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杀失败后》九九归十一

18、苦木

　　驾着车停在余线镇最好的客栈门前，寒水撩开门帘道：“主上、姑娘，下车吧。”
　　“这么快就到了。”
　　南呦呦打了一个哈欠，拍拍一旁的人，“下车了阿离。”
　　离望舒也是一脸刚醒的茫然，揉了揉眼睛率先下了马车，等到站定转身朝后面伸手，“师父，阿离扶你。”
　　“师父？！”
　　一声略尖的惊呼从离望舒身后传来，踩着小凳的南呦呦抬头一看，他身后站着的正是多日不见的苦木，苦木面色不佳地看着她，显然是听到了那一声师父，忽然脚下踉跄一下子扑到了离望舒怀里。
　　这下苦木的脸色更难看了，上前将人从自家主上怀中扯出来，一字一句唤着她的名字：“南、呦、呦。”
　　“放开她！”离望舒立刻把人护到身后，满脸焦急，“师父你没事吧？痛不痛？”
　　“没、没事，阿离。”
　　“阿离？！”
　　瞟见苦木的表情，南呦呦立马改口：“主上。”
　　她倒不是怕苦木，就是有点心虚，那段装傻的期间，苦木对她可谓是百般纵容。
　　“哼，小丫头片子不光脑袋好了，胆子也肥了不少。拐跑主上不说，还敢诓骗他当你徒弟，真是嫌自己命长啊？”
　　“不敢。”她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这外面多热呀，不如我们进去边喝杯茶边聊，您说是吧主上。”
　　“主上？师父是在叫阿离吗？”
　　“咳…...嗯，那个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师父…...唔…...”
　　求求你闭嘴吧，没看见你属下的眼神快要把我戳死了吗！
　　南呦呦手快地将怀中酥糖塞入离望舒口中，对苦木笑了笑，随即带着人进了客栈，传音道：“先别说话，乖乖的。”
　　瞧着前面两人进了门，苦木睨了寒水一眼，撒气道：“也不知道管管，都是你宠她宠的无法无天，这下可好了，真是要翻身做那山间大王了。”
　　“主上已经认了，莫说风凉话。还有，到底是谁把她宠成这样的。”
　　“你！”苦木气结，甩袖进了客栈。
　　店里人少，待寒水落座时南呦呦和离望舒两人早已吃起来了，他偏头看了苦木，虽然面无表情，但仍能感受到余怒未消。
　　他们三人之中，属苦木最在意主上，见不得任何人轻待，现在主上被哄着认了南呦呦为师，还跟着学了许多人间之事，他定是要气惨了。
　　只是，某人还浑然不觉。
　　左右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南呦呦哪里还吃得下去，立马放下碗筷坐的端正，抬眼对苦木笑，像极了那个‘南呦呦’闯祸后哄人的模样。
　　“虽然我是趁他不清醒占了便宜，但是是他主动来找我的，我绝对没有拐人。”
　　“主上怎么找到你的？”
　　妖君沦为头牌这事南呦呦没有提，抬起右手指指红绳：“顺着这个找到的，主上给我之时就应该留下了他的妖力。”
　　感受到红绳上残留的妖力，苦木到底没再揪着这个问题，立刻改口：“那师父这事怎么算？”
　　“当时遇见主上之际他的记忆全然空白，且心智不全，我不用个假身份他岂会轻易相信我，思来想去，只有骗他说我是他师父了。”
　　听见这句话的离望舒抬头，神色懵懂，“师父，你骗了谁呀？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徒弟吗？”
　　“主上，她骗了你。”苦木道。
　　离望舒一愣，无意识嚼咽着口中的饭，而后直直盯住对面的少女。
　　“师父没有骗阿离。”
　　“主上……”
　　“你不许说话！”青年凶巴巴吼完苦木，转而找少女确认：“师父，师父没有骗阿离是不是？”
　　“我确实骗了你，我不是你师父，你也不是我徒弟。你只是暂时失忆，他们两人是你的下属。”少女对这个事实供认不讳，平静得像是在叙述一件小事。
　　可在离望舒心中却掀起一阵恐慌，在他看来，师父定是不要他才顺着那两人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没有他们……
　　杀意渐起，连修为最低的南呦呦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一边审视着青年的动作一边运转妖力。
　　最先出声的是苦木，可他没料到一个字未完全说出口引来的居然是主上的攻击。
　　堪堪避过致命一击，他迎上青年的视线，里面的寒意使得他恍然看到了之前那个冷若冰霜的妖君，也正因这一眼让他来不及躲开朝胸口袭来的手。
　　“苦木！”
　　伴随寒水的大喊，伤痛并未出现，反而是一股清淡的花香扑鼻，苦木睁开眼，瞧见的便是少女单薄的背影。
　　猜想他本性难改，但亲眼目睹还是觉得失望至极，南呦呦对青年惊慌失措的委屈熟视无睹，一步步将人逼到抵上桌角。
　　“我从未教过你杀人。你对君言做的事你以为我不清楚？不过是看在你身份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笑的是我还认为你姑且能救，现在一看，主上就算变成小孩，骨子里的冷血依旧不会变。”
　　离望舒欲张口反驳却被她冷漠的眼神吓怔住了，甫一回神，少女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