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十七玉色

4、第 4 章

　　“哎哎哎~头发！头发！”正梳发梳的起劲的小玉不满的在寒梅身后嚷嚷
　　“啊，对不起对不起。”寒梅连忙乖乖转过身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包夫人心下疑惑，看寒梅举止有度，有些像是大家闺秀，可谁家的闺秀会对一个丫鬟这么礼貌呢？
　　“妹妹的娘家里都有谁，是做什么的？”
　　寒梅没想到包夫人还是个锲而不舍的xing子，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我家里还有一个外公和一个表姐，外公是个老大夫，表姐……表姐是个教头。”
　　跆拳道教练和教头应该差不多吧？
　　“一个女子也能做教头？”包夫人诧异的瞪大眼睛。
　　寒梅低下头，有些紧张，“在我家乡是可以的。”
　　“哦？妹妹是哪里人啊？”
　　女人要是想八卦起来，那真是神魔难挡啊。
　　寒梅额头上不禁冒了冷汗，知道有句话叫做多说多错。谎言说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索性，她便一劳永逸的道，“这……我不知道。”
　　“不知道？哪有连自己家乡都不知道的人？”包夫人问题满天飞。
　　寒梅无奈，只能编个瞎话搪塞，“我打小就跟着外公在外游历行医，却真是不知家乡在哪，直到我遇见我相公，外公把我嫁掉后，便再没见过他。”
　　“哎……那么小的姑娘就在外行医？这的吃多少苦啊。”包夫人显然已经是信了寒梅，同情心一泛滥，便再也没有帮着夫君打探人家私事的兴致。
　　“姐姐刚不是说要帮我寻个活计么，寒梅早些年因为跟着外公，所以针织女红之类的妇功是一窍不通，不过倒是粗粗识些药理，还会做饭洗衣，姐姐你看……”寒梅不好意思的看着包夫人，她是真的挺想找个安身立命之所的。
　　二人正说着，没注意，一个漂亮的流云髻便被小玉梳好了，配着寒梅白皙的瓜子脸，倒真是十足的美人。
　　“嗯，”包夫人满意的对着小玉点点头，随即又回复寒梅，道：“既然你通药理，妾身不妨让管家去问问公孙先生，我前阵子还听说他那药房缺人呢。”
　　“那真是谢谢姐姐了。”寒梅一听，笑容顿时绽放，这一下可让屋中另两个女人看见了难得的美景。
　　“展大人真是捡了个仙女儿回来啊！”包夫人由衷的叹道。“难怪当年周幽王为博红颜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呢，如今看来，我倒是有些理解那些臭男人的心了。”
　　“姐姐胡说什么呢。”寒梅哭笑不得，烽火戏诸侯？这是什么比喻啊。
　　“走走走，我真是等不及看他们见了美人的呆样子了……”说着，包夫人兴冲冲的拉住寒梅的手往外走去。
　　寒梅一时不查，被包夫人拉了个趔趄，头一晕，心一惊，胃里猛的翻腾起来，当下扶着墙开始干呕了起来。包夫人连忙在后头帮她拍后背，歉意的道：“哎呀呀，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姐姐怎么忘了妹妹身子不爽，不能急走。哎呀，真是……该打，该打……”
　　“没……没事……姐姐……一会……一会就……呕……”寒梅吐得天昏地暗，最后连自己要说什么都给忘了，只剩下吐了。
　　“哎呦，妹妹，你这怀了几个月了？怎生害喜害的这么厉害？”包夫人捋着寒梅的后背，关切的问道。
　　“呕……”寒梅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伸出一个手指。
　　“才一个多月？哎呦，这可怎生是好，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可有的受的。对了，小玉，快去找些酸的水果来，兴许能帮妹妹止吐！”包夫人一边拍着寒梅，一边吩咐。
　　这回小玉懵了，急道：“夫人，这么急，我上哪找去啊？”
　　“哎呀，你个笨丫头，没有就出去到外头买啊！”包夫人作势就要伸手打小玉。
　　小玉吓的急忙一缩脖子，跑出门外，就听她哎呀一声惊叫，接着门外传来展昭的声音。
　　“小玉姑娘，何事如此慌张？”
　　包夫人一听是展昭，就像遇见了救星一般，连忙开门，叫道：“展大人，那个，你脚程快，可能帮妾身一个小忙？”
　　展昭一见包夫人从寒梅的房间里出来，先是一愣，继而听见屋里的呕吐声，心里顿时明白几分，便笑道：“夫人请吩咐。”
　　“那个，请大人帮我去东树巷的百香斋买些果脯回来，要酸的。”包夫人这么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道：“夫人见外了，一点小事而已，展昭这就去办。”
　　“哎哎！展大人，银子！你还没拿银子呢！”包夫人看着眨眼就飞檐走壁的红色身影，不由的嘟囔了一句，这孩子怎么比她还急啊？
　　没一会，展昭便带着几包果干回来，脸色微微发红的交给包夫人，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寒梅的房间，这边，寒梅早就缓过劲来，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便走出来看看，谁知刚踏出门房，便对上了展昭宛如星子般的眸子。
　　展昭见寒梅素色裙钗，形容虽憔悴却别有一番柔弱风情，不由微微一愣，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了一把自己的心脏，竟是漏了一拍。
　　寒梅见是展大人来，心里也有几分欣喜，毕竟，他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多少有些雏鸟情结在里头。
　　包夫人疑惑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二人什么都不说，只是望着对方，当下便了悟了几分，换上一副暧昧的小脸。
　　“寒梅姑娘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展昭率先觉察到自己的异样，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寒梅点头，含笑道：“多谢展大人关心，寒梅一切都好。”
　　都好么，那脸色还那么苍白。
　　展昭抿了下唇，努力的想了想要说什么，半晌，才憋出一句：“公孙先生让展某转告小娘子，明日可到先生处领户牒。”
　　寒梅一愣，这，这……也就是说，自己在这里不再是黑户了？自己可以在开封安身了？
　　“谢……谢谢展大人，谢谢公孙先生，谢谢大人还有姐姐。寒梅……寒梅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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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开封府管家包兴前来找寒梅，告知公孙先生允许她到药庐去做事，且先让包兴带她熟悉一下药庐的环境。
　　寒梅心里感激，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将这些恩情一点一点的记下，以图今后报答。
　　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过了七天。
　　这七天里，寒梅无一日不在用心学习做事，加上她本来就细致的心思，倒是没几天就将药庐的里里外外熟悉了个透彻，那取药时的利索劲，常常令公孙策喜上眉梢。
　　这日，寒梅正在药庐外给药田浇水，左手还握着一本百草图册，边看边忙，自得其乐的很。
　　早晨的阳光最是温柔，淡淡的金色镀在她的侧脸上，显得肌肤格外的剔透。
　　展昭自门外走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七天前展昭曾外出公干，回来时便带了一身的伤，公孙先生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极心疼他的，于是早早的便吩咐寒梅将药放炉子上用文火熬着，等展昭早晨护送包大人上朝回来后喝。
　　公孙先生吩咐展昭来喝药，展昭哪里敢失约，遂一回了开封府便直奔药庐而来，一进小院，一眼就看见那个在晨光下一手执书一手浇水的身影。
　　“黄花草，又名蛇头王、满山草、百根草……呃……多年生草本……”
　　寒梅轻柔悦耳的声音，一点一点念出书里的内容，然后对照着药圃里的植物，认真的背下来，背好后又看向下一个……
　　看着她这么认真的样子，展昭哪里好意思打扰，眉目间悄悄渲染着笑意，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似乎是觉出有那么一道目光，寒梅不由自主的回头，见展昭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愣，道：“展大人可是来取药的？您等等，我这就去取。”
　　展昭见寒梅轻手轻脚的走出药圃，连忙摆手道：“不劳寒梅娘子，展某知道在哪。”
　　寒梅笑着点点头，打趣的说道：“看来展大人是经常受伤啊，这么熟悉这药庐的格局。”
　　“呵呵……”展昭腼腆一笑，朝寒梅点点头，转身去取药去了。
　　二人在药庐内，一个喝着药，一个背书整理药材，气氛十分安详宁静，谁知，偏偏有人不识时务，这个时候跳出来……
　　只见，一个衙役打扮的大汉，快步走进药庐，对着展大人拱手，道：“展大人，外面有个女子抱着个孩子，自称是来找你的……”
　　展昭不明缘由，疑惑的跟着衙役到了门口，只见一布衣荆钗长相普通的年轻妇人一脸焦急的抱着个哭闹的孩子，在开封府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间来来回回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