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漆黑的追踪者（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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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正在赶到，从速。
From 贝尔摩德】
千面魔女的邮件惊动了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状态的蒂塔，她掏出兜里的手机，猜测这应该是条群发邮件，贝尔摩德大概还不知道琴酒大哥已经可能跟着直升机陨落了。于是，她和爱尔兰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通讯，让他迅速撤离，在警察到来之前回归组织。
但很快，贝尔摩德打来通讯，似乎是戴着头盔，声音有些失真，但并不影响她声音中的漫不经心：“直升机怎么坠落了？琴酒呢？你和他在一起吗？”
“我没有赶上和大哥汇合好么！”
蒂塔看到黑色男人的身影从瞄准镜里一闪而过，而他怀里抱着的东西，露出了一双白红相间的球鞋。
贝尔摩德愣住：“你不在直升机上？你在哪里？”
为什么爱尔兰逃命的时候还要带着另一个累赘？是什么人？
蒂塔一边试图找到爱尔兰和那个神秘人的身影，一边分心回答贝尔摩德的问题：“我现在在可以狙击东都塔的狙击点，之前大哥让我做接应来着。”
“那你看到了直升机坠落的全过程？”贝尔摩德压低声音：“还是说，是你击落了直升机？”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大逆不道吗？”
现在情况没有那么危急，而且蒂塔很难找到塔内正在迅速向下的爱尔兰，所以她也不介意花点时间和贝尔摩德聊天打屁：“我对大哥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有时候还会决堤；我对大哥的爱戴如无际大海，汹涌澎湃，偶尔还会海啸；我对大哥的敬仰如小学生最喜欢的野生池塘，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不小心就会淹死人。”
“听你的话后，我更觉得是你干掉了琴酒。”
明明琴酒四人在直升机上生死未卜，贝尔摩德骑着风驰电掣的机车，和蒂塔是同款的轻松写意，她不紧不慢地调侃完，才问正经事：“是谁干掉了直升机？”
“A sniper。”蒂塔沉声道：“他在我后面的高楼上狙击，我之前没有发现他。”
“喔？”
“射击距离超过700码，但是仍然能够精准地击中并不算稳定目标的直升机油箱。很遗憾，这么高的水平我是达不到的。”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听你这么说，能做到的我只见过莱伊一个，可他已经死了。”她话锋一转：“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是你在狙击点伺机而动，找准机会击中油箱以此杀死琴酒。现在你捏造出一个神一般的狙击手，甚至不惜嫁祸给一个死人，对吗？”
“大姐，莱伊这个名字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吧？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怎么若无其事地推到我的身上来了？”
贝尔摩德笑了：“爱尔兰呢？他在直升机上还是被琴酒干掉了？”
“这两个选项只有九死一生和必死无疑的区别啊！”蒂塔紧紧盯着瞄准镜，嘴巴也不闲着：“不过幸运的是，玩家爱尔兰走进了隐藏支线——从大哥手里逃出生天，现在正准备从东都塔里撤离，回归组织。”
“原来如此，爱尔兰借你的手干掉琴酒，以此报仇和上位，这就是你们的合作？”
“我在你心里就是成天对大哥脑袋虎视眈眈的无耻小弟吗？”蒂塔都懒得吐槽了：“爱尔兰身上，可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嘛，这些事情都要等到爱尔兰回归组织再说了，究竟是谁下的手，到时候自然会调查清楚。”
贝尔摩德的机车上了跨江大桥，追上了右侧另一座桥上嘶吼的警车，她隔着江面看着那座桥上闪烁的红光，说道：“警察已经到了大桥上，留给爱尔兰的时间不多了。”
“爱尔兰那个体格，就算是战损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撤离不了。放心好了，等他回来，有的是拷问大师贝尔摩德发挥作用的——”
蒂塔突然突然顿住，她看到二十几辆不太显眼的日系车围住了东都塔的大门和安全出口，黑色西装的男人们有序下车，走到那些不怕死也要围观名场面的个别市民前，像他们出示了什么证件。
很快，所有无关人员全部撤离，这些黑西装们留出一部分作为警戒隔离，剩下的人全部从腰间，拿出了黑色的手木仓。
“贝尔摩德，你不是说警察还没来吗？”
银发女人不解：“当然，我现在正在追踪他们的进度。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有一群似乎是‘官方恶犬’的人围堵了东都塔，爱尔兰看起来要无法撤离了。”蒂塔有些犹豫：“要让他们带走爱尔兰吗？”
“当然不。”头盔里，贝尔摩德神色不复之前的轻松，她眸光冷厉：“在爱尔兰被抓到之前，由你来带走他。”
已经在狙击点架好狙击木仓的狙击手如何带走爱尔兰？
蒂塔在爱尔兰出现在大门时，瞄准他的心脏，送给了他狙击手的礼物——通往天国的单行票。
“愿上帝保佑你，爱尔兰。”
通讯那头的贝尔摩德听到木仓声和蒂塔惺惺作态的祈祷，低低地笑了：“准备撤离。”
蒂塔挂掉通讯，她在瞄准镜里看到爱尔兰缓缓倒下，他肩上的人也失去支撑滑落在他染血的胸膛上，
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累赘”的脸！
*
“降谷先生！十分抱歉……”
金发深肤的青年坐在白色马自达内，他把车停在离东都塔不远的隐蔽处，以便随时能对突发状况做出反应。
三个小时前，他从景光的加密邮件里知道了爱尔兰出现，蒂塔与之有关的消息。安室透急忙从波罗咖啡厅请假，动用自己的所有资源去探查。
安室透上一次听到爱尔兰这个代号，还是苏格兰在组织里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推测已经背叛的前任爱尔兰与蒂塔联系颇深，极有可能同属一个机构，甚至蒂塔可能是前任爱尔兰某种意志的继任者。
只可惜，苏格兰卧底身份暴露，无法在与他合作。而安室透一个人用尽全部资源，也找不到前任爱尔兰的具体消息：组织内部对前任爱尔兰的背叛极为忌讳，销毁了全部相关资料；而公安系统内也查询不到他的痕迹。
现在，新的爱尔兰出现，蒂塔又牵涉其中。波本打探到，似乎是一个组织卧底被杀，其手里装有组织卧底名单的记忆卡被犯人夺走，琴酒、爱尔兰以及蒂塔似乎都为这件事情出动了。
公安赶紧与警视厅对接，共享连环杀人案的侦查进度。只可惜安室透收到消息太晚，等到公安到达事发地时，直升机已经完成了扫射东都塔的壮举以及被不明人士击落的悲壮落幕。
思索了片刻后，安室透下达了指令：“虽然暂时不知道塔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里面还有很多情况未知的警察和工作人员。我们不能进去搜查，如果里面还有组织的人，也许会将他们作为人质。”
“埋伏在门口，如果出来的人是无关者，及时带他们疏散；如果是组织的人，那就迅速压制他的行动！”
未免暴露，安室透一个人坐在车内等待消息，只可惜风见裕也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第一个出来的是您给我看的照片上的人。”
安室透从组织拿到爱尔兰照片后，让公安尤其注意。风见裕也的声音十分羞愧：“只是，他才刚出来，就被狙杀了，”
安室透闭眼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其他人没事吧？”
“他们很安全，只是失去意识而已，组织的人对他们并没有下杀手。”风见裕也有些犹豫：“但是，组织的人死前带着一个小男孩。”
安室透楞了一下，打开风见裕也发来的照片。男孩穿着蓝色小西装，身上带着许多擦痕和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度过了一段非常危险的经历。而那张尤为熟悉的脸——
青年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正是江户川柯南的脸。
*
“工藤新一，去追吧，去追……”
意识模糊间，柯南感觉到爱尔兰的气音虚弱不堪，像是弥留之际的病人，又像是心怀不甘的亡灵。
你在说什么？
柯南想要询问，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捂住自己的喉咙，一遍遍用力地询问，却没有声音。
爱尔兰已经没有声息，柯南慢慢地抬手去试探他的呼吸，却在他触及的那一刻，爱尔兰的身体破碎成黑色的碎片，又消弭成粉末，散落在风中。
爱尔兰？
爱尔兰。
爱尔兰！
柯南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事一片雪白，还没等他思考自己在哪，小兰担忧混合着惊喜的面容就进入他的视野。
“柯南，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兰扶着柯南坐起来，她脑袋上也缠着绷带，是与爱尔兰搏斗时留下的伤口：“医生说你其余的是轻伤，不过有点脑震荡，最近几天可能会感到晕眩。”
小兰不说还好，一说柯南就觉得天旋地转，转的他想要呕吐。不过柯南勉强撑起笑容，安慰道：“稍微有一点晕，其他的不是很严重。”
他看到小兰憔悴的面容，知道她一直在守着自己没有休息：“小兰姐姐，你去休息吧。”
小兰摇摇头，想说自己不累，冲矢昴却推门进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主动表示：“兰小姐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柯南就好。”
柯南见小兰不愿意，赶紧附和道：“小兰姐姐先去休息吧，我和冲矢先生只是一起聊聊天，不需要麻烦冲矢先生太多。”
冲矢昴笑眯眯地点头，毛利兰见状不再纠结，向他微微鞠躬：“劳烦您费心了。”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冲矢昴合上病房的门并反锁了，才对靠坐着的小侦探说道：“这次真是失策。”
柯南疑惑地看着他，冲矢昴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了蒂塔似乎是想要救下爱尔兰的样子，没想到最终是她杀了爱尔兰。”
“昨天击落直升机的，是冲矢先生还是？”虽是问句，但柯南心里却有了答案，因为他想不到蒂塔杀掉琴酒的理由。
“是我，但是那一刻，蒂塔的狙击目标应该是一样的，我只是比她更早下手而已。”冲矢昴十分淡定：“组织里可不是一派和谐，蒂塔这个人，未达目标不择手段。如果爱尔兰有用，她不介意杀掉想要干掉他的琴酒。”
柯南捏紧拳头：“但是她在最后还是杀掉了爱尔兰。”
“因为，她想要爱尔兰活着的前提是，活在组织里。”冲矢昴倒是理解组织和蒂塔的选择：“昨天有一伙人，在警方到达之前先一步对爱尔兰设下埋伏。对于组织来说，落入敌人手里，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将之杀掉，以免暴露。而对于蒂塔来说，爱尔兰如果真的落入敌人之手，不仅秘密不保，组织也不会放过她。”
“昨天还有别的组织掺和进来了？”柯南惊道。
昨天晚上，击落琴酒所在的直升机后，冲矢昴迅速从楼顶撤离，防止反应过来的蒂塔看到他的脸。但是他并未离开，而是躲在空无一人的写字楼高层内，借用望远镜来观察事情的发展。
击落直升机，一方面是为了救下小侦探，另一方面他也相信小侦探在没有琴酒威胁的情况下，可以想办法将爱尔兰送进监狱。因此，他开木仓后躲在写字楼内，也是为了防止蒂塔发现柯南后伤害他。
只可惜，当冲矢昴发现有一群身份不明的西装男人们埋伏在东都塔出口时就心知不妙，在这种情况下，蒂塔一定会……
冲矢昴所在的地方并不适合狙击蒂塔的位置，没有办法阻止她的行动。还来不拨通小侦探的通讯，他就听到一声木仓响，紧接着看到爱尔兰缓缓倒下的身影。
不过，对于那群西装男人们的身份，冲矢昴心里有了初步的猜测：“不用担心，我没猜错的话，那群人应该是属于日本。”
柯南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晕眩的脑袋不允许他再劳神费力。冲矢昴扶着他躺下，他闭上眼睛，意识缓缓下沉。在陷入睡眠的最后一刻，柯南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一直没有发觉的问题：如果蒂塔的目标也是直升机，那么冲矢先生为何还要出手？甚至可能暴露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漆黑的追踪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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