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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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喜得佳人
人都走了，谢道婳走进内室。
看到王衍之坐在榻上，上半身赤裸着，没有穿衣。
她出声问道：“为何不换衣裳？”
王衍之挑起那件水蓝色衣衫，上边破了一个大洞。
见状，谢道婳惊讶：“怎么破了？”
王衍之摇头。
谢道婳一脸纳闷，转身拿了一套青衫给他换上。
“穿这套吧。”
王衍之站起来，张开双手。
眉头轻佻，谢道婳似笑非笑地言道：“莫非你想让我伺候你穿衣？”
王衍之笑若春花。
他的笑容让谢道婳晃眼，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她开口喊道：“阿南！进来伺候小七穿衣。”
说着，谢道婳转身往外走。
王衍之的笑容淡了，动手拿起衣衫穿上。
阿南走进内室，凑到王衍之身旁，正打算动手为他穿下裳。
王衍之眉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阿南莫名感到一股压迫感。
伸出去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面色不自然地出声说道：“可需要小奴帮忙？”
“不必了。”说话间，王衍之已经穿好了下裳。
理了理衣袖，广袖往后一甩，他负手走出内室。
阿南下意识屏住呼吸，觉得走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位仙者。
谢道婳正坐在席间喝茶，食案上放着昨晚王衍之看过的书。
看到他身穿青衫出现，谢道婳怔然。
茶水含在口中，许久没咽下去。
王衍之对她浅浅一笑，笑若融融春光。
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茶水，谢道婳露出笑容，夸赞道：“小七真是俊逸超然。”
王衍之倾身靠近她，手掌撑在食案上。
近距离对视，谢道婳没忍住，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脸。
这手感，润泽如玉。
阿南从内室走出来，便看到这两人暧昧的举动。
他把脚往后缩。觉得自己不该出来打扰这二人。
外面传来脚步声，阿北走到屋门，看到屋中的人，微微一愣。
谢道婳蓦然回神，把手放下，转头看向门口。
阿北眨了眨眼睛，面色不自然地说道：“郎君，谢家将早膳送来了。”
“摆膳。”
谢道婳想起来，可王衍之不为所动。
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处按了按，将他推开。
王衍之这才站直身子，转头瞥了眼阿北。
对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阿北忽然有紧张。
阿北转身走出去，从谢家仆人手中接过食盘，将早膳端进来。
谢道婳看到王衍之还站着，指着身旁的位置对他说道：“坐。”
王衍之入席坐下，姿态优雅。
虽然陆家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早膳，但是这些食物并不能勾起王衍之的食欲。
见他不动筷子，谢道婳为他夹了一块肉。
睨了眼碗中的肉，王衍之动筷子夹起来，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吃完这块肉后，他放下筷子。
谢道婳目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出声问道：“不合你口味？”
王衍之颔首。
“将就着吃几口。出门后，我让人买些肉，到时候在山里烧烤。”说话的时候，谢道婳连着给他夹了好几块肉。
王衍之笑了笑，拿起筷子慢慢吃东西。
陆道茜知道王十一郎对她有意，心里有些不舒服。
陆大郎低声告诉她：“只是对你有意，王家并没有向陆家提亲。还有机会撮合你跟谢三郎。用完膳后，你到客居陪谢三郎。”
“嗯。”陆道茜轻轻点头。面带笑容，走进食堂。
陆大郎也恢复了笑容，跟在她后面走进食堂。
心不在焉地用完早膳，陆道茜微笑着离席，前往客居。
在她离开之后，王十一郎当着陆老、陆恒的面，重新提起有意与陆家结亲一事。
陆老跟陆恒事先不知，愣了一下。
陆恒泰然一笑，出声言道：“能被王十一郎看上，是小女之幸。只是这婚嫁一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晚辈轻狂。只因爱慕令嫒，便厚颜开口一问。若是陆家不反对这门亲事，晚辈即刻修书告知父母，马上派媒人前来提亲。”
王十一郎当着陆家人的面，直接求娶。丝毫不给陆家拒绝的机会。
陆恒转头看向陆老。
陆老慈祥一笑，缓缓开口说道：“茜茜这孩子身子骨孱弱，若是王十一郎不嫌弃……”
不等他说完，王十一郎马上放下筷子，站起来行礼：“晚辈定不会嫌弃！请陆老放心！”
王十一郎态度强硬，让陆家人很无奈。
陆大郎微蹙眉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王十一郎。
这王十一郎昨晚也没关注陆道茜，今日怎么对她非娶不可？
陆道茜并不知道王十一郎此时已经向陆家长辈求婚了，她来到客居，发现谢道婳的屋子空无一人。
把陆家仆人叫过来询问：“谢三郎去哪了？”
“女郎，谢三郎带着一名俊美的郎君出门了。”
闻言，陆道茜愕然。
她没想到谢道婳会一声招呼不打，直接出门。
陆家仆人补充道：“谢三郎说天黑后归来。”
“他们去哪了？”陆道茜蹙起蛾眉。
陆家仆人摇头，低声回答道：“谢三郎并未告诉小奴。”
陆道茜心情失落，走出客居。
没想到园子里遇到了王十一郎与许大郎。她下意识避开这两人。
“莫非是昨夜被陆家女郎的美妙琴音吸引，十一郎才想娶她为妻？”许大郎一脸好奇。
“嗯。”王十一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许大郎笑着说道：“陆家女郎好容貌，恭喜十一郎，喜得佳人！许某就等着喝喜酒了！”
陆道茜一脸吃惊，手不知不觉抓紧了广袖。
难道长辈已经答应将她许配给王十一郎？
陆道茜突然有些恼怒。
等王十一郎与许大郎离开之后，她马上去找陆大郎。
陆大郎此时正在跟陆恒与陆老讨论陆道茜的婚事。
“王十一郎只不过是琅琊王氏的旁支，他父亲在朝中没有官职。让茜茜嫁给他，对陆家毫无好处。嫁给谢三郎则不同。他乃谢长之子。谢长受太后重用，日后谢三郎必定会入朝为官，陆家便有机会到建康争一席之地。”
陆恒沉着脸言道：“这些道理，为父如何不知？王十一郎如此行事，是不容我们拒绝。难道你想得罪琅琊王氏吗？”
陆大郎不悦地说道：“即便得罪了他又如何？他又非琅琊王氏嫡系。”
“好了。莫要争吵。那王十一郎虽然并非嫡系，但是自幼在建□□活，若是他要入朝为官，相对而言也容易。茜茜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阿翁！”陆大郎一脸不满。
陆老做了个手势，不想再讨论这件事。
陆大郎面色郁闷，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陆道茜，他微微一愣，出声叫道：“茜茜，你方才都听到了？”
陆道茜一脸失落，点了点头。
说实话，她更中意谢道婳。虽然她与谢道婳只谈了几句，可是却觉得此人性子洒脱，待人温和。最重要的是谢道婳长得好看。
见她不开心，陆大郎安慰道：“其实王十一郎也不错。他出身琅琊王氏……”
陆道茜挤出一个笑容，淡笑着说道：“我知道。”
“你……”陆大郎叹了口气，一脸歉意。
昨晚他还信誓旦旦的撮合她跟谢道婳，没想到今日王十一郎会开口提亲。
陆大郎转移话题，询问道：“谢三郎可有用早膳？”
“已经用过早膳，出门了。”陆道茜垂下眼眸，盯着裙摆。
陆大郎诧异：“他出门了？去哪？”
陆道茜摇头：“不知。”
“那王十一郎在哪？”
“回客居了。”陆道茜转而说道：“兄长，我先回屋休息。”
知道她心情不好，陆大郎点头。
春山漠漠，清泉涓涓。
谢道婳与王衍之爬了半座山，才找到百年桃树。
这棵百年桃树生长在山间，在山下时，他们便见到一片桃色。
靠近这棵桃树，谢道婳被它的美震撼到了。
满树繁花，如同迟暮时天边的一大片祥云。站在树下，根本看不到天空，抬眼望去，尽是桃花。
树下并没有杂草，显然经常有人来此赏景，将野草都踩秃了。
“真美。”
谢道婳露出灿烂的笑容。
王衍之走到山崖边，闭上眼睛，清风吹来，青丝飞扬，广袖翩翩。
看他一副出落凡尘的模样，谢道婳觉得今天可以多画几幅。
走了许久的山路，早上吃得东西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谢道婳让阿南跟阿北将东西放下，吩咐道：“阿南，将肉拿去清洗，找一块又薄又平的石板过来，再取一些泉水。阿北，生火。”
“遵命。”
两人马上忙活起来。
谢道婳也没闲着，动手铺席，将在城内买的琴放在席上。
王衍之转过身，朝她走去。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去。
他施施然走过来的样子，如同踏入凡间的谪仙。
谢道婳不禁想，对方的父母该是什么模样，才能生出如此绝色。
脱下木履，王衍之入席坐下。
谢道婳瞥了眼他的木履，这人穿着跟这么高的木履爬山难道不觉得脚疼吗？
她出声问道：“你的脚还好吗？”
修长白皙的手刚刚抚上琴弦，王衍之目光诧异地看着她。
谢道婳问道：“走了一路，你的脚难受吗？”
多年如此走路，他早已习惯。王衍之没想到谢道婳竟然会关注他的脚。
浅浅一笑，王衍之对她摇头。修长如竹的手指压在琴弦上，试了试琴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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