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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封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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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手。”
握紧手。
“再松开。”
再松开。
“你抓住了什么?”
抓住了什么?
连空气都是流动的,能抓住什么呢?
尽管这样,还是想笑这对你说:
“似乎,我真的抓住了什么呢。”
毕竟,你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曾经一度,想要逃离这个世界。因为你,我竟然宁愿停留。
既然如此,为何不对你笑?
哪怕手里、心里都是空的。
可是,你却眉头深锁,告诉我:“别那样笑,像哭的。”
于是笑容瞬间凝固。
就以这样的表情从梦中醒来,回忆太沉重,呼吸好像都要用力维持下去。
这真是梦吗?为什么比记忆中的那些片段更为真实?更让自己不想放开?
已经用忙的学习生活把想他的时间全部驱逐了,却连晚上的睡觉时间都不放过?
颜亦,不想他就真的那么难吗?
转头看一旁的妈妈,正在熟睡之中,黑暗中响着她酣酣的呼声。
颜亦暗自庆幸:醒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她,否则第二天早上又要被关心:“晚上做什么梦了?迷迷糊糊的说着话,都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幸亏,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光里,总是沉默,也从不呼喊他的名字。说梦话也总是迷迷糊糊的。
不想这一切被泄露,就连妈妈也不行。
颜亦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明天还要上学,睡眠必须要保证。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亲爱的周公,不要再让我梦到他了!颜亦默默祈祷着,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在熟悉的拐角处,男生一身清爽地坐在单车上等待,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发呆。
颜亦骑着电动车渐渐靠近。远远望见,男生的那副表情,心底倏然一动。那分明是曾经的自己!被黄昏的余晖拉出落寞的身影,被孤单的情绪染成落寞的眼神。
人群熙熙攘攘,来回穿梭,自己的心却如这沉沉的暮色,压抑到无法喘息。
呼。吸。
有时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颜亦来到男生的旁边,轻轻打招呼:“嘿!想什么这么出神?”
男生醒了神却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你约我在拐角等你的原因,我想,我现在能懂得几分了。”
“是么?感受出什么来了?”颜亦淡淡一笑。
“路上跟你说。走吧,已经不早了。”
说罢两人一起前行。
“你对拐角有什么认识?”颜亦为了照顾男生的车速,不得不慢下平时飙车的速度。有点小委屈,但为了顺应内心的逃避意识,暂且忍受。
男生想了想才说出来:“很抽象的东西。一下子还表达不出来。我只知道,我觉得自己很孤单,尤其当人群一下子涌出来时,自己的心却一下子沉寂下来,时针停在某个时刻,无法前行。我却很留恋这种停驻的感觉,只是太孤单了,压抑。”男生的脸上又露出那种落寞的神色。
“你不过只压抑了那么一会儿,我已经压抑了好多年了。”颜亦恢复正常的冷淡。
“其实你笑起来,还挺温和的,和平时的你很不一样。”男生突然的话语似乎有意的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
却被颜亦立即截断:“那只是假象。”
什么都失败了,只还剩下这个小小的成功:我很温和。我成功的制造出一个“我很温和”的假象,成功地瞒住了周围的生活圈。
至少这样,班主任不会以性格孤僻与同学不和的罪名把自己喊到办公室去侃大山。很不喜欢,被重视的感觉。
比起被重视,我更宁愿被遗忘。
就像在拐角,想要被这熙熙攘攘的人群车辆忽视,遗忘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总是在拐角停留,不想回家,不想去学校,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停留于此——一个可以被遗忘的角落。
那么多交集的视线,唯独不会落在你的身上。他们都在匆匆的赶路,谈笑风生,谁会在意,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以及这个不起眼的你?
就这样停留着,直到他的那句话,把一切都打断:
“自以为停留在路口的拐角处就能避开全世界的目光,其实全世界的目光都不曾遗忘过这个夜晚的漂泊者。”
“就算是假象,也很温暖。”男生有些无奈的说出口,仿佛因为抓不住女生脸上转瞬即逝的笑而颓丧。
“假象总是比现实温暖。我认为在你面前,我不必伪装了。”老成的语气从女生的口中说出让男生一愣。
“不必伪装?我,对你很特别吗?”男生的语气里有按捺不住的惊喜。毕竟才相识短短的一个月,就听到她如此自然的流露出对自己特别的感觉。最初从表姐的口中得知,颜亦有意和自己放学后一起走,心中就起了不小的波澜。
早就听说过她的名字。不是因为很出名,而是出于一个偶然。
那天去她们班跟老同学借书,站在门口焦急不安的等待同学出来。她从门里出来,脸上的表情是惯性的冰冷,让自己不由得退后一步,正好给她让出了位置。
“颜亦!”教室内的一声叫唤让女生侧过了脸,并且一改脸上天寒地冻的表情,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马上就回来。”说罢又转过身,笑容转瞬即逝,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短短几十秒内竟然做出这么迅速彻底的变化!林家洛立即傻了眼,心里在猜这是怎样的一个女生!
女生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径自走向阳台,伏在上面看风景。
也许是天天来这里借书的人太多了吧。男生□□的想。
同学很快就拿着书出来了,林家洛谢过之后回头寻找颜亦的身影。依然在那里。孤独而决绝。让人心酸却不敢靠近。
然而一个星期后竟然意外地收到她的主动邀请,放学后一起回家。
这是不是意味着靠近的第一步呢?
一个月了,颜亦不冷不热的态度一如当初她在阳台上的背影,让人心酸却不敢靠近。男生始终在努力地缩短之间的距离,无果也要前行。
“是啊,你对我来说,是一个让我心安的特别。”女生以一贯不冷不热的口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