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成传奇》齐庄一一

206、共赴国难

　　宁方寅听了，笑得前俯后仰：“阿弥陀佛！老爷子这手绝了。宁方远，你也有被嫌弃的这一天。”

　　然后又问道：“你媳妇怎么不回来？”

　　“文工团要演出，她没时间回来。”

　　“你这些话，只能去糊鬼。你不如老实交代了，我还可以给你出出主意，或者跑跑腿什么的。”

　　“不瞒你说，我跟她都解释清楚这一年多的事情了，她还一定要分手。”

　　“孩子是你抢来的？”

　　“不是。是我媳妇主动让我带回来的，说是让明哲和瑾瑜来给师父磕个头。”

　　“宁齐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她说从离开涌州那天起，就和我结束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同意分手的。我决定去定州住段时间，把她的心哄回来。”

　　“她也不容易，单身带着两个孩子，你也真的需要去陪陪她。这样吧，鹰嘴崖的事你近阶段就不用管了，先把你媳妇哄回来要紧。”

　　宁方远将鹰嘴崖的事都托付给了宁方寅和左先生他们，初五那天，带了两个孩子回定州。应师父舍不得两个孩子，竟然也提了个小包袱跟着走。

　　宁方远劝道：“师父，你老人家还是别去了，明哲他们回去是要上学的。等过几天，宁齐闲下来时，我和她带了孩子再回来看你们。”

　　应师父道：“明哲晚上不听我讲的故事睡不着觉的。你媳妇是个最孝顺懂事的孩子，我今儿开始跟着她过日子，她不会嫌弃我的。”

　　宁方远见师父决心已定，便也随他的心意，两人带着孩子来到定州。

　　宁齐见到师父提着包袱来，心里也是一惊。三十年了，师父一直生活在孝贤村的龙王庙，当初星园那么好的生活环境，宁方远那样苦留他，他都不肯长住在那里，如今没人请他，他倒自己提了包袱来，可见他有多喜欢明哲和瑾瑜。

　　雷震天和曹子昂见德高望重的应师父来了，便都提了东西来拜访。当听到老爷子准备在定州长住时，赶忙在县委大院给宁齐他们安排了一套大房子。

　　当晚，明哲老早跟着应师父去房里了。宁方远抱着睡着了的瑾瑜走进宁齐的房间。

　　宁齐接过孩子道：“宁方远，隔壁还有一个空房间，我给你准备了铺盖，你去那边睡吧。”

　　宁方远轻声道：“媳妇，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我，我可以慢慢的等你。但师父在，咱们分房睡，这样会让他老人家担心的。”

　　“宁方远，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是住在我房里，这真的不妥当。”

　　“媳妇，我就是不住你房里，雷大炮他们会相信咱们分房睡吗？”

　　“相不相信是别人的事，我单身怀孕生下两个孩子，背后肯定也有人说闲话的，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我知道你不容易，这是我欠你的，我宁方远会用一生来还你。你看咱们这一双儿女多好，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我都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

　　“宁方远，这一年多，我一直在思考咱们婚姻的问题。辛月当初是给咱们设了局，但这只是诱因，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咱们的关系出了问题。要是你一开始不瞒我，告诉我给了辛月同学叶金莲三百五十份报纸，这是事关公司现金流安全的问题，你会在外面给我另想办法。这就不会让章越和辛月连手在里面做了那么多让咱们心生嫌隙的文章。还有你和辛月去风华旅馆的事，你自己明明答应我不单独见辛月的，却偏偏又和她去旅馆这么敏感的地方，不但事前瞒着我，事后也不向我解释。”

　　“这是我的错，我是怕你知道了生气，所以不敢说。”

　　“其实这是咱们的信任出现了危机。咱们说了多少次要彼此信任，但一旦碰到事情，就没有信任可言了。咱们的关系就是你骗我，我不相信你。这是死循环，永远都没有办法解决的。”

　　“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假设明天你们鹰嘴崖准备去端掉鬼子的炮楼，你宁方远会在临走前告诉我，说这是一次力量悬殊的军事行动，你可能回不来了，你让我做好思想准备。我想你自己不但不会跟我说，你还会让人瞒着我。但你瞧雷团长和汤大姐，曹政委和王大姐，他们每次都同进退，坦然的面对生死，妻子微笑着送丈夫上战场，两人彼此信任，互相鼓励。”

　　宁方远道：“我不想让你担心。”

　　宁齐道：“我是职业军人，从走上反抗侵略者道路那天开始，就做好了随时为国家牺牲的准备。”

　　宁方远不吭声。

　　宁齐道：“明天你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彼此相爱过，也算没白来这世上一趟。如果碰到有喜欢的女人，改掉这个毛病，学会相信她，好好的和她过日子。假设有一天我牺牲了，你要照顾两个孩子长大，将他们教育成对社会有用的人。”

　　宁方远抱住宁齐道：“媳妇，我改，我全改还不行吗？我宁方远保证，从此以后不再瞒你江宁齐半个字。”

　　“你放开。”

　　“不放。”

　　“你要再逼我出手吗？”

　　宁方远放开宁齐，在她衣袖上摸起来，好奇道：“媳妇，你让我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衣袖里？为什么这东西的威力那么大？”

　　“宁方远，你别胡闹！”

　　“媳妇，我真不是胡闹。我刚才向你保证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向你报告。我想去攻打日军司令部，为那些死难的兄弟报仇。你有这个好东西，可不可以给我们弄点用用？”

　　“你们鹰嘴崖的军事安排不用跟我说的。这种药是我做的，我们还有比这个药性更厉害的药。但这些药是属于新四军的，我没有权力送给你。”

　　“上次你们新四军将定州鬼子杀得鬼哭狼嚎，听说他们是中了什么毒，难不成这药就是你做的？”

　　“是。”

　　宁方远一把抱起宁齐，大笑道：“小丫头，看把你能的，这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别这样大声，看把孩子惊醒了。”

　　宁方远放下宁齐，轻声道：“媳妇，你明天就跟我回鹰嘴崖，你要什么原材料，我都提供给你，你做的东西以后都属于我们鹰嘴崖的，雷大炮想要东西，他得找我。”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是新四军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