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织田作的意外穿越》兰舟欲渡

4、第4章

　　名为中岛敦的白发少年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孩子，即便愤怒于被太宰耍了，也愿意帮我们把零食拿下去。

　　我们一行人刚刚离开乱步的家，现在正在楼房的走道里，乱步因为等会要应对福泽师兄的检查，所以不在其中。

　　中岛敦扛着一袋零食走在最前方，我拿着两袋在中间侧着移动，太宰治哼着歌，高高兴兴地吊在最后，怀里抱着乱步送我的咖喱味薯片。

　　因为楼梯的间距很窄，所以扛着东西的我们行走得有些艰难。

　　终于下了楼，中岛敦将他手里的袋子放上一辆生着铁锈的蓝色三轮，又接过我手中的袋子，帮我扛了上去。

　　“谢谢。”我感激道。

　　中岛敦拘束地挠了挠头，朝我露出笑容，“不用客气，织田先生。太宰先生今天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才对。”

　　“别这么说啊，敦君。”

　　太宰治把手中的薯片递给我，凑到中岛敦的身边，“不要生气了，我不是给你准备了惊喜嘛。”

　　“惊喜？”

　　中岛敦将三轮车上的三袋子零食打量了一番，满脸怨气，“先是把我匡到你家，给那满是蟹肉罐头和自杀装备的房间打扫卫生，又用十万火急的理由召我过来当搬运工，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中岛敦越说越怒，“你的绳子为什么要挂在玄关，我刚进门就被那东西卡住了脖子；客厅灯光是灰白色，开启时还自带痛苦悲嚎的恐怖音效；房间里居然摆放着棺材和灵位，我进去的时候以为自己身处墓地……”

　　太宰治亳不在意摆了摆手，“绳子挂在玄关是为了上吊，灯光和音效可以增加气氛，棺材和灵位刚好下葬，我还叫了殡仪馆和火葬场，让他们在我火化后运到海边的墓地去，一条龙服务，特别方便。”

　　“对吧，织田作。”太宰治期待地看向我。

　　“是挺方便的。”我思考片刻，点头赞同，“也许我死后也可以试试一条龙服务，太宰，棺材在哪买的。”

　　“啊？”中岛敦一脸崩溃，“织田先生，您别被太宰先生带偏了啊。”

　　太宰治先是得意，随即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棺材店已经倒闭了，织田作就别想了。”

　　“嗯？”我茫然看向太宰治，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太宰治却拉长语调，避开我的眼睛，转移了话题，“敦君~制作硬豆腐的工具准备好了吗？”

　　“都在厨房。”

　　见我们不再讨论棺材之事，中岛敦似乎松了口气，他一边答着，一边骑上三轮车，看向我，“织田先生，我载你去太宰先生的家吧。”

　　“不要。”太宰治拉住我衣服，不满地看向中岛敦，“织田作是要和我一起坐出租的，三轮车还是交给你了。”

　　中岛敦冷笑，“太宰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你入水一次，上吊两次，全是我捞上来的。”

　　“啊？”太宰治疑惑，“那又怎样。”

　　“你摸摸自己的风衣口袋，钱包还在么？”中岛敦道。

　　太宰治提出自己的衣袋，果然空无一物，他失落地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看向中岛敦，“看来是入水后被河流冲走了，敦君，加我一个吧。”

　　中岛敦勉强点头，压下嘴角的笑容。

　　太宰治拉着我坐上了三轮车，随后车子轻轻一震后，轮子滚动了起来。

　　经过街道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人朝我们行注目礼。

　　我循着视线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浅金发色灰瞳少女站在人群中，抬眼看我，面无表情。

　　我目光凝固，下意识地思索林宪明来横滨是因为什么，突然感到肩上传来一股重量，是太宰治压在了我的肩上。

　　他声音闷闷地，“织田作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出任务时认识的熟人，没想到他也来横滨了。”我答道。

　　三轮车渐行渐远，林宪明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久别重逢的朋友么？”太宰治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真羡慕啊，明明我和织田作才是挚友呢……”

　　“不算朋友，相熟而已。”我解释道，“在博多出任务时，我救过他的妹妹。”

　　我想起那次任务发生的事，难得带上厌恶的情绪，“那个委托人利用市长的身份，威胁中介将我调过去，成为他儿子的保镖。他和他儿子都是彻头彻尾的人渣，经常虐杀女孩，抛尸野外，我发现后将两人控制起来，通知了福泽师兄。”

　　“真是愚蠢。”太宰治评价，随后笑了起来，“织田作总能遇见有趣的事呢，不过我很好奇，中介最后怎样了。”

　　“他得了一千万，分了三分之一给我，说感谢我的帮助。”我有些苦恼，“每次在他手中接任务，总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事，唯一的好处就是奖金特别多。”

　　“中介叫什么名字？”太宰治跃跃欲试。

　　“代号是鹳，名字不知道。”我回答。

　　三轮车乍然一停，中岛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太宰先生，织田先生，我们到了。”

　　我跳下车，顺着中岛敦的目光，看见了一栋有些年头的公寓，公寓的红砖上，有绿色的爬山虎向上攀行。

　　这是武装侦探社的宿舍，我也曾在这住过。后来因为福利院的孤儿太多，就搬去了福利院和森师兄一起照顾孤儿。

　　而宿舍则让给了偶然遇见的芥川，那个一直在外漂泊的孩子。

　　“织田先生对这里很熟呢。”我们上了二楼，路上中岛敦见我驾轻就熟地找到宿舍所在楼层，不由露出诧异地神色。

　　“是的。”我点了点头，指向右手边的最后一扇木门，“以前在这个房间住过两年，后来搬了出去。”

　　“咦，织田先生以前和我住得是同一个房间呢。”中岛敦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笑道，“真是太巧了。”

　　“是挺巧的。”太宰治不太高兴，他轻飘飘地看了中岛敦一眼，又问我，“织田作为什么会怎么选择这个房间呢？”

　　“因为租金最便宜。”我答道，“虽然房间小、容易漏水，但和租金相比，这完全不成问题。后来我将所有漏水的地方重新上了遍防水漆，离开后房东还少结了我一个月的房租。”

　　我感激道，“树理婆婆是个好人。”

　　中岛敦赞同点头，随后向我们告别，说自己有点事要做。

　　中岛敦离开后，太宰治疑惑问我，“织田作什么时候学会上漆的？”

　　“福利院没钱装修，森师兄和我只请了两个师傅，都是跟他学的。”我答道，“森师兄学了木工，我学了刷漆。”

　　太宰治一怔，随后笑出了眼泪，“学木工的森先生，真是难以想象。织田作，你有照片吗，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没有照片，有实物。”我摇头，随后取下挂在脖颈的木质御守，将其递给太宰治，“这是森师兄给我们做的御守。”

　　太宰治接过御守，感受着上面的体温，笑容收敛了起来，他声音沉沉，带着股莫名的压力，“这枚御守护织田作戴了几年？”

　　“大概三年。”我算了算，坦然答道。

　　太宰治顿时丧气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了一段句。

　　我大概听出了他在说什么。

　　“真羡慕森先生呐！”随后太宰治又埋怨起那个世界的自己，“既然要上位，怎么不干脆利落点，直接斩草除根不行吗，还留着他祸害织田作……织田作居然戴了森先生的礼物，还戴了三年，我连送出礼物的机会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