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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金丹后期?大圆满? ...

  •   荣华钱庄,财路亨通。是大邑建国时由王、谢两大世家创办的,最开始靠春耕借钱给农民,购买种子以及农具,秋收时农民再用稻谷抵债两清的模式发家。经过几代积累,到如今已经是邑王朝最具信誉且规模最大的钱庄。

      季择川曾在储物袋里找到一块刻有荣华钱庄的印章,只有在钱庄内有过巨额交易存储,才会获得荣华钱庄篆刻的机关印章。原身为何会在凡世的钱庄交易钱财,他虽不得而知,却莫名感到好奇。修仙问道之人这些财物大可放进储物袋,何须多此一举寄存凡尘的钱庄。

      走进荣华钱庄,柜台前对账的伙计看到印章后,忙不迭请掌柜出来。胖乎乎的掌柜亲自翻出收录在柜的账本,核实后请他们进金库。

      金库建于地下,呈井字形,砌有砖墙加固。每间隔两米就有一扇小门,打开后就是客人存放贵重金银珠宝的内室。

      层层铁栅门打开,掌柜的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小门前,门是实木外包铁皮,中间有处凹槽。

      “贵客请将印章放进去。”掌柜搓着手,恭敬道。

      内部嵌有隐秘机关的印章卡进凹槽,就听到木门内部机括运作的细响,不多时,印章发出‘咔咔’两声。

      门,开了。

      掌柜躬身示意他们进去:“贵客请进,鄙人在外等候。”

      “多谢。”

      季择川推门而入,五平见方的内室,摆了三个货架,上面整整齐齐放置了各种玛瑙玉石,古玩字画,想必价值不菲。中间四口大木箱,打开来,里面竟然摞了满满当当的金条!

      一时间,珠光宝气刺得人眼生疼。

      “阿弥陀佛。”顾荣知喃喃道,“这得有半吨重吧……”

      别说他当官这么多年没见过,就连金家商行的库房都找不出这么多钱。

      季择川拾起箱子里的一封信函,信里语焉不详,大致交代了存放时间和次数。信末,有一行小字,上面写到。

      前途难测,吾亦落子无悔。

      盯着这十个字,他莫名有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像是遇到了很久之前的故人,在朦胧烟雨中撑伞靠近,既而离去。

      顾荣知在他眼前挥手:“季先生?先生?”

      季择川陡然回神:“怎么?”

      “看你在发愣。”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

      见他不欲多说,顾荣知识趣的没有追问,而是说:“你们仙家术法,是有点石成金吗?”

      “没有。”

      顾荣知‘哦’了一声道:“那在下是真的佩服先生。”

      季择川无语:“是我早年间挖的金矿,成不?顾大人。”

      这些黄金自然没办法带在身边,就折了一半在荣华钱庄换取银票,厚厚一沓银票被掌柜的装进百宝匣交给季择川,他和顾荣知才从钱庄出来。

      一来二去,时间耽搁不少。路上快马加鞭回金府取出一包桂花酥酪用食盒装好,又匆匆赶到极乐塔。来不及用餐,马车上,顾荣知啃了几块煎饼干粮。

      他们照旧约定第二日巳时三刻,长公主的信鸽突然提前飞来报信,最迟还有半日,她就会抵达京师。

      顾荣知抱歉道:“在下要去一趟京都迎接长公主,明日巳时三刻恐难亲自赶回。请先生放心,自有信任之人接替在下。”

      “无碍。”

      明面上,长公主随军要到后日才正式回朝。暗地里,八百里加急日夜不休,这才多抢了一日时间。顾荣知接到信函亦是震惊,日夜兼程而来,可见长公主对此事的重视。

      “先生保重。”

      极乐塔站在门口侯客的龟公已经熟识季择川,只向他领了十两银子,就吩咐含翠带人进去。和昨日不同的是,极乐塔各处都挂上红彤彤的小灯笼,莲花造型,花瓣装有机括随烛火徐徐舞动,内置的灯油,约莫能燃大半宿。

      见季择川多看了眼悬挂的小灯笼,含翠解释道:“是知妙姑娘盛宴上跳舞要用的,这两日挂起来先试试。”

      “知妙姑娘巧思。”他褒奖道。

      含翠道:“公子谬赞,今晚还是要青鸾作陪?”

      季择川将手上拎着的乌木食盒递给含翠,道:“答应青鸾姑娘的桂花酥酪,烦请姑娘带给她。”

      “公子的意思是?”含翠心中有了计较,但口头上并未显露。

      “知妙姑娘的灯笼不错,在下想讨教一二。”

      欢场向来如此,只见今日新人笑,哪闻昨日旧人哭。管它劳什子海誓山盟,水枯石栏,只要跨出这道门,都给你忘得干干净净。

      含翠收下六两黄金,折成纹银刚好六十六两。她低声道:“公子应当知晓规矩。”

      “叫你们记账的过来。”

      管账的是个矮个子中年男人,他乐颠颠地快步走来,领着季择川存完金银,双手巴巴地捧给他一块玉牌。

      “公子您收好,玩得不痛快尽管找嬷嬷说。”男人撇了眼含翠,“还不快给公子安排。”

      含翠行礼领命,能让管账的这么奉承,她可不敢怠慢。

      与头牌相见绝非易事,为了符合极乐塔的‘风雅’二字,送上银钱与头牌隔纱相见后,得到佳人赏识才可撤去屏风,与之秉烛夜谈。

      去通传的路上,含翠遇到了靠在门边打哈欠的青鸾,她将手里的食盒递给青鸾道:“昨夜的公子叫我转交你。”

      青鸾:“他人呢?怎么不亲自来。”

      “他今夜要了知妙作陪。”

      “哦。”她抱过食盒就要关门。

      含翠陡然问了句:“你昨夜那些话,做不得数吧?”

      “姐姐说的是哪些?”

      她冷声道:“你签的是死契,别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青鸾嘻嘻笑开,红晕飞上脸颊,她嘲弄道:“嬷嬷都问过一遍的东西,姐姐好没意思。欢场当中,谁的话做得了真?”

      门‘砰’地一声,关得严实。

      没等多久,含翠碎步疾行过来,恭顺道:“知妙姑娘请您上坐。”

      还是第二层,不过这次换了处更宽敞的地儿,是带了门的厢房。门口站着两个杂役,亦是卑躬屈膝。推开门,知妙早早等候在里面,烛火通明,层层帷幔下,纤细的身影映照在绢素屏风上,颇有美人如月隔云端之感。

      门适时关上,厢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小女子知妙,见过公子。”

      此刻,凌云酒家天字一号上品房。

      小二将一盘井水湃好的瓜果放在门口檀木架上,小心道:“客官,这水果给您放这儿了。”

      里面没有人应答,小二见怪不怪也不逗留,交代完就下楼去不再打扰里面的人。这位客官除却不爱搭理人,哪哪都好。不找事不计较,平日送上一日三餐打扫完即可,他们也乐得清闲。

      房内

      寻枭靠坐在窗棂,月光清泠,他素白的衣裳也凉如月色。《醒神录》悬浮在半空,书页随心念翻动,玄阶控物术,无需掐诀念咒仅凭灵识驱动。可惜,金丹期修为可操控的物件有限。

      两个时辰的修心结束,他把《醒神录》收回储物袋。才突破金丹期境界尚不稳,昆仑玉髓压制下去的火毒又蠢蠢欲动,灼热的气焰让人心烦。

      满月皎皎,直到皎白的月在他视野中隐隐透出赤色。寻枭后知后觉到,先前的剔骨刀遗失了,应当去补一把。

      他从窗台上跃下,几个纵身便隐入巷陌。夜市喧嚣,街上人头攒动,寻枭避开人流进到胡同里一家铁匠铺,晚间看店的是个老者,头发花白,眼神也不好使。

      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小少爷要什么自个儿挑。”

      普通铁匠铺里都是家里常备的铁器,像什么剪刀,斧子,铲子……,寻枭在一堆匕首里翻翻捡捡,总算刨出三把称手的短刃。

      “这些,多少钱?”

      老人家颤巍巍地拿起辨认片刻,道:“十七文。”

      他把十七枚铜板放到柜台上,拿着三把短刃出了铁匠铺。倏而,一股疾风刮过,卷乱他高束的马尾,藏青的发绳拂过脸颊。

      风中,有妖气,还有丝丝不易觉察的血腥味。

      距离临河镇百里外的山林,树木遮天蔽日,月光透不进分毫,目之所及皆是黑沉沉的雾。就在这密林间,突兀出现一团火光。只见篝火旁,一群红衣修士被两个妖修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寻枭隐没身形在树后,凝神观望。

      绯袍白玉带,上有烈火图样,是圣火宗的内门弟子衣着。七个修士只有两个尚且站着,地上躺着的五个生死不明。

      那两个圣火宗修士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只能勉力支撑不倒下去,空气里的血腥味愈发浓厚。

      紫衣妖修怪笑道:“嗬嗬嗬嗬…圣火宗就派你们几个废物捉拿老夫?真是笑话!”

      离他最近的一个圣火宗修士‘啐’了句:“我呸!你个不要脸的妖道,在火堆里下毒算什么本事!”他咳嗽两声,又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妖修骂道:“恒宇!背叛圣火宗暗地里修练妖术,给同门师兄弟下毒。好!你好的很!”

      他似乎是怒极,挥剑朝前斩出剑气,横眉怒目:“戕害同门的妖道走狗,纳命来!”

      紫衣妖修侧身闪过:“老夫不打扰你们同门师兄弟叙旧,嗬嗬嗬嗬。”

      恒宇冷笑,手里长笛向前刺出。只听‘噗嗤’一声,长笛自那个圣火宗修士胸口贯穿,鲜血瞬间涌出,流到地面上汇成一滩。

      他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置信同门多年的师兄,下手如此狠辣!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心脏化作齑粉,灵脉尽碎!回天无力。

      “啊啊啊啊啊!青源师兄!不要…大师兄,你放过他!我求求你放过他!”年岁尚小的女修挣扎着爬到他面前,痛哭流涕。

      恒宇道:“我是妖修,洛瑶,你求错人了。”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他抽出长笛,当着洛瑶的面将青源的身体一劈为二,血雾漫天!

      温热的鲜血溅到寻枭身上,那身素白衣裳,突兀地刻上暗红印记。丑陋怪异的像妖魔腥红的眼睛,他盯着这片血迹,古怪地笑了笑。

      “啊啊啊啊!”女孩失声尖叫。

      恒宇阴毒地看着女孩,道:“师妹姿容动人,要是从此跟了师兄,你我二人神仙眷侣,岂不快哉?”

      他目光猥琐下流,痴迷地看着女孩姣好的身躯。

      紫衣妖修道:“嗬嗬嗬嗬,老夫果然没看错人!你这后生可不能吃独食啊。”

      恒宇道:“自然是前辈先享用。”

      眼见两人朝自己逼近,洛瑶浑身颤抖:“不,不要……”

      “啊啊啊啊啊!”

      一颗人头滚落到她脚边,紫衣妖修脸上邪笑还未散去,瞳孔已然涣散流出血泪!他甚至来不及发出痛呼,那瞬间,所有的生机被摧毁,丹田迅速萎靡。

      就这么死了?死了!无声无息的死了!

      谁?是谁?!恒宇目眦欲裂,紫衣妖修可是金丹期大圆满的强者,能够一击致命,毫无还手余地,如此强者,难道是元婴期!

      紫衣妖修的身躯轰然倒下,一个白衣少年赫然出现,他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马尾高束,脸上稚气未脱。那双大而圆钝的杏子眼,空洞无神。

      恒宇手心妖气横生,笛子发出鬼泣之音,无数妖灵从地底冲出缠住眼前的少年。

      “你是金丹初期?!”这一瞬,他借助妖灵感知到少年的修为。

      “……不可能,不可能!”

      等等,定是那老匹夫未曾防备,才叫他偷袭得手。小小金丹初期,绝对不是他一个金丹后期的对手!冷静,他要冷静。陷入混乱中的恒宇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感知到这个少年的气息。

      在两个金丹期大圆满和金丹后期的修士眼皮子底下,这个少年完美的隐藏了自己。

      他掐诀结印:“十方妖灵,听我号令。万劫不灭,千刃穿心!”

      出手便是杀招!

      妖气凝成的紫色细长尖刺,汇聚成瀑布,直泄而下!誓要将阵法中人,开膛剖肚,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轰咚——

      地面都被这股妖力冲击出数道裂缝,呛人的尘土散去,只见原本平坦的土地被砸出百尺深坑,植被焦枯碳化。

      死,死了吗?恒宇探头望去。

      恰在此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他浑身僵硬,哆嗦着偏头去看,寒光闪过,他只觉得脖颈处一凉,视线倒转,他砸在了自己脚边。

      准确地说,是他的头颅砸在了自己脚边!

      洛瑶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衣少年顷刻间斩杀两人,早已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少年绝非善类,她的心悬到嗓子眼,不敢泄出丝毫气息。

      那铺天盖地的杀伐之气,仿佛置身地府。

      寻枭眼前又重新清明起来,树叶也不像方才那样泛着赤色,灵脉处的火毒因为动用修为,又有肆虐的迹象,但他却显得轻松起来。

      他杀人了,唔,两个该死的人。

      深幽的眼眸疯狂跳动着笑意,枷锁摘下瞬间,他似乎是站在云端,飘飘忽忽。温热的血,粘腻地粘在手上,一路熨烫至心底。

      妖修,该死,戕害同门,该死。不是吗?

      那颗头颅被他好心地踢到洛瑶面前,随着头颅滚动,红红白白的浆液淋了满地,令人作呕。

      “你的大师兄。”

      见女孩一动不动,好像被吓傻了。寻枭偏头仔细思考着上辈子在圣殿的那些条条框框,真可惜,剩下的人都不在这些规则条训里,杀不了。

      他步履轻快地离开密林,净尘术如清风拂过,散去那一身血腥杀伐。

      见人离去,洛瑶双目一翻,泄力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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