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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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刚走进饭庄，便听到高城在喊，“哎，这儿呢。”
他循着声看过去，高城坐在大堂一角的桌子旁，手中夹着烟朝他挥着手。
点点头，袁朗走过去。短短的十几步，他却走得局促，有点紧张，有点尴尬，但最多的却是……愉快。
坐着的那个人总有种让他微笑的能力。
“早来了？”袁朗拉开椅子坐下，问。
“有一会儿了。”高城掐了烟，撇撇嘴，“我说，再迟到，罚你啊。”
“成啊，我认罚。”
“哎！”高城有些意外，“这么爽快？”
“不是照顾某人郁闷的心情嘛。”
“啥郁闷？谁？”高城瞪着眼睛明知故问。
袁朗也不回答，定定的瞅着他，一脸的了然，满眼的笑意。
于是，高城妥协了。
“是成才吧”他看着袁朗的表情猜忖，“指定是他！这臭小子，在我那儿时保密条例就没学好。”
“他也是关心你。”袁朗接口。
“回头，把我那本手抄本捎给他，让他好好学习学习。”
“你不如直接面传身教。”
高城点头，撇嘴道，“也成。”
他话峰一转，换上一脸的坏笑瞅着袁朗，“我听说……你最近被心理干预组的小老头看上了？！见你比见他们试验室的小白鼠还兴奋！？”
袁朗脸沉了沉，挑挑眉，“某人真的需要一份保密条例……”
高城一怔，然后拍着桌哈哈大笑起来，“需要，那臭小子本来就需要！”
因为都开着车，不能喝酒。两个人简单点了菜，等着。
袁朗拿起高城扔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两口，突然问了一句，“真的决定了？”
“什么？”高城纳闷的看他一眼，随即便知道袁朗的意思，“咱不谈这个成不。”
袁朗并不理会他，“你得罪的可是军长的女儿。”
“我还是军长的儿子呢。”
袁朗笑笑，接着问，“考虑清楚了？”
“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会在冲动的状态下做任何决定。”
袁朗点头，又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分手。”
心，在话落时，已经开始有些乱了节奏，知道原因他却在明知故问。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太适合。”
“谈了两年，却说不适合……”
高城定定的看着袁朗，闷闷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负责任。”
“你有吗？不负责任？”
“我……有我的理由。”
“是什么？”袁朗追问。
高城笑了，有些奇怪的反问，“你干嘛这么感兴趣？”
袁朗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我关心，因为……你是我兄弟……”
五味杂陈，高城听到这话时，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兄弟，这不是他想要的……
兄弟，袁朗在说这两个字时，心是抽紧的，这是他现在可以给的……
空气中的沉静弥散开，两个人忽然沉默下来。
高城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着，抽着，扭头冲着玻璃窗吐出。
视线跟随着烟雾，直到消散，他才转回头，“我希望她快乐，现在是，以后也是。”
袁朗没有接话，只是抬手朝烟灰缸掸了掸烟灰。
“某些东西，她想要，我却给不了。”高城苦笑，叹着气，“我努力过，但是……不行，我做不到。”
袁朗看着自己手上的香烟发着呆，某些东西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感情、爱情，对待一个人的心如果不再完整，他所给予的东西也不会是全部。
“值得吗？”他低低的问，心中有些酸楚。
高城一愣，盯着他，“什么？”
袁朗的心突跳一下，直到此刻他才意识自己问的是什么。
抬眼，他解释，“我是说，为了这样的理由，放弃她值得吗？”
“值得。”高城深深看了袁朗一眼，“为了那个理由……放弃什么都值得。”
袁朗听着，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心被某东西推动着，在身体里堆积起一股燥动，不断的催促着他。
“高城，其实……”
“什么？”
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到一起，高城的眼底燃起一小簇火焰，一种希望，一种期盼。
“你是不是……”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
脚步声在此刻响起，将他们之间的那种不寻常的气氛瞬间打散。两人调转了目光，看着送菜上桌的服务员。
菜到了……
有些话题，错过了时机，便很难再聊起来。
两个人吃着饭，说着远的近的，有的没的。但那个被打断的“不约而同”却再也没了下文……
“医生怎么说。”
“还不是老一套。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不要刻意去想，顺其自然。”
“说得对啊。”
“对什么啊？”袁朗失笑。
“你……就一点也想不起来？”高城试探的问。
袁朗的心摇摆一下，犹豫着摇摇头，“一想就头疼。”
“那就别想了，”高城一拍桌子，给了决定，“有啥的，不就两个月嘛。记得忘记也没啥区别。”
“你不希望我想起来吗？”
“我更不想你这么瘦下去。”高城脱口而出。
只是这一句简单的关心，在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听来，硬生生变了味道。沉默再一次攻陷了他们。
袁朗坐在那不动，看着眼前的高城，心里暖暖的，有着感动。
而后者，却低垂下头，不停的喝着茶水，人窘得似乎想整个钻进他面前那个小小的漂着温热的茶杯中去。
出了饭庄，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停车的地方。一路上话并不多，似乎仍旧沉浸之前的那个窘迫的情绪里。
袁朗将钥匙捅进锁孔，开了车门，犹豫半天，转头喊了一声，“高城。”
“啊？”高城将进了车的半个身子探出来，看着他。
“其实……”袁朗的视线在对面停着一排车上徘徊着，咬着嘴唇，思忖着如何开口。
“说啊，干啥。”
“有烟吗？”袁朗轻声问，却将本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
“我……我是你烟草供应商啊？”高城不满的嘟嚷，却扬手将烟盒扔给袁朗。
“下次还你一条。”袁朗接住烟盒冲着他笑笑。
“两条。”高城没跟他客气，撇着嘴伸出两根手指。
那姿势像极了在对着袁朗做出胜利的手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