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苏格兰回忆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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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会选择蒂塔作为搭档的契机在于降谷零。
两人私底下的见面里，苏格兰的眼神里透露着疲惫，那是在黑暗中行走太久，悲伤与痛苦累加至灵魂的疲惫。
这种状态的诸伏景光让降谷零十分担忧，他害怕自己的同伴兼好友一直这样紧绷着的话，会被这种疲惫和无力压垮。他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建议道：“景光，你去申请和蒂塔搭档吧。”
诸伏景光惊讶地看着好友：“你在开玩笑吗？和组织的人搭档是会增加暴露的风险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蒂塔不是你现在的搭档的名字吗，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降谷零避开诸伏景光的目光，回答得有些含糊：“嘛，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不过还没确定。”
“虽然我很不想拿你冒险，但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紫灰色的眼睛溢满了对好友的担忧，诸伏景光一愣，心下微暖。
“我明白了。”黑发男人微微放松，含笑看着好友，接受了他的建议：“零，你这么说一定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速度很快，波本和蒂塔的搭档关系刚解除，苏格兰的申请就被组织允许，这效率让苏格兰有种组织也迫不及待的感觉。
大概是错觉吧？苏格兰没有多想，在和蒂塔约定好见面时间地点后终于见到了好友降谷零推荐的搭档。
女人穿着浅蓝色的风衣，带着毛茸茸的围巾，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看起来冬天气息十足。
问题是现在才刚刚入秋啊……
蒂塔这个装扮感觉和只穿着衬衫长裤的苏格兰都不是生活在一个季节。苏格兰心里默默想着，面上还是微笑道：“初次见面，我是苏格兰。”
“我是蒂塔。”蒂塔拂开落在脸侧的亚麻色长发，气息十分平和，看不出任何黑暗的痕迹：“波本向我推荐了你，说你比较靠谱呢。”
这句话是对实力的质疑吗？还是在试探我和零的关系？
苏格兰笑容不变，避过波本这个话题：“我想蒂塔你可以亲自看看我是否靠谱。”
热可可的水雾在蒂塔的睫毛上凝结成水珠，在重力作用下轻轻滑落。她有些迷茫地看着苏格兰，实在搞不明白苏格兰会开始向她显摆自己的能力。
不过和波本这种看似聪明实则好像是想太多的人搭档过，蒂塔也掌握了和这类人相处的方法，那就是——只要他们说了自己不理解的话，那就微笑好了。
蒂塔露出一个僵硬的假笑，在苏格兰看来十分虚伪，这个笑容甚至像是洞察了什么。他心中一凛，暗叹组织的人果然谨慎。
“那么，我们的任务目标就在附近，现在就出发吧。”
他说道，向组织成员展示自己积极性，避免组织对自己起疑。
“诶——”
出乎苏格兰意料，蒂塔神色萎靡，似乎很不情愿：“可是我感冒了诶，做任务不太方便。我们下次在做这个任务吧。”
苏格兰：？？？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的组织成员因为感冒不想做任务，苏格兰都有点怀疑自己不是耳朵坏了就是脑子坏了。他一向温和的笑容都僵住：“蒂塔，你是认真的吗？”
蒂塔打了个哈欠，露出了被围巾包住的下半张脸，苏格兰才发现她脸上确实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可是我现在脑子和一团浆糊一样，如果做任务失败也就算了，万一暴露身份岂不是更严重？我现在连枪都不想拿，反正我不去啦。”
她掀起眼皮，神色恹恹：“如果你真的很想做任务的话，你就一个人上吧。”
被明确拒绝的苏格兰当然——没有一个人上。这个任务是在闹市区杀掉某个不听话的非正式卧底，如果要动手的话，少不了同伴的望风和接应，否则非常难以脱身。蒂塔不上，苏格兰一个人上是打算进局子吗？
苏格兰还没有打算让组织或者公安去局子里捞他，这样子不说组织会不会觉得他能力不行或者怀疑他暴露了就直接解决掉他，光是公安里就会留下他的传奇故事。所以即便苏格兰怀疑这个是蒂塔对自己的试探，但他依旧忐忑地跟着蒂塔鸽了任务。
在苏格兰辗转不安几天后，他接到了朗姆的单方面邮件，大意是“虽然你的搭档是有点废，但组织觉得你还是挺靠谱的，所以你不能跟着你的搭档共沉沦啊，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带带你的搭档吧，组织相信你是个好同志。”
苏格兰用藏狐看手机的表情看了这个邮件好几次，才终于读懂了中二气息十足的邮件中的核心内容。
所以，鸽了任务导致任务失败，组织不仅没有追责，还主动给苏格兰打了一针强心剂。这到底是什么魔幻剧情？
摸不着头脑的苏格兰打电话给好友：“零，组织这个是什么意思？”
“嘛嘛。”降谷零反复组织语言，但却不知道从哪说起，因为这种剧情他也经历过，实在太魔性了：“任务失败这种事情，对蒂塔来说是家常便饭，组织可能也习惯了。”
苏格兰一脸问号：原来这种事情也能习惯？
波本也知道这种事情听起来不可思议，他轻咳两声：“和蒂塔搭档就不要太在乎任务，景光，你也可以稍微放松一点。”
但即便说出这种话的人是自己无比信赖的好友，苏格兰还是无法轻易放下心来。他看向身边再一次和他执行任务的蒂塔，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吗？”
察觉到他的目光，蒂塔微微仰起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些的苏格兰：“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
苏格兰收回目光，顺着人流走出新干线的站台。这一次两人的任务是去神奈川县西南部一个村子，找到十多年前一个藏匿起来的叛徒。
村子很荒僻，新干线站台所在的地方人烟已经非常稀少，而他们接到的情报中的那个村子离这里还有一个小时车程。
秋日已经染红了树叶，两人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蒂塔没有得到搭档的回答，又将注意力转回地面。
突然，蒂塔心血来潮地说道：“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去箱根吧。”
苏格兰：？？？
他疑惑地看着身边的女人，蒂塔语气十分轻快：“这里离箱根不远喔，去泡温泉怎么样？毕竟来都来了。”
神TM来都来了，他们这是来旅游的吗？苏格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叹口气：“任务完成后，还是尽快赶回去吧，之后还有很多任务。”
“苏格兰，你和波本很像啊。”蒂塔停了下来，原本并肩而行的她落后于苏格兰一步，苏格兰心头一跳，也停下来，回头看停在原地的蒂塔。
“任务是没有尽头的。”蒂塔看着苏格兰的眼神十分认真：“你就算再努力，你也只是一个打工人。”
苏格兰温和的笑容僵住，完全摸不透蒂塔在说什么。
“就是因为你和波本这种竞争心太强的人存在，搞的现在组织已经陷入恶性竞争的圈套。”蒂塔指责道，眼睛里闪过犀利的光：“现在，内卷的浪潮已经开始了，我们都无力脱身。”
苏格兰：好想要零帮我解释一下啊，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她说的真的是日语吗？
蒂塔开始传授经验：“但我发现了，只要我们躺平，内卷就卷不到我们！”
苏格兰放弃了思考，也不想去思考，他敷衍地转回之前的话题：“温泉是吧？我们先把任务再看看时间，来得及就去行吗？”
无奈妥协的苏格兰转头继续往前走，身后却没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苏格兰不得不又转头：“怎么啦？”
透过树叶间隙的光斑落在蒂塔亚麻色的长发上，和降谷零同一色系的紫灰色虹膜像是一口深潭。蒂塔的神色不像刚刚那么轻松，目光沉沉地对上苏格兰的视线。
“苏格兰，我们是去杀人的。”
苏格兰的态度也端正了，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在听。
“杀人，总是伴随着鲜血。”蒂塔抬头看向被枝丫分割的破碎的青空，神色有些怅惘：“每次做完任务，我都会觉得自己身上有着擦拭不去的鲜血，和挥之不去的尸体的臭味。”
黑发青年一直含在嘴角的微笑消失了，他看着蒂塔，在这一刻终于明白零会推荐蒂塔作为他的搭档。
与组织其他杀人不眨眼一点也不在乎生命的其他人相比，蒂塔厌恶着杀人，每次夺走他人生命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和无法消弭的痛苦。
而这种自虐式的痛苦，不正是现在苏格兰在反复经历的吗？
青年叹气，露出真心的笑容。他主动走到蒂塔身前，温声安慰道：“鲜血和尸臭又如何，我们应该向前看了。”
“不！”
蒂塔大声否定，十分激动：“我绝对不能忽视他们，我要消除掉这些东西！”
哈？苏格兰有些迷茫。
蒂塔神色坚定：“我相信，温泉一定可以的。温泉不仅可以洗去身体的疲惫，还能涤荡我们的肮脏的灵魂啊。”
“所以，”女人下了结论：“我们一定要去温泉！”
“诶？苏格兰你走这么快干嘛？”
看到苏格兰一言不发地埋头往前走，蒂塔一愣，赶紧追上去：“你等等我啊！对了，我们是会去箱根的吧？”
一直温和有礼的苏格兰露出阴阳怪气大的笑容：“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苏格兰回忆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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