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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别扭与画画 ...

  •   “繁男伯父今天正式调任到东京警视厅,泉一家今早会很忙,不要打扰他们了,快斗。”
      拉住去幼稚园之前恋恋不舍想去隔壁家与妹妹告别的儿子,千影好声好气给儿子讲道理。

      男孩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下来,头发丝都有气无力的样子让千影不忍心,只能提前告诉他自己知道的最新消息:
      “昨天爱理伯母告诉我,泉会转到江古田幼稚园,拜托你多多照顾,快斗,可以吗?”

      “没问题!老妈,快走吧,上学要迟到了。”
      一听到意料之外的好消息,原本发愁于与妹妹只能周末见面的黑羽快斗离开兴奋起来,兴冲冲就要拉着千影往门外走。

      要给冲田、松本、柴崎他们宣布,新来的女孩是我黑羽快斗罩着的妹妹,可不能欺负了。
      想到这,快斗顿觉老妈走得太慢了,干脆直接拉着她的衣角:“老妈,快点,上学要迟到了。”

      猛地一下被急乎乎的儿子唬住,千影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时间。
      抬起手腕看看表,千影眯着眼睛,忍耐了好久才没给臭小子一个爆栗。
      九点才开园,现在连八点都不到。

      是谁嚷着今天白天不能见到妹妹,一早上就起床,想要赶紧出门与妹妹道别的?
      过于殷勤,也不担心招惹女儿控的警察邻居。

      自家的孩子,不能扔,千影叹了一口气,顺着傻儿子的力道,与他一起加快脚步。
      再傻也是自家的,宠着吧。

      **
      “江户川女士请放心,樱桃班的孩子们都很友善,泉一定会很快融入的。”
      “就拜托您了,中途转来会造成很多困扰吧,实在抱歉。”
      “不,请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送走温文尔雅、气场莫名强大的江户川女士,樱桃班的班主任苹果老师蹲下身,欢快地对白白净净、可可爱爱的新入园女孩打着招呼:
      “你好呀,泉,很高兴认识你。”
      “苹果老师好,”没有妈妈在,小姑娘还是有点胆怯的,但对着友善活泼的老师,紧张拽着衣角的同时,泉努力扬起大大的笑脸,“请多多指教!”
      “相互指教!”苹果老师回以一记招牌元气笑脸。

      自己这副招牌笑容,可是让不少早上哭泣不肯入园、哭闹着要父母的孩子破涕为笑,为此还得过园长的表扬呢。
      只是,早晨的笑偶尔是营业笑容,为了生活与工资,不笑也得笑。这会儿嘛,苹果老师笑得真心实意。
      开玩笑,懂礼貌、软软糯糯又害羞的漂亮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泉,现在跟老师一起去樱桃班里吧,有很多可爱的小朋友呢。”苹果老师起身,将手递在小姑娘眼前。
      小姑娘“嗯”了一声,乖乖牵上。
      可恶,又想骗我生女儿!牵上小朋友的嫩滑小手,苹果老师表示纠结的同时十分幸福。

      **
      江户川泉是个懂礼貌、乖乖巧巧的漂亮孩子。
      哪怕不甚了解,在孩子们“美就是正义”的朴素价值观里,新来的小朋友一定是个好孩子。
      既然是好孩子,当然要与她交朋友啦。

      于是,石榴班的黑羽快斗趁着自由活动悄悄从班里跑出来时,就看到泉周围热闹非凡的景象。

      “江户川同学,我是长岛茂雄。”娃娃脸的男生凑近正在画画的小姑娘旁边。
      “不要理他,泉同学,我是稻尾一久。”酷酷的小男孩挤开与自己不对付的长岛,蹭到小姑娘面前。
      “哼,只知道打棒球的臭乎乎男孩子快走开啦,泉要跟香香的女孩子一起玩呀。”扎着高高辫子的女孩把两位小男士推开,自己一屁股坐在泉身边。

      妹妹好忙也好受欢迎,完全没有来找自己的时间呢。
      黑羽快斗怔怔地想,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埋头画画的泉抬头,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好像刚刚有人看泉的样子,怎么没人呢。

      午睡前后的时间,趁老师不注意,快斗又一次跑到樱桃班,想去找妹妹。意料之中,再一次看到妹妹身边围着几个孩子,似乎在争着抢在她旁边午睡的位子。
      黑羽快斗鼓着脸,发丝也失去了活力一般、蔫蔫垂下,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直到幼稚园放学前,黑羽快斗都没有机会与妹妹说话。

      千影知道儿子人小鬼大鬼机灵,向来偷懒不去接送。快斗一般与同路的小伙伴一起回家,或者自己独自回去。
      中班比小班放学稍早,今天幼稚园放学后,快斗与同路的小伙伴告别,在园口等待着。

      “快斗,你怎么在这里,不回家吗?”身后,这两天经常接触的熟悉声音响起。
      快斗回头,果然是爱理伯母。
      “伯母好,我在这里等等。”打完招呼后,快斗背着双手、原地捻地,不再说话。
      见此,爱理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

      **
      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是小班放学了。

      “妈妈!……快斗哥哥。” 糯糯的声音响起。
      泉看到如约来接自己的妈妈和一天没见的快斗哥哥,迈开小短腿跑过来,兴高采烈,如同一只乳燕扑向鸟妈妈。
      爱理微微俯身,张开双臂,将跑向自己的女儿抱住。

      “泉,今天开心吗?”爱理温和地问。
      “大家都很友好,老师也很好,泉开心哦,妈妈。”
      小姑娘乐呵呵地对妈妈说,继而转头,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身旁人:“快斗哥哥,今天都没见到你呢。”

      看着乖巧的妹妹闪着大眼睛看自己,快斗不知道哪来的别扭,鼓着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妹妹,背在背后的双手攥得紧紧的。

      泉困惑地眨着眼,长长的睫毛宛如扇子一样扑闪。
      小姑娘看着妈妈,一副“快斗哥哥怎么啦?泉不明白,妈妈快告诉泉”的表情。

      爱理高深莫测地摇摇头,看着小女儿,向表现得高傲酷拽、实则阴云密布的黑羽快斗努努嘴。
      泉的眼珠转了转,“哦”的一下,仿佛恍然大悟一般。

      从妈妈怀里退出来,泉跑到表现奇怪的哥哥面前。
      她走到快斗面前,快斗鼓着脸转了方向。泉又跑到快斗正对着的方向,快斗又噘着嘴换了方向。

      小姑娘和小男孩一个追、一个逃,眼神灵动,动作伶俐,在其他人看来,是活生生的可爱小默剧。
      不过,在了解真实情况的爱理看来,分明是闹别扭的小妻子和木讷不说话、哄人也不会哄的小丈夫。
      啊,糟糕,整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果然是最近读卖电视台的爱情电视剧看多了吧。
      爱理自我检讨着,可是演员藤峰有希子的演技真是非常好啊,让自己这种完全不爱看情感电视剧的人都沉浸进去了呢。
      突然意识到自己跑题,爱理收回思绪,轻咳一声,继续观察两小只,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几番你追我赶后,泉后知后觉快斗哥哥好像是生气了,不想理泉。
      什么奇怪过分的事都没做,却被这样对待,小姑娘有点委屈,嘴下意识瘪了下来。

      快斗既想赶快与泉和好、快乐玩耍,又想维持现状,让她多多关注自己,因而,明面上一直赌气扭头,实则暗戳戳观察着妹妹。现在眼见妹妹嘴往下瘪,快斗心咯噔一下,懊悔的同时,犹豫要不要哄妹妹。
      但这样就反过来了呀,本来是想让妹妹多围着自己转的。快斗不想失去妹妹围自己转圈圈的好机会,又担心妹妹真的伤心哭了,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半晌没行动。

      泉嘴角下拉,眼眶红红时,一下想到,快斗哥哥很耐心,对自己也很好,更不是哥哥那样会小心眼幼稚稚起伏自己的人,如果不太开心,一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里,泉的嘴不再瘪下去。
      仍旧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小姑娘现在正认认真真地想把快斗哥哥逗开心,与他重归于好呢。

      怎么做呢……眼睛湿润润的,泉又开始皱起眉毛。这时,她看到同班的小朋友从小书包拿出来了什么。
      “妈妈,今天画了画,你看!”小朋友拿出一张纸,咧着嘴递给妈妈。
      啊,就是这样!
      心中闪出一道光,瞬间,泉茅塞顿开,知道怎么做了!

      不再追着快斗哥哥,想要与他对眼睛看,泉后退一步,取下背在背后的花朵小书包,打开,取出什么。
      快斗的头朝向与小姑娘不同的方向,眼珠却一直向后者瞄,力气大到让旁观的爱理担心这孩子眼睛痛。
      妹妹真的放弃跟自己说话了,再多少一句,自己一定就与妹妹讲话了!快斗偷瞥过后,发现妹妹不再围着自己打圈圈,而是专注地在书包掏什么东西,十分后悔。

      “快斗哥哥,”泉甜甜糯糯地叫着哥哥,“快看,哥哥,泉今天画的哦。”
      快斗心里正在懊恼,听到妹妹的声音,连忙转头去看。
      这一看,一天没有与妹妹见面、妹妹也不来找自己的满心委屈和担心别人会与自己抢妹妹的不爽危机感顿然散去。

      嘿嘿嘿嘿嘿。
      快斗抿着嘴角,努力保持老爸常教导的“poker face”,但连泉都能看出他的快乐。

      太好啦,哥哥开心了。
      泉展开着自己的画,美滋滋地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别扭与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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