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GING》蝎

2、雅典

　　米儸還記得自己初次見到撒加的情景。他跟隨在教皇的身邊，雅典特有的明媚陽光跳躍在他俊朗的臉上，那抹溫和的笑意驅散了初來乍到的不良情緒。他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始終氣質非凡又出奇華貴。可是他的眼睛，卻遠不止行爲所表現出得那麽簡單明瞭，深邃如海的顔色，深沉如夜空的神秘，偶爾還會划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雖然年紀還小，但米儸一向清楚自己容易被什麽樣的事物吸引，眼前這個人，就像專門比照著他的愛好而生，又或者說，自己所有的興趣，都爲了這個人而設定。

　　他會在深深刻印著歷史痕跡的演講台上給一幫年幼的孩子講授星座的奧秘，也會在混合塵土與血汗的練習場上示範格鬥的要領。

　　那個時候，米儸8嵗，撒加16嵗。他總是仰望著這個不知道比自己高出幾個頭的溫和前輩，目光會不自覺地追隨他的身影移動。他已經是万人敬仰的黃金聖鬥士，而米儸，卻時常遺憾自己的年幼，以至於不能與他站在平等的地位。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發誓，終有一天，自己要成爲這個優雅卻捉摸不定的人的戰友，成爲他信任的人。

　　一個炎夏的午後，米儸苦惱著自己那總是不見長進的投射成績，明天就是測試的日子，如果不得到一個拔尖的成績，一定會影響修煉地的分配。人人都知道，修煉地的選擇，是一個孩子能不能成爲黃金聖鬥士的關鍵之一，而這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事情。

　　他沉悶地走到幽靜的后山，順手拾起地上的碎石，試著去打遠處在風裏搖曳的青籐。

　　屢發不中。他有些惱火，狠狠將手裏的石塊砸到地上。

　　“真是個暴躁脾氣。”前面的大樹上，應聲跳下來一個人，一抹醉人的深藍色飛散開，米儸被驚得愣了半晌。

　　“怎麽嚇呆了？我頭一次知道自己有這麽可怕。”撒加看著眼前愣神的孩子，覺得那表情實在可愛，忍不住出言逗弄。

　　“撒……撒加…。”感覺自己被嘲笑膽小，米儸有些尷尬地惱羞成怒，“我才不是！”

　　“那是什麽原因？”撒加笑意濃重。

　　“你就笑話我好了！”實在不好意思繼續留在原地丟臉，米儸轉身就走。

　　身後卻傳來撒加悠閒的聲音：“不練習了？”

　　“不練！”

　　滿頭柔軟紫發的孩子倔脾氣地繼續往回走，但腳步卻明顯猶豫起來。撒加看得開心，繼續用言語瓦解他的執拗：“測試不過関，被流放到偏僻的地區也沒關係？”

　　孩子猛地停下腳步，卻依然不回頭。

　　撒加緩緩走到他身後，正色說到：“作爲一個聖鬥士候選人，你看到我的反應很不合格。”

　　米儸轉身面向他，卻低垂下了眼眸：“對不起。”

　　伸手揉亂他蓬鬆的頭髮，撒加再次笑起來：“你應該首先做出防禦，不論是否敵人。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先出手攻擊了。”

　　米儸輕輕點頭：“謝謝。我以後會注意的。撒加……大人。”

　　“叫我撒加就可以。”說完，撒加彎腰撿起一些石子，重新放到米儸手中，“再試一次。這次要注意物體易懂的速度和方向。攻擊運動中的東西，必須學會提前預測，這是複雜的過程，需要長期的磨練才能運用自如。”

　　語畢，他不等米儸說什麽，隨手向前方的樹干扔出一顆石頭，石子撞到樹，急速飛往另一個方向。然後在空中被撒加投出的另外一枚石子準確地擊落到地上。

　　米儸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就發生在短短一瞬。

　　直到撒加再次開口：“明白了？多練練。我先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米儸才衝著他的方向道謝。而那個藍發飄揚的人，竟然回頭笑了：“哪裏，無需掛齒。”炫目的陽光透過樹枝，斑駁灑在他的身上，英俊臉龐上浮現的笑容溫和，就像傳説中的神一樣。

　　不久之後，米儸以優秀的成績通過了測試，儅擊落最後一只亂飛的烏鴉時，他特意轉頭看了看坐在評判席上的撒加。那個人的唇角上揚，滿目溫柔。

　　就這樣，這段撒加很可能已經毫無印象的事情一直是米儸離開聖域那些年中，心裏最美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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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章，我想营造出一种回忆录的感觉，所以用了繁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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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有更多天才的办法有待您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