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只撩暗卫》小哥的小黑金

44、意外

　　褚星阑看着擂台上一组又一组的打斗，既然是打斗，那就必将会有输赢。但由于擂台上设置的障碍物的凶险，她已经目睹了许多人受伤了。褚星阑不禁问玄鸣设置这些危险地形的原因。
　　“哦，是因为师傅说，等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暗卫，刀里来剑里去的，肯定比这个更凶险万分。如果连这里都生存不下来，那以后一定是死路一条。”玄鸣道。
　　是么？可是那些明明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换成她的时代里的一般人，这群人一定只用担心学习这一件事，或许正积极准备着高考，或许正畅想着自己美好的大学生活。总之绝对不会是这样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这时，桀先生带着十几个黑衣人走了过来。那些人见到褚星阑，恭敬的单膝跪地成一排。
　　褚星阑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桀先生。
　　“小姐不是来挑选暗卫的么，这里都是甲组的暗卫，其中这三位，更是这次考核的佼佼者。”桀先生拱手道。
　　闻言，在褚星阑看不得的地方，那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他们方才就见到了这位小姐对待身边暗卫的态度，如果有幸被她选中……
　　褚星阑额上爬过一排黑线，她的确是这么说过，可那只是为了气玄夜罢了，她没真打算再带个暗卫回去啊。而且这选妃一样的架势，也太夸张了吧。
　　“呃，此事容后再议。先让他们回去休息吧。”看着他们其中一些人刚刚因为打斗而来的伤口有的甚至还往外冒着血，褚星阑道。
　　桀先生虽不理解褚星阑突然的变卦，但上位者的想法岂是他能揣测的。只得让这些人先离开。
　　“等等。”褚星阑像是瞥见了什么，突然叫住一人。
　　那人一怔，垂着的眼眸闪过一瞬的亮光，随后转为期待。
　　褚星阑确实盯着他的胸口处，那儿有些一处伤口，血迹已经微微干涸，上面有一些药粉的痕迹，但洒的深浅不一，明显只是草草的处理了一下。
　　她不禁凑近那男子的胸口，然后用食指沾了一些伤口上的药粉， 放至鼻尖闻了闻。
　　这味道很熟悉。褚星阑随即想到，当初第一次见玄夜，将他从地牢中背回来的时候，他腹部的伤口就用这些药粉处理过。当时太医就说这个伤药材质中混有不少的杂质，治疗效果并不好。
　　“你下去吧。”褚星阑随即对那人道。那人道了一声是便连忙退下，甚至离开的动作都因为太过慌乱自己拌了自己一下。
　　“麻烦桀先生了。”褚星阑随即对桀先生道。
　　“小姐客气了。”桀先生拱手道，然后在褚星阑的示意下离开。
　　褚星阑还准备看会儿，而在刚刚的谈话间，乙组的十二名暗卫考核已经结束。桀先生在场上宣布着丙组进行考核的消息。随之而上擂台的，却是两名更加年幼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
　　“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也要考核？”褚星阑不禁道。要知道擂台上布满了尖刺和利刃，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
　　“孩子？”玄鸣不禁重复了一遍褚星阑的用词，或许在他的心里，十三四岁早已不能再定义为孩子。
　　“不小了嘞，我和玄夜这个年纪，都打败了乙组的人代替他们进入乙组了。我们当时可是乙组年纪最小的两个。”玄鸣随即一脸骄傲地道。
　　褚星阑皱了皱眉。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场上的两名少年，却见他们在突起的利刃中游刃有余的穿梭者。她这才放下心来。
　　“所以，你们当中最小的是几岁？”褚星阑转向身后的玄鸣，问道。
　　“最小的？从四五岁有记忆开始，就在这里接受训练了。他们当中有的是街上苦苦求生的孤儿，有的像我和玄夜一是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反正都是些无依无靠的人。好歹在这儿，不用担心饿死，也不会像牲畜一样任人凌辱。”说到这，玄鸣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抹悲戚。
　　褚星阑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原来……在遇见她之前的每一天，玄夜和玄鸣二人，就是这样度过的。
　　看着褚星阑的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饶是神经粗如玄鸣，也猜到了褚星阑在想什么，连忙收起自己悲伤的表情，笑道:“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嘛。更何况没有这一切，又怎么会遇到你这么好的主人啊。”
　　褚星阑抬头看了看他，却觉得他满面的笑容十分刺目。这些痛苦，怎么可能是一句都过去了就能揭过的？
　　就在这时，场上变故突生，竟是一名少年从木桩上跌了下去，眼看着就要被场上突起的木刺刺中。在他之上的对手连忙俯下身去拉他，却与他伸出的手失之交臂。
　　褚星阑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少年倒在了血泊中，足足四五根尖刺贯穿了他的身体。
　　等褚星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身在擂台上，怀中抱着的是那名少年逐渐变得冰冷的身体，就算此时艳阳高照，也丝毫不能维持那具身体的温度。
　　“小姐！你快请起啊！”桀先生看她冲进擂台，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她被那些利器弄伤。
　　褚星阑看了他一眼，眼中压抑着汹涌的怒意。明明擂台上可以不设置这些凶器的，明明这个孩子可以不用死的。
　　“小姐节哀啊。这考核虽说是点到为止，但毕竟刀剑无眼，伤亡那是常有的事。”桀先生低垂着头，道。他当然也为这名少年的死感到惋惜，毕竟是他教出来的。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如果他现在不对他们狠下心来，等他们以后成了正式的暗卫，又怎么可能在敌人的刀剑下存活下来，这还只是其一，若是坏了主子的大事。那更是不可原谅。
　　看着那名少年瞪大的双眼，褚星阑颤抖着伸出手替他合上了双眼。
　　你，包括玄夜玄鸣，以及这儿的所有暗卫，可曾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为何别的孩子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可以在父母身边膝下承欢，肆意的撒娇打滚。而你们，却从一开始就被抛弃，日复一日的面对着这些残酷的训练，受伤了就用着那些廉价的伤药治疗伤口，累了就与十几个人挤在一个狭小潮湿的房间中休息。还要担心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考核。
　　而熬过了之后呢？进入甲组被选中成为暗卫了之后呢？不过成为一颗躲在暗处的棋子，为所谓的主人效力，在有需要的时候，成为一颗弃子来保护帅棋的安全。
　　“呵。”褚星阑仰头缓缓闭上双眼，突然笑了一声。
　　“主人。”身旁的玄鸣不禁两手搭在她的肩上以示安慰。
　　“玄鸣，我真的厌恶极了这个世界的制度。”褚星阑自言自语道，也没管玄鸣听没听见，她缓缓站起身，对桀先生道:“好生安葬他的尸体。”
　　“是。”
　　褚星阑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通红的双眼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
　　却突然，在看到一人万般内疚的神色后，她收敛起了周身的戾气，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头上。
　　十三四岁的少年已经开始发育了，他的身高和此时的褚星阑不相上下。
　　褚星阑看着自己面前忍着泪水的少年，柔声道:“不是你的错，回去休息吧。”
　　那少年，正是和这死去的少年打斗的那位。褚星阑当时看得清楚，是那不幸的少年自己失足掉下去的，而这位当时想要救他却没能挽回一切。所以，不是他的错。
　　那少年将视线转移到褚星阑脸上，眼眸中带着满满的错愣。
　　褚星阑不禁摸了摸他的头，再看到他眼中逐渐燃起光彩后，才带着玄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