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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前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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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离靖州路途较远,若一人起马昼夜不停则需要三日。
但元溪不善骑射,也只能选择马车。
大约日夜赶路行了十五日,才到达靖州。
二人进城时,元溪只瞧见万家灯火,其乐融融,丝毫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仗。
元溪一连问了几家,得到的答案都是:未曾听说过有副将叛逃或者战死的消息。
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元溪摇摇头,她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在家中找到了慕封将军留下的军令,不可能出错的。
如今也只有赶到府衙,见到元晔才算真的安心。
到了府衙,元溪直接对太守赵守城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赵守城却告诉她,在她来之前,刚刚收到消息说,城外有一支几百人的敌军负隅顽抗,元晔带了两千精兵去围剿,二人一前一后恰好错开。
敌军五百,我军两千,看似必胜之战,但元溪的心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元溪问了位置,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骏马,往城外赶去。
元溪不善骑射,一生中也只在婚后骑过一次,那一次因马儿受惊,她从马上跌下摔伤了腿,段素大怒,从后便再不允许她一人骑马了。
但这一次她顾不得太多,她只知道耽误一分,她的兄长便多一份危险。
待她赶到时,却见四周寂静无声,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难不成是赵守城说错了位置?
犹豫间,前面忽然窜出一人,那人浑身是血,直直往她扑来。
元溪吓了一跳,猛地一拉缰绳,一声嘶鸣划破天际,元溪瞬间从马上跌下,整个人往右侧的峡谷中滚去。
待元溪再次清醒过来,只觉身下温温软软一片。
睁开眼,只见满地鲜红,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尸体。而她正躺在尸体中间,身下温软的东西,不言而喻。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元溪心中坚持许久的信念瞬间崩塌。
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穿梭在尸体中,将所有死去的人都一一确认。
大约过了半炷香时间,元溪才缓缓直起身子,看着远不止三千的尸体,满目绝望。
诱他出城,假借敌军之手将他截杀。原来,这就是段素说的妙计啊。
元溪扯了扯唇角,那萦绕在眼眶的泪水倾泻而出。
......
忽然,元溪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那颗苍松上,树后一名身着盔甲的将军靠在那里,那人只露出半个身子,并看不清是谁。
元溪跌跌撞撞跑了几步,还未走近,松树下那一淡蓝色的香囊让猛然顿住步子。
这个香囊她十分熟悉,那是元晔来靖州前,她和着她亲手做的两双靴子,一道送给了他。
她还说:靖州偏远,兄长穿上她亲手做的鞋子才能舒服。
元溪双肩微颤,一步步挪了过去。
靠着松树的男子已静静睡去,他胸前那十几把箭矢让元溪双腿一软,重重的跌了下去。
......
待赵守城领着援军找到峡谷时已是傍晚,只见遍地尸体中,那一满身鲜血,面如死灰的女子抱着一人静静坐着。
欢喜跑过去,将元溪紧紧抱进怀里,哭道:“夫人,你不要吓欢喜。”
听到欢喜的声音,呆坐良久的元溪才动了动眸子,声音低沉嘶哑:“欢喜,我想去颍州。”
说完不待欢喜回应,缓缓闭上了双眼。
......
元溪再次醒来,已是一日一夜后。
大夫说,她因为忧伤过度导致心脉受损,必须好好将养。
但元溪并未给自己调养的机会,将元晔下葬后,她便辞别了赵守城往颍州方向而去。
记得元晔临走时,曾对她说:“阿元,听说颍州的风景甚美,待我此战回来,就带你一起去看看。”
她当时调笑道:“颍州能有多美,我倒是听说扬州最美,那里的姑娘个个长的水灵,不如我们去扬州看看,顺便再给我带回来一个嫂子。”
元晔无奈的往她脑门上一敲,道:“我还是觉得颍州最美。”
那是从小到大,她这个兄长第一次没能因为她任性,而做出妥协。
她出生在清河,京都便是她的故土,可现在元晔被设计而死,那个地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既然如此,她便去他最想去的颍州看一看吧。
元溪想着,紧紧的将手中的灵牌搂进怀里。
后来身在颍州的元溪时常会想,若她早一日赶到靖州;或者十四岁那年,她没有返回内阁救段素。她的人生,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呢。
......
现在想一想,段素应该早就已经怀疑元晔的身份,所以才会将自己留在他身边,即便那日她没有救他,他还是会想尽别的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既然这一世,他再次设局,她便随他心意,以身试局。
......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中午。
开门时,那小丫头竟然还没有离开。
元溪有些诧异,她倒是从未见过如此执拗的丫头,对她多了丝兴趣:“你为何还在这儿?”
那小丫头立马走过来说:“这里偏僻,昨日见姑娘脸色不好,我担心姑娘夜里有事找不到人,所以就一直守着。”
“你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吗?”元溪问。
小丫头点点头。
元溪略感愧疚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绿橙。”
“绿橙,”元溪重复了句,看向她:“你在这守了一夜很累了,现在你乖乖听话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去清风阁找我。”
绿橙点点头,这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西院。
......
清风阁内,段素看着元溪将一张药方放在桌子上。
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药方,能治疗世子爷咳疾的药房?”元溪回答。
段素眉目一挑,似笑非笑:“这么好的东西,偏偏藏到今日才拿出来,要么是别有所求,要么,”顿了顿道:“阿元这是爱上我了。”
经过昨日一天,元溪对他的调侃已习以为常,直接说:“我确实是有所求。”
段素一脸失望的摇摇头:“可惜了,不过阿元求什么?”
“所求有三。”
“阿元可真是贪心,一张药方来换三个愿望。”
“世子爷允吗。”
段素提唇一笑,一脸宠溺的看过去:“允,别说是三个愿望,即便是三十个,三百个,本世子都依你。”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红酒蔓越莓大大现言预收《不救不恕》
那一年,李春影高三。
因为考试失常,她第一次跟奖学金无缘,只好硬着头皮回家要学费。
父亲刚给自己盖起一间咔啦OK练歌房。
他一边给工人点着工钱,一边咬着烟卷说:“哪儿来的钱?没见都发工费了吗?"
那天傍晚,李春影推着她那辆破自行车在河边徘徊。
刚从她家领到300块工钱的小泥瓦匠冲她吹了一声口哨:大才女,帮忙写封情书呗。
于是,她帮他写了一封情书,得到了平生第一笔稿费300元。
从那以后她再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
因为张朝明总时不时地找她帮忙写情书。
这一交易,一直持续到她考上大学。
后来,父亲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把她许给了已经是个小老板的张朝明。
那天,她故意请了很多大学同学来家里,大家诗词歌赋经天纬地地谈到很晚。
等同学都走了,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收拾着满地果壳糖纸的他,问:你觉得,咱俩配吗?
多年以后,为了开拓市场,李春影回到家乡。那时候,她是急需业绩的分校女校长,他是只手遮天的商界大老板。
为了从竞争对手那里抢到一块绝佳的办校场地,也为了多年前的亏欠,她答应了他的无礼要求。
那晚她豁出了所有,他却翘着长腿坐在沙发里把她从头看到脚,缓缓吐出一口烟,道:你觉的,你还配吗?
#我救你出泥淖,你拉我下地狱#
世俗现实为了跳出泥潭不择手段女VS霸道腹黑为了至爱低入尘埃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