夏幽扬了下眉尾,倒真的不管了。
这下白景译更不乐意了。他夺走夏幽的筷子攥在手里,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俯下身子与她平视。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没有。”
白景译深吸口气,“明天我们去民政局。”
“复婚吗?”
“嗯。”
“我不去!”
夏幽推开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玩手机。
好不容易把这个婚离了,她傻啊,还去民政局跟白景译复婚。
“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不回去。”
她左一个不复婚,右一个不回家,气得白景译都把手里的筷子掰断了,扎在肉里的部分往外渗出鲜血。
他似笑非笑的,把筷子扔到垃圾桶里,走到玄关并没有开门离开,而是脱下自己的皮鞋摆好,又走回来,开始脱衣服。
“你不回去也行,我以后就在这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