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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狗屎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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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他以前怎么生活,反正他现在起不可以去妓院!”
“你有没有听哥说话?”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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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敬安王府,朱缇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和周公聊天,一串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
“王爷,皇上来了!”
朱缇翻个身,继续睡。
“王爷!”
敲门声愈见急促响亮,最后被一脚踹开。裴保气势汹汹的闯进来,抓过架子上的衣服丢给随后跟进来的丫鬟。
“伺候王爷更衣!”
“是。”丫鬟们手脚利索的上前忙活。
朱缇无奈的坐起身,打着哈欠张开手臂,习以为然的任凭丫鬟们摆弄,嘴里埋怨的嘟哝着,“我就一天不上朝,也不让我安宁!”
梳洗完毕,等裴保把睡眼惺忪的主子押到大厅,久候的皇帝已经喝了三杯茶,身边跟着笑容可掬的赵太医和太监总管兼东厂都督曹吕。一般有东厂在的地方,总是不见内阁大学士苟费等人的身影,司礼监和内阁两者势力相当但是分庭抗礼,是皇帝用来互相牵制的两派。
“起得真早啊!”一国之君皮笑肉不笑得端起第四杯茶,觉得喝太多了,又放下了。
“不早不早,没日理万机的皇上早。赵太医也来了啊,正好,本王今天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四肢乏力,不知道是不是染了什么怪病。”
说着,朱缇煞有介事得抚了抚额头,坐到朱瑙紫对面的椅子上,撩起袖管让赵太医搭脉,又明知故问道,“怎么没见朗将军和苟大人?”
“昨晚燕山左卫孟居被行刺了,留下了天行会的标志。朗将军和苟大人就天行会到底该不该围剿的问题,在早朝上吵了起来,估计现在,还在哪个地方争辩吧。”已经是不惑之年的赵太医笑眯眯得说道,“案发之地是醉月轩,听说王爷昨晚就在那里,想必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不上朝的吧。”
“有他们两个在,本王在早朝上睡不好。”朱缇如实回答。
万人之上的朱瑙紫斜了他一眼,笑里藏刀的问赵太医,“敬安王有病吗?”
还没等赵太医回答,大门口就传来禁军的叱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大胆狂徒,皇上在此,严禁喧哗!”
“我不找皇上,我找敬安王!”
“……”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经过两天的折磨,朱缇对这个声音已经耳熟能详了,此时此刻出现,一定会被这个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皇帝好好整一顿。
眼角瞟见向来爱装糊涂的朱缇皱眉的表情,朱瑙紫心里乐了,打赌其中肯定有文章,扬手道,“让他进来。”
曹吕走出去,用那阴阳怪气的嗓音宣了人进谏。
韩之志盛气凌人得跑进来,一见朱缇正被搭脉,立刻灭了气焰,转怒为忧,“你生病了?”
那口气,比烤焦的鸡鸭还熟。
朱缇撇过脸装不认识,其实他是不怎么认识这颗小白菜嘛。
韩之志见状,转向看似挺和蔼的赵太医,“什么病?很严重吗?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生病了?是不是和昨晚去的醉月轩有关?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我就知道,你有着王爷身份就乱玩,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回来!从现在起不许你再去妓院!”
别说局外人的皇帝一干人等听得目瞪口呆,就连王府里见过两次韩之志的人都看得错愕。
“你和小敬是?”皇帝一愣之后,好奇的问。
“他是我男人!”
这大言不惭理直气壮的回答让全场沉默,那侍奉皇帝的曹吕也因为太过于震惊忘了斥责此人对帝王的不尊。
在沉默的气氛中,韩之志又冲着朱缇笑了笑,很不要脸的补充道,“反正迟早我们是一家人~”然后一本正经的沉下了脸,出言厉声,“今天晚上不许去醉月轩,以后都不可以再去妓院!”
朱缇无奈得向站在边上看戏的裴保求助,低声道,“还不快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赵太医好笑的摇头,收回搭脉的手,“王爷,您明眼如水,双颊如醉,看来不是生病,是走桃花运了。”
这取笑的话,朱缇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去搭理这群无聊的人。
“朕看这年轻人双眼有神,玲珑心智,颇有灵气,要不,朕今天做个主,你说好么,小敬?”
“不好。”朱缇一口否决,知道这皇帝来了兴致,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个疯子有灵气了?
“为什么不好,京里流行男风朕也早有所闻,你要是不要,那朕领回宫了?”
“猪脑子,你别逼我出招!”
“大胆猪蹄,你敢直呼朕名讳!”
“我还没追究你对皇叔出口不尊呢!”
“朕是皇帝,朕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是你皇叔,长辈教训小辈天经地义!”
“猪蹄!”
“猪脑子!”
“皇上,息怒啊~”
“王爷,不能用武力啊~”
“哼!”一国之君不爽得拂了拂龙袍,起身离开之际,对着已经看傻眼的韩之志道,“朕特许你,以后可以随便进出敬安王府!”
“……”
传下口谕,一行人簇拥着得意的一国之君浩浩荡荡的离开。
韩之志今天真是踩到狗屎运了,笑得合不拢嘴,冲着之前那些拦他的守卫哼道,“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拦我!”
朱缇胃疼的厉害,怎么有这么无聊的皇帝……
“你喜欢吃什么?平时爱玩什么?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一天吃几顿?下午是不是要午睡?当王爷是不是很忙?但是不准再去青楼妓院!”
韩之志一张巴掌大小的脸猛然放大在朱缇面前,小动物似的黑眸滴溜溜的圆,直直得看进对方眼里。
朱缇沉默片刻,起身绕过他,径直走出大厅。
“你去哪里?干嘛不回答我?我哪里说错了?”
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紧跟而来。
朱缇越走越快,迎面撞见自己的儿子,立刻堆上笑容,“梵儿,是不是吵醒你了?”
“谁像父亲你睡到日上三竿,早朝也不去。”小朱梵一个白眼丢过去,旋即循声看向聒噪的来源,不悦的皱起眉,“那是谁?”
“梵儿,你那么小就皱眉,将来长大了会有皱纹的。”
“那是谁?”小朱梵加重了语气。
还没等朱缇解释,韩之志眼尖得注意到了这个到他腰际的男孩,很有涵养的伸出手,“我叫韩之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多多关照。你叫梵儿吗?”
小朱梵把疑惑的视线投向自己的父亲,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真没礼貌。”韩之志嘟哝了一声。
朱缇处心积虑想和儿子搞好关系却遭到儿子的嗤之以鼻,他实在是万般无力,“快把这个疯子赶出去啊……”
“你干嘛老是骂我疯子,我也有自尊心的!”
“你的行为哪里有自尊可言…….”
“我一没病二乐观开朗三品德兼优四长相标致,浑身上下就屁股上有粒痣,赛半仙还说我有旺夫相,而且我倒贴你,你干嘛不要我?”
哪个算命的会对一男人说‘你有旺夫相’…
朱缇终于发现,这人是没有脸皮可言的。他相信,刚才这声喊叫,一定也让没走远的小朱梵听到了,他苦心经营的父子关系啊!!
“还不快赶他出去……”
“梵儿,你听爹爹解释,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父亲,你挡住光线了。”
“梵儿,我的好儿子,你一定要相信爹爹,爹爹知道你不喜欢有陌生人加入这个家庭,爹爹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我们父子关系有伤害的事!”
“父亲,我要温习功课。”
“梵儿,你相信爹爹,你叫一声‘爹爹’,爹爹就知道你不生气了,咿,梵儿,你去哪里?”
“这里有苍蝇,我回自己房间看书。”
“……”
朱缇郁闷的逛去了厨房,吃饱喝足,回到房间,倒了杯茶,觉得哪里不对劲,僵硬的转过头,只见床前有一个人影正娴熟得在铺被子。
“来人。”
“王爷。”听到主子怒叫的侍卫们赶紧聚到了门外。
“为什么他还在这里?”朱缇指着那个自说自话的人影,万般无力。
“他有皇上口谕,小的们不敢拦啊……”那群侍卫委屈的解释道。
韩之志喜滋滋得拍松枕头,乐在其中,“我刚问了那个账房先生,他说你去找你儿子解释一定会吃闭门羹,然后会去厨房暴饮暴食,最后回房睡一觉,就没事了。”
死裴保!朱缇手痒得厉害,真想找个脖子来掐。我平时给你们吃供你们住,还发你们工钱,也没亏待过谁,到头来一个个都落井下石!
“这个时间午睡正好,被子替你铺好了。你们是不是睡觉还要点什么熏香帮助睡眠的啊?是什么味道的,东西放在哪里,我不是很懂,不过我可以学。”
韩之志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忠犬,摇着尾巴伸着舌头拼命蹭着主人的裤脚管。
朱缇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了,无奈道,“你想要钱的话,管裴保去拿好了,本王就当破财消灾,要多少随便你开口。”
“虽然我们家是挺缺钱,但我自己能赚,我干嘛要你钱?”
“你费尽心思赖在这里,不就为了这个吗?”
“你长得帅嘛~”韩之志咧嘴一笑,这会儿笑容里倒带了点腼腆。
朱缇想拿块石头砸自己脑袋,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头痛的抚额,“算了,睡觉。”
谁知回答他的是一个扭捏造作到极致的声音。
“突然之间说这个,人家会害羞的嘛~”韩之志居然仰面躺在床上,屈起膝盖打开着双腿,羞涩得咬着自己的食指,一副淫荡的动作,脸颊还特别到位的窜上两片绯红。
朱缇崩溃了。
这人到底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