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寂》妖梦铃

12、郭豪

　　“你这是又摊上什么事了？”顾北辰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咖啡，皱着双眉看着纪星昊。
　　纪大明星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也才刚回欷城没多久，前半年可是一直都待在御璟那边呢，还能得罪得了谁，就算真得罪那也应该是御璟那边的人……难道是他大半年前得罪的人，现在才来报复他？
　　“别胡思乱想，要是没有头绪的话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就好。”邢添辰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随即看向顾北辰“所以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是几个打手混混，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顾北辰说“领头那个名字叫郭豪，我们正准备过去审他，你们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邢添辰“好。”
　　纪星昊被邢添辰拉着带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有些犹豫。
　　顾北辰见他没动，有些奇怪：“怎么了？”
　　纪星昊正想说些什么，邢添辰却先他一步开口：“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机密性案件，你又是受害人，旁听不会有问题。”
　　纪星昊微微一愣，这人那么轻易就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并且还给了他答案，就……莫名地有种安全感。
　　他默默按下心底不适宜的想法，抬脚跟了上去。
　　审讯过程跟纪星昊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以前有拍过一些刑侦类的电影电视剧，里面的主角在审犯人的时候都是各种威逼利诱才让对方开口。
　　纪星昊演过审讯的一方也演过被审讯的一方，那时候身边的人包括导演都说他表演得很到位，直到这一刻，纪星昊终于认识到了剧本和现实的差距。
　　审讯室里一片祥和，并没有纪星昊脑海里那种斗智斗勇。
　　邢添辰说：“现实生活里没那么多人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强的人，警察在人们的心里本就是威严的存在，再加上审讯室的环境那样阴冷，除非抗压能力惊人，不然都是警察问什么他们就乖乖答什么。”
　　除非是那种天生抗压能力就比较强，然后还可能有些人心理变态或者是其他问题，根本不畏惧警局的小黑屋，那种人警方耗起来的确不容易。
　　邢添辰又说：“你那些剧本里描述的变态杀人犯等等，其实现实里面没这么多，这个世界还是平凡人比较多。”
　　“哦！”
　　纪星昊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在想--怎么他什么都看得出来，以后还有能藏得住的秘密吗？
　　--审讯室里
　　顾北辰和顾北月冷着脸，平时在邢添辰面前都是挺温和的两个人，此时板着脸竟然凭空生出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顾北辰：“为什么要袭击纪星昊？”
　　“纪星昊？”郭豪虽然有些害怕眼前的警察，先前拿着铁棍揍人的气势全无，他可还记得眼前这人一挑五把他们全都撂倒了，那可不是什么好记忆“纪星昊是谁。”
　　顾北辰怔了怔，随即改口：“为什么要袭击星野，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郭豪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只是想问他要一件东西，我只要拿到那件东西就可以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他。”
　　“没有真的想要伤害？”顾北辰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的棍子都已经落到我们同事身上了，待会他会去医院验伤，到时候跑不了你们的。”
　　郭豪：“……”他忘了这一茬，但是那一棍也不是他打的啊！
　　顾北辰盯着他：“好好回答问题，你们想从星野身上得到什么？”
　　郭豪摇摇头：“我不知道？”
　　“嗯？”顾北辰的眼神开始变危险。
　　郭豪吓得后缩，很是无辜地看着顾北辰：“警察叔叔，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有人给我钱，让我去堵星野，让我问他拿一件东西，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啊。”
　　这时，旁边负责做记录的顾北月开口：“说清楚。”
　　郭豪被在这两人的双重夹击之下，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吐了出来。
　　郭豪和另外几个参与袭击恐吓纪星昊的人也都是无业游民，每天都是搓麻将打牌混日子，没有工作没人管，生活过得极其单调枯燥。
　　那天，他们也跟往常一样出来玩，然后一个男人找上他们，给了他们一笔现金，让他们帮忙办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找上星野，从星野身要一样东西。
　　郭豪也问过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人说不知道，他说只要这样跟星野说，星野就会明白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见钱眼开。”顾北辰冷哼一声“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郭豪哭丧着脸：“我也没想太多，那笔钱实在是太诱人了，而且那个人还说等我把东西拿到之后他还会再给我一笔钱，到时候那笔钱是现在拿到的三倍那么多，我就……”
　　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只是拿一件东西，又不是要杀人放火，就算因此进警局蹲一阵子也值了。
　　郭豪：“我都计划好了，就恐吓恐吓那位身娇肉贵的大明星，逼他把东西拿出来，实在不行我再上手去抢，我原本以为不用动手他就会把东西交出来了的。”
　　星野什么时候会出现在那个车库也是那人跟他说的，他们只需要提前蹲守在那里，等着星野出现就可以。
　　谁知道这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大明星，面对他们那么多根铁棍，却还是死活不愿意把东西交给他们。
　　要是邢添辰他们没赶到的话，郭豪几人会选择将纪星昊打一顿，然后把他身上所有有可能的物品带走，总有一样能蒙对，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警察就这么巧赶到。
　　顾北辰没空评价他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又说：“仔细描述一下给你钱的那个人的样貌特征。”
　　“样貌特征？”郭豪顿了一下，开始在脑海里回想那个人的模样“他戴着口罩和棒球帽帽，看不清脸，我只知道不是很高，比我还矮一个点，就一米七多那个样子，然后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没什么力气，还有、还有……”
　　他还有了好一阵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记忆大概也就定格在那里，没法再想起别的线索。
　　顾北辰和顾北月也没真的指望他可以将犯人完整地描述出来，能说出一个大概就已经很不错了。
　　又翻来复去问了好些其他问题，郭豪的回答来来回回差别不大，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脑子有多聪明的人，这一次纯粹就是利欲熏心，犯下了这样的错事。
　　单反镜后，邢添辰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你身上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
　　纪星昊平静地说：“不知道。”
　　邢添辰一直在盯着他，看到他的手指微缩便已经知道了答案，纪星昊其实知道对方想要东西是什么，又或者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他不愿意说出来。
　　他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只是又问：“那你能不能想到是谁会对你下手？”
　　纪星昊皱着双眉摇头。
　　这一次他没有说谎，是真的不知道谁会找人对他动手，会不会是跟五年前的事有关？是因为他姐姐吗？所以姐姐不是自杀，对吧！
　　顾北辰打开房间的门，将两人一块喊了出去。
　　技侦那边已经将监控给调了出来，包括地下车库和郭豪跟那个人见面的两个位置的监控。
　　不巧的是，地下车库不仅灯坏了，监控也坏了，监控调出来只有之前的记录，没有今天。
　　郭豪那边的监控倒是没有问题，监控的内容跟郭豪所说也基本对上，只不过那个路段的监控离地面太远，根本看不清画面里的人的具体特征。
　　技侦的同事还顺着监控找了下去，那人拐进了没有监控的小巷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是有人接应，又或许是换了装，总之就是消失在警方视野里。
　　顾北辰让纪星昊坐到电脑前：“仔细看看，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
　　纪星昊很是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摇头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啊？”
　　顾北月声音放软了很多，简直比第一次见邢添辰的时候还温柔，这一次并不是因为见到帅哥，她和顾北辰一样认识了纪星昊五年，她其实很心疼这个从男生变成男人的弟弟。
　　纪星昊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监控里那个人影再小一点的话，简直那把他当成一只燕子来看，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邢添辰沉默了很久，突然说：“我总觉得他当时可能就在地下车库。”
　　众人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邢添辰解释：“车库的灯和监控同时坏的机率很小，何况还是那样的大酒店，我倾向于怀疑是有人事先做好了这些事，但是他不出面，就躲在那里确认情况，或许他也并不觉得单凭郭豪能拿到什么，只是试探。”
　　他或许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认，只可惜因为顾北辰和邢添辰的出现，他连确认都做不到。
　　顾北辰低头看过向纪星昊：“他们想要什么？”
　　纪星昊干脆利落地回答：“不知道。”
　　得到否定的答案，顾北辰也不多问，说：“那家酒店的安保很严，没那么容易动手脚。”
　　邢添辰补充：“这不就恰恰说明那人身份不简单，而且对纪星昊又很了解么。”
　　顾北辰点点头表示同意。
　　顾北月：“我让人去酒店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