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盘星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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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找借口说不回去之后，我就暂时待在了这个寺庙。……哦，盘星教。没啥差，反正都是□□。
夏油大人很忙，昨晚我睡在他的房间，今早我起床后压根没看到他的身影。我干脆一个人乱走，在这里的人素质奇高，只要我不主动上去搭话，大家就当没看见我。我还挺喜欢的。
如果他们在小声密谋的时候能注意到我还在旁边听着就更好了。
我打开手机，查了查盘星教。搜索出来的词条，点进去一看，夏油大人的证件照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摆着。好家伙，夏油大人还是个□□头子，我知道他为啥忙了。
但是普通□□居然还接杀人委托吗？我听到的小声密谋，内容倒是很简单，利用诅咒杀个人，后面利益相关的互相扯皮比具体委托内容的占比多多了。
……等等，杀人委托？我后知后觉，盘星教是不是有点……不太妙？但是应该不至于和我有关，菜菜子和美美子都生活得很好，她们比我还小，没理由我就会被卷入一些小声密谋里。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慢悠悠地走了。
不过我想了想，□□嘛，不是杀别人就是自杀，完全能够理…解……
我看到前面那个穿袈裟的丸子头，身边没有人，看起来没在忙，连忙跑过去叫了一声夏油大人。
“夏油大人，我刚才听到……”我把小声密谋全部告诉了夏油大人，并问他要杀的那个人是不是干过什么坏事。
“他啊，”夏油大人沉思了几秒，从记忆里挖出那个人，“如果小零平时会看新闻，应该认识他。最近他被咒灵缠上了，刚好有人想要他的命。我们其实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确保那个咒灵没被别人祓除就行了。”
我点点头，懂了，实际上只是袖手旁观而已。那，“为什么他会被缠上？也是不小心进入咒灵在的地方吗？”
“不是。猴子的负面情绪会聚合成为诅咒，这件事归根究底，是猴子在残杀折磨别的猴子。”
夏油大人老在用猴子代指人类，是为了让我听到这种事时好受一点吗？如果把他们看做人，距离足够远的死亡看起来就只是一排轻飘飘的数字；如果不把他们看做人，连作为数字的资格都没有，只会是后缀的一个量词。
……可能夏油大人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么称呼吧，就像我不喜欢被叫“君”一样。
夏油大人看出了我的无所事事，笑容满面地给了我一张计划表。训练计划的计划表，我看着上面的项目，嗯，没有一个我能完成的。后面一长串暂且不提，光是第一条，绕着盘星教跑三圈我就做不到。
我真的是个体育废物，需要担心不及格的那种。再说盘星教还挺大，我逛了一会还没看到边界，别说三圈，半圈我都坚持不下去。
“夏油大人……”我试图萌混过关，用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小零，不要撒娇。你现在很弱，在你能操控你的术式之前，必须把身体素质提高。不然的话……”夏油大人周身又浮现出那股冰冷的气息，“会死的。”
我猜我在发抖，我很冷。夏油大人又变回了普通的夏油大人，我看到他抬起手，右手食指的指腹向我的眼睛戳来。我连忙把一只眼睛闭上，指尖的温度从半闭着的眼皮上传来。
“夏油大人，”我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你喜欢我的眼睛吗？”
他的笑意收敛了。“我有一个挚友，”夏油大人像是在回忆什么，“他也是蓝眼睛。”
我贴心地没往下问。夏油大人的那名挚友，大概过的不是很好，也许已经逝去，不然他不会露出这么怀念的表情。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夏油大人顺势揉乱我的头发，“小零这么快就不怕我了吗？”
“……因为夏油大人是个好人。”不管我身上有什么他图谋的，或者夏油大人只是单纯的心地善良，既然他没对我动手，没对其他人动手，还要操心我的训练，就证明至少现在，夏油大人是个好人。
我知道我的标准盲目又不靠谱，谁也没法保证人永远不变，现在他对我好，那他就是个好人，仅此而已。……如果主角团来刷夏油大人这个boss，我也会记得离远一点的。
自私又自利。我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防止夏油大人盯着我锻炼，我溜了。夏油大人没说什么，召出了一个小咒灵跟着我。监视？保护？可能两者都有吧。盘星教的人基本没有善茬，就凭我听到的小声密谋，恐怕真正加入盘星教的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我本想自己回去，用手机查了一下盘星教与我家的距离后，果断地放弃了这个想法。明明感觉没飞多长时间，乘坐交通工具回去居然要足足半天。我一时不知道我家和盘星教哪个更偏。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响动。我回头看，是一个黑头发一个白头发的小姑娘。我记得她们的名字，菜菜子和美美子。
她们两个犹豫着不敢上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就那么眼巴巴地瞅着我。……伤脑筋，我也不擅长社交啊。我摸到口袋里带着的糖，拿了两颗出来，干巴巴地问：“你们……吃糖吗？”
我原以为有那种过去、一直待在盘星教的两姐妹会更有警惕心一点，但她们就像普通的邻家女孩，温柔可爱的那种。白头发的菜菜子要更活泼一点，她接了我的糖，没有刚才那么唯唯诺诺了。基本上都是菜菜子在说盘星教，在说夏油大人，我和美美子负责听和附和。
不过我确实想和她们把关系搞好，小孩貌似就我们三个。
“你们没去上学吗？”我察觉到菜菜子的话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学校。
“夏油大人会教我们的，而且学校里全是猴子。”这么不客气的话居然是从美美子嘴里说出来的。果然是被夏油大人影响到了。
“零才是，为什么一定要上学呢？”菜菜子问我。
为什么？我倒是没想过，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吧，普通地上学，然后找一份干到死的工作。“学校……有很多朋友，”我支支吾吾地说，明明我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且都要靠夏油大人来教导，他会累吧？夏油大人还有盘星教的工作……”
夏油大人二十多岁，已经是个成熟的□□头子了。我可以预见我的未来，我二十多岁，应该会是个成熟的社畜。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会不太喜欢我？我肯定会抢走你们和夏油大人一部分的相处时间吧？”
“没关系的，因为……”
“夏油大人说零会是家人！”
家人……吗。我一直以为这个词只是说说而已，就像夏油大人用猴子代指人类。但是看她们的反应，恐怕是认真的。
不可否认，我的心确实被触动了一下。如果这是个恋爱游戏，我的头上可能会出现“好感度+20”的字样。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咒术相关的话题。我知道我是个弱鸡，但是我起码比菜菜子和美美子大三岁，我还是个男孩子，所以菜菜子邀请我打一架的时候，我信心满满地同意了。
……然后就被打击了。我真的想不到，我居然连菜菜子都打不过。咒术师人均身体素质都这么好吗？
“零，你还好吗？”抱着娃娃的美美子跑到我身边，一脸担忧地问我。
“……还好。”就是全身都疼。我觉得我身上肯定青了好多地方，现在是夏天，留下的青紫还不好遮。真的很疼，我动一下都能感觉到骨头的不配合。我就这么脆弱吗？
晚上我和昨天一样睡在夏油大人的房间。即使翻身都会疼，我盖着薄被，眼睛睁着，睡不着。
“没关系，小零以后会变强的。”夏油大人隔着被子摸了摸我身上的青紫。我毫不诧异夏油大人什么都知道，那只小咒灵还在我旁边飞着。
“嗯。”我闷闷地应了一声。我不是个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的人，如果跌倒我更愿意在原地趴下。但是不行，我得活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生活的世界这么危险呢？
夏油大人还在我身旁，温柔地拂过我身上的痕迹。就像妈妈一样……半梦半醒间，我觉得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早上阳光射入窗户，我盯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坐起来。身上的青紫被治疗得差不多了，只是腿上还残留着两块。我周五的晚上第一次遇到夏油大人，然后在盘星教住了两天……
我突然清醒过来，今天是周一，我要迟到了！
托夏油大人的福，我紧赶慢赶，踩着上课的铃声进了教室。还好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不过今天没有便当，我得去超市买个面包。
我听到了前面两个同学的闲聊，他们聊天时一向不会避着我。一个人说班上的某人转校了，另一个不屑一顾，说肯定是谣言。
……哦。我想起来了，去探险的人应该都死了，唯一被我救出来的那个女孩，听他们的说法转校了。这有点太快了吧？怪不得她周末没有来找我。
老师进来了，学生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座位空了几个，我看着那个唯一生还的幸运儿的座位，果然也是空的。
转校了……吗？我把那一丝违和感压入心底。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盘星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