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浩阳》乐由

14、第 14 章

　　十五岁开始，有了个习惯。每当我想什么想的入迷或是思考的时候，左手总要放在额头上，用中指来回摩挲那个一厘米多的疤。

　　郑祈烁上大学以后，我每天努力学习，准备考个好点的学校。王小辉继续每天在我耳边聒噪，据他说他的画技突飞猛进，只是无论我怎样威逼利诱都不给我看他画的东西。我猜这厚脸皮的家伙一定是在吹！

　　高二高三这两年的寒假，郑祈烁有来看过我和王小辉，大家吃吃喝喝，没什么其他的事情。

　　高考完，我回家。王小辉投奔他爸去了。

　　母亲的身体很糟，被疾病折磨得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五十多。这次回家，家里多了个人，挺好看的中年男人。我妈让我管他叫爸。

　　我以为我妈终于想通，给自己找个伴。比较神奇的是，这个真的是我那个死了很多年的亲爸。

　　一见面，那个我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向我进行了一番情真意切的忏悔。大体意思是他光顾着享福去了，这些年让我和我妈受苦了，现在回来补偿我们。

　　这期间我妈一直殷切地望着我，希望我能像她一样原谅这个自私的男人。大概我妈是被所谓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居然能原谅这十七年的背叛。

　　我无喜无悲，只是感觉可笑。我对父亲的认知就是：死了。除此之外没有一点点其他的感情。

　　这个男人，当年抛妻弃子跟个有钱男人跑了，托个人到老家通知一声他的死讯，然后逍遥自在的过了十七年好日子。现在他落魄了，残废了，于是想起老家也许还有老婆孩子可以投靠。

　　看着我妈每天喜滋滋的伺候着这个男人，仿佛身上的病痛不药而愈了，我心里很难受。

　　在这个暑假我认定一个事实：我是真正的同性恋，可能不单单只喜欢郑祈烁。这都是遗传。

　　我考上一个还不错的师范大学，主修汉语言文学，文秘方向。我这辈子不可能当老师，因为对这个职业没什么好感，大概是被高中班主任残害的。我不太会和女孩子相处，算得上朋友的女生也就罗晓晓一个。

　　追罗晓晓的很多，其中不乏被她认证成帅哥的，但都没她的终极梦想——郑祈烁优秀。喜欢同一个人的不一定就一定是情敌，就像喜欢同一个明星的可以组成某某后援会是一样的。估计那时我们心中的郑祈烁就是明星，不，比明星还亮。

　　我自然是欣赏罗晓晓的审美观点的，当然她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知道我一男的和她喜欢同一个男生，对我肯定是避之不及。

　　后来，当罗晓晓知道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嘲弄，没有不屑。只告诉我无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别让自己受伤。

　　我低估了女人的包容程度，所以一直无法理解母亲对父亲的原谅。

　　高中三年没换过班主任，直到毕业，那彪悍女班主任的更年期都没结束。我和罗晓晓走的比较近，她怀疑我们谈恋爱，没少对我俩威逼恐吓。结果是，我和罗晓晓的关系突飞猛进，从朋友直接升级为密友。老师在管教学生无效后，通常是告家长。

　　我家穷的都没米下锅了，所以不存在电话。班主任没办法，只好让王小辉放假回家的时候告我妈：吴浩阳早恋了，学校希望家长好好教育教育。

　　而致电罗晓晓家长只换来她爸这样一番话：是吗？那个孩子品行怎么样，家里是干什么的？要是人品好，让他俩先处处看吧。

　　班主任气绝！

作者有话说

　　罗晓晓他爸是有原型的，我现在的一个同学高中时谈恋爱，老师给家长打电话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答复。所以，家长中也有开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