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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人行(修措辞) ...


  •   温轻轻被沈微带到了隔壁的雅间。
      她知道,沈微为了调查安平王是否真的私通敌国,在镜花阁包了一个月的雅间。

      镜花阁确实是安平王与敌国相互勾结的主要根据地。这一点,温轻轻这个原著党给予肯定。

      “沈微哥哥,害你的胳膊受伤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微胳膊被她误伤,温轻轻心生愧疚。

      沈微风轻云淡道:“无妨。”
      他面无表情把簪子拔下,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源源不断的渗出。由于衣袖颜色太深,看上去只是如同被水染湿了一般。

      温轻轻内心始终过意不去,毕竟他为了救她才受伤的:“沈微哥哥,你的胳膊得擦点药才行。当心感染了。”
      沈微看到温轻轻担忧的神色,自己却是毫不在意:“小伤而已。”

      温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音色更加柔软:“沈微哥哥,不要硬撑。”
      沈微愣了楞,头一次有人劝他不要硬撑。被簪子扎一下的疼痛感对他来这种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人来说,稀松平常。

      忽然,沈微胳膊上的袖子被温轻轻掀起,他低头一看,温轻轻正低头端详着他的伤口。
      她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方才的泪珠,琥珀色的瞳仁润过初雨般澄亮,眼尾红红的,和小兔子一般。
      沈微尚且不习惯与异性如此亲近,胳膊肘本能的往回一缩,语气微凉:“轻轻,我自己来就好。”

      温轻轻眼睛红了一圈,眸中水汽氤氲:“没事的,沈微哥哥,不然轻轻良心难安。”
      或许是她的模样实在可怜,沈微竟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任温轻轻替他将血迹处理干净。

      温轻轻从袖中掏出一只碧色的小瓷瓶。这是昨夜温轻轻从自己房间里翻出来的药,为了自保,她随身携带起来,不曾想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温轻轻用指腹捻了一抹雪白的药膏,均匀的擦拭在沈微的伤口处。药膏冰冰凉凉,好似有一只小猫在舔舐他的伤口一般,痛感就这么被一点一点压下。

      看着温情轻轻认真替他上药的模样,沈微的心中居然生出几分被照顾的,可耻的舒适感。

      温轻轻擦完了药,又将自己的随身丝帕代替纱布的作用,绑在了沈微的伤口处。
      “沈微哥哥,好点了么?”
      温轻轻对沈微关心太过细致,让他内心一烫。

      沈微不禁回想起几年前,他在温家做杂工,温轻轻像个小兔子一般整日活奔乱跳的围绕在他身边,是他灰暗人生里唯一的一抹鲜亮。

      从前,她尊他卑,如今,他高高在上,她却陷入淤泥。

      沈微的眸光闪过一丝微亮,他的态度照样是冷冷淡淡:“其实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温轻轻脸上挂着笑,可怜兮兮说着“没关系的”。

      这时,沈微的目光看向门外,有离开之意。
      “轻轻,我去接个人,你在这里等我。”
      温轻轻懂事的点点头,眼神刻意做出几分眷恋。

      沈微方才与温轻轻相遇之时,他本意是要去镜花阁的门口接苏晚妤。
      苏晚妤一个姑娘刚入密侦司没多久,就愿意同他一起做这种黑天白夜颠倒的苦差事,这一点令沈微很满意。

      其实,沈微救下温轻轻,除了曾经的交情,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忽然想到了在镜花阁办案,需要一个靠谱的内应。
      温轻轻靠谱不靠谱他不知道,但可信度应该不错。

      温轻轻的衣裙被许老板撕了个稀巴烂,好在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只是好看又有什么用,五年未见,沈微好像对她不大感兴趣了。
      从方才的情形来看,沈微救她时犹豫了。并没有果断救她,说明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并不算重。

      温轻轻脑海里努力回忆起关于原主和沈微青梅竹马的那段经历。大概发生过什么情节她不太记得了,作者也没有很细致的描写。只记得沈微从前身份卑微,在温家做过杂工。
      难不成,温轻轻那个时候仗着自己是大小姐身份,欺负过他?

      原主与沈微阔别五年之久,一个官居一品,是掌管密侦十三处的司命大人,一个沦落成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
      温轻轻想到此,深深叹了口气。

      沈微要在镜花阁待一个月,如何利用一个月就能让他替她赎身?沈微性情冷淡,仅凭年少无知时的那些好感,如今再让他动心,实在是太难了。

      屋门被打开,沈微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人。
      这人一身湛蓝,她身形偏瘦,个头比沈微矮了半头。虽说她穿了一身男装,但长得太过秀气,脸白干细净,气质温润似水,像聊斋里的白面小书生,温轻轻掐指一算,这不会就《思追》中女扮男装的女主,苏晚妤。

      苏晚妤看到温轻轻时,明显愣了一下。

      此时的温轻轻衣衫凌乱,模样略微凄惨。她的唇色发白,眼里的泪未干,眸光清凉,似剪乱的月光。她头上雪白的山茶花沾了血,不再纯洁,影射着她,身上透着一股破碎的妖治。

      温轻轻看到沈微来了,敛起不快,朝他一笑,这个笑既清甜又易碎,看的沈微竟然神色一顿,他不知怎么的,觉得她应当是趁他不在偷偷又哭过了,眼框那般红,脸上挂着未干泪迹。
      是啊,她本该骄傲似明珠,方才经历那样的事,又怎能不难过。

      沈微的心里生出几分怜悯。

      “沈司命,这便是你方才与我说的轻轻姑娘?”
      苏晚妤开口说话了,打断了沈微的片刻失神。

      沈微肃着颜道:“轻轻姑娘,这是我们密侦司一司的探员,苏晚妤。你别看她打扮如此,她同你一样,是个姑娘。”
      温轻轻故作一惊,恍然道:“原来是位姑娘,我就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翩翩公子。”

      苏晚妤笑笑,走至沈微的身侧:“今夜我与沈司命就在这雅间将就一夜,轻轻姑娘不会介意吧?”

      温轻轻摇摇头,慷慨一笑:“怎么会呢。”
      实则,温轻轻介意死了。本来男二在后面会慢慢喜欢上女主,她一个人攻略男二也就罢了还来个天选情敌。
      三人行,必有一灯泡。

      女主苏晚妤聪慧机敏,智商在线,妙断奇难杂案。长的好看也就罢了,还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饱读天文地理,因为父兄曾是是将军,用兵打仗这方面也颇有研究。
      温轻轻和她比起来,顶多算个绣花枕头,除了美色之外别无用处。

      长夜漫漫,温轻轻,沈微,苏晚妤三人围在一张桌子上,气氛微妙,透着丝丝尴尬。
      最尴尬的还是温轻轻自己。
      苏晚妤不停的与沈微讨论着手头的一些案子,她想听又听不懂,只能在旁吃东西掩饰尴尬。

      不一会儿,三盘点心,就被温轻轻快消灭的只剩几个。
      苏晚妤似笑非笑道:“轻轻姑娘真是胃口好呢。吃这么多甜的不会腻么?”
      温轻轻听罢这话正准备回她,结果一块云酥糕噎在她的喉咙里,她猛咳几声,差点把自己给噎死。
      沈微见状,递过一杯茶,温轻轻夺过咕咚灌了几口,才缓过来。

      温轻轻顶着满脸的糕屑,娇憨一笑:“差点噎死......”

      沈微看着她傻里傻气,富有生气的模样,感觉她好似还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温大小姐。

      沈微幽幽道:“没人和你抢。”
      苏晚妤笑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轻轻姑娘,小心些。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么?”

      温轻轻被女主质问的很尴尬,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嘴馋吧?方才真是好丢脸,她现在在沈微眼里,可能就是个傻子吃货。

      温轻轻搪塞道:“我,我想家了!这糕点,有家的味道。”
      当一个人夸外面的东西好吃,理由一致都是:家的味道。

      沈微拿起盘中仅剩的一枚梅茶酥,盯了几秒,沉吟道:“梅茶酥是云洲的特产,在盛京确实不好买到。难怪你吃这么多。”

      温轻轻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立马附和道:“对,对。”
      苏晚妤眸光闪烁,笑而不语。

      七年前,沈微进入温家做杂工,因为打碎了一只名贵的花瓶,被罚睡柴房,一天不能吃饭。
      是温轻轻偷偷给他塞了几块梅茶酥,解了饥。
      那时的温轻轻手心里摞着几块被汗水浸湿的梅茶酥,对他笑笑,脸肉嘟嘟的泛着红晕,她的话似甘泉滴在心上:“小哥哥,你太瘦了,得多吃些。”

      如今,沦落青楼的温轻轻脸瘦的没有一寸肥肉,沈微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他拿起手里的那块梅茶酥冷不防的塞进温轻轻的嘴里,道:“喜欢就多吃点。”

      温轻轻嘴里叼着梅茶酥,愣愣的看着沈微,然后咽了咽口水。
      “愣什么?”
      沈微的话让温轻轻回过神来,她嚼着嘴里沈微喂的梅茶酥,情不自禁的蹦出一句土味情话:“沈微哥哥喂的这块好像更甜一些。”

      沈微听罢顿时头皮发麻,他生吃糖都没这么齁过。
      幸好这话是从温轻轻嘴里说出来,其他女人早就刀剑相向了。

      苏晚妤面上涌现一丝尴尬,迅速岔开了话题:“司命,轻轻,时候不早了,我们熄灯歇息会儿吧。”

      温轻轻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心想:老娘早就困了。

      温轻轻指着房间中央那张挂满了华丽纱帐的大圆床,朝着苏晚妤笑眯眯道:“苏姐姐,你就同我一起睡床吧,这床贼大。”

      苏晚妤目光抛向沈微:“我不如同司命一样,打地铺睡吧,我身子没那么娇贵。这样半夜外面有什么动静,我也能很快察觉的到。”

      沈微淡淡蹙起了眉:“动静我瞧着就行,你和轻轻睡床上吧,女子不要那么辛苦。”
      苏晚妤点点头,目光温柔几分。

      沈微低头看了一眼正给他铺地铺的温轻轻,眸光一深,推脱道:“我自己来就好。”
      温轻轻手里动作没停,低头喘着气嘀咕道:“你铺的肯定没有我铺的舒服。”

      温轻轻替沈微铺完地铺,感觉自己用完了今天最后的一丝力气,随后一头栽倒在大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沈微躺在温轻轻铺的地铺上浑身舒爽,每一个骨节都得到了放松。不得不说,这是他睡过最舒服的地铺。
      温轻轻怕地硬,给他铺床时,床垫下面又垫了一层棉被。她心里想的是:毕竟伺候好了金主爸爸,她才能翻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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