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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又见旧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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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待一个消息的思想过程,委实有些漫长。
七日后,有人来了,这人许平君之前见过无数回,正是弘远。也就是刘洵的首领太监。虽说和中书令弘恭有那么点远亲关系,可头脑灵活,不看人下菜,这也是陛下一直把他放在身边的主要原因。
虽知道刘洵派他来不过是看了王父的面子,可许平君的手指还是紧张的攥紧。
弘远自然是看出她的紧张,想到陛下和王老汉这层关系,也不卖关子。
上一世的许平君和这一世的王挽玥都不是个文化人,那个文绉绉的圣旨,她也不过是捕捉到婕妤和即刻入宫两个关键点。
太好了。
若说心里现在啥感觉,许平君觉着就跟以前给夫君做饭时,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
一同接旨的王奉光担心女儿乐傻了,刚要动作上提点一二,就听得一朗声传来:“老王啊,你这闺女可没你胆大。”
是他。
许平君的心跳顿时如擂鼓一般,王奉先也没有想到刘洵竟然跑他们家里头来了,惊中带着喜。说了两句恭敬话,刘洵就让弘远在外面侯着,换上了当年年少青衫时的二郎腿,许平君眼睛不敢抬头看他,只看得到他微微抬起的脚。
“行了妹子,我跟你爹是少时的挚交,不用拘礼害怕。”
听他如此鼓励,许平君感觉好像好了许多,豁然迎头就撞见那张熟悉的脸。他的肤色比之从前黑了一个度,可那斜飞的剑眉仍在,薄薄的上唇微微带着笑意,减弱了些许帝王之气。
“嘿,你这闺女有点意思啊,说让她不怕还真的不怕了。”
王奉光仔细品味了下,陛下似乎并没有责怪,也就接了话:“这丫头野惯了,让您见笑了。”
被自家爹爹在心上人面前说了不是,许平君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轻哼出声:“才不是,爹爹就爱莫要乱讲了,您也说了,我连克夫的名声都不怕,如今有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要我,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倒是陛下,您怕吗?”
刘洵倒是没想到小姑娘来了一长篇大论,他想起他的少年妻子,话语中亦带了些肯定:“朕从来不信克夫一说,不过……”
数年的夫妻默契,使得许平君知晓,但凡夫君有为难之事总会说一个转折之词,所以她目光微动,反而更加勇敢道:“我跟爹爹一起不知斗过多少小动物,这宫内的凤凰,若是她惹了我,我也不建议斗上一二。”
此话一出,王奉光真担心刘洵将手中的圣旨就地收走,还好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将那侍奉他的茶水放在桌上。
那茶汤摇摇晃晃,就如同房间另外两个人的心情。
等它终于停稳,才听到刘洵开口:“不愧是老王家的女儿,妹子有点东西,我先走了你们忙。”
他说的倒是实情,送走了他这尊大佛,崔氏母女就张罗起进宫事宜,王奉光觉着自己的媳妇又操心不少,他这个大老爷们听的都够呛,大到进宫的衣着仆从,小到头油和蔻丹,甚至还偷偷塞了个平常垫桌角的小本子,连他这个老王想看,都用袖子一拦,将人给打发走了。
待到她几人真正停歇下来,已然天黑,许平君正好口渴了,抓起桌面上的茶水正要往嘴中送,崔氏看到了夸张的哎哟一声,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茶杯,等到再抬眼时,东西已不在方才的少女手中。
崔氏不光是抢到,还神神叨叨的嗫嚅:“祖宗哎,这进宫前一天,你怎么能喝凉了的东西,会不吉利的。”
听到身边之人这般言语,许平君真想轻笑回应,但她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宽慰一下娘亲:“哎,才不是呢,娘亲您忘了,这本是父亲招待陛下的,如今入了我的口,这是老天爷要我们相濡以沫呢,多好多吉利呀,您说是不是呀!”
听她如此别致的解释,当娘亲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揽过女儿,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
母女俩又说了会话,崔氏又担忧女儿晚间休息不好,就找了个由头离开。
等到人一走,许平君也感觉屋子里静下来许多,她起身从床边抓了件披风,慢慢行至木窗边,风将她鬓边的碎发吹起。
风起,风波起。可她要走的路,只能一步比一步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