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成传奇》齐庄一一

204、前 任

　　雷震天愤愤不平道： “是。是一双，一儿一女，如今都能走能说了。宁方远，我看你有什么脸面去见这两个孩子。”

　　宁方远真诚感谢道：“老雷，谢谢你们照顾她们母子。宁齐她在哪里，我想去见她。”

　　“下午我们定州有一台演出，她在大院戏台那边看彩排效果。恐怕没工夫见你。”

　　“我去等她。”

　　两人到戏台边时，宁齐正在给一个小演员说戏。她瞧见宁方远和雷震天，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雷震天道：“宁方远，我帮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误会。机会我给你提供了，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了。”说着，便走了。

　　宁齐昨晚开始摘了口罩，她给那个演员讲完后，向宁方远走了过来。微笑道：“你来了。”

　　宁方远想着她这一年多生养孩子的艰难，不禁红了眼圈道：“丫头，你为我受苦了。你知道我在鹰嘴崖，为什么不来找我？”

　　宁齐道：“生下孩子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你听我解释，我跟辛月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刚才和老雷也说过了。”

　　宁齐淡淡道：“宁方远，你跟辛月有没有关系，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无关，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们已经结束了，现在咱们之间唯一还有关系的，就是两个孩子。你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如果你愿意承担做父亲的责任，我没有资格不让你见他们。你是弃婴，你也恨你父母当年遗弃你，这种伴随一生的阴影，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去经历。如果以后你想带孩子去你那里住段时间，我会给你提供方便的。”

　　宁方远哽咽道：“宁齐，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

　　“宁方远，我们的事都过去了，翻篇了。昨天去救你，不是因为我对你余情未了，而是我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孩子需要的是父母的爱，而不是一对貌合神离的父母，一个没有温情的家。你说的那个完整的家，对他们的伤害会更大。”

　　“宁齐，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最好的前任，就是在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比如我不去你们孝贤村，比如你让石坚他们来定州接送孩子。”

　　“我做不到。”

　　“我可以给你时间。如果有一天我接受了另一份感情，有了我喜欢的男人，我希望你能退出我的生活。”

　　“永远不可能。”

　　“我跟你都说清楚了，也算是做了彻底的告别了。宁方远，我希望你余生幸福。”

　　“宁齐，你不能这样绝情。”

　　“孩子在雷团长家，要不咱们把他接出来，让你们见下面。待会我还要给合唱团伴奏，没时间了。”

　　“好。那我在家里带孩子，你去忙吧。”

　　“你在我家里不合适。你见下孩子，先回去吧，你们那边刚遭了袭，有许多事情要你去处理。你放心，我想明白了，不会跑路的。”

　　“鹰嘴崖没事，有方寅他们在，不用我去管的。我现在就想陪在你和孩子身边，给你们洗衣做饭。”

　　“你要有空陪孩子，那你带孩子去孝贤村住几天吧。正好我这几天忙，没时间管他们，你带他们去给师父磕个头。老爷子喜欢孩子，明哲像你，他老人家见了会开心的。”

　　“那你也一起去。”

　　“我不会再去孝贤村了。宁方远，从那天离开涌州时，我就决定不要你了。”

　　“那一切都是辛月设的局，我和辛月没有男女关系，更不可能有孩子。张慧是被利用的，叶金莲说给张慧听的那些话，都是捏造的事。那天我去风华旅馆是辛月约我去□□的，不是去开房，她是故意让我跟你说不清，引起咱们的误会。首饰是她从打金店买了模板做的，我从没有给她设计过首饰。在这之前，我从师父的日记里偷看到，她是杀我父母和哥哥姐姐的仇人女儿，你想，我宁方远就是最好色，也总不至于去跟我的仇人女儿有男女之情吧。”

　　“辛月的父亲杀了你父母家人？”

　　“是。师父每年让咱们拜的那座坟，里面埋的就是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

　　宁齐道：“那你也带孩子们去坟前拜拜。”

　　“宁齐，咱们一起回家，好吗？”

　　宁齐看了下手表道：“宁方远，我已经讲得够清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看，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要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宁方远知道宁齐受了太多的委屈，他不敢将她逼得太急，她需要时间来原谅他，只要她和孩子们在这里，他等得起。

　　路上，宁方远道：“宁齐，上次我在涌州救人的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去救辛月，我是去救另外一个女人，因为妈说你在上海救过一个姓唐的小姐，我以为那个女人就是唐小姐，我想从她那里打听你去了哪里。”

　　“你救的就是唐姐姐，她都跟我说过了，这事我应该谢谢你。”

　　“她就是唐小姐？可她骗我说自己不是。”

　　“做情报工作的，警觉性都很高，她不知道你的目的，怎么会告诉你真实信息。”

　　“也是。我让石坚送她到定州，也没发现什么漏洞。”

　　宁方远又道：“去年我刺杀了辛月的父亲，昨天就是她领了日本人来偷袭鹰嘴崖的。你昨天打死的那个日本兵，就是辛月。我割了她的头，让石磊将她挂在涌州城墙上。”

　　“这么巧？我只觉得那人的脸面有点熟悉，她穿着男装，我真没认出来。”

　　“她原来是军统特务，后来被日本抓走后，做了叛徒。她告诉我们，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审讯室里被鬼子□□后留下的，其实孩子是山田秀树的，如今那个女孩子养在山田秀树身边。”

　　“宁方远，你真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离开后，你就是跟辛月结婚有了孩子也是正常的。”

　　宁方远继续解释道：“外面传我天天给辛月买水果零食，其实是她那时孕吐厉害，吃不下东西。她求我，说自己也是可怜人，被鬼子糟蹋，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她原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她身体太弱，打不了胎。她求我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给她些营养，要不然她真的会死掉。我和方寅左先生他们商量了，才答应她的要求。并不是我主动为她做这些事，对她好，宠她的。”

　　“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将我从梨树湾带回到涌州，又送我上学，又娶我。”

　　“宁齐，我只爱你一个，我真的没有别的女人。”

　　“我知道。以后要遇见喜欢的女人，也别傻傻的错过。孩子是需要咱们陪伴的，但他们长大后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像师父那样，把自己的心门锁上。”

　　“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

　　“可我不会了，我会放下过去，尝试去接爱另一份新的感情，我想为自己活一次，让自己开心快乐。”

　　“我有能力让你开心快乐的。”

　　“可我不需要了。”

　　宁方远将手里的一袋东西递给宁齐，说道：“这是你离开涌州那天开始，我给你写的日记。我知道自己嘴笨，记性又不好，怕将来在你面前说不清，所以用日记的方式记下我当天的所思所想和所为，你看了，就明白了。那个大胡子也因你而留，昨天见了你，我才将它剃掉，我要干干净净的来见你，让你喜欢我。”

　　宁齐也没想到宁方远会做这样的事，她犹豫了下，推却道：“宁方远，你别这样。我们分手了，你再让我看你写的东西，你也难堪，我也尴尬。你带回去吧，我是不会看的。”

　　宁方远道：“我没什么难堪，这日记就是为你而写的。你现在要不想看，你先放着，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吧。”

　　宁齐从雷团长家接出孩子们，宁方远只盯着两个孩子看，他不敢相信，当初的恩爱缠绵，让他竟然有了这样两个可爱的孩子。

　　宁齐蹲下身子，笑着向两个孩子说道：“明哲，瑾瑜，你们不是一直问妈妈要爸爸吗？你看爸爸现在打鬼子回来了，他来看你们了，你们开不开心呀？”

　　宁方远蹲下身子，向两个孩子笑道：“明哲，瑾瑜，我是爸爸，你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