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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出外景 ...

  •   希陌的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飘出一串粗口,然后就是水流哗哗洒下的声音。
      估计他搞定了花洒。

      转过身,希陌背靠着浴室的门,按捺住了喷薄而出的心跳,深吸了几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浴缸里的陈墨,眯起的眼神迷离,睫毛长而浓密,鼻梁挺直,唇线的轮廓像远山。
      唇角还挂着几滴水珠。

      真的好想咬下去,尝尝是什么味道。

      这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脑中浮现。

      希陌抱着头,修长的身体顺着门板滑下去,颓然瘫坐在地毯上。
      怎么搞的,就算陈墨长得阳光正气,他又不是青春期的小男生,怎么会有这种冲动。
      而且之前他也没对男人动过这种邪念啊。

      陈墨拉开门,看他蔫巴巴地坐在门脚,吓了一大跳,“你没事吧,你要是着急上厕所,完全可以进来的,我不介意的。”

      希陌嘴角一僵,视线往上一抬。
      眼中奔过了一万匹草泥马。

      陈墨在腰间只围了一块浴巾!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块浴巾……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还有那漂亮的如同雕塑的肌肉纹理,一览无遗。

      他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很少在别人的地盘上洗澡,忘记了不能裸着出来找衣服。
      那身换下的衣服,因为太臭了,被他直接扔进了浴室里的洗衣机,等想起内裤也丢进去了,已经为时已晚,都洗出一堆白色泡沫了。

      陈墨讪讪地举起右手,手里抓着刚才那条用来擦脸的全新内裤,“那个,希陌,你这个是新的对吧,借我穿一次,下次哥还你一打。“

      希陌蜷起身体,努力不看他,“好,你随意……”

      陈墨同情地看着他,“好好,你快进厕所吧,我让你。”

      希陌没有选择,只好捂住眼睛走进了浴室,进门的时候头还被门框磕了一下,看得陈墨龇牙咧嘴,他却像毫无知觉一样,哐当一声把门带上了。

      陈墨当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欢快地跑进厨房,打开微波炉,取出热好的饭菜,吃了个干净。
      他用眼睛扫视了一下这个行政套间,卧室在最里面,从外面看过去,只能看见雪白的床罩整整齐齐。

      陈墨觉得自己还没和希陌熟到可以随便进入卧室的程度,但浴室被一直霸占,他怎么换内裤?
      抬头往头顶看了一圈,确认天花板上没装监控摄像头,他就大剌剌地扯下了浴巾,刚把一条腿穿进去,就听见浴室的门开了,赶紧慌慌张张地穿好,转身看着希陌像孤魂野鬼一样飘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一条军绿色的长裤和同色系的T恤从里面甩了出来,落在了厨房雪白的地面上。

      “那个,我忘记烘干机要两个小时了,你先穿我的吧。”希陌的声音有些发闷。
      这部戏里的大部分场景里,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常训服装,大家都一样。
      但陈墨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希陌的头很疼。

      听他这么一说,陈墨乐了,利索地换好了衣服,走出来一看,没有希陌的人影。

      他探头往卧室看过去,希陌像个吸血鬼,面色煞白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

      “怎么?”陈墨紧张起来,也没顾及别的,走了进去,用手掌按在他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体温,皮肤的弹性挺好。

      希陌缓慢地转动着眼珠,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陈墨,终于缓了过来,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事,蹲久了有点晕。”

      陈墨嘲笑地摇摇头,收回手,既然已经进来了卧室,就大方地看了一眼。
      几个巨大的行李箱整齐的堆在落地窗旁,衣柜敞开着,里面的衣服也按照颜色从浅到深的挂着,下面一层是搭配好的鞋子。
      几个白色的相框摆在桌子上,照片上是希陌和他的家人。桌子下没有脏袜子,也没有脏裤子,整个房间整洁得令人发指。

      陈墨夸张地张开嘴,“你助理真是厉害。”
      他觉得自己算得上会收拾的稀有男性物种了,但和希陌的房间比起来,他那屋就是一个狗窝。

      希陌笑笑,没有说他的房间是不允许助理进来的。

      “你好些了?”陈墨看他坐了起来,脸上逐渐也有了血色,“你的药在哪里?我帮你上药。”

      希陌张了张嘴,完了,这是他顺口胡诌的,那膏药是他随便从助理A的包里摸出来的3M胶布,是为了遮痘痘用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小时候因为打架受过各种伤,久病成医,脚踝虽然肿得像生煎包,可对他而言,只要不爬山,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好不容易有和陈墨单独相处的时间,他又舍不得骗他。

      “你怎么这么开心?脚好了?”陈墨瞪着他。

      希陌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是上翘的。
      “嗯,好了。”
      为了证实他所言非虚,他跳起来,顺道凌空一踢。

      陈墨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在网上看见关于希陌高冷的传言,看样子真是传言。

      “你没事,我们就走吧。”陈墨看了一眼时钟,现在走过去,正好赶上。
      他又想起了洗衣机里的衣服,“那个,我晚点再来找你拿我的衣服。”

      希陌慎重其事地点头,“一言为定。”
      陈墨:“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亲切?”
      希陌:“那倒是没有。”

      午休这个小插曲很快就从陈墨的记忆中消失了,因为下午的那场戏遇见一个超大的麻烦。

      两人刚到了片场,就收到了临时通知,半小时后出发去拍一场外景戏。
      这个情况希陌还是第一次遇见,他的前几部戏基本都是在摄影棚里完成,陈墨就比较有经验,和他解释了几句。估计是因为要去拍摄的外景地刚刚拿到了相关批文,剧组为了趁热打铁。

      半个小时后,大家上了大巴,浩浩荡荡地被拉到了郊外的一处景区。
      下了车后,又翻山越岭到了一处荒郊,等机器都就位了,导演一看,妈呀,太阳快要落山了,赶紧拍啊!

      这场戏主要是拍野外训练的场景,男一男二和群演换上迷彩服,各自脸上抹了几道迷彩,在夕阳的余晖下,挥洒青春和汗水。
      还有喂蚊子。

      草丛里藏着大大小小的蚊子,候场的时候,陈墨才站了十分钟,就被咬肿了一圈。
      最惨的是眼皮上也被咬了个大包,看着很有喜感。
      他看着身边强忍住笑意的希陌,骂了句娘,这蚊子是不是瞎,放着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不咬,怎么专门围攻他一个。

      “喂,你带风油精了没?”陈墨觉得眼皮上又肿又痒,实在忍不住,偷偷问了希陌一句。
      希陌摇摇头,“我不招蚊子,所以不备这个。”
      陈墨气急,“你为什么不招蚊子?”
      希陌:“可能因为我被毒蛇咬过,血里有毒。”
      陈墨一脸惊悚,“真的假的。”

      希陌扑哧笑了出来,“陈墨我发现你很好骗啊。”
      陈墨想翻个白眼,然后发现眼皮太重,翻不动。
      他伸手想去挠眼睛,手被希陌生生压了下来,“越抓越肿,你不知道吗?”
      这场戏里陈墨是戴着军帽,可就算这样,镜头怼近了,眼皮肿得像馒头还是藏不住。

      陈墨气得哼哼,“我知道,但是我痒。”
      希陌恍然,“哦,我知道个办法可以止痒。”
      陈墨不太相信,“你不是不招蚊子,你又怎么知道的。”他发现了这小子没有表面上那么彬彬有礼,听他说话要打折。

      希陌啧了一声,凑到他的脸边,咳了两声,“把眼睛闭起来。”
      干什么?陈墨的汗毛炸了起来,浑身散发出不善的气息。
      希陌抿了抿嘴唇,一本正经的,“我不是告诉你我小时候在泰国待过,那里毒蚊子多,大人们常用这个办法,止痒的。”

      哦。陈墨信了他的话,乖乖闭上眼睛,“快点,马上就是我俩的戏了。”
      半天没什么动静,他就纳闷了,“喂,你不会还要就地取材吧,找什么草药啥的。”
      话音刚落,一个濡湿柔软的东西贴到了他的眼皮上,轻轻地一卷。

      陈墨一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猛然睁开眼,怪声叫道,“你舔我?!”
      希陌的目光无比纯洁,仔细看过去,才能发觉他的耳尖都是红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人的唾液里有淀粉酶,可以消化蚊子的细菌毒素。”他振振有词,心虚的要命。

      希陌本来是确实是想逗陈墨的,只是没想到他那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舌尖触到他的眼皮的时候,希陌整个人都是惊战的,牙齿差一点咬到了舌头。

      陈墨用手背擦了擦眼皮,愤然道,“我信你个鬼。”
      再说了,不就是口水嘛,他还不能自产自销?

      希陌忽然皱起了眉,摊开手掌,掌心落下了几滴水珠。
      “下雨了?”

      “不是吧。”陈墨抬头看向天边那一大团乌云,云朵移动的速度极快,不消二十分钟,应该就飘到他们头上了。

      剧组那边也发现了天气骤变,但是夏天里的阵雨虽然急促却很短暂,这片山区正在进行风力发电站的改建,允许给剧组开放的时间有限。
      导演焦急地看着副导演,“这雨会下多久?”他的意思是,如果是很短一阵小雨,大家捱一捱就过去了。

      副导演脑门子都在冒烟,背后被一众演员愤怒的眼神烧出个洞。
      “导演,这,我又不是天气预报,我怎么知道……”
      “哦,看天气预报!”导演一拍大腿。
      助理导演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导演,刚刚发布了黄色暴雨预警……”

      导演哀叹一声,副导演和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
      “赶紧收拾机器,叫大巴过来接人。”

      车来了,工作人员抱着机器先上了车,陈墨等着年长的演员先上了车,希陌乖乖地站在他旁边。
      原本希陌是可以让助理开车送他过来的,但介于某种不想明说的理由,他让助理ABC都留在了片场。

      雨滴已经有变大的趋势,密密地打在他俩的短短的寸头上,凉冰冰,湿哒哒的。

      陈墨正要上车,眼睛一扫,倏地瞪圆了,忽然叫起来,“我助理那孩子呢?”

      实习生小红下午见到他俩一起出现在片场,整张脸哭丧着,哀怨地说要一起去。
      陈墨以为他是想搭剧组的车来这边看看景区,就答应了。

      结果孩子一下车就像野兔子一样,钻到草丛不见了。
      陈墨当时和他约定了回来等大巴的时间,想着怎么也是个成年人了,就没管他。

      突降的暴雨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陈墨在兜里翻了一通,他真没带手机。
      希陌上车看了一圈,又走下车,冲他摇了摇头。

      陈墨听见车上传出催促他们的声音,一咬牙,郁闷道,“希陌你先上车。”
      希陌站直了身体,脸色一肃然,“你要去找他?”

      天色已经像墨汁一样浓郁,看样子倾盆大雨马上就到了。

      “没办法,那孩子又不熟悉这里。”他无奈地抓抓头。
      这一片本来就属于荒郊,没有公交车,更不可能有地铁。
      “他带了手机,等我找到他,我俩叫个快车就回去了。”

      希陌嗯了一声,跨上了大巴的台阶。
      还没等陈墨转身,他又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拿了两瓶水。
      “走吧,我陪你找。”

      大巴车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合上了。
      希陌和导演说,他助理开车过来接他,马上就到,导演也没起疑心,就答应了他自己行动。

      陈墨抽了抽嘴角,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可以啊你,够兄弟。”
      希陌垂下眼,掌心贴在滚烫的胸口上,心想着,谁想和你做兄弟。

      ——小剧场分割线——

      陈墨老师拍爱情戏是教科书式的演技(舞台剧演法)
      导演:男一,你这演法有点尬。
      陈墨:导演,我觉得爱情就这么唯美,带着一分求而不得,三分自怜自艾,五分……
      导演:换人。

      陈墨的人生格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人生得意须尽欢,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最爱的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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