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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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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人员愁眉苦脸：“我们都是按照规定办事，如果金额上有分歧，我们只能向上面的提议，等领导批复，你们看，这工期已经开始了，如果还不动工的话，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村民打断：“你们开始工期是你们的事，我们只要把我们改得的钱拿到，你们想怎么动工，就怎么动工！”
“对！必须先把钱给我们！”
“不要因为我们老实，不识字，就觉得我们好欺负！”
一群人纷纷附和。
两边的人车轱辘话来回说，一边只能向上协商，希望他们派个代表，另一边一口咬死了三倍的赔偿，除非答应才能协商，吵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一点进展。再没什么可看的后，秦子昂转身上了车。
张州跟着坐上驾驶座，问：“秦总，您不上去跟他们说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手上有这群人的名单吗？”
“有的，您发现了什么吗？”
“唔，先回去，看了才知道。”
回到旅馆，张州很快把带着相片的名册交给秦子昂。
因为提前调查过人数，需要支付搬迁费，所以连同直系亲属都一起查了。
秦子昂翻开名册，上面的人都是刚才看到的面孔，他仔细浏览一遍，数了数：“十三户，二十七人？确定是这么多吗？”
“当初查访的时候确定了，公安局那边也核对过。”
秦子昂食指敲打桌面：“总觉得和现场的人数不一样，至少有一个人是不在里面的。”
张州一惊。因为连日来的纠纷争吵，出面的都是那几个本地人刺头，倒真的没想到会有名册之外的人混在里面。
秦子昂想了想，对张州说道：“你去把车载监控拿过来。”
十分钟后，张州把车载监控的录像拷贝进了电脑里，秦子昂打开监控，拉动滚动条，找到了停车时的画面，按下暂停键。
“就这个人。”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人说。
张州凑近了看，那人隐匿在一众村民之后，站在靠边的角落，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看上去就是一个为了壮声势，而被人拉来堵路的人。
“这人有什么问题吗？”张州不解。
“我看了一会儿，发现带头吵架的人，时不时都要往这个人的方向看。”
张州恍然大悟：“所以他是主谋！”
“这个还不能确定，你去问问看，能不能把这人的资料给我找过来。”
张州的行动十分高效，没多一会儿，就把那人的资料放到了秦子昂的桌上。
武明杰。L市人，现在C市就职，未婚未育，是冯阔——也就是带头闹事的人——的外甥，半个月前回到L市。
一个外甥在这里可没有房子，他来凑什么啥热闹？
再联想闹事的时间是从一周前开始的，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十有八九和武明杰脱不开关系。
“晚上路边有人守吗，我们能进去吗？”
“他们白天晚上都有人把手，铁了心不许人进到里面。”
“吃喝怎么办？莫非他们真的种地自给自足？”
张州摆摆手：“怎么可能，过几天会有人出村做个集体采购，里面虽然有小卖部，但只有很小的一个，早几天就已经卖光了。”
“采购都是谁负责？”
“……这就不知道了。”
“下一次采购要是什么时候？”
“就在明天。”
秦子昂敲着桌面思考，有顷后说道：“这样，你安排个人守在路口，等采购的人走远后，找个人拦住他，找个地方招待，我去见见他。”
……
第二天上午，张州就给他来了电话。
“秦总，人拦住了，已经带到了咱们宾馆下面的餐馆。”
挂了电话后，秦子昂整理一下衣服，下楼了。
楼下餐馆的包厢里，张州和一个陌生的人坐着，张州正没话找话地跟他聊，那人显得很是警觉，只点头或摇头，有的时候直接不给反馈，完全不多说一个字。
秦子昂走到那人面前，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秦子昂，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
那人看了看眼前的手，又抬眸看了看秦子昂，默默扭头，没搭理他。
秦子昂也不觉得尴尬，随意地笑笑，坐到那人的身边，眼神示意张州先出去。
等包厢里只有两人的时候，秦子昂才问：“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怎么称呼都不知道，你们城里人喜欢把陌生人绑架过来吗？我叫罗成双。”普通话带着方言，不过不影响理解，秦子昂马上就读出了这人语调中的怨愤。
他歉意地笑笑：“实在抱歉，以这种方式把你叫到这里，我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样，你还没吃饭吧？我也还没吃早饭，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
秦子昂按了下桌上的铃，服务员立刻就进来，温声问：“请问客人要点些什么？”
“先给我们两碗面，再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来四五道道，全都要肉菜，再随便上一道爽口的素菜。”
没过多久，面端上来，大海碗的汤面热气腾腾，散逸着骨头汤的浓香，上面覆盖着几片厚厚的肉片，色香味俱全。秦子昂被这量给吓了一跳：“你们这面，有点多啊！”
罗成双胃里的馋虫被香味吸引得不住鸣叫，听了秦子昂的话，忍不住说道：“我们这里的东西就是量足份大，不像你们大城市，小家子气，一盘菜连塞牙缝都不够。”
秦子昂连连点头，认同他的看法，见罗成双还没动筷，自己先吃了一口，招呼道：“罗兄弟，你也快点吃吧，这么好吃的面，坨了可就浪费了。”
罗成双便也不再客气，心想反正都被这人强行押来这里了，不让对方放点血，着实对不起自己的担惊受怕。
没过多久，招牌菜也被陆续端上，罗成双吃得满头大汗，大快朵颐上来的鸡鸭鱼肉，好不爽快。
等面碗空了，菜盘也空了，他脸上的戒备之色也削减了大半，秦子昂知道，现在是时候和他聊上两句了。
他让人撤下桌上的碗筷，拦下起身要走的罗成双，让服务员上了一壶茶。
他亲自给罗成双倒了杯茶，说道：“实不相瞒，请你过来，是想商量一下有关搬迁款赔偿的事情。”
罗成双撇嘴：“我知道，你们都不想给钱，但不给钱，我们都不会搬出去的！”
“这事其实也可以商量，只要我们这里同意了，就能把剩下的搬迁款补给你们。”
罗成双迟疑：“真的？你说了算数？”
秦子昂笑：“我当然说了算数，这个项目就是我负责的。”见那人还是不信，他打了个电话给停在路边的工程队的人，让他们把停着的挖土机给撤回去。
罗成双仍旧不敢相信，联系了守在路口处的人，确认了事实，惊讶道：“你真的能说上话？”
“我就是负责发话的。”
罗成双犹豫了一会儿，说：“如果我们要三倍补偿款，也给我们？”
“这个好商量。”
“我们的回迁房要市区里的。”
“这个也没问题。”
“我们……我们……”罗成双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子昂笑：“成双兄弟，你们这些诉求，我都可以答应，不过这件事，你能做得了主吗？”
“……做不了主。”
“你看，咱们两拨人堵在路口处，就算是想要达成什么一致的协议，也难上加难，我也不求你们撤离路口，关于拆迁款这事，你替我传个话，让能做主的人来找，我和他好好聊聊，你看如何？”
罗成双觉得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毕竟两拨人僵持了一个多星期，毫无进展，村子里的一些人已经有点慌了，再加上眼前这个人似乎真能说上话，能和他谈，总好过和一群没法决策，只会让他们一直等的政府负责人好多了。
他于是说道：“得行，我今天回去，就和武……和他们说。”
送走了罗成双，秦子昂离开餐馆，回到楼上的宾馆，叫来张州：“你打听一下L市最贵最好的酒店，帮我去那里订一桌酒席，价格不要低于一万。”
接下来就是常规地见这里的政府负责人。先前是孔辉在处理，现在换成了秦子昂，双方又相互熟悉了一下，一起吃了顿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照常和孔嘉视频了一会儿，孔嘉敏锐地发现背景陌生，秦子昂便告诉他自己在出差，多的也没有提及。
……
第二天刚过了中午，秦子昂就接到了罗成双的电话。
“喂？”
“老板，我是罗成双，你先等一下。”说完这句，罗成双把电话递给了另外一个人。
“喂？请问是秦总吗？我是武明杰。秦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讨好，语速稍快，不像罗成双说话慢速，和之前见过的罗成双不同，总有种话语种都带着算计的感觉。
秦子昂在心中猜测着这人的性格：善于煽动他人，贪婪，诡诈，又或是其他，语带笑意地说：“大致的情况，我想罗兄弟已经和你说了，如果武先生对我的提议有兴趣，能赏脸跟我见一面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