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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过年,读书 ...

  •   原来爸妈是认为她不喜欢读书?陆柔嘉不由笑了,“我喜欢读书的,爸妈你们不用劝。”
      有着现代记忆的她当然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读书多好啊。”陈金兰边说边点头。
      分粮后没多久就过年了,这里过年是只过除夕和正月初一。
      虽然分了家,但是这分家后的第一年春节,陆家三兄弟还是一起在两个老人这过的,只是之后的拜年分开了,单独去走亲戚。
      除夕的早上,陆兴国和陈金兰夫妻俩带着三个孩子,买了一斤猪肉和一条两斤左右的鲫鱼,神情自得地走陆家老宅。
      看到陆兴国手上拿着的肉,陆奶奶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接过,心里开心,嘴上却说道:“老二,老二媳妇,那么客气,怎么还买这些。”
      陈金兰笑着回:“过年嘛,我和兴国没什么钱,一点肉总是能孝敬些爸妈的。”
      陆奶奶称了称手,满意地点头,这分量,猪肉应该是一斤的,肥肉也不少,这鱼也得有两斤重,老二家的就是实诚。
      “嘉嘉带弟弟进去坐,里面有花生糖,快去吃吧。”陆奶奶满脸带笑,分家后,她轻松很多,不用做那么多事,还有几个儿子孝敬,比不分家好多了,还是老头子有远见。
      陆兴国去帮大哥的忙,陈金兰则跟着陆奶奶走进厨房,大嫂周秀云已经在厨房洗菜了,大房二房的关系向来更亲近,陈金兰笑着过去帮忙。
      陆柔嘉带着两个弟弟走进堂屋,陆爷爷端坐在凳子上看报纸,“爷爷”,“爷爷”,“爷爷”。
      听到声音,陆爷爷抬起头,看见孙子孙女过来了,立马绽开笑脸,“来了,快过来吃糖,爷爷特地买给你们的。”
      两个弟弟兴奋地过去拿糖,陆柔嘉跟在后面,对于爷爷表现出来的与普通农夫极不相符的气质表示疑惑。
      听说爷爷是逃难过来的,看来是有点故事在身上的。
      前进大队这边过除夕,跟陆柔嘉现代那一世的老家一样,向来是不吃早饭,直接就是午饭。
      不过这天的午饭是很早的,基本十点左右就开始吃午饭了,有的甚至更早,所以现在厨房的陆大嫂陆妈和陆奶奶忙活的是午饭。
      虽然平时是女人做饭,但是当地的男人的厨艺也是可以的,每年过年都是男的动手做菜,女人负责做饭洗菜洗碗。
      一直做到饭菜要做好了,三房的两个人才慢悠悠地从房间走出来。
      不仅最晚,还是空着手,周秀云和陈金兰都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吝啬鬼。
      陆爷爷也不满,不是贪图儿子的东西,而是礼节问题,也是儿子表达孝敬的意思,小儿子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于是陆家只有陆奶奶这个亲妈在热情地招待着小儿子,其他人都坐在凳子上不太想搭理。
      陆爷爷顾忌着今天是除夕,不想心情不好,没说他。
      很快就开饭了,一桌都是好菜,猪肉炖粉条、鲫鱼豆腐汤、香菇炖鸡,都是用盆装的大份量,还有几个素菜,但是放的油也是平常的几倍,光看着就好吃。
      虽然没说教,但陆爷爷对小儿子既来得晚,还一点礼节都不懂的行为是很不满的,于是吃饭的时候只跟大儿子和二儿子说话,小儿子插嘴都不带搭理。
      向来被亲妈宠爱的陆家小儿子陆爱国就拉下脸,受不了他爸的偏心眼,把筷子一摔,起身道:“既然爸不想我来,我就走了。”
      陆爱国拉着他媳妇孙卫红就走了出去。
      陆奶奶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老头子偏心,老三也没做好,但是也不能这么过分吧,跟老大老二聊得火热朝天,老三说话就爱答不理的。
      “孩他爸......”陆奶奶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陆爷爷摇了摇头,“你不用帮他说话,最晚来,什么都不做,吃了就走,成什么了。”把自己当祖宗了不成,惯得他,不仅不知道错在哪,还有脸发脾气。
      你嫌他,你教过他吗你就只知道你大儿子的好,陆奶奶不满地想,但是一家之主的威严她不敢挑战,而且她也知道儿子这样做不对,于是只能憋屈的坐着。
      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即使再不像样,他也得管。
      陆爷爷叹了口气,见老婆子也没心情吃饭,淡淡地开口:“你去看一下他吧,顺便教教他,今天我为什么不搭理他?啊,大清早他哥哥嫂嫂忙得团团转,他倒好,跟着自己媳妇躲房间里清闲,到饭点才出来。
      老大老二家的都知道买肉买好东西孝敬咱,他呢,他最有钱,都不知道疼疼他爸妈,都二十几岁的人了,难道还什么都不懂。”
      最后一句话,也透露出陆爷爷对于之前彩礼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陆奶奶立刻应下来,“哎,我肯定好好说一下他,他现在刚分家,不明白,以后肯定会懂事的。”
      看着陆奶奶飞快地走出去,陆柔嘉暗自摇头,小叔能这么任性,像个小孩子一样,离不开他亲妈的溺爱。
      从小到大,小叔不管做什么,陆奶奶这个亲妈都认为没错,即使有错,也总是给他找理由,一直顺着他,不去教道理,这么溺爱,哪里能长大。
      想到这,陆柔嘉不禁庆幸爸爸不是陆奶奶亲生的,不然照陆奶奶这样疼孩子,她爸就算不会像小叔那样任性自私,也绝不会是如今事事靠谱的样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陆爱国孙卫红两人并没有吃多少就走了,陆奶奶念着儿子,食不知味的也没吃多少,少了三个饭量大的主力,在座的大房二房还有陆爷爷都吃了个饱。
      难得啊,要是陆爱国多闹几次脾气就好了,陆家其他人不厚道的想。
      吃完了午饭,陆爷爷交代了晚上要做什么菜,怎么做,然后就背着手出门找老伙计唠嗑了。
      陆家两个媳妇洗碗擦桌,年龄小的几个孩子出门玩耍,陆柔嘉本来要帮着陆妈收拾的,被制止了,就坐在堂屋里吃刚刚饭前陆爷爷拿出来的果子和花生糖。
      晚饭也很早,三点多就开饭了,陆爱国拉着知青媳妇孙卫红坐在凳子上等吃,陆大嫂沉着脸,陈金兰的脸色也不好看。
      陆奶奶想说几句,又怕儿子像中午那样没吃什么就走了,就没管了。
      等陆爷爷看到后,不想忍了,这个教不变的,直接骂了一顿好的,陆爱国成功地被气到了,连饭都顾不上吃,拉着他媳妇孙卫红走了。
      这顿晚饭和午饭一样,陆柔嘉吃了个肚圆,突然有种莫名的想法,爷爷该不会是故意把话说的难听,就是为了气走小叔吧。
      当然,这个猜测是不合理的。
      晚饭后,陆爷爷开始派发压岁红包,虽然他本人有些方面比较重男轻女,但是这压岁钱到没有区别对待,每个孙辈的钱都是一样的,一分钱。
      从前没分家,钱都在陆奶奶手里,陆大伯这一辈是不用给压岁钱给孩子,但是今年分了家,他们手里有钱了,就必须给孩子压岁钱了,陆兴国也给几个孩子准备了压岁钱,于是陆柔嘉收获了三分钱。
      而陆爱国因为早早走了,连压岁钱也没给,陆爷爷直叹气,这个儿子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教了。
      知道过完年就要去读书了,陆柔嘉在不去亲戚家拜年的时候就拿出大弟小学一年级上册的书看。
      因为听她爸说可以跟校长沟通一下,让她开春直接进去读一年级下学期,所以她得看看小学一年级上册教了什么,免得以后答题的时候超出了小学一年级的范围,她可不想被当成天才,她没有那个能耐。
      很快就开学了,虽然一年级正式招生是九月份,但是乡村总是没有那么严格的。
      更何况陆柔嘉已经十一岁了,上一年级都很晚了,所以在陆兴国的不停的恳求下,想着女孩子能来读书的很少,要是不同意,可能九月份不一定能看到陆柔嘉来报名,小学的校长就同意了陆柔嘉直接念一年级下期。
      确定女儿马上就能入学,陈金兰很激动,不仅连夜给陆柔嘉缝了一个好看的书包,还特地去供销社买了文具盒,铅笔。
      早上陆柔嘉跟着自己的大弟弟陆有林去了大队上的学校。
      大弟今年八岁,读二年级,三弟才五岁,不够年龄,要满了七岁才能读一年级,平常由陆柔嘉管着,现在姐姐要读书,陆爸陆妈只得跟小儿子强调不能乱跑,要跟着大队上的孩子一起玩。
      十一岁才读一年级,说出来着实有点丢脸,不过班里也不止她一个人这样,有好几个满了十岁的。
      过来读书也是为了认识几个字,毕竟文盲说出去不好听,一般读个一两年就不读了。
      大家都认为陆柔嘉也是这样,所以对她十一岁才读一年级根本没疑惑。
      这让陆柔嘉很是松了口气,可能这是成年人的面子包袱吧,总觉得都十一岁了才来读一年级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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