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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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时间一转，新学期过去四分之一。
秋叶漫天纷飞的季节悄无声息地来了。
朝朝适应得很快，没多久已经和班上同学打成了一片，继续发挥着春风小霸王的名号。
她的新同桌依旧是周暮沈。
她一直以为是巧合，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原因。
2009年，九月末。
春风中学开展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组织学生们去秋游的活动。接到这个通知时，不止是朝朝所在的高一7班，全校都沉浸在喜悦的状态里。
秋游定于九月的最后一天，地点在z市很有名的秋之语湿地公园。和朝朝周暮沈之前去的那个森林公园在一个区域，不同的是秋之语只在秋天才会对外开放。
朝大禹听到这件事，露出赞许的目光，“这个地方是谁选的啊，很有眼光。”
朝朝正在吃饭，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应该是校长吧，这次说是全校的活动，不过好像没有高三的。”
“秋之语我去过，去年吧好像，风景挺好看的，占地面积一万平方公里，每一平方公里里面都有一棵枫树，一共一万棵。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枫叶铺满地特别好看。因为这个特点所以才只在秋天开放。”说完朝大禹都想再去一趟了。
“老朝你居然去过，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哦，去年报社新增了四季颂歌的板块，就去采了采风，正好赶上秋之语开放，就去了。”
临行之前是周五，老许在班级群里通知出发前一个小时在学校门口集合。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碰上了周暮沈。
朝朝热情地打招呼，“一起走吗？”
“嗯。”
自从北京回来，周暮沈也学着朝朝买了辆自行车。一个星期两人能碰上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九，剩下那百分之一都是朝朝赖床起晚，周暮沈等不见她怕迟到率先走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学霸，准时是基础。
周暮沈在前面骑得飞快，朝朝跟在后面跟得很费劲。
她不由得在心里腹诽，大半年了，她还是超不过他。
就不能骑慢点吗？等等她吗？
一个普通小自行车，拿什么和人家的变速自行车比。
完全是鹅卵击石。
“周暮沈！你能不能慢点，我跟不上……”
前方急骤刹停，周暮沈长腿一伸，搭在地上，停下来等朝朝。
见她跟上来后，勾起嘴角打趣，“我们的春风小霸王不行啊。”
“废话，您那是什么，变速，我就一小破烂车，追得上才怪。”
话语间夹杂的不满和委屈，周暮沈听出来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她的头。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眼角的那一抹宠溺。
“你别骑你的车了，从明天开始我带你。”
“啊……？”
头顶传来的温热令朝朝有些恍惚，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被异性摸头，就是关系那么好的陆来迟都没有过。
脸没有出息的红了。
“省得你总迟到。”
朝朝低下头，咬着唇低声嗯了一下，算是应允。
后半段路周暮沈故意骑得慢半拍，对朝朝而言总算能跟上了，但周暮沈就比较艰难了。变速自行车和普通自行车不一样，变速，字面意思，骑得快才会赶到省时省力。朝朝这一出，他是想快不能快，慢了又有点费劲。
半途中两人遇到了同样骑车来的蓝小天。
蓝小天的中考成绩其实差春风分数线二十分，蓝爸看他在学习上没什么太大的突破性，去重点肯定吃力，便找关系花了些钱让他继续留在了春风。
“小天！这里这里！”
嘎吱——
蓝小天按住刹车。
“朝朝，你们去哪？”
“秋之语湿地公园，你们呢？”
蓝小天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班，为此报道分班的那天，他还哭了一鼻子。听说7班班主任是老许，更是边哭边找他爸去换班。奈何他爸当时在国外，赶回来时开学都半个多月了，蓝小天也和班级熟悉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去，你们这么幸运啊。”蓝小天面露羡慕之色。
“等等，不是全校都是一样的吗？”
蓝小天酸溜溜地说，“不是啊，你就偷乐吧，秋游的地点是每个班的班主任自定的。一看就是老许选的地方，朝朝，我可太羡慕你了。我现在换班还来得及吗……”
“……那你们去哪？”
“云山。”
其实也还好，云山也是z市比较出名的一个山，和岭山并称云岭之巅。本地人爬得最多的就是这两座山了，云山顶见云，岭山则为树。
“好啦，我们可以下次一起去，叫上祝衫他们。”
蓝小天撅撅嘴，他最讨厌的运动，爬山第一。
校门口逐渐热闹起来，各班的学生断断续续聚集在门口。祝衫和陆来迟也在人群里，朝朝正要上去，一个并不想看见的身影闪进眼帘。
是路小染和叶蝶。
不过她们径直走向另外两个她不认识女生。
还好，路小染不在7班。
她和周暮沈表白的事在朝朝心里像一根软刺，扎得不深却一直卡着不动。
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
老许迟迟而来，叫住了还在马路边上聊天的朝朝等人，顺手把一张表递给周暮沈。
周暮沈接过定睛一看，上面详细地写着这次秋游的计划，包括分组，和全程的活动。
朝朝也凑过脑袋过去看，被周暮沈迅速收起来。下一秒他已经走到了7班前方，召集所有人排队。
“小气鬼，看看能少一块肉吗…”朝朝不满嘟囔着。
队列按身高大小排队，朝朝不占优势，自然而然站在第一排。老许在最前方带队，周暮沈在队伍左边，正好和朝朝一排。
本来副班长应该在队伍右方，和班长一块儿照看班级。萧语不知为何今天没来，这个任务就落在纪委张秋身上了。
老许：“7班都站好了，准备出发了！一会儿所有人跟紧我和班长，咱们先走到市委门口，学校租的车在那儿，车牌号是7788，别上错了啊。一会儿到了公园，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以小组为单位，分组名单在周暮沈那。”
语罢，老许看一眼周暮沈，示意他一会儿到公园先念名单。
朝朝拽了下周大班长，问他自己和谁一组。
这个分组是在得知秋游就早已定下的，最开始是自由组合，朝朝毫不犹豫选择祝衫。后来自行组合名单交上去，老许又微调了一下，每个组都添加了两个负责人。
这不，因为国庆节放假事多，老许就把这事给忘脑后了，今天早上出门猛地想起来。
“你和我一组。”清冷熟悉的嗓音响起。
听到这句话，朝朝方才看见路小染不愉悦的心情瞬间晴朗起来，许是自尊心在作怪，她就是不想让路小染离周暮沈太近。
甚至心上冒起了泡泡。
大巴驶出市区，拐向几公里之外远离尘土喧嚣的郊区。泥土和野花香顺着半开的玻璃窗飘进车厢，伴着早秋温煦的清风，像是在朝朝心底弹奏了一曲浪漫舒缓的华尔兹。
朝朝拿出中考完朝大禹和方琴作为奖励给她买的新手机。
是市面上流行的最新款按键款。
插上耳机，拿起一只塞进耳朵。
“怎么了，周暮沈？”老许细心的观察到后排面色苍白的周暮沈。
“不舒服吗？”
周暮沈艰难地点点头，他晕车。
“晕车吗，要不你去前面坐着，”老许左右看看，朝朝在大巴的最前排，右边是一个大号的垃圾桶。老许上前将垃圾桶提起来，找了个司机座位旁边的缝隙卡了进去。之后对周暮沈招招手。
“你来朝朝这儿坐吧，前面不会那么难受。”
朝朝拿着另一只耳机的手滞在半空，老许已经半搀着周暮沈走了过来。周暮沈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坐下后头一直用力抵着窗户，老许在他过来后就把窗户关上了。
朝朝想起昨晚她妈给她装在背包里的晕车药，她还说了好几遍她肯定用不上，现在想想她妈真是明智之举。
回家以后她要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晕车药，你要不要吃一颗？”
周暮沈在迷糊之际听到有人和他说话，掀起沉重的眼皮，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掌摊在眼前。
“诺，给你，还有水。”
在朝朝的帮助下，周暮沈吃下了那颗药。隔了一会儿，一阵眩晕恶心袭上心头。昨晚沈依想给老许打电话请假，她深知自家儿子晕起来的话简直是痛不欲生。电话拨通后，被周暮沈挂掉了，他坚持要去。
沈依一开始不理解，一个秋游而已，不去也罢。
蓦地想到对门那孩子也去，也就明白了。
周暮沈在头痛和头晕中煎熬地拉扯着，早上他还特意没吃东西，连水都没敢喝一口，还是没有挡住。即使吃了晕车药，依然难受的要命。
耳朵里被塞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一下子舒缓了不少。
清澈人声穿过耳机线，再浸到他耳中。药也好像在那一刹那发挥了功效与作用，周暮沈睁开眼睛，因为生理上的难受导致额头上的冷汗滴到眼角，黑色好看的眼睛微有些湿润。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迷欲。
视线之下是歪着头认真听歌的少女，感觉到周暮沈有动静，朝朝扭头。
语气也一改往日，变得轻柔起来，“好点了吗？我想听歌应该能分散下你的注意力，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所以分给了你一只耳机。”
周暮沈嗓子有些哑，没有说话。
用力又塞了塞耳机，听清了里面的歌。
——五月天的《倔强》。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对爱我的人别紧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