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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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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醉花阴开张的日子。
甘三娘的名号在盛京十分响亮,所以很早就有人来开始排队。
研制一道复杂的香料需要的时间很久,李舒玄便和夏知意、甘三娘商量,可以先将那些价格不菲的高品质香料进行预售。
但凡想要买新香料的可以提前支付一部分银子作为定金,等香料推出之后,可以率先拿到。
因为甘三娘的香料本就深受贵妇圈追捧,这会儿那些贵人们都开始迫不及待的缴纳定金。
眼见顾客众多,堵住了半条街,李舒玄和苏远溪又将客人们引到旁边的如意斋休息。
这么一天下来,醉花阴和如意斋赚的盆满钵满,即便傍晚了,两个店铺前还排着长队。
大腹便便的王家家主王春来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好个李舒玄!想跟我打擂!那我们就走着瞧!”
王家大公子王权小心翼翼的问道:“爹,要说打擂,也就是冰心楼受到的冲击大而已,一个点心铺子本来就不赚不了多少银子,您犯得上跟他置气吗?”
冰心楼这些年来利润每况愈下,要不是父亲拦着,他都想改卖别的东西了。
王春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脑袋上。
“你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你天天就知道躲在房里摆弄字画,你知不知道现在李舒玄仰仗定北侯府抢了我们多少生意!”
定北侯府被皇上看重,黎家军在北疆又打了胜仗,李舒玄作为黎家军主帅黎青青的前夫,又被黎耀当成半个儿子,生意场上谁敢不给他面子?
原本是属于王家的一些客户也都开始转移到了李家。
王权小声的辩驳。
“他有定北侯府,咱们有谢家啊,爹,谢家花了咱们那么多银子,这事儿他们不出手?”
谢家在朝中有礼部侍郎谢怀安和谢家四郎谢秋明这个说一不二的御史,以及谢家的一些拥趸,一呼百应。
所以当初王春来才会将妹妹嫁给谢家二郎。
最近李舒玄的势头很猛,王春来苦不堪言,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对啊,我怎么忘了,哼,定北侯府手握重兵,现在又想捞银子,倒是可以参他一本,我看他定北侯府还怎么帮李舒玄!”他赞赏的看着王权:“想不到你小子还有点用。”
王权笑眯眯的说道:“爹,反正您也有办法了,不如借我点银子呗,最近我在清风阁那里看上了前朝大师冯国川的字帖,谢家家主不是最喜欢吗?我买下送给您呗。”
王春来皱眉。
“多少银子?”
王权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
王春来皱眉。
“近些年冯国川的字帖确实不便宜,两万两还可以,你去柜上支吧。”
王权连连摇头。
“不不不,是八万两,爹那字帖我找人看过了,是冯国川绝笔的南山序,就算不送给谢家家主,那一倒手也绝对赚钱!”
八万两不是小数目,最近王春来的银子都压在了生意上和李舒玄争夺市场,他啐了一口。
“呸!这些年你倒腾字画赔了多少银子,想让老子给你当冤大头,你做梦!”
说罢,拂袖而去。
王权跺跺脚。
“才八万两,绝对值啊!”
别院里,夏知意正在和李舒玄说话的时候,钱财吊儿郎当的回来了,一路哼着小曲,心情不错。
看着他满脸络腮胡,又变了一张脸,夏知意扯扯唇角。
“赶紧把你那面具揭了,我看着怎么这么不顺眼。”
钱财轻哼一声,揭掉面具。
“你知不知道我这张脸最近可是清风阁的头号客人?你这么对我,要是被那些公子哥们看到,是要挨骂的。”
这些天来,钱财接连在清风阁放出两副孤品,惹得那些喜好收藏的公子哥们连连垂涎,他们就盼着钱财可以降降价格,将手里的宝贝卖给他们。
夏知意托着下巴打量着他。
“说说吧,又有哪个冤大头被你盯上了?”
不等钱财开口,李舒玄笑道:“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可收到风了,钱兄最近和王家嫡子打的火热啊。”
王家?
夏知意眼前一亮。
“可是那个第一皇商的王家?”
李舒玄点点头。
钱财不解。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李舒玄笑着解释:“跟你在一起的那胖小子就是王权,是王家嫡子,说说你是怎么和他搞到一起的?”
“什么搞?我们是正大光明的结识。”
钱财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这才将他和王权那该死的缘分说的了清楚。
“那傻小子看上了我新做出的南山序,追了我好几天了,我说少了八万两免谈,他偏要跟我说五万两,我是没见过市面的人吗?”
夏知意嘴角一抽。
“你知道五万两得卖多少块点心?”
这家伙简直是狮子大开头。
李舒玄也酸溜溜的说道:“我若有钱兄这等本事,别说什么第一皇商,东宁第一皇商也是做得。”
钱财抓起桌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一脸无辜。
“你不知道,那些公子哥们就喜欢攀比,我也想卖便宜点,可他们肯定不信那是价值连城的孤品啊,所以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提提价了。”
夏知意点点头。
“这倒是。”
盛京贵人聚集,他们最大的毛病就是爱攀比。
无论是醉花阴的香料还是如意斋的点心卖的最好的永远是最贵的。
李舒玄摩挲着下巴又追问道:“既然王权出不起银子,那你还打算将南山序卖给他吗?”
钱财又拿起了一块桂花糕啃了起来。
“当然了,不然我去哪儿找这么个笨蛋忽悠?”
在进入清风阁的第一天,他就发现王权这小子财大气粗,且出手爽快,这种人是容易宰的肥羊。
李舒玄挑挑眉。
“我有个主意,既可以让你得到银子,又可以帮到我们,你要不要听?”
钱财也听说了最近李舒玄和王家斗法,他将最后一口桂花糕塞进了嘴里,拍拍手,一脸好奇。
“说来听听。”
定北侯府,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黎长夜阴沉着脸瞪着黎子谦。
“我们侯府向来不参与十大家族那些破事,你还懂不懂分寸!”
黎长夜没了驸马的身份,皇上看在定北侯府的面上还是给了他一个小官职。
今天他去上朝,就被以谢家为首的一众人联手弹劾侯府拉拢世家,垄断商场。
黎子谦一脸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
“黎子凡不照样和佟家搅合在一起,怎么你们行,我就不可以?”
若不是祖父要他在这里等他,他完全没必要理会这四个不速之客。
黎长夜微怔,怒道:“那能一样吗,子悦和佟家大公子正在议亲,以后我们和佟家是儿女亲家,那是家人!李家和封家又算的了什么?”
现在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定北侯府要扶持李家和封家,打压谢家和王家。
黎子悦噘着嘴说道:“爹,我不喜欢那个佟明宸!我才不要和他议亲!”
那佟明宸还未娶妻,就通房丫鬟一大堆,看她的目光恶心死了。
黎子凡去了一趟平安县,什么都没做成,却通过佟烟和佟家联系上了。
佟家虽然这些天沉寂了下来,可佟家在朝中人脉不少,黎长夜让他暂时先不要放弃。
黎长夜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黎子悦缩缩脖子。
田雪赶忙出来打圆场。
“老爷,子悦年纪还小,不急的。”
在她看来,佟家大厦将倾,黎长夜就不该将女儿推入火坑。
就在这时黎子凡开口了。
“无论爹做什么,都是为了定北侯府好,大哥,你现在拉拢李家一力打压王家,这已经让御史来弹劾我们定北侯府了,皇上今天在朝上脸色很难看。”
黎子谦垂着眸子摩挲着茶盏。
“弹劾也是弹劾祖父,与你何干?”
黎子凡紧握双拳。
“祖父向来偏心大哥,可你也得顾忌祖父,他年纪大了又旧伤复发,经不起事了。”
听着他那口口声声的关怀,黎子谦轻嗤一声。
“我怎么做,用得着你来教?”
黎子凡:“你!”
黎长夜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反了天了!”
就在这时,黎耀背着手了进来,他怒瞪着。
“你闹什么闹?子谦想扶持哪家扶持哪家,用得着跟你说?”
黎长夜铁青着脸喊道:“爹,今天皇上在殿上大怒,这小畜生做事这么没有顾忌,是想将我们定北侯府架在火上烤,您不能不管。”
军方介入商场,有银子有人马,但凡被皇上猜忌,那定北侯府的下场可想而知。
黎耀慢悠悠的说道:“这侯府是老子打下来的,要烤也是烤老子,干你屁事?”
当他不知道,皇上就是为了做做样子。
天底下除了他,最疼爱黎子谦这个臭小子的就是他那位皇上舅舅了。
黎长夜一噎。
“可是爹,您总得为侯府以后着想吧?”
黎耀:“我谢谢你为侯府想这么多,可想了也白搭,我现在把话撂在这,以后子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许拦,若是谁敢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将他们逐出侯府!”
子谦才是定北侯府未来的主人,这一家四口不过是舔着脸住在这而已。
这一番话直接让黎长夜一家四口白了脸。
黎长夜不甘心的说道:“爹,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
黎耀冷哼。
“子谦还是我的亲孙子呢?”他扭头看向黎子谦:“你还坐着干什么,你忘了今天是知意丫头请咱们吃点心的日子?别磨蹭了,赶紧走。”
他都好久没见知意丫头了,可不能耽误了。
黎子谦看着他那比新郎官还要隆重的打扮,长眉微蹙,最后还是随他走了。
这一老一小旁若无人的离开,黎长夜气的一拳砸碎了整张梨花木桌。
田雪赶忙上前安抚:“长夜你别生气,大公子他不是故意的......子悦,快去请吴大夫。”
黎子悦早就不想在这里看黎长夜的冷脸,一溜烟的跑了。
黎长夜叹了一口气。
“你没见那小畜生怎么跟我说话?你怎么还护着他?”
田雪咬着唇角说道:“雪儿也知道大公子有些话不中听,但家和万事兴,雪儿不想你和大公子父子反目,那岂不是要让外人看笑话?”
“雪儿,你怎么这么善良?”
黎长夜拉住他的手,心头软成了一汪水。
黎子凡刚才失了面子,这会儿咬牙说道:“爹,祖父一门心思袒护大哥,为了他连你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要了,他太偏心了。”
黎长夜的脸又黑了几分。
“那个小畜生得意不了多久的!”
黎子凡不死心的继续说道:“说破天,大哥帮李舒玄对付王家就是为了夏知意那个女人的生意,若是那个女人消失了,大哥也就不再执着于王家。”
他万万没想到,夏知意一个乡下丫头竟然能把生意做到盛京来,还和李舒玄联手。
田雪却不认同。
“凡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姑娘是无辜的。”
她还没找机会接近夏知意,岂会这么轻易让她死。
黎长夜不知她心中所想,对黎子凡的建议很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
黎子凡说道:“若是那个女人没了或者死了,大哥定然会方寸大乱,届时祖父也会跟着担心,若是爹您能在这个时候接手侯府.......”
虽未说完,但黎长夜却心中明了。
“好,为父自有主张。”
黎子凡心中冷笑。
黎子谦,从小到大你都在抢我的东西,现在终于轮到我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发狂的模样了。
如意斋里,黎耀捂着胸口,佯装伤心。
“知意丫头啊,这都多久了,你也不来看看我老头子,是不是把我这老头子忘在脑后了?”
这丫头一开始可是答应自己要经常来看自己的。
夏知意倒了一杯菊花茶递了过去,笑着说道:“是知意言而无信,这杯茶就当给侯爷您赔罪了。”
“我才不要你赔罪。”黎耀吃味的说道:“有时间见这臭小子,都不来侯府看我,白疼你了。”
夏知意听着他这酸溜溜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将新最好的菊花糕推了过去。
“是知意不好,侯爷快来尝尝,这是我新做的菊花糕,我看您嘴角都起皮了,吃点这个去去火。”
黎耀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夏知意看着他这孩子气的表现,忍住笑意,私底下扯扯黎子谦的衣角。
黎子谦自家祖父这幼稚的神情,也很无奈。
“祖父,意儿刚来盛京没多久,总要适应适应,阿瑾也要上国子监,如意斋和醉花阴第需要她,她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
即便有,他也不想让他去侯府见那些人。
他宁愿像今天这样,带着老爷子来见她。
黎耀白了他一眼。
“不是有你吗?你是干什么吃的?就不能帮知意丫头分担一点?”
黎子谦哭笑不得。
黎耀还是架不住那菊花糕时不时散发的清甜香味,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吃到嘴里,那清凉的口感让他那双虎目满足的眯到了一起。
“知意丫头,老头子我不得不说你几句了,有了新点心你都送给我打打牙祭,哼,拿我当外人。”
夏知意一脸疑惑。
“每次阿谦来我都会让他给您带回去一些,您没吃到吗?”
她知道老爷子爱吃,次次都忘不了他的。
黎子谦被她看的一阵心虚。
没错,她是嘱咐带了,但祖父旧伤复发,这种甜食他还是尽量让他少吃。
黎耀瞬间明白。
“好哇,知意丫头给我的的点心你都私藏,你胆子越发大了!”
这个可恶的臭小子。
夏知意见黎子谦频频给自己使眼色,忙说道:“等您走的时候,我让苏大哥给您装几盒子带回去,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应该亲自给您送的。”
“关你什么事,还不是这臭小子从中作梗。”
黎耀将黎子谦当做手里的牡丹凉糕狠狠的咬了一口。
黎子谦无奈的说道:“洪大夫说了让您少吃甜食的,对您牙齿不好。”
黎耀又狠狠咬了一口。
“十天吃一次,算什么多吃?”
黎子谦满头黑线。
夏知意在一旁不由轻笑出声,也唯有在黎耀面前,她才能看到这个温润的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
黎耀接连吃了好几块,这才终于停手。
他揉着肚子问道:“知意丫头啊,我听这臭小子跟我说了,谢家是你外祖家?”
夏知意淡漠的说道:“算是吧。”
“听说那群道貌岸然的还囚禁了你母亲?”黎耀颇为感慨的说道:“那谢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就是老酸儒,想不到谢怀安这小子更甚。”
提到母亲,夏知意垂着眸子。
李舒玄说只要再等上一阵子,等王家被他拿捏在手里,很快就可以让她们母女就会团聚。
黎耀琢磨了一会儿。
“我记得谢家现在有个后辈现在挺得圣心对不对?”
黎子谦点点头。
“谢家四郎谢祖安,也是当朝御史,被皇上称赞刚直不阿。”
黎耀冷笑。
“根子上都坏了,做多大功绩有什么用?子谦你让十七他们去查查二十年前的恩科,我听老徐那个老油条说过谢祖安这小子当年的成绩有猫腻,去查查吧。”
这还是他今天早上无意中回忆起来的。
因为时间太久,这样的小事他都记不清了。
黎耀口中的老徐就是已经致仕多年的老太师徐闻,天下读书人三分之一都曾经是他的门生。
徐闻和谢老爷子是东宁读书人的两座大山,二人一向不对付。
只不过徐闻当年已经致仕,不想在过多掺和这些。
黎子谦瞬间明白了。
“意儿,祖父送了你这么大礼,你还赶紧倒茶?”
无论是谢家六小姐不守礼节,还是谢老爷子身亡蹊跷,都没有直接打击谢祖安这个靠名声为生的御史更彻底。
谢家的根基就是在谢老爷子监考科举多年的份上,很多学子都是他的门生。
可若是他亲生儿子都徇私舞弊,那试问朝中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官员谁敢再追随谢家?
夏知意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忙起身。
“多谢侯爷。”
黎耀接过茶,笑眯眯的说道:“什么侯爷,要叫祖父。”
夏知意俏脸一红,柔柔的唤了一声:“黎爷爷。”
皇上在养心殿里训斥了黎长夜,王春来听闻这个消息,心情大好。
“谢家果然有本事,周管家,你再去给二妹送一些银子,告诉她以后谢家人跟她要银子千万不要省着,咱们尽可能都满足。”
周管家一脸为难。
“老爷,现在各个商家虽然也听到这个消息,和李家合作的速度是慢了,但封家却并未波及,势头也很猛,已经抢占了咱们不少客人。”
王春来一点都不在意。
“前几年还可以,现在的封家都快要掉出十大家族了,他们收拢一些小铺子,算不得什么。”似是想到什么,他又说道:“去,给我将权儿喊来。”
王权很快就来了。
“爹,您找我?”
王春来拨弄着茶盏中的茶叶。
“上次你说的冯国川的南山序还有吗?有人买下吗?”
王权点点头。
“买了买了。”
王春来刷的一下抬起头。
“卖给谁了?”
谢家帮了他们这么一大忙,他总得表达一下谢意,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南山序最合适。
王权搓搓手。
“我、我买下了。”
王春来明显不信。
“你哪儿来的八万两银子?”
王权本想和盘托出,但又想起先前交易时钱财的交代。
“没、没花那么多,我和卖家关系不错,他就给我便宜了点,我出了三万两银子,又拿了一些东西换的。爹,你要吗?我现在就给您送过来。”
王春来皱眉:“用什么换的?”
王权嘿嘿一笑。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王春来不疑有他,这才说道:“算了,你也不小了,自己拿主意就好,南山序先给我吧,我有用,回头你去账上支五万两,有想买的下次在买吧。”
一听还有两万两的赚头,王权原本的不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好好,我这就给您拿过来。”
等拿到银子他又可以买钱兄剩下的几幅宝贝了。
宝月楼里,夏知意、黎子谦、封睿和宁芝芝四人依旧选择了原来的包厢。
封睿揉着两个熊猫眼,叫苦不迭。
“为了搞掉王家,你也犯不上这么操磨我吧?”
李家已经是第二皇商,若是他们一家将王家吞并,那相当于整个盛京的商场就会被李家把控,皇上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黎子谦原本就想推封家上位取代原来的佟家,可这些年封家日渐没落,什么都没有,他便顺势让封家也开始小规模蚕食王家的生意。
皇上不管十大家族都有谁,最重要的是保持制衡,即便看到黎子谦的动作,也不会阻拦。
黎子谦笑着说道:“这话你不该跟我说,应该跟封老太君去说。”
封老太君虽然年事已高,但却是个果断的人物。
若不是因为封家多年前出了一个家贼,子嗣凋零,封家也不至于成为十大家族的吊车尾。
听到黎子谦的计划,她很支持。
“你少跟我提祖母,要不是你和李舒玄你一言我一语的忽悠她老人家,我的小日子美着呢。”
封睿哀怨连连。
宁芝芝在一旁轻哼一声。
“现在是给你封家攒资本的时候,你不累谁累?”
封睿动作一顿。
“欸,怎么哪儿都有你,你怎么又来了?”
夏知意笑道:“是我请芝芝来的。”
刚才来的路上,她正好遇上了宁芝芝,见她闲着无聊,便将她请了过来。
宁芝芝白了封睿一眼。
“我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封睿气结。
“子谦,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这丫头怎么总是跟他唱反调。
宁芝芝轻哼。
“我又不是跟小侯爷来的,他能管得了我?”
封睿气呼呼的看向夏知意,夏知意笑着说道:“好歹大家都在苏江郡待过,也算同乡了。”
“谁跟他是同乡?”
“我才没有这样的同乡!”
二人异口同声,夏知意和黎子谦相视一眼,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四人聊了很久,中途去如厕的封睿小跑了进来,他一脸的兴味。
“你们猜猜刚才我看到了谁?”
夏知意摇摇头。
宁芝芝轻哼。
“瞧你这长舌妇的样子,这还用猜吗?”
封睿撇嘴。
“说的你好像知道似的。”
宁芝芝加起一颗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是不是林惊羽那个伪君子和谢婉仪那个蠢货?”
封睿瞪大眼睛。
“你、你怎么会知道?”
宁芝芝漫不经心的说道:“最近我天天来这里吃饭,隔三差五的就见到他们两个。”
她爹正得圣心,她这个亲封的郡主自然也水涨船高。
邀她赏花赴宴的帖子跟雪片似的飞进她们家,她才不愿意去参加各种宴会看那些贵女们矫揉造作,就告诉门房,若是有人想要跟她交好,那就请她来这里吃饭。
这一来二去的,林惊羽的小动作自然被她看在眼里。
林惊羽惯会花言巧语,不然前世也不会哄那么多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夏知意眸底满是不屑,就在这时,对面的黎子谦指了指楼下,她顺势看了过去。
只见宝月楼下,陈玉瑶正带着丫鬟凝心一路在找什么人,面上焦急。
“你们在看什么?”
宁芝芝也凑了过来,一见陈玉瑶,她忍不住啧啧两声。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说到这,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
“你们等着,一会儿请你们看一场好戏。”
说罢,她也不给夏知意阻拦的机会,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她早就看不上陈玉瑶和林惊羽这对狗男女了,这会儿巴不得想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