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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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人得有自知之明
见过王十一郎，得知谢道婳已经离开了陆家。袁太守跟袁家女郎十分失望。知道王十一郎有意娶陆道茜，袁家女郎心里莫名嫉妒。
“阿耶，我要嫁给谢三郎。”回府后，袁孟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其父。
袁太守一脸惊讶，觉得自己的女儿异想天开。谢道婳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娶袁家女儿！除非是做妾。
打量着袁孟秋，袁太守缓缓言道：“难道你想做妾？”
袁孟秋吃惊地反驳道：“做妾？我不要！陆道茜能嫁给王氏子弟，我袁孟秋就要嫁给谢氏子弟！”
袁太守：……
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袁太守摇头言道：“做什么美梦。”
袁孟秋不满地说道：“凭什么陆道茜能嫁到建康，我却不能？若是我能嫁给谢三郎，对袁家有极大好处！”
袁太守自然知道与陈郡谢氏联姻，对袁氏有利。可他女儿并非绝色美人，也不温柔贤淑，还没什么才华。如此女子，谢氏嫡子怎么会看得上？
他劝道：“人得有自知之明。”
袁孟秋瞪着眼睛，不高兴地说道：“难道阿耶觉得女儿配不上谢三郎？”
当然配不上。
袁太守诚实地点头。
袁孟秋生气了，重重一哼，烦躁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嫁给谢三郎！”
“早些休息。”见她冥顽不灵，袁太守摇了摇头。
袁孟秋拉着袁太守的衣袖，对他说道：“阿耶帮我。明日到谢家将谢三郎请到府上做客。只要能让他在府上此待一段时日，我定会让他喜悦我。”
袁太守：……
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哪里来的自信。人家谢家子弟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得到谢道婳的另眼相看？
懒得再劝，袁太守回院子休息。
深夜，侍卫推开屋门，悄悄进屋。
他来到王衍之的身旁，轻轻触碰他。
睁开眼睛，王衍之扫了眼身旁的黑影，低声言道：“何事？”
侍卫将一瓶药膏递给他：“小奴保护不力，让郎君受伤，这是凝脂膏，涂上两日便能好。小奴为郎君涂抹？”
“不必。”王衍之挥了挥手，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侍卫一脸不解，只好退出屋子，将房门轻轻合上。
这一晚，谢欢兴奋得睡不着，一直与许氏谈论如何讨好谢道婳。
天未亮，谢家仆人便出门，到田园那边采摘新鲜蔬菜。并且到农户家中购买鸡鸭。
阿南与阿北醒来后，便到厨房帮忙。
谢家仆人对他们甚是尊重，一切听从他们的吩咐做事。
谢道婳睡到自然醒，起来后穿好衣裳走出内室。
见王衍之躺在席间，睡得安静。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蛊惑，她被他的睡颜吸引了。不自禁地靠近他。
微微弯腰，谢道婳伏下身子，目光认真的注视着他。
他的睫毛又长又直，十分浓密，就像开了屏的孔雀。
谢道婳没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睫毛。
盯着他看了许久，她干脆拿起画板跟画具，将他的睡颜画下来。这一回画的是近景描绘，把他精致的五官画下来。
王衍之早就醒了，只是懒得睁开眼。
听到内室有动静，他就知道谢道婳醒了。之所以没有睁开眼，王衍之想看看她会做什么。
没想到谢道婳摸了摸他的睫毛后，便收了手。其后听到摆画板的声音，接着是作画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画完画，谢道婳一脸满意。开口叫道：“该醒了。”
王衍之睁开眼睛，灿若繁星的眼眸迷离地望着她。难道她早就看出他在装睡？
谢道婳将自己的新作品转过来，告诉他：“我醒得比你早，给你画了一幅画。”
目光带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王衍之声音暗哑地回应道：“感觉有人在摸我。”
“是我。”谢道婳一脸坦然。
见她毫无羞涩，理直气壮。王衍之失笑，笑声沙哑低沉，甚是撩人。
谢道婳忽然言道：“我教你唱歌吧。”
王衍之微微一怔，笑着颔首。
谢道婳将歌词写下来，开始教他唱歌。
她用假声唱歌并不好听。
可是王衍之却听得很认真。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
被他直勾勾的盯着，谢道婳突然停下来，出声问道：“为何这般看我？”
王衍之伸出手，白皙的手指触碰她的脸。
谢道婳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手。
也不觉得尴尬，王衍之从容的收回手。对她言道：“还未唱完。”
谢道婳告诉他：“莫要这样看我。”
“为何？”王衍之莞尔一笑，笑若枝头花开，惊艳动人。
晃了晃神，谢道婳撇开视线，回应道：“你的眼睛生得太好看，被这么好看的眼睛盯着，很容易陷进去。”
见她如此坦然，毫不掩饰的将想法说出来。王衍之笑容更深，徐徐言道：“莫非你害怕？”
谢道婳点头。
第一次遇到如此清醒的人，王衍之觉得越发有趣。他非要撩动她的心。
见她起身，王衍之倏地伸出手，圈住了她的腰。
谢道婳摔倒在他的怀里，下意识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身后的人。
王衍之怔然。显然没想到她会对他动手。
谢道婳再次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挑眉言道：“莫要动手动脚。”
目光直直地望着她，王衍之倏然一笑。
“郎君可醒了？”
阿南听到屋内有动静，出声询问。
“进来吧。”谢道婳出声回应外面。
王衍之站起来，理了理衣袖。
谢道婳转身走进内室。
王衍之跟在她身后进入内室，坐在她的身后，拿起木梳，准备为她梳头。
谢道婳忽然言道：“你的手不疼了？”
王衍之动作一顿，笑着回应道：“没有昨日疼。”
言下之意，还是疼的。
谢道婳告诉他：“我自己来。”
说着，她从王衍之手中将木梳拿过来，为自己梳头。
王衍之坐在她的身后，静静看着铜镜里的人。
阿南将木盆放下，看了眼王衍之。
谢道婳梳完头，起来洗漱。
王衍之坐在铜镜前，用没有受伤的手拿起梳子，慢吞吞地梳头。
洗漱完的谢道婳，看到王衍之正绾着头发，蹙眉要将这把青丝束起来。
谢道婳出声吩咐阿南：“帮他梳头。”
王衍之却说道：“不必了，我可以。”
刚迈出脚步的阿南，忽然停止靠近他。不知为何，明明王衍之态度温和，面带笑容，可是总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敢亲近。
一副忍着疼痛的模样，王衍之将头发用玉冠束起。未料，没拿稳，玉冠掉落到木地板上。
眉头微微一皱，谢道婳弯腰将玉冠捡起来。玉冠裂了一道缝，她凑过去跪坐在王衍之的身后，将玉冠放在梳妆案上，亲自动手帮他梳头。
谢欢与许氏醒来后，来到客居。见屋门一直关着，二人不好进去打扰。只能在外面等着。
直到阿南推开门走进屋里，他们才知道谢道婳醒了。
见阿南进去这么久，谢欢忍不住带着许氏走进屋里。
走进内室，看到谢道婳正在帮王衍之梳头。谢欢与许氏相互对视一眼。这两人果然是那种关系！
扬起笑容，谢欢关切地问道：“昨晚三郎睡得可好？”
“嗯。让二位久等了，真是抱歉。今日醒来后，为他作了一幅画。”谢道婳换了青玉发冠，将发簪插入玉冠为王衍之固定头发。
谢欢一脸好奇，询问道：“能否欣赏欣赏三郎的佳作？”
“在外面。”谢道婳语气随意。
谢欢马上退出去，看到放在席间的画作，他吃惊地夸赞道：“三郎笔精墨妙，画上的人栩栩如生，若破画而来。”
许氏已经退了出去，跟着夸赞了好几句谢道婳的画作。
等谢道婳与王衍之从屋内走出来，她笑吟吟地言道：“早膳已备好，请二位移步到食堂用膳。”
谢道婳颔首，穿上木履率先走出屋子。
谢欢多看了一眼，发现她的脚比普通男子的脚小多了，微微一愣。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王衍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眉眼平静地看着他。
谢欢突然感觉多了一股寒气。讪讪一笑，对王衍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先出去。
收回目光，王衍之泰然从容地走出屋子。
来到食堂，谢道婳发现多了几个人。
谢欢与许氏笑着开口介绍自己的孩子。
谢道婳微微一笑，与这几个族兄弟打招呼。
王衍之在她身旁坐下。
谢欢的儿子与女儿，此时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谢道婳与王衍之。看得一眼不眨。
“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人，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咳了咳，谢欢瞪了眼自己的儿子。让他别用那种花痴的目光盯着王衍之。王衍之可是谢道婳的男宠！若是让谢道婳误会自己的儿子对王衍之有兴趣，到时候可不好解释！
谢欢的儿子讪讪一笑，回过神来，脸色微微泛红，低下了头。
谢道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夸赞，转头看向王衍之。
见他拿起筷子，夹东西的时候手指微微发抖，她凑到他的身旁，为他夹了一块肉，递到他的唇前。
谢欢的儿子与女儿看怔了。目光惊讶地看着他们。
此时，谢家老仆走进食堂，低头言道：“郎主，袁太守得知三郎在此，登门拜访。”
闻言，谢欢一脸不悦。谢道婳昨晚刚来他这里，袁家今日马上过来找谢道婳，定是想将人接走！
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嫡系子弟，谢欢怎么可能让袁太守把人接走。
他面色犹豫地看了眼谢道婳，试探地说道：“三郎用膳，我先到前院招待袁太守？”
“嗯。”谢道婳没有在意，继续喂王衍之。
谢欢马上起身，穿上木履离开食堂。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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