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珍珠鸟

102、打你

　　但事实总是打脸的很快。

　　白洛换身衣服，像夏浦讲述了白籽的情况：“……白籽对他人的感受漠不关心，缺乏正常的人间友爱。待人冷酷无情，对挫折的耐受性极低，微小的刺激便可引起强烈的攻击……事后没有内疚感。”

　　白洛忽略着讲，没有告诉她那天发生的事情，声音越说越低，一度陷入自责。

　　白洛缓了缓情绪，话说得有些艰难：“白籽的心理已经扭曲至极端病态，他必须出国接受治疗……治疗期间，你都不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所以他一直抗拒，不愿意去。”

　　说到白籽这些方面，夏浦没有医生了解的全面，但听说要出国，她这会有些慌乱：“阿姨，你先不要难过，我知道他……他应该没那么严重，你看他对我就很好。”

　　不提还好，夏浦刚说完这话，白洛眼泪直掉，明明有这么一个人可以逆转一下，又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白洛的反应让夏浦知道了一点，事情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交谈结束，夏浦脑子里还回响着那句“因为……你也是他要克服的一项心理测试！”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白籽这么痴迷自己，是因为有病？

　　许久，白籽像她这边走过来。

　　夏浦抬眼看了过去，看一眼便匆忙撇开目光，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待他走近，夏浦深吸一口气，依旧嘴硬道：“穿校服干嘛？想一辈子贴着个老脸去冒充高中生啊？”

　　白籽皱了一下眉头，哑着嗓子：“你喝酒了？”

　　夏浦没好气道：“你管得着吗？”

　　白籽没接话，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夏浦似无意间细看他几眼，近距离的他更让人心疼，整个人颓废了很多。真的很难想象，刚刚那个发狂的少年，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

　　越看越心痛，夏浦吸了吸鼻子：“不说话……那我走了！”

　　白籽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往休息室走。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让她走，但她出现的那一刻，自己早已失了智。

　　白籽走的很急，抓住她的手也跟着渐渐收紧，脑子里闪过无数次将她带走，囚禁起来，不让她接触这个世界，她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了。

　　尽管他抓的很紧，紧的发疼，但夏浦没有急着甩开，跟着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想到她前两天住院的场景，白籽停下脚步，眼下光是想想都觉得站立不稳。

　　“白籽？”夏浦紧张的扶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白籽用力的掐自己，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一举动被她看在眼里，夏浦气的去掰他掐住的手：“白籽，你放手！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白籽的力气很大，夏浦根本掰不开。

　　“白籽，你松手啊！”夏浦急的眼泪直掉，吼了他一声：“你到底要干嘛？”

　　白籽内心处在奔溃边缘，同时松开了双手，蹲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啊？”

　　夏浦顺势蹲在他面前，柔声安慰他：“没事的，你只是病了，去治好了就可以啦。”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需要我。”白籽低下头：“可是我需要啊！我宁愿把自己折磨死，也不愿意放你走！”

　　夏浦愣了一下，轻松捧起他的脸：“谁说我不需要你呀？”

　　白籽抬眸看她，眼里泛着红血丝：“你当初难道不是因为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原来白籽一直以为自己是出于同情才和他在一起的，想想过去种种，夏浦苦笑了一下：“我从来不可怜谁，我只会心疼我在乎的人。”

　　白籽一把将她带近怀里，熬了这么多年的隐忍生活，跟她相比，都显得不过如此。

　　他只想留在她的身边，每天一起生活，保护她平安喜乐，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听她谈笑风声……

　　拿什么交换都可以！

　　越想越难过，白籽觉得呼吸都是痛的，低声问：“我们还会有以后吗？”

　　“你想和我有以后吗？”夏浦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眼角带着笑意：“只要你想……就有！”

　　白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垂下脑袋：“我走了，你会喜欢别人的。”

　　交往中，夏浦的变数太多，让他没办法安心，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拿起白籽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以自己的心脏向你发誓！我等你！”

　　白籽定在原地许久未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如果四年以后，我没回来，你就……”接下去的话，他咬断舌头也说不出口。

　　“我就再等你四年！”夏浦弯起嘴角：“你争取别让自己老来得子就行。”

　　白籽突然笑了一声，一下子来了精神，站起身牵着她，走向还有几步远的房间，进门落锁。

　　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身上。

　　感受着她的存在，白籽浑身都像是被能量填满，兴奋中带着迫切，肌肤亲密的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都在往上升。

　　这一夜，两人几乎都没睡着，白籽不敢暴露腿上的伤，就这么一直抱着，始终没做到最后一步。

　　夏浦小睡了一会儿也醒了，天还没亮。黑暗中看向白籽近在咫尺的脸，听他细长的呼吸声，一股莫名的情愫充斥着全身。

　　白籽亲了过来：“在想什么？”

　　“这你都能让亲上？”夏浦惊奇道：“很了不起呀！”

　　白籽轻笑一声：“为什么要等我？”

　　夏浦“嗯”一声：“因为……所以……不说也可以！”

　　“不可以！”白籽手开始在她身上流连，一定要她说几句情话：“你说，我想听……”

　　“我爱你！”这种肉麻的话，夏浦觉得说出来很难为情，所以说得又快又急，但她没有开玩笑。

　　白籽立马坐了起来，把房间灯开到最亮。

　　夏浦嫌刺眼，用薄毯遮住了整张脸，还没反应过来，毯子就被白籽一把扯走了。

　　“你刚刚说什么？”白籽盯着她的脸问。

　　夏浦适应了一下光感，睁开眼睛瞪了他一下：“我都快瞎了！”

　　“别打岔。”白籽捧着她的脸：“你刚刚说什么？”

　　“哎呀～”这该死的压迫感！夏浦又继续说：“我说……我爱你……中国！”

　　白籽皱着眉头，还没反应过来。

　　夏浦笑得合不拢嘴，笑一会儿又莫名伤感起来，不联系不是难事，不去想才是！下次再想逗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白籽看出她的表情变化，没在纠缠：“不困就起来吧，我们去量一下身高，你肯定长个子了。”

　　夏浦迟顿了一下：“要真是这样的话，待会我俩得打一架！”

　　白籽穿衣服的手顿住：“为什么？”

　　“我还在长个子你就泡我！”夏浦理直气壮的说：“不打你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