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之宴》Gonna

4、回家的诱惑

　　“真凤凤~这就是织田作，是我的朋友哦~”明显心情不错的少年以一种唱歌般的腔调对着百栉真凤介绍道，“你的话，叫大叔也没问题啦，织田作觉得呢？”
　　还没等织田作真的点头肯定，比少年矮了一个头的女孩抢先开口了：“你的记性还没差到忘记我和你同岁吧，太宰先生？以及，久仰大名了，织田作先生，我是百栉真凤。”
　　太宰治笑眯眯地凑近了女孩，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支在了女孩的肩上：“是未来最仰慕我的下属哦。”
　　“这一句是臆想吗，太宰先生？”
　　“怎么会，我可是一直相信小真凤迟早会受不了那个暴躁的小矮人，转身投入我的怀抱的...”
　　“感谢太宰先生的赏识，但我没有在退休前更换岗位的想法。”
　　在女孩说出这句话之后，气氛忽然间有些凝滞了。
　　在一片突兀的沉寂之中，织田作之助试探性地开口了：“你们聊完了吗？”
　　“我们并没有在聊天，织田作先生。”/“聊完了哦，被狠狠地拒绝了呢。”
　　“哦。”织田作之助明了地点了点头，“不过，我的姓氏其实是织田...你和太宰一样叫我织田作就可以了。”
　　沉默是百栉真凤的保护色。
　　“果然很有趣呢，小真凤的表情。”太宰治肆无忌惮的笑声挑拨着她的神经，“很厉害嘛，织田作，居然让小真凤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是怀疑人生的表情。
　　百栉真凤木着脸：“很抱歉，织田...作之助先生，我会尽量改正过来的。”
　　然而这句话并没能如期实现。
　　太宰治不愧为太宰治，连起名的水平都达到了常人不可企及的地步，比如说...
　　“织田作、之助先生。”“织田、作、之助先生。”“织田作...之助...先生...”
　　百栉真凤失败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音节连在一起实在是太顺口了，而且还有太宰治不遗余力的“耳濡目染”。
　　——现在那个罪魁祸首正挑衅般地发出了杠铃一般的笑声。
　　她的描述绝对没有任何私心。
　　百栉真凤捏紧了玻璃杯：“可恶...织、田、作、之、助先生，我一定会尽力改过来的。”
　　被那家伙小看了。
　　此时的她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最强烈的想法。
　　“既然这样小真凤来和我打赌怎么样？”太宰治转着椅子，似乎是即兴地建议道，“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怎么样？”
　　“我要怎么相信太宰先生不会提再来几个要求这种要求...”“怎么会~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哦。”
　　“你似乎很自信？”不满对方这种小看的态度，百栉真凤的眼神冷凝，看向那人。
　　这是应战的信号。
　　“真的没问题吗织田，他们可是用你的名字打赌诶？”坂口安吾终于听不下去了。
　　百栉真凤恍然惊觉自己被带偏的思维，连忙转头看向红发的男人。
　　“我没关系啊。”安静的青年发觉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好脾气地反过来安慰她，“只是名字而已，百栉桑不用太介意。而且我相信太宰他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的。”
　　已经默认她会输了吗，织田作？
　　百栉真凤一口橙汁下肚，才勉强忍住自己开口呛回太宰治“现在是二比一呢小真凤”的欠打发言的冲动。
　　但织田作、不，是织田先生是个好人。
　　就算是在知道了织田作之助“百栉桑是觉得太宰他会介意才没有这么叫么？其实这并不是一个专用称呼，所以不用为难自己”的令人震惊的想法之后，百栉真凤也没有改变自己对他的评价。
　　织田作是个大好人，太宰治是个大垃圾。
　　所以...
　　“织田作，你一定要知道，太宰治就是个大垃圾，有害的那种。
　　但是，如果有谁可以把他降格成可回收垃圾，然后变成别的什么....
　　那就只有你了。”
　　“真凤？你现在在哪里？”
　　“....因为织田作是大好人，比别人都好。”
　　挂断电话，顺手关了机，百栉真凤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眼前的门：“森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似乎是一个储藏室啊...等等这是什么？”幽灵女孩凝视着房间正中央的牌位。
　　顺便一提，是上书：“故友 百栉真凤”的牌位。
　　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比时隔四年拜访好友新家还要刺激呢？那就是他家里还摆着你的牌位。
　　百栉真凤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冷静，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就算是立个牌位也...根本不正常吧！
　　这世界上有哪个人会在自己家立好友的牌位吗？你是死了朋友不是死了女儿啊织田作！
　　等等，这个设定她不认。
　　就在百栉真凤还在纠结自己的牌位这件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真凤？”
　　原本昏暗的房间，忽地亮了起来——有人打开了灯。
　　百栉真凤惊讶地转过身，紫色的瞳孔中倒映出青年的接近的身影：“织田作，你也...看得见我吗？”
　　织田作之助对于她的询问没有半点反应，径直穿过了她有些透明的身躯，在那块一尘不染的木牌面前站定，轻轻拂过边沿的木纹：“是错觉吗？总觉得，被呼唤了。”
　　伸出的想要触摸的手穿过了青年的衣角，百栉真凤悻悻地收回了手。
　　“不是错觉，织田作。”她低声喃喃道，“我回来了。”
　　但是，他听不见。
　　眼看着织田作之助转身就要走，百栉真凤心里一慌，连忙跟上去，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
　　玻璃珠骨碌碌地滚上前，成功让原本要走的人停下了脚步，警觉地回头：“谁？”
　　和那时的手机是一样的...不，它没有消失。
　　脚尖也确实有踢到实物的感觉传来。
　　和什么时候很像呢....百栉真凤回想起自己从中岛敦手上拿起手机的时候，似乎抵住什么的感觉。
　　原先她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却不一定。
　　百栉真凤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诀窍，她试探性地脱下了脚上的皮鞋，扔到地上。
　　“哒”鞋子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瞳孔一缩，快速的走上前去：“凭空...不，谁在这里？”
　　百栉真凤愣愣地看着掀开的裙摆下别在大腿上的匕首。
　　——那是一把无鞘之刃。
　　‘我赐予你名字，赫尔维亚，从今以后你将作为我的刀活着。’
　　‘我赋予你活着的权利。’
　　耳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却被织田作之助的呼唤给打散了。
　　“...真凤？”他捡起那只鞋子，细细看了看，发觉了不对，“不，请问阁下是哪一位？”
　　那鞋子对于以前的她来说确实太小了。
　　有一就有二，大概弄清楚自己触碰实物的规律以后，百栉真凤干脆把袜子脱下来，套在了手上。
　　我对不起你，织田作。
　　在心里这么道歉了以后，她捏了一把蹲下的青年的脸。
　　这一次，不再是穿过了。
　　....真是神奇啊，自从醒来就穿在身上的这身衣服，竟然也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百栉真凤垂下眼帘，记下了这个信息。
　　“真的是你吗，真凤？你怎么...”织田作之助停了下来，显然他也意识到，现在他们根本无法交流。
　　——“你可以用笔吗？”
　　【织田作，你现在能看到什么？】
　　“一只自动书写的笔。”织田作之助诚实地回答道。
　　【那好，我想要一双手套。】百栉真凤瞬间就写下了这样风牛马不相及的词句。
　　显然认真看着文字的青年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反而在稍加思索后问道：“家里没有新的手套，你可以用咲乐去年的吗？”
　　百栉真凤就是喜欢织田作之助这一点：他从来不会多问什么，而总能顺着你的想法下去。
　　【我没意见...是已经不用的吗？】
　　“对，不用担心。”织田作之助暂时离开了书房，不一会，就带着一双白色的丝绸手套回来了，“咲乐不太喜欢这种样式的。”
　　【那倒是】百栉真凤戴上手套后，终于能把鞋袜穿好了，继续回到书桌上【你应该给她买一些更可爱的。】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是这样。但是你给她买的那双小皮鞋她到现在也没舍得扔。”
　　百栉真凤转了转笔，一时间不知道该写什么，她甚至有一种假装自己已经离开的冲动。
　　说实话，比起被太宰治灭口这种事，她反而更害怕友人的责备。
　　——也同样，害怕他的追问。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真凤。”迟迟没有看到笔尖的移动，织田作之助开口，“只是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告诉我们，而是选择一个人去解决事情呢？”
　　“不论是你是mimic的卧底这件事，还是你炸毁他们的基地的决定。”
　　百栉真凤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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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鼓励呜呜呜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复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