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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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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不要让我们难做,也不要让你哥白白牺牲。”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谁?我哥跟你们什么关系?”
那两个男人还想加以劝说之时,突然有一串炮竹被扔进了巷子里,四溅的爆竹和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引起了路人的骚动,张皇失措的路人冲撞了婚嫁的队列,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韩之志突然觉得有一个力量把他拽了过去,接着听到有门合上的声音。他刚想开口,就被一根食指抵住了嘴唇。
“嘘,不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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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之志觉得这个故意压低的嗓子有点耳熟,却又陌生。他伸出恢复自由的手扯下蒙着眼睛的黑布,视野刚恢复清明,立刻又被一双手蒙上。
“听着,等外面的骚乱安静后再出去。那店小二说的话,会有人去查明。你做得已经够了,别再掺和进去!”
话音刚落,眼前恢复了光明。这只是一户寻常百姓家的小院子,似乎主人并不在家。
韩之志四下张望,没有任何人影,他不明白谁帮了他。
等到外面的喧哗平息,他推开门,回到了刚才被劫持的巷子里,走到街上,左右看了看,没有再去开封府,又走回了诚兴客栈。
到时,正有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在找那店小二和老板谈话,其中一个白净文雅的,被其他的官员称为苟大人。
店小二注意到了韩之志,跟那苟大人说了几句,后者就走了过来。
“你就是韩之志?”
“恩。”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你放心,如果你哥是无辜的,朝廷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但是曹吕对我哥用刑,要他承认主谋是什么内阁的,我怕他撑不到那一天。”
“你对天发誓,此话当真?好你个曹吕,用这种方法。韩之志,到时候上堂我会通知你,你记得要把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再说一遍!”
回来后站在人群外观察这里的朱缇,看着苟费得意洋洋的离开,真想上去给这颗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菜一榔头,刚把这人救出来,又迫不及待的跳进了坑里。
笨蛋!那种话怎么可以说……
城里的另一处宅子地下酒窖烛火跳动,尽头的铁门砰砰作响。
“放我出去!听到没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通往地面的石阶走下来一个胡子大叔,“别喊了。”
铁门后的人一见来者,立即叫道,“陈堂主,你们不能这样关着我!放我出去!是我杀的人,没理由让他替我顶罪!”
“错,他有理由!他是一个理智的人,懂得轻重缓急,明白组织第一!是你冲昏了头脑!是你害得大家失去一个盟友!他不这么做的话,曹吕就会查到我们头上,他是为了大义牺牲小我!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你根本就不知道当时什么情况,如果不是我跟了去,后果不会比现在轻松。你们满口替天行道,组织第一,却又害怕当朝权贵,只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真到了紧要关头,就弃车保帅。你们就是一群懦夫,这种大义,我宁可不要!”
“你!你真是昏了头了!”
胡子大叔拂袖离去,走出地窖,迎面撞上刚才两个监视韩之志的兄弟,交谈过后,他神色凝重。
“看清楚什么人救的吗?”
“没有。”
“黑鸦被关了起来,韩家的朋友都是些菜市场杀猪卖鱼的,没有这个本事,照理说,应该没有其他人会出手。”
“会不会是敬安王府的人?之前鸿鹄兄的弟弟明目张胆的倒追敬安王,也算满轰动了。”
“没听说那个迷糊王爷对此有什么回应,对这次韩鸿鹄入狱,王府也没有动静,应该不会。你们继续看着韩之志,不要让他做出任何威胁到组织的事!”
“那黑鸦就这样一直关着?”
“让他冷静一段时间。”
在见过苟费之后,韩之志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回到家,见到地瓜大叔和一些菜市场的朋友都在门口等着。
“小白菜啊,对不起,这篮鸡蛋你拿着。”
“刘老板都和我们说了,他本来准备卖了许昌街,让你来赶我们,交换去见你哥,但是你不答应。”
“听说你哥的案子有希望了,这条鱼你收下,等你哥出来了,我再给你送条大的来!”
“你就原谅我们大家的有眼无珠,这些东西你都拿着。”
“那我们先走了。”
“恩。”韩之志抱着一堆果蔬鱼肉送走前来道歉的乡邻,发现天空格外的明亮。
“小白菜,大叔我没什么东西给你,要不,你再拿几个地瓜。”
“地瓜大叔,你帮我的够多了,这篮鸡蛋你拿去吧。”
等地瓜大叔离开后,韩之志整理了一下收到的东西,提起那条鲜活的鱼,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跑去了王府。
朱缇和裴保回府的时候,看见丫鬟和厨娘正在往偏厅里端菜。
“吃鱼,这是刚杀的,很新鲜,我娘说的,多吃鱼会聪明的~”
也没见你多聪明……坐在桌前的小朱梵吃的津津有味,却也很无奈。
见到人回来的韩之志立刻笑眯眯的贴了过来,不由分说得押着人到桌前坐下,拿筷子夹起盘中一条红烧鲫鱼的鱼肉,殷勤的送到了朱缇嘴边,“我烧的,尝尝~”
“不……”‘用’字还没说出口,那块鱼肉就趁机塞了进来。
“我娘说过,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韩之志不知是故意忽略还是后知后觉,不亦乐乎的挑着鱼骨头,拆了一小碗鱼肉,又要来喂。
“你自己吃吧……”朱缇起身,迫不及待得离开,在得知背后的坚强后,他没办法装聋作哑的看着这颗小白菜无事人一般在他眼前晃。
“你不饿啊,那我待会儿送到你房里去~”韩之志冲着快步离去的背影喜滋滋的喊道。
小朱梵翻了个白眼,这人难道看不出别人在避他吗?
片刻后,韩之志非常周到的端来了晚饭,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可是人并不在房里。
左瞧瞧右看看,韩之志做贼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石子,那石子是他小时候和兄长在院子里玩耍时发现的,有点心形状,他当时像宝一样的收了起来,一晃眼,就藏到了现在。
他把这颗小石子压在了一张画的中间,画的两边分别画着一颗白菜和一只猪蹄。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上之前的那张平安符,这样就是交换定情信物了!
在房里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出现。韩之志有点急了,难道在我眼皮底下还敢去找那只番茄?
他气呼呼的跑了出去,做好了抓奸的心理准备。气势汹汹的踹进狐狸精的房间,把罗曼吓了一跳。
“人呢?藏哪里了?出来!当我小白菜不发威是烂茄子啊!”
“你说什么?”罗曼一头雾水的看着来者翻箱倒柜,明白过来后,说,“王爷不在我这里,他也从来没来过我这里。”
韩之志严重怀疑的瞥了眼神情黯淡的人,“真的?”
“大家都知道,敬安王虽然迷糊,但身边没有女人,原以为他不近女色,或许是有一些特殊原因,现在看来是有,但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罗曼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转而问道,“听说你哥的案子有救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真的对不起。不过你不用再担心,以后你不会妨碍我,我也不会妨碍你了。”
韩之志这才注意到罗曼的脸色很憔悴,但他才没那么好糊弄,想用苦肉计,他可不上当。
“在我走之前,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哼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韩之志很不屑得瞟着这个人。
“我想见一见吴大哥。”
“谁?”
“吴明士。”
“你想见他就自己去见,找我干嘛!”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那晚我见你们似乎挺熟。我知道这次我做的不对,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传个口信,我想今晚见见他,恐怕以后没机会了,我不想让他以为我是那种人。”
“你很奇怪啊!我干嘛和一个贼熟啊,就算我没做过什么大善事,我也不会去和一个老惦记着我存款的贼有什么交情!”韩之志对这个贼的怨念是很深的,笃定了贼的目标只有钱,“再说了,干嘛要去解释,如果这点都不信任,也没必要深交下去!真是的,我干嘛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韩之志气急败坏的跺脚跑了。
在王府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房间,人居然已经爬床睡觉了。
“太阳都还没下山就睡,早晚成猪了啦…”
韩之志恨铁不成钢得哼了一声,在看到桌上端来的饭菜被吃光了后,又咧嘴笑了,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掀起被子一角,往里瞅了瞅,是背部,他又伸长了脖子探出脑袋,还是没看见脸,然后发现这人喜欢蒙着被子睡觉。
他转身,背倚着床坐到了地上,抱着双膝,叹了一声。
“其实,我很想跟你说,这几天我去干什么了。可我又猜想,你会不会在暗中关注我呢?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告诉你,看看你会不会有什么反应……可你还是这样吃喝拉撒睡,我很生气啊,起码给我一点回应嘛,我都倒贴你了耶!你也不想想自己,除了个王爷头衔,就是一只米虫,我小白菜勤劳肯干,出得厅堂下得厨房,长得也不赖,菜市场有很多小姑娘倒追我的,你还不理我!哼,等哪天我跑了再不回来,后悔死你!”
听着小白菜的牢骚,装睡的朱缇却觉得心酸,他可以感觉到这个人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掩饰害怕,他们都知道这次的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果不其然,刚过了半夜,响起一个轻微的叩门声。
朱缇睁开眼,听到裴保的叫声,悄悄的翻过自说自话爬上自己床睡觉的小白菜,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王爷,刚才开封府传来的消息,有人劫狱。”
“是韩鸿鹄?”
“恩。曹吕和苟大人在开封府吵了起来。”
“这么晚,他们两个怎么在那里?”
“苟大人决定把曹吕折磨人犯诬陷内阁的事启奏皇上,曹吕事前得到消息,连夜赶去西宫,西宫娘娘又去皇上那里大吵大闹了一顿。人证物证俱在,犯人也已认罪,皇上只有同意。犯人一死,苟大人也没辙了。”
“那劫狱又是怎么回事?”
“曹吕正要去执死刑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救走了韩鸿鹄,巧合的是随后苟大人也得到线报赶到,曹吕就指责是苟大人暗中派人救走的,现在不仅开封府的人在追,我估计东厂和御史台都出马了。”
“居然搞得这么大。”朱缇头疼的抚了抚额,看了眼房间里熟睡的人,吩咐道,“你看着他,我出去一趟。”
静谧的街道亮起了一排排火把,训练有素的官兵来回穿梭于城内。
寻觅的火把渐渐临近,躲在巷子里的人挣扎要出声,却被死死钳制,捂住了嘴。
等亮光远去,才松了绑。
得到自由后的韩鸿鹄起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就朝着街道走去,身后手持长剑的蒙面人急忙伸手拽住了那倔强的胳膊。
“放开!你这样会害死大家的!如果他们知道我和天行会的关系,阿志也会被我连累的!”
“难道让我眼睁睁看你去死吗?”
“你可以闭上眼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