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老梗请退散[快穿]》Rehearsal

2、第 2 章

　　霍瑾察觉到面前的两人之间暗流涌动。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害怕自己会是那条倒霉的鱼，于是立即溜走了。

　　他的小叔叔和他小叔叔的初恋女友都没有在意他这个晚辈的偷跑。

　　他们阔别多年后各自都修炼成了情场高手，于是犹在原地熟稔地来回推拉。

　　“怎么碰上霍瑾了？”霍晟楷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的视线上下游移了一下，在南昭的红唇上一晃而过。

　　莫名其妙的，这一眼过去，他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想摸鼻尖。

　　霍瑾离开后，南昭的眼神稍微冷淡了一点儿，像是忽然就退温了。

　　她说：“我去酒吧喝了一杯，霍瑾也在那儿，刚好遇上了。”

　　霍晟楷多看了她两眼。

　　“很意外吗，听到我会去酒吧。”她同他开玩笑，风轻云淡的态度仿佛把两人之间过往的一切全都抹去了。

　　“有点儿。”霍晟楷倒是直截了当地承认了。

　　南昭没接话，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这是想要结束对话的暗示。

　　霍晟楷还不至于不顾绅士风度，到了装作看不懂她意图的地步。

　　于是他又主动提出要送南昭：“我送你。”

　　他以为南昭不会拒绝他，所以直接转身往自己的车子那儿走，也没看南昭有没有跟上来。

　　结果等他拉开驾驶座的剪刀车门，回头看到南昭仍是站在原地，没动。

　　她眼神冷淡地望着他。

　　记忆忽然就像是不住拍打过来的浪潮，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但其实他还清楚地记得。南昭曾经会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她通常站在那里，身材纤细而挺直，她的身上有一种伏于宁静之下的力量。

　　那时候晚风还能撩动她的裙摆，她甜得像加多了工业糖浆的廉价奶油。

　　不像现在，她都学会穿紧身裙了。

　　晚风根本撩不动她的裙摆和衣袖，但她却能轻易撩动别人的心。

　　“我坐霍瑾的车回去就好。”南昭利落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霍晟楷也没强求，只是隔着夜色与路灯，对着她说了一句：“有空的话，下次约着再聚。”

　　南昭以为，他说的是他们当初在美东留学时那一圈玩儿得好的富家子弟一块儿约着聚餐。毕竟，她和霍晟楷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好再聊的。

　　“好。”南昭答应得很痛快，没在意这种不会兑现的客套话，转身又坐进了车子里。

　　她对霍瑾的司机说：“麻烦您，万霖裕景。”

　　她报上自己现在的住址。

　　霍晟楷的车最终也没有跟上来——他有分寸，知道自己已经过了无所顾忌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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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昭第二天直接去律所上班了。

　　比安卡·张离职的时候，手上仍拿着几个项目，进度都不算是振奋人心，南昭几乎要从头接手这些工作。

　　在律所工作的这些精英都是人情世故上的高级玩家，当晚就给南昭准备了接风宴。

　　南昭也终于正式认识了女主林俏。

　　“林俏，今年秋招进所的新人，现在还在实习期。”

　　说话人是何政民，林俏的带教律师，资本市场业务三组的高年级律师，算是南昭团队里资历和年限都比较深的老员工了。

　　“你好，林律师。”南昭礼貌而疏离地对林俏笑了笑。

　　林俏多少有点儿紧张，让上司主动先打招呼总归是不妥当的。

　　“南par好。”

　　因为南昭的职级是律所合伙人，所以大家都这么恭恭敬敬地称呼她。

　　“叫我南律就可以了。或者按照港城办公室的风格，直接叫我的英文名杰西卡。不用这么客气地称呼我。”

　　沪城办公室保持着内地固有的职场习惯，大家当然不会直接叫她杰西卡，于是都纷纷在席间改口称呼她为南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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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的饭局结束后，南昭没有和他们继续第二场，只是说今晚的费用全部由她私人来买单，让他们玩得开心。

　　她自己叫车走。

　　何政民律师也不续摊，推说自己家中有位河东狮派的太太管他管得严，于是出门后直接叫出租车回去。

　　两人等在出租车临时停车点，在各自的车子来之前，短暂地交谈了几句。

　　“南律可能还不知道吧，沃思图的创始人兼CEO是小林的男朋友。”

　　南昭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沃思图？做计算机视觉产品落地的沃思图？我记得，他们的IPO案子现在在我们手上。”

　　“是啊，我们当初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沃思图的霍晟楷霍总，是小林的男朋友。律所新进的小年轻，还挺卧虎藏龙的。”

　　何政民是有心给南昭透这个底，卖个人情面子，免得后者不知情，万一林俏在工作上有什么差错，南昭直接不留情面地严厉批评了，那岂不是把林俏背后的霍晟楷给得罪得一干二净嘛。

　　到时候不仅是铨盛律所和沃思图两边关系闹得难看，更有可能直接将南昭在业内的路堵死。做他们非诉律师这一行，又是做资本市场业务的，在资本圈的人脉其实相应就是在职场晋升上撑住腰的底气。

　　“多谢何律提点。”南昭知道何政民的心思，无非是想用这个公开情报在她这儿讨巧。将来有职级提拔的机会，希望她作为上司，能给他一个晋升的机会，把他写到提名推荐名单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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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昭回沪城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大家心里都存着好奇心，想看看从前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南大小姐，会怎么对上自己的初恋旧爱霍晟楷——尤其是当绯闻不断地加码，众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南昭现在作为律师方正在跟进沃思图的IPO案，而更加戏剧性的是，霍晟楷目前的正牌小女友就在南昭的团队里做实习律师。

　　新欢遇上旧爱，必然是八点档电视剧里的常驻桥段了。

　　“这可真是天雷勾地火，你们这是要彻底炸成修罗场啊。”

　　南昭的闺蜜景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我跟你说，对付霍晟楷这么个渣男，你就该先假意把他勾搭回来，然后再一把推到垃圾桶里去——请看准，直接丢有害垃圾桶，省得他还被回收出来二次污染环境。”

　　“别这么说我。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难不成恶意插足做第三者呐。”南昭巧笑嫣然，随手将盒子里收纳着的一副钻石耳环取出来，轻轻穿戴在耳朵上，“我还犯不着抢团队里实习生的男朋友。传出去多丢我面子啊。”

　　景苒从沙发上向她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你要是真的像我这么说的做了，反而是拯救人家小姑娘于水火之中的大善人。霍晟楷以前就是个渣男，就算现在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也改变不了他的芯子是有害垃圾的本质。他要是能改，猪都会——”

　　“上树”一词还没被顺势说出口，景苒就被打断了。

　　南昭对着镜子里自己精致的容貌吐气如兰：“我对他没兴趣。”

　　她旋开口红，稍微补了补妆。

　　景苒开始还不相信，南昭却稳稳当当地通过镜面与她对视，一点儿心虚的痕迹都没有。

　　“好吧。那就假设你真的对霍晟楷不感兴趣了。”景苒败下阵来，说话也没有底气。

　　南昭纠正她：“不是假设，而是事实。”

　　景苒不纠缠这个话题，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南昭今天的着装与妆容上。

　　“你待会儿出门去哪儿啊，打扮得这么漂亮？”

　　南昭还挺神秘的，只回了两个字：“约会。”

　　“天哪，你才回沪城多久啊，这就有情况了？你这行情还真是不错诶。不愧是南昭，你这是要事业爱情两头不耽误吗？”景苒站起来，绕着南昭上上下下地打量，“你的约会对象，他年纪多大了，什么行业的？”

　　“别这么八卦。我就是去和一个靠着家里坐吃山空的小鲜肉约会——”南昭的脸色变得比七月里的天气还要快，她拖长了语调，正吊着景苒的胃口，结果话锋一转，恢复了工作时候专业度极高的态度，“工作约会。他有法律问题要咨询我。”

　　“靠着家里坐吃山空的小鲜肉？”景苒皱着眉头，她不喜欢姐弟恋，于是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听你这描述，也像是咱们圈子里的人啊，谁家的小男孩？”

　　南昭没空再来答复景苒的问题。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信息提示音。她今晚要见的小鲜肉已经到楼下了。

　　“好了，我出门去了。你走之前如果阿姨已经过来的话，提醒她帮我把料理台上那张单子上面罗列的东西买齐。”

　　南昭拿起围巾和外套，把手机装到风衣外套的口袋里，拎着包就出门了。

　　景苒只觉得眼前像是有一阵风飘过去，引领着常春藤叶和柑橘果的前调香气，然后只听到砰的一记关门声。南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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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见南昭的人就是霍瑾，他亲自开车等在楼下。

　　“南昭姐。”

　　看到南昭走出大门，他连忙从驾驶座上出来，殷勤地替她开车门，又在她坐进副驾驶座的时候，很贴心地替她挡头，怕她撞到跑车的车顶。

　　他甚至还给她准备了一束鲜花，放在后备箱里，此刻他取出来，再坐进驾驶座上，双手递过去捧给了南昭。

　　“这就是跟小鲜肉约会才能够得到的待遇吗？”

　　南昭表现得很受用这一套。

　　霍瑾这种看似玩心重的大男孩，在面对像南昭这样美艳型的大姐姐时，道行不够深，稍微有点儿羞涩。他没接话，但是嘴角却翘得很高，挂挡直接踩油门起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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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瑾预约了一家经营中式料理的米其林餐厅。

　　“南昭姐在港城待了几年，应该很久没有吃到正宗的本帮菜了吧。这家餐厅是这两年刚刚跻身得到米其林星级评定的。南昭姐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霍瑾求人办事很有诚意。

　　南昭笑着说好。

　　两人并肩往餐厅的正门走去。

　　在餐厅的入口处，南昭接了个电话，是律所的同事打过来的，关于下周和沃思图方面的会面时间要临时修改。南昭现在的助理还没有拿到南昭的个人行程表，所以律所那边直接打过来确认她下周的行程安排。

　　等南昭挂了电话走回去找霍瑾，却看到另外两个熟悉的身影也站在餐厅的入口处。

　　霍瑾面对着霍晟楷，紧握双拳，脸色僵硬地喊了一声小叔叔。

　　而霍晟楷的身边，是穿了一条珍珠白色蕾丝镶边连衣裙的林俏。

　　霍晟楷的手还贴放在林俏的腰侧。

　　他们总算是碰上面了。

　　南昭笑眯眯地走进这现场上演的修罗场，一点儿也不介意将它从三个人的尴尬，升级为四个人的僵持。

　　“晟楷，林律，真巧啊。”她可能是在场唯一一个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的人。

　　她的手里还拿着霍瑾送给她的花束。

　　霍晟楷的视线就停留在这束玫瑰花上。

　　蓝色妖姬，是南昭以前最喜欢的花。霍晟楷和她恋爱的时候，几乎每次约会都要送她一大捧。

　　所以，现在是轮到霍瑾送了吗？

　　【霍晟楷，当前好感度89】

　　真是无聊，靠着吃名不正言不顺的飞醋就能涨好感度。

　　南昭忽然觉得，攻略霍晟楷好像也没什么挑战性，他就是个中规中矩的霸道总裁而已，和他那些处在其他平行世界里张口闭口“天凉王破”的同类竞品没什么大的区别。

　　难怪会被归到言情老梗处理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