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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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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雷和龚齐一路风驰电掣的来到跆拳道馆,一下车,就看到了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身后站了黑压压一片,看起来至少有二三十人。
馆内的教练和助教们,毫不胆怯,手里抄着家伙,和他们对峙,额,最前方的战线上,为什么还有清洁工张阿姨?手里拿着她吃饭的家伙,扫地把子。他们馆里的战斗力已经这么弱了吗,妇孺都上了,贺雷翻了个白眼。
这时双方都看见了走近的两人,贺雷走向跆拳道一方,龚齐走向轮椅一方。
贺雷一看龚齐和他背道而驰,即将走向对立的方向,一个回马枪,就把人捞了过来。
“你走错了,你是这边儿的。”
被拦腰捞回的龚齐一脸黑线,坐在轮椅上的吕野,即那断手指断腿儿的哥们儿,更是一脸黑线,这这这,也太无视他了吧?
“哎,这不是上次来砸场的帅哥吗?”老林指着被老板硬捞过来的龚齐说。
“别瞎说,这是妹夫!”刘教练接茬说,这可不就是那次开会的议题吗,投屏上的大帅哥。
“对对对,是妹夫,妹夫可真帅!比上次来砸场子的时候更帅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龚齐的颜值。
“是妹夫还是大嫂啊。”只有小郭小声嘟囔着,看着龚齐的盛世美颜,果然,老大的男人,都不一般!
“啥妹夫?”龚齐拉下了脸,盯着贺雷。
贺雷摸摸鼻子,使劲儿咳了两声,沉着脸对着众人喊:“别瞎说,不是妹夫!”
“那是啥?”
面对众人的疑问,贺雷一下卡了壳,对呀,不是妹夫是啥?
叫大嫂会不会他现在就被大嫂打死?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既然小齐叫他好哥哥,那么——
“他是我的好弟弟!”一把揽过龚齐的肩,铿锵有力的宣布着。
众人先愣再爆笑,“好弟弟,还好妹妹呢,哈哈,雷哥你怎么这么搞笑!”
龚齐也被他的好弟弟雷的外焦里嫩,一肘子顶他肚子上,骂了一句:“我顶你个肺!”
对面战线的吕野看着对面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无视了他这个受害者,气得差点单腿跳起来。
“老龚,你到底是哪边儿的,还是不是朋友了?!”吕野咬着牙说。
龚齐这才想起来他的狐朋狗友还坐在轮椅上,等着砸场子呢,赶紧转身过来慰问残疾人。
“哎呀,野子,你这是咋弄的,还坐上轮椅了?”龚齐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装傻。
“你装什么失忆啊,当时你不是在场?”吕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喝醉了,啥也不记得了。”龚齐一脸无辜,如果不是看到那段视频,他是真的啥也不记得了。
都是一起胡混的朋友,所以吕野也知道龚齐这个醉酒就忘事的毛病,但还是有些狐疑的说:“我记得你当时喝的不多啊。”
“额,我回家又喝了点儿。”
“哦。”吕野下意识的哦了一声,然后像想起什么,眼神不善的扫射着龚齐和对面的贺雷,“老子手指和腿都断了,你们俩回家喝酒去了?”
“没有没有,我自己喝的。”龚齐急忙摆手否认,然后扬声问贺雷,“我喝酒的时候你干啥了?”
我干啥了?我去厕所了……
贺雷眼神乱飘的说:“我,看你喝。”
“你看我喝醉也不拦我?”龚齐一听来气了,就看着他喝醉出糗?
“你那个酒饮料上面都是英文,我看不懂啊!”贺雷委屈极了,但凡他英语好一点儿,也不会让小齐醉的拉着自己的手喊妈妈呀。
“酒饮料……”龚齐皱眉想了想,然后转向吕野说,“我家的酒饮料,你送的,都赖你。”
吕野简直想撅过去,这俩人聊了半天,最后赖到他这个受害者身上了?他妈的是不是人啊要不要脸啊!
“你们俩是不是人啊!我都这样了,还往我身上赖,给我砸!”吕野朝后面一挥手,蓄势待发了很久,久到开始看戏吃瓜的小兄弟们,才想起来他们来的任务。
“砸个屁,等会儿!”龚齐一瞪眼,他身上贵公子的气势还真让骚动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那就,继续吃瓜呗,谁乐意真打架啊,怪疼的。
“你先跟我说清楚,他为啥要打断你的腿?”龚齐指指那厢摩拳擦掌,正等着应战的贺雷。
“那你问他啊!哪有问受害者的!”吕野真是服了他的脑回路,气得一拍大腿,疼的鼻子都歪了。
“哦,也是。”龚齐转向施暴者问,“你为啥要打断他的腿?”
吕野在旁边插话,“还有手指头。”
“他轻薄你。”贺雷铿锵有力的说,说完才想起昨晚他用轻薄这个词儿好像被龚齐笑话了,赶紧换了一个,“不是轻薄,是调戏,也不对,是……猥亵!对,是猥亵!”
这个词儿多高级!高级的他都不会写这俩字儿!
轻薄——调戏——猥亵,吕野趁他喝醉到底对他干了些啥?这是流氓三部曲啊!
龚齐把手指头掰的咔吧响,磨着牙满脸阴森的盯着吕野,“野子,说吧,剩下两条腿,想断哪条?”
“我草!没有这么冤枉人的!我哪有猥亵你!”吕野先大声申诉,然后小声问身边的狗腿子,“猥亵啥意思?”
“不知道哇,我小学毕业。”
吕野气得磨牙,觉得应该先把这没用的狗腿子的头揪下来,反正也没脑子!
他也不管猥亵啥意思了,反正肯定不会是啥好词儿,继续辩解:“你先说他是你的好哥哥,我就说我也是你的好哥哥,这家伙就开始发疯,先把我手指头掰断了,然后我骂了他几句,他又把我腿踢断了,还有没有人性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一直是动的口啊,他一直是动的手啊!”
吕野说着说着眼泪都快出来了,身体的疼加被冤枉的痛,奈何在场众人都没有感受到他滔天的委屈。
好哥哥,什么好哥哥?我怎么会说这么表脸的话?龚齐看看贺雷,从贺雷微红的脸皮上猜测到,吕野说的也许是真的。
这断手断腿的家伙说的咋这么暧昧呢,感觉自己是为爱发疯,哎呀,脸要红了!贺雷感觉有些羞赧,眼神游移,不敢看小齐。
跆拳道馆吃瓜群众:哦,原来好弟弟的来由在这里啊,好哥哥都叫了,可不是好弟弟嘛,老板真会玩儿!
砸场子吃瓜群众:先断指再断腿,这是个狠角色啊!就说跆拳道馆的活儿不能接吧!赚的钱够不够住院的?
“额,野子,你也别气了,反正断都断了,想开点儿……”
他妈的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龚齐瞥了一眼贺雷,然后弯下腰,嘴唇靠近吕野的耳朵。
“你干啥干啥干啥,离我远点儿!”吕野吓得一哆嗦,身子使劲往后躲,好家伙,他身上可以断的地方可不多了!
龚齐的嘴唇离他的耳朵有十公分距离,小声说了一句话,吕野听了脸色变了变,惊疑不定的看向贺雷,嘴里嘟囔着真的假的,怪不得下手那么狠。
“好啦,别那么小气了。”龚齐站直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补了一句。
“我爸这次的工程,分你们家一杯羹。”
这句话顿时让吕野笑容满面,装作大度的说:“呐,老龚,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吧。”
“行了行了,快回医院吧。”龚齐站了这么半天,有些不耐的挥手赶人。
吕野带着他的砸场分队撤了之后,贺雷走到龚齐身边,问:“你刚才小声跟他说了什么?”
“我说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是个好人啊。”龚齐笑嘻嘻的歪头看他。
完了完了完了,小齐又歪头了。
贺雷忍着把他头扶正的冲动,语气无奈的说:“小齐,别闹。”
“我说了,你爸的名字。”龚齐伸出大拇指,“好使!老爷子的名号真好使!”
贺雷更无奈了,“小齐,我爸退隐江湖很多年了。”
“那又怎样呢?贺氏集团的名号说出去一样好使啊,你以为他为什么来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敢动手,他也是怕惹到惹不起的人物。”
龚齐背着手,脸上浮起淡然且讽刺的神色,都是一起寻欢作乐的狐朋狗友,他还不了解这些人的嘴脸吗?
“这人那,不都是欺软怕硬,趋利避害的吗。”
贺雷哑然,不知该怎么接话,但心里有些难受,看似游戏人间的小齐,其实很通透,才更令人心疼。
“进去坐坐吧。”他拉着小齐的手臂,往馆里走,一转身,就看到齐齐整整一排,吃瓜群众。
尤其是站在C位的保洁张阿姨,看着他们,一脸慈爱的姨母笑。
“干吗呢这是,怎么不进去。”贺雷让他们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就是,看啥呢,没看到咱们雷哥和妹夫,呸,不是,好弟弟,都不好意思了,散了散了。”老林疏散着吃瓜人群,然后暧昧的朝贺雷眨眨眼。
“雷哥,放心,我会安排他们把嘴巴闭紧,绝对不告诉咱们琦妹妹。”
“啥不告诉我?”
老林话音刚落,就看到贺琦大步流星的冲过来,边冲边四面张望。
“谁来砸我哥场子,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给姑奶奶跪下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