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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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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梦中少女那黯然神伤的模样,后来他也打听到在她的身份没有爆出来之前,她的确和林惊羽走的很近。
想到这,黎子谦心中突然一阵闷闷的。
他也不知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黎耀傻眼了。
“臭小子,你怎么这么确定?”
他的孙媳妇啊,什么时候才能安排上?
黎子谦冷着脸并未回答。
站在一旁的李舒玄咽了咽口水。
“所以,黎子谦你这是要挖人墙角?”
话未说完,黎耀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放屁,我定北侯府岂能干那等卑劣之事?”他又看向十七问道:“我且问你,那夏姑娘可曾和那个什么世子有了婚约?”
十七摇摇头。
“那你可曾见过他们两情相悦?”黎耀继续问道。
十七又摇摇头。
黎耀冷哼一声。
“他们一没两情相悦,二没有婚约桎梏,算什么挖墙脚?子谦,赶紧将人抢过来!若是你愿意,现在我就将这赏花宴改成你们的订婚宴,至于其他的,那不是早晚的事儿?”
俗话说下手要趁早,好花可不能插在牛粪上。
李舒玄扯扯嘴角,竖起个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佩服!”
这可比什么挖墙脚好听多了。
黎子谦满头黑线。
“我的事我自有打算。”
“你有屁的打算,让你自己来,等我咽气也不见得能看到我的宝贝重孙子!行了,就按我说的办!阿玄,你去请夏姑娘,我们这就操办起来!”黎耀作势就要开始准备。
黎子谦实在无奈。
“祖父,你若是再乱来,我现在就走,赏花宴您自己支应着吧。”
他抬脚就要往外头,却见山庄的彭管事匆匆跑了过来。
“侯爷不好了,您放在清凉亭里的百芳图被人给毁了!”
黎耀急了。
“谁干的?”
那幅画是陈振之女送给臭小子的,他很喜欢刚抢到手。
彭管事皱眉想了想。
“听说是一个叫夏知意的姑娘。”
原本想离开的黎子谦蹙眉说道:“不可能是她。”
“是她,就是她,今日除了她在没有人进入清凉亭!”清凉亭里,负责看守的小童义愤填膺的指着夏知意说道。
夏知意看着挂在正中央的百芳图,心中一阵无语。
两盏茶前,她被夏兰兰骗来了清凉亭,等了好一阵不见人来,就打算出来找钱财。
谁知还未走到花园,就又被人“请”了回来。
清凉亭里,早已围满了前来赏鉴字画的人,这看守院子的小童不由分说的就说是她撕毁了百芳图。
“这位小哥,我且问你,你可是亲眼见我将这百芳图撕毁了?”
小童涨红着脸说道:“侯爷命我看守这里,除了你进了清凉亭就再无他人,不是你还有谁?”
“哦,原来你也没亲眼看见啊,那就不一定是我喽?”
夏知意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不知何时早已换成和她一样发型的夏兰兰。
她可以肯定,这画十有八九就是她干的,并且是在她离开清凉亭之后。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侯爷来了!”
夏知意抬眸,一个约莫六十岁上下的老者缓步而来,他发须皆白,但龙行虎步,一双锐利的眼睛堪比鹰隼。
这位便是那战功赫赫的定北侯黎耀了。
对于这样为国尽忠的人,她一向很是敬重,跟随着众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黎耀摆摆手。
“用不着这么多繁文缛节。”
就在这时,小童突然跪在了黎耀面前。
“侯爷,阿匀没有照看清凉亭,自请降罪。”
黎耀摆摆手。
“起来吧,你先将事说清楚在说。”
叫做阿匀的小童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了个清楚,可那那怨恨的眼神却时不时落在夏知意身上,让她极为不悦。
听阿匀说完,黎耀这才注意到了夏知意。
“你就是夏知意?”
夏知意屈膝行礼。
“见过侯爷。”
黎耀打量着她,心中很是满意。
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但端庄秀丽,并未因他人的眼光或者话语有任何慌乱,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有一番气度。
这臭小子眼光不错。
行礼的夏知意心中却叫苦不迭,这老侯爷是不是跟她有过节,这么久了还不让她起身。
陈玉瑶和夏兰兰却乐得在旁看戏,佟烟也是冷眼旁观。
黎子谦率先看出了她的不适,轻咳一声。
“祖父,夏姑娘在给您行礼。”
黎耀回过神,老脸一红。
“哦,快起来,瞧我这记性,人老了见到什么稀奇的都得多看一会儿。”
稀奇?
夏知意一头雾水,怎么她长得很奇怪?
她茫然的看向对面的黎子谦,恰好他看了过来,最后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她莫名觉得这笑带着几分尴尬。
二人的互动落在黎耀眼中就成了眉目传情,他大手一挥。
“算了,不就是一幅画,毁了也就毁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侯府果然财大气粗,好几千两的东西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陈玉瑶气坏了,这算什么?
她好不容易在这守备森严的山庄里寻了这么一个空子就想让夏知意身败名裂,怎么能这么轻拿轻放?
她给一旁的吴玉莹使了个眼色。
吴玉莹会意。
“侯爷大人大量,不计较此事,让小女子佩服,只是百芳图可是张铭大师最珍贵的几幅遗作之一,就这么毁了好可惜。”她不怀好意的看向夏知意故作感慨:“夏姑娘,你运气真好。”
刘晗也出声附和。
“是啊,侯爷宅心仁厚,可夏知意你下次也要小心了。”
夏知意很想当场丢给二人一对大白眼,可她不能,她吸吸鼻子,眼圈一红。
“两位说的好没道理,侯爷只说不计较百芳图被毁一事,何曾说过这毁画之人就是我,怎么你们一个两个信誓旦旦,好像亲眼看到我毁了画似的,这样的罪名我可不敢当。”
少女眼角泛着微红,却一脸被人冤枉望后的倔强。
在场的很多人都暗暗皱眉。
是啊,侯爷可没说这毁画之人就是夏知意。
平白给人扣帽子,这里面定然不寻常。
陈玉瑶听不下去了,故作痛心的说道:“妹妹,我知道自从我被父亲母亲带回府中,你心里不痛快,可你也不能做这样的事,这幅画可是我送给小侯爷的,这种孤品,毁了,只怕再也找不到了。”
这一番话说的很漂亮,既说清楚了她送给老侯爷的礼有多重,又隐晦的将毁画这件事引到了她们姐妹的争执中。
试问好好的太守之女不当,谁愿意去做一个农家女?
夏知意叹了口气。
“孤品,的确不是我一个农家女能赔的起的。”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人群后的钱财,只要给这家伙时间,她保证让百芳图在整个东宁国烂大街。
钱财收到她那戏谑的目光,面露祈求。
姐姐,您可千万不要说秃噜嘴。
二人的互动全部落入一旁黎子谦眼底,他袖中的大手紧紧握起。
她和这个叫钱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知意又红着眼角看向陈玉瑶。
“只是,我们在说百芳图,又和妹妹的身世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和姐姐虽然互换身份这么多年,但在太守府也相处了一个月,也算亲人了,我怎么能因为这么丁点的小事就胆大妄为的抹黑太守府的名声?夫人您说对不对?”
佟烟突然被点名,暗暗咬牙。
“不错,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
这个女儿真是拎不清,这是什么样的地方,什么话都可以说?
姐妹之间的龃龉都是小事,放在台面上来讲那就会变成他人眼中的笑话。
真是越来越不识大体了!
陈玉瑶接收到佟烟那失望又冷厉的眼神,心头一惊。
她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夏知意又继续说道:“不过既然这画是送给小侯爷的,谁毁了画总要说个清楚,知意在这里恳求侯爷,让知意为自己洗刷冤屈。”
黎耀也是个人精,几乎一眼就眼能穿这样的小把戏。
不过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就点头同意了。
“好,你试试,就算找不出那人,我也相信不是你做的。”
这姑娘一身坦荡,不会是做糊涂事的人。
众人一惊,不明白夏知意一个农家女到底为何会得到定北侯如此看重。
陈玉瑶更是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
佟烟却将审视的目光落在夏知意身上,满是凝重。
夏知意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走到百芳图前,伸手想要将其摘下,可因为胳膊实在不够长,踮脚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尴尬,太尴尬了。
就在她咬牙想要搬椅子的时候,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已经率先将画取下。
“欸?”
夏知意回头。
黎子谦将画递给她,温声说道:“给。”
谁不知道玉面小侯爷黎子谦不近女色,在盛京不知道拒绝了多少高门贵女。
可现在竟然主动给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帮忙。
这农家女容貌是不错,可这也不足以让众人觉得黎子谦该对她另眼相待。
李舒玄小声的打趣道:“这不是挺会的吗?”
亏的他还总是以为他是棵老铁树,一辈子都不开花。
黎耀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孙子。”
李舒玄:“.......”
老爷子,您当真以为您那宝贝女儿没有告诉我,您追求丈母娘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
少年眉眼温润,金色的阳光被房檐过筛倾洒在他如玉的脸上,落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散落成细碎的光。
一时间,好看的让人心动。
夏知意呆呆的竟忘了去拿。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脸颊泛着红。
“多谢小侯爷。”
她接过画轴,却在慌乱中不小心碰到了少年微凉的指尖。
一股奇异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她脸颊一阵发烫,心跳也快了起来。
黎子谦轻易的捕捉到她那擂鼓般的心跳声,唇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