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记同人假如爱有天意》手犬

6、【第六章】

　　【第六章】

　　这一晚神威睡得安安静静的，反而是习惯了他不安睡的封真有些无聊地任由男孩缩在自己怀里，自己却沉默地看着怀中人的睡脸。
　　不知想起了什么，封真皱了皱眉，继而又舒缓开了。
　　12月31日，奇怪的焦躁。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也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一个人默默等待，如此就好，这样想着，便渐渐闭上了双眼。

　　难得的一夜无梦。

　　这一年最后的一个早晨，还是封真做了早饭，费尽力气把神威拉进洗漱间，做了他喜欢吃的东西，又忙碌地照料一如平日痴痴傻笑的男孩。
　　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封真瞥了一眼，在背对着男孩的刹那，笑了。
　　笑得温柔，笑得莫名。
　　不知为着什么……

　　吃过早饭的神威很安静，很乖地呆在沙发的一角，只要搂着他的玩偶就不再动弹了，虽然絮絮叨叨的，然而男人早已习惯了，习惯了默默倾听。
　　他想起来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该是准备礼物的时候了。
　　“神威，你想要什么？”
　　男孩还是没有搭理他，有如平日，只是对玩偶叨唠着拼凑不全的话，萦萦绕绕还是没走出“封真”这个名字。
　　封真却只是淡淡一笑。

　　客厅里仍旧播着那首哼唱，渐欲渐高，却终究是归于平静。
　　一曲终了，重复着重复。
　　宛如没有终结。

　　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玩偶的小手，并肩而坐的男人轻轻地犹如自语：
　　“我叫桃生封真，你呢？”
　　神威只是疑惑地看着男人，封真又笑了：
　　“我带你去见封真吧？”
　　这次，神威只是夸张地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放了手又重新陷于沉默。
　　等了良久，再没有回应，神威便又转而和玩偶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直到黄昏的时刻，男人还是没说一句话。
　　倚靠在阳台上，夕照落在他的背影上，看起来落寞得异样而悲伤，浅浅的晕光蒙了虚幻的一层，便由着模糊的轮廓映出了他的侧脸。
　　他回看了一眼窝在一旁的神威，轻笑道：
　　“今天要结束了。”
　　轻轻一句，飘于无言。
　　伴着弦音的哼唱夹杂其间，声声不息。

　　封真看着一直缩在沙发一角的男孩，良久良久，才长叹一声，淡淡的徘徊出了寂寞寥寥，漫无边际：
　　“神威，结束吧，游戏结束了。”
　　他走了过去，掏出的，是那把伴着他走过了所有血腥之日的枪，沉黑的枪口静静地指向男孩。
　　继而是漫长的沉默，宛如告别。
　　神威还是对着小熊，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曾有过改变。
　　男人皱了皱眉，很深：
　　“装了一年，你也该休息了。”

　　【结束吧，游戏结束了】

　　淡淡的逆光了，是神威颤抖得越来越难以掩饰的肩膀，男人却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的瓦颓，神色里冷冷的，是黯然。
　　往昔的一切伪装，都败于短短的一句话之下，败得毫无保留，没有退路。
　　环抱着玩偶的双臂更紧了些，仿佛是窒息一般，神威终于沉沉地嘶哑着：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男人只是嘴角上扬出苦涩的冷笑：
　　“我认识的你，还没有脆弱到走不出自己的世界。”
　　手中的枪，还是没有放下：
　　“我不想再和你玩这种游戏了。”
　　男孩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明晰而凛然：
　　“那你知道我到底想玩什么吗？”
　　“复仇。”

　　不过是两个字的力度，却仿佛最终的审判钟声回荡于众生之上，沉重不息。

　　“你只是想要伪装，最后为了你的母亲和天龙复仇罢了，不是吗？”
　　男人扯出讽刺的笑容，传来的却是保险栓打开的声音。
　　神威看了看枪口，笑了：
　　“就像杀了我母亲和天龙一样吗？”
　　言罢，一阵沉默。

　　日暮凄凄。

　　封真咧出了不明意义的笑意，搭开了扳机：
　　“再见了，神威。”

　　日落的时候，是谁的一声枪响。

　　铁锈的气息弥漫在安静的空间里，神威一瞬间模糊了意识，等到渐渐清醒了，却只是看见自己手上的手枪。
　　那支早就被他藏在沙发后面的手枪，本是要趁着杀戮后的一年复那弥天的仇的。
　　越过枪口，他看到的，是血。
　　男人手上的枪，意外的没有扣响，只是咔嗒一声的空响，没有子弹。
　　玩偶掉在了地上，浸染了一片日暮金黄。
　　封真捂了捂胸膛，却淡淡的一笑，解脱般的倒下。

　　【我不想再和你玩这种游戏了】

　　环紧了的双臂里，是男人的微弱气息。
　　似乎有什么滴落，视线因此而模糊，神威没来得及抹开恼人的泪，唯有手心死死地按住深红的伤口，温热的，带着男人的热度。
　　封真只是静静地看着男孩，嘴角小小的上扬出卖了他的安然。
　　神威凑得很近，有如害怕怀里的人没有听见般的耳语：
　　“对不起……”
　　换来的，是他轻轻的摇头：
　　“一年前的恩怨，我还给你……一辈子的恩怨，都还了。”
　　重重的哽咽碍住了所有的言语。

　　最后男孩的轻轻一吻，唇与唇渐渐分离的时候，男人的气息也终究消失殆尽。
　　只剩下躺在男孩怀里放软了的姿态，带着笑意。

　　假如爱有天意，那么，所有的一切……
　　我还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