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城主大人今天跑路了吗》乌鸦一直在叫

4、自己捡的猫猫就要好好养

　　当一切结束时应该做何表现呢？
　　欢呼？痛哭？又或者是庆幸？

　　巨型法阵的光泽逐渐黯淡，直至整个法阵的消散，无形地宣告着终结。冷彻的风从远处刮来，你伫立在被不知道多少血液浸染的废墟上，犹如一尊雕塑。
　　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早已自愈，倒是可惜了这套衣服，它跟着你也有些年头了，如今这一次却是没能熬过去。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你本就很少穿这身白色的，尤其是战场这种地方，无论什么样的衣服都免不了沾染上一身的尘土，亦或是……血。

　　衣服上本身的浅绿色点缀和流云暗纹都是出自精灵之手，可谓是一绝，这样的织物放到黑市上卖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只是现在，全部都被褐红色的血污给遮蔽了，除此以外，还有两三处撕裂开的缺口，每一道都大得吓人，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所以为什么突然穿了这件呢……？
　　一缕思绪转瞬即逝，你只来得及轻触残留的痕迹，却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与苦涩，从心底涌上喉咙，一股子的甜腥味。

　　“终于，结束了……”
　　熟悉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你却感受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哀伤。
　　你空散的目光重新凝了神，转头望向来者。

　　白发的女巫一手扶着被风微微吹起的帽沿，她的视线与你的对上时，她忍不住笑了，神情中带着如释重负和安心。
　　淡紫色的长裙早就在过来的途中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污渍，平时还挺爱干净的女孩现在反倒是毫不在意，她朝你走近几步，纤细的手抚上了你的脸颊。
　　她的指腹轻轻一抹，拭去了你脸上的一道细细的血痕。天生过于白皙的肤色衬得指尖的那一抹红过分扎眼，你忍不住皱了眉。
　　“我不是让你呆在安全区了吗，怎么突然跑最前线来了？这里……”很危险。

　　“因为有点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她避开了你略带谴责意味的视线，低头看她手指上的鲜红，食指与拇指揉搓着，却将鲜艳的色彩抹得更开了。

　　换作任何一个其他人来对你说这句话，你大概都会用那一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态度去回应。
　　但对她不行，只有对她不行。
　　饶是你自己，对着这孩子也说不出像是“不用担心我。”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那太假了，就像是一个毫无修饰的谎言，一触即破。

　　“……没事了，莉娅，我还在这。”你微微俯身，与她额头相抵，感受着因相触而传来的体温。你闭上了眼，不去看那双淡紫色的眼瞳。
　　“我在这呢。”

　　卑劣极了。
　　她能熟知你的一举一动，相对的，你也能完全读懂她的所思所想——你们互相知根知底。
　　你对她在担心的事情心知肚明，但你却无法向她做出任何保证，只是这样一次又一次避重就轻地叙述着短暂的事实，以求能够给予她安慰。

　　“木樨走了。”
　　她的声音突然放得很轻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控制不住地诉说哀伤。
　　温热的气息蹭过你的鼻尖和唇，吐出的话语所代表的事实却是如此冰冷。

　　“嗯，我知道。”
　　这对你来说不算一件好事，各种意义上来说。你开始思考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成堆文件和报告，以及城市的修缮问题。

　　……糟糕透了。
　　这些事情本来应该会交给木樨去规划的，从很久以前——木樨辅佐你建立这座城开始就是这样的。
　　你负责平衡和管制各方势力，而文书方面你向来是全都甩给他去管理。

　　但是这一次是他先偷跑了。

　　你试图让自己去思考一些能把你的脑子塞满的事情，琐碎的事也好，麻烦的事也好。
　　就别去想那些曾经岁月，也别去想那些在战争中逝去的人。
　　情感永远是复杂而又矛盾的东西，因为有它，个体间才会有所联系。但是你不行，你不能沉溺在其中。

　　战争确实结束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休息了。

　　你重新站直了身子，将一切的杂绪都剔除干净，将能想到的名字罗列了一圈重新开了口。
　　“莉娅，你去找纪翎沐，让他帮忙清点死伤情况。然后找人通知安全区的人，等确认一切安全之后就可以放行了。”

　　她看着你从容冷静的侧脸，在上面找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即使她能够看懂你，有时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感受错了。
　　她想应该没人能从这张脸上看出你失去了陪伴了数百年之久的朋友。

　　莉娅冲你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

　　…

　　“怎么冷着一副脸？”

　　吉田松阳不知在何时已经走回到你的面前，后面跟着一个刚刚还坐在死人堆上的小崽子。
　　原本的那把破破烂烂的刀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他现在怀里正抱着一把新的——那把本该挂在松阳身上的刀。
　　就比刀高一点的小孩也不嫌重，牢牢地抱紧那柄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珍宝。
　　松阳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他似乎更开心了一点。

　　小崽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色头发，从吉田松阳的身后探出头来，那双赤色的眼睛暗搓搓地打量着你，没有恶意但也不乏警惕。
　　虽然你确实缩水了，但对比起来你还是比他高了一个半的头，这使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来看你。

　　“这孩子叫坂田银时。”
　　吉田松阳笑着看小孩在身后的小动作，倒也没去阻止。

　　你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叫我阿言就好。”

　　“这就是松阳你说的那个天人？”
　　赤色眸子扫过藏在兜帽里的长发，然后直直对上了你的视线，他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
　　“确实长的很奇怪呢。”

　　“……”
　　你抬头看向松阳，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松阳，我还是觉得随地捡猫猫狗狗这种事情不太好，要不就丢这吧。”

　　吉田松阳有些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阿拉，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孩子才会领我来这呢。”

　　“纠正一下，是你要来的，我只是加快了找到他的步骤，就我个人而言没有什么喜不喜欢。”你淡淡道。

　　“诶……难道真的要丢在这里吗？真是让人苦恼呢，万一这孩子饿了没吃的或者生病了怎么办……”
　　吉田松阳皱着眉头，满脸忧愁的样子。

　　被当做了“猫猫狗狗”的某人瞬间不乐意了，满头井字地嚷嚷：“喂！！阿银才不是那种流浪动物！还有松阳！表情那么认真是真的打算把阿银丢掉吗……唔！”

　　嗯……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手感确实不错。
　　你的手摁在了坂田银时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然后在他反应过来想要打开之前抽回了手。
　　反击失败的银时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你，倒是真有点像炸毛的猫咪了。

　　吉田松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你们两个的话一定能相处的很好。”

　　“哈？阿银才不要和这家伙好好相处。”坂田银时抱着刀小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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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场外）
你：虽然松阳你立刻就接住我的话，表情也很认真，但是语气过于浮夸了，听起来就很假。
松阳：欸，是这样吗，那我下次再努力。
银时：（突然感觉未来黑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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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以后感觉整个人都松了，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了……
以及一如既往占比很多的你的[过去]。
得先声明一下，在前面关于私塾的这一段，[过去]肯定会占很多比重，也会有多个原创角色（虽然有一半已经是死亡状态了），这会关乎到后期捞人的问题。
（不过写起来真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