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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项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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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之景，满目疮痍。
孔雪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椅子，底座沾染上了红色的血迹，与地上那些零碎的连接成七八条杂乱无章的虚线，交错着延伸向了最远处的那端——被腥红浸染的鞋尖。
“你到底在做什么？”孔雪还没开口说几句话眼泪就不争气地先掉了下来，“为什么要把自己伤成这样？”她抬手遮挡住自己哭红的脸庞，那无数颗断线的廉价珍珠在指节上发出碎裂声响。
“别哭，你别哭。”
夏樊匆忙上前，想替她抹去那满脸阴霾，手不够用时，他便将脸也蹭上。像两只伤痕累累的小动物，紧挨着舔舐伤口。“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是太搞笑了，明明该伤心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别哭了，你再仔细看一看……这些血并不是我的血。”夏樊撩起衣袖，他的手臂光洁，没有一道伤疤。“说起来，我会变成这样，还都要怪你才是。”
孔雪感受到他温暖的大手就贴在自己的脸侧上下徘徊:我？“为什么要怪我？”
“如果你不选择站上那个位置，就不会有人对你虎视眈眈，那我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夏樊苦笑了一下:“但可惜的是，我没有办法做到。”
夏樊不愿意提及，那样只会平白无故地成为她的一重阻碍。
他甚至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不然，他也不会在快要得手时立刻收刀，放贾帆离开了。
“现在，你该明白我是怎样的一类人了吧？”
他眼中的群星逐渐黯淡下来。如果还想收获一个“善终”，他们现在就该就此放手。
孔雪直视他的双眸:“明白什么？你还要我去细想你为什么在背后偷偷帮我，又是为什么突然想往我心窝子里捅一刀吗？”
“关键点从来就不在这里，夏樊。”
孔雪张开手臂，扑进了夏樊的怀中。
“重要的不是“你是什么样的人”，而是“在我的眼中，你是什么样的人”。”
“要杀便杀吧，我彻底认栽。因为即便是那样，我也依旧爱你。”这份誓言，相当于将她的全部都交付到了他的手中。
“……是么？”不知何时，夏樊已经将她衣领最顶端的两粒纽扣轻松解开:“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当然。”
孔雪顺势将舒展开的双臂环绕上他的颈侧，像一条光滑圆润的游蛇，不知不觉便窜到了那处最薄弱且致命的地方。“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去除掉那些碍事的家伙，相反，我希望他们好好活着。”
“活着看我，是怎么一步步走上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此后，他们便只能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不见天日的昏暗角落里，捶胸顿足，无可奈何。”
“以及……”
孔雪的腿一软:“咱们能不用这个姿势讲话了吗？一直踮着脚说话，真的很累。”
她打算撒开手向后撤，可没想到夏樊一个勾手，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揽入怀中。“那就不讲了。”
“等等——!你要做什么？”她就只是不小心分了一下神，就被压在了教室的课桌上，动弹不得。
夏樊:“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可惜，现在才等到这一个机会。”他舔了舔唇舌，自己的獠牙不出片刻就能让身下之人“丢盔弃甲”。
“不行，不行!”孔雪用长长的尾发将熟透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不能在这个地方!你疯了吗？这里可是教室啊！”
夏樊一愣:“那要在哪儿？”
“当然是回家！”孔雪可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反正，她说什么都是不会在这里做事的。
“家的哪儿？”
“卧室？”
“客厅？”
“还是厨房的桌子上，或者是……盥洗室的大浴缸里？”
……她听到了什么？
他疯了吧!!!
***
“早知道你会累成这样，我就应该早早行动，省得你再有力气跑上跑下。”夏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看着躺在卧室里的孔雪。
“需要我帮你倒一杯水吗？”
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地“温馨”与“甜蜜”。可她知道，那副温柔皮囊里装的，分明就是头一肚子坏水的吃人饿狼。
“要。”孔雪捏了捏自己干涩的喉咙，不提这事还倒好，一提她就又开始浮想联翩了。“只是帮忙拿杯水，你应该不会再对我做那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吧？”
夏樊歪头微微一笑:“怎么会不做呢？拿水也是需要付报酬的。”
这个人……!孔雪不满道:“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好在，鹿小特意帮她请了一段长假，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放松放松。不久之后，她应该就会再忙起来了。
“我和你开玩笑的。”
夏樊掬起她胸前的碎发挽至耳后:“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情。听说你为了找我已经筋疲力尽了，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吗？”
孔雪将下巴搁在胳膊上，她才刚刚醒来，可却又有些发困了。“虽然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或许是自己贪得无厌，但她还是想把前世那本可以属于自己的银马奖杯拿到手。不然，心中总会遗留下些许不甘。
可如若这样，夏樊一定会非常生气。她可不想冒着死亡危险再拿自己的命与他对赌一次。
“当然有关系。”
“可就算我说有关系，你八成也会坚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只有我屈尊降卑，多退让一步，才能跟上你的步调了。”
来了，来了，这个人又开始了!他不挑我的刺是会死吗？孔雪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丝微笑:“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啊，夏影帝。”
“但是，“跟上我的步调”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樊觉得孔雪有些明知故问:“还能有什么意思？以后凡是我能参与的活动，我都会尽量协同出席。以我现在积攒的名气，与你相称应该不成问题。”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平日里的行程根本天差地别。再说了，就算偶然撞到一起，公司可是有禁止恋爱令的，我们在镜头前的一言一行肯定会暴露的，不行不行!”
夏樊交叠起双手淡然说道:“公司禁止恋爱，可没说会禁婚呐。”
“作为丈夫，这也是我应尽的义务，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多嘴再说什么。你觉得呢？我的夏太太。”
不行，绝对不行!
孔雪默默低下了头。到时，那台下坐的无数人中，就会多出这样一双一瞬不眨的眼睛，它早已看过全部，却仍贪婪地索求着更多。
“上节目和参加某些活动倒是没什么问题……”仔细想一想，如果她真这么做了，那最大的问题不就正是……拍戏？!
如果我和别人有吻戏……那他一定会把那个人给剁了的!想到这，孔雪害怕地咬着指甲，咽下一口口水。“那我拍戏的时候，你也会来探班吗？”
夏樊:“拍戏？那是你的日常工作，我不会没眼色地跑去打扰你。”
呼——那就好那就好。孔雪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可没想到，他说出口的下一句话就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除了亲密戏。”
“到时我会打听好场次，在旁边好好观摩的。相信你是那种“好好工作”的人对吧？”夏樊交叉起手，用一种“半威胁”的语气平静地说出恐怖的话。
“当然了。”孔雪信誓旦旦道。就是到时，不知道NG的次数会不会逼得导演一气之下让我卷铺盖走人就是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如今，自己最大的包袱不就正在眼前么？但这一次，就算再次翻车，她也无怨无悔。
“你都叫我夏太太了，不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吗？”孔雪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的无名指上虽然还留有昨夜激情过后的一圈齿痕，但那很快就会自动消退了。
“不喜欢？真可惜，我还挺满意的。而且我今天还有时间可以再给你做一圈新的。”
“……”
“夏樊。”
一旦孔雪开始连名带姓地叫他，就是她发火的前兆。“这不仅是为了我，我也希望能亲手为你的无名指带上我的戒指。”就像一个小巧玲珑的精致项圈，这块无人契合的失所空白，现在是她的所有物了。
“当然，我都知道。”夏樊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根本不需要急于一时，因为他会用无数个日日夜夜反复告诉她:
他是属于她的，永远，都是只属于她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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