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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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第二次段如约而至。
这一次考试20班的紧张程度堪比高考，成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人看扁了。
考试前一天洪炜特地花一节班会课进行动员，千叮咛万嘱咐考试中看清题同时不要钻牛角尖，自信走上考场。
有了第一次段考的教训，洪炜下课后把辛砚叫去办公室，给他一个眼神：“懂我意思吗？”
“懂。”辛砚表现乖巧。
“我什么意思？”
“好好考，别乱来。把每一次小考看作高考，严肃对待。审题要仔细，陷阱要避开，小题都拿下，大题不放过……”辛砚把洪炜说过的话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停停停！谁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洪炜只想让辛砚别乱来，上次是从后往前写题，这次别又做出只写难题不写简单题、只写大题不写小题这种让她血压上升的行为就行。
“你心里清楚就行，我看这段时间你也长大了，不要再让我操心，OK？”
辛砚比出一个“OK”手势。
上一次晚自习下课布置完考场辛砚直接回家，这一次考试毕竟要严肃对待，辛砚和其他同学一样按着班级门号寻找考场。
好巧不巧，辛砚在2号考场，正好是文0班教室。
二段的考场布置不如一段严格，30人标准考场改成40人考场，文0班一共30套桌椅，还得从闲置教室搬10套桌椅。
考场布置完毕后文0班的人依旧继续上夜自习，看考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压低声音核对文0门口贴的考生座位表。
辛砚弯腰费劲看了一会，他坐在最后一排，这个考场有几个同班同学，但不太熟，除了他们就没有认识的人。
辛砚看了眼他周围的人名，坐他左边的人叫章韬，念起来有些耳熟。辛砚想起来葛晓光提过他，他名字下面写着班级，文0班的，那不是上次路过罚站的辛砚和葛晓光发出嗤笑的那颗猕猴桃嘛。
辛砚记得章韬好像和夏穿杨关系也不太好，夏穿杨对章韬摆出的冷脸比别人冷一百度。
谁坐旁边无所谓，这次考试谁都不能影响他。辛砚摩拳擦掌，半个多月前开始的这场考试游戏，终于要出结果了。
第二天上午，第一门还是考语文。
辛砚到得比较早，坐座位上随意翻着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古诗词。
他坐的课桌估计是从别的教室借来的，桌腿都生锈了，稍微挪动还会发出刺耳的声音。不过不碍事，这种旧式课桌底部空间大，更适合放辛砚的长腿。
坐辛砚旁边的章韬并没有抓紧时间抱佛脚，反而非常闲适地靠在椅子上观察这教室的芸芸众生，就差把“0班人的自信”写脸上。
章韬的视线似是不经意间转悠到辛砚这的时候，跟辛砚一个对视，然后高傲地闭眼把头转走再睁开。
“噗。”辛砚撑着头笑出来。
用力过度，这人眼睛该去医院治治。辛砚在心里点评。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章韬了，反正世界上有毛病的人这么多，他也不能一个个追着问病因。
章韬听见了辛砚的笑声，又送给他一个瞪眼。
这时有人从辛砚身后走进来，径直走向教室最后的储物柜里拿书。章韬的雷达有了剧烈反应，从鼻腔里嗤了一声。
夏穿杨理都没理他，出门前看见坐在章韬旁边的辛砚时，对辛砚点点头，然后走出去。
辛砚追出去，和夏穿杨站在走廊里说话：“章韬是不是有病啊？”
夏穿杨想了想，提醒他：“考试时不要受他影响，写你自己的就行。”
“我当然不会受任何人影响，”辛砚自夸一句，又问，“他考试是会变形吗，怎么影响别人？”
夏穿杨不理会辛砚的假不正经，留下一句“好好考”就走了。
看来这个章韬有什么不良前科啊，辛砚都不由得好奇。
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分钟，反正看不进书了，辛砚闲着没事去上了个厕所。
男厕也是消息的来源之地，有两个男生在里面方便时也不闲着，旁若无人地聊天。
“你知道吗，我这次跟学神一个考场。”
“江拂冰也在文0？那她不就在自己班上考嘛。”
“对啊，她坐第一排，我正好坐她后面，等会考试前我要拜拜她。”
“那我在隔壁考场用意念拜拜她。”
江拂冰？辛砚走出厕所，好像是那个万年第一名，辛砚关注的东西太少，还是葛晓光给他提过一次他也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文科学神。
学神是一位女生，常年霸占榜一，之所以叫她学神，是因为她没报过补习班、不上最后一夜自习，照样考年级第一。
男厕所对面是女厕所，有一个高个女生刚走出来被两个女生叫住，两个女生笑着说了些什么，每个人握了一下高个女生的手，然后满意离去。
辛砚回考场前看见高个女生对着自己被握过的手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又转身回厕所。
在监考老师拿试卷走进来之前，那个高个女生用纸一边擦着未干的手从前门走进来，有一小部分人抬起头看她，她在第一排的一个座位坐下。
她后面的一个男生从笔袋里拿出三支笔，举在手里对着她后背拜了拜，有人见了偷笑不止。
她就是江拂冰啊，辛砚今天终于看见学神尊容了。
上次找过刘老师之后，辛砚又再找过她几次，除了作文，他也学到很多其他题型的解题技巧。这一次考试辛砚的心态完全不同，心中有目标状态提升百倍。
人在考试中状态一好，下笔更加流畅，速度也变得更快，但还有比辛砚更快的人。
考试时大家一般都按照题目顺序写，看完一面试卷所花时间相差不多，有个别速度快的人提前翻页。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大家看题写字速度有快有慢很常见，重要的是自己稳住。但2号考场的考生稳不住了，因为实在太闹心了！
语文试卷第一面算上看题写题的时间通常需要20分钟，最快的人也要15分钟，也就是15分钟之后出现翻页的声音属于正常。但这个考场有大神，其他人在开考后10分钟就听见了翻页声。
有人做题速度奇快，这么没什么，管好自己的就行。但是那位大神的动作幅度太大，桌面上全部的纸张好像都被他拎起来摩擦，安静的考场都是那一个人的翻试卷声音。刚开始大家以为这是江拂冰发出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声音来自教室后方。
辛砚还在写第一面，翻试卷的声音太大，他边写题边抽空抬眼往左边看一眼，章韬正在夸张地折试卷，边折边睥睨没写完第一面的其他考生。
夏穿杨说不要受章韬影响，说的是这个啊。原来章韬这家伙喜欢玩心理战。辛砚轻笑一声继续写自己的。
考试考的就是综合素质，这不光是学习能力测试，还是心理测试。章韬很懂这一点，不光翻页声音大，写字声音也不小。他没有用草稿纸垫答题卡，而是把答题卡放在课桌上，写作文的时候笔尖用力落在答题卡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声。
翻页声音就算了，也就几秒钟的事，其他人能忍。但一千字的作文要伴随他几千次噪音，这如何能忍。监考老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人申诉前排好些人回头对章韬露出不满的表情。
两个半小时2号考场的人如同过了两年半，考试铃声响后，大家呼出一口气。语文是考完了，下午还有两门怎么办。
有好些人忍了好久，监考老师离开后他们不急着走，打算跟章韬好好说说。不过江拂冰走在他们前面。
章韬还没走，江拂冰走到章韬面前敲敲他的桌子说：“后面的考试声音小点。”
教室里的人都看过来，这个考场的人几乎都对章韬的行为不满。这下学神亲自下场提醒他，看他有什么话说，他章韬狂什么狂，再狂在第一名面前也只是弟弟。
章韬当着大家的面被同班同学这么一说，眼神有些躲闪：“我哪里有……”
江拂冰懒得听章韬辩解：“你周考不是挺安分嘛。”她一点面子都不给章韬，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离开了。
其他人默默鼓掌，仔细一想觉得章韬更贱了，这逼周考在自己班里考试屁都不敢放，段考在别的班面前装，还扰乱考场，真不是个东西！
章韬攥起拳头，用暴戾的目光回看一旁看热闹的人，眼里在说“看什么看”。
辛砚收起笔走出门去，心想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后面几场考试章韬果然安静很多，但还是在有限的范围内秀优越感。
第二天上午考数学，这天气温下降了几度，辛砚在校服里面加了件薄外套才出门。
南方十一月中旬的天气还不至于太冷，校服里面多穿一件衣服能扛过去，室内人一多空气也热，所以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开空调的程度，而章韬在考试前按了无数次空调遥控器。
四楼的设备和其他楼层也不一样，空调都用最好的。20班的空调基本等于摆设，不会制冷也不能制热，而文0班的空调一看就是更新换代过的，空调一开热风就吹出来了。
在这个考场的非0班同学露出羡慕的目光，章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班的空调遥控器别人也不好主动拿，章韬就拿着遥控器上一秒调高一度下一秒调低一度，“滴滴滴”个没停。
刚刚还在羡慕的其他人：没完没了了是吧，这天气开个狗屁空调！
监考老师拿着数学试卷进来，照例让他们把无关的东西放出去，辛砚装模作样走出去一会，等大家都坐好时，他走到空调后面一把拔掉空调插头，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
老师：怎么刚才还开空调了？关得好。
其他人：干得漂亮！
章韬：我他妈……
这次的数学卷子对辛砚来说算简单的，出卷人竟然还是洪炜，看来这次她手下留情了。不过还是有几道弯弯绕绕的题目，让人第一眼没有思路。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辛砚花了一个半小时写完。他牢记洪炜的话，写完也不闲着，他又转着笔检查试卷。
辛砚的手指修长，转笔速度又快，转笔花样还多，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还是吸引到了左边的人。
章韬一脸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辛砚已经写完试卷，他自己还在攻克倒数第二题，这个20班的人怎么可能比他写得还快？
辛砚感受到左边炙热的目光，转头回章韬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继续转笔检查试卷。
此时辛砚心里就一个字——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