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八百米，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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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灵潇其实并不清楚，系统到底能不能绕开她这个中转站，知道她和右忆在说什么。
在过去的漫长时间里，她和系统都十分默契地扮演着“废柴宿主废柴统”的角色，彼此互不干涉。系统其实不太管她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她也会有为了一时乐趣，一定要在攻略对象底线上踩雷挨打的时刻。
三年一过，高中生快乐撕纸扔卷给学校扫地大爷带来烦恼的日子，她会把任务对象请上天台，客客气气地说一句告白，顺理成章地接受拒绝，然后叹着气流着泪走下楼梯。在某个拐角处，会传来系统冰冷无情的警告：“宿主第xxx次任务失败，将接受如下惩罚：……系统等级减一。”
就算她运气好，是故事主角，捡到的是主神级别下凡渡劫的系统，到右忆这儿，估计都被削得跟个老人机没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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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灵潇白天被右忆抓着跑完了一整个八百米，后面就腿重膝盖痛，怎么都赖在足球场上不肯动弹，死死抱住球门竿子，恨不得变成个球网挂在上面。
右学委大概因为她们两个人已经缔结同盟，并没有太为难，而且唐航作为领头人，又怎么会为难发小异父异母的姐妹？她在足球场混了半天，忙着跟右忆斗嘴，中午还蹭着吃到一顿余婷送来的外卖，直到晚上回到白色空间，才困得一头栽在地上，久违地睡死过去。
“所以，你不会真的变成老人机吧？”
系统在她睡觉的时候就开机完毕，没料得她一睁眼是这句话，上面那个人工智能甚至都卡顿许久，才勉强理解了她在说什么。
“我们很难诞生，因此……这些削弱是有最低值的，我这样已经属于临界点了。您创造了新纪录。”
“谢谢，谢谢，”左灵潇没跟他客气，“那以后你们的历史上会有我的名字，名流千古，我还要什么复活啊，现在就带你共赴黄泉，轰轰烈烈做一对亡命宿统。”
系统冰冷地敲醒她的妄想：“废弃品没有留下名字的必要，临界点早已被检测出具体数值，没有继续研究的必要。宿主只会在任务连续失败之后，因无法被感化和培养，彻底被我们抛弃。”
左废柴干笑两声，伸个懒腰坐起来：“还能感化？感化了干什么，当你们系统的智能打工仔？”
“新手引导员。”
“那我怎么没有？”
“你第一次遇到的就是。”
左灵潇努力回忆，想起了系统分配的第一个固定目标，高马尾白嫩嫩，一拳能敲开薄皮西瓜的体育生设定前桌——她已经不记得对方名字了。
只记得自己最开始极不配合系统工作，死不肯动弹，急得对面都开始反向攻略，她才勉强敷衍几下，最后的失败惩罚，就是反复在小房间观看自己现实世界喜欢的那个姑娘，是怎么一步步挖下直女陷阱的。
尴尬。
左灵潇挠挠脸，十分熟练地岔开话题：“诶，我昨天和右忆聊了一些。她说她知道我每次离开学校，学校就会立刻快进到天黑。那她们天黑了干什么？就等我出门？”
“BU□□生了自主感知力？”
系统警惕地在她面前弹出一个知情同意书，要求调取她昨天的沟通记忆。左灵潇漫不经心地滑动着注意事项：“你想看什么？”
“你和任务对象的交流内容。”
“那多不好意思，”左灵潇停下手，“那我要是申请屏蔽一小时，我再跟我对象来一场激烈的比赛，然后你说你要调记忆，这属于性骚扰了吧。”
系统提醒她：“你现在属于未成年，我们禁止宿主做违反我处法律法规的事情，这种问题不会发生。”
“我十八了！十八！你有本事直接把时间线调到我被车撞死的时候，”她气冲冲地敲动面前的光板，“行了，你看吧。”
她和右学委的对话没什么不能看的，右忆似乎知道系统的这个设定，后面跟她说些别的东西，总是要面不改色的突然掺些荤段子进去，左灵潇别的没听懂，就这个听了满耳朵，只想赶紧把脑子洗干净。
就连最开始那些合作，那些她怎么进来的故事，左灵潇也不觉得她会害怕系统看见。这女人满嘴谎话，她哪知道她在想什么？说不定右忆还巴不得系统都看过去，然后找上面的大领导下来处理问题，一脚把她踹回现实世界。
系统扫描的速度很快，大约只过了四五分钟，就弹出对话框在左灵潇面前，让她确认系统没有侵犯宿主隐私。
左无聊随手写下名字，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原来已经跑过去半个小时。
她提交完知情书，敲敲脑袋：“你还没告诉我，我离开学校之后，她们会干什么。”
“学校也会变回虚拟空间，”系统调取了一份录像，“你之前的攻略对象，会按照她的数据采集原型进行活动，本质上没有离开学校空间。”
左灵潇琢磨着它的话，笑一声：“行吧，大家都是原地打转，跟地缚灵似的。你都看完了，不怕我跟右忆联手把你做了，然后自己跑掉，就剩你在这里哭？”
“宿主完成任务之前，系统与宿主一体。”
打工不易，小左无语，她摆摆手：“得，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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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忆待她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和之前一样，按时催交作业，坚决不肯分享辣条，以及在晚自习放置左灵潇，自己看一些乱七八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杂书。
唐航这几天打定主意要给跑个两百米就开始半死不活的左灵潇补营养，天天捎带鸡蛋、牛奶、维生素泡腾片来学校。余婷也变成她俩的食堂占座小工，她的原体在现实世界应该是有矿的，天天中午三菜一汤带肉，吃得左灵潇不愿再回教室，只想焊死在操场上。
至于训练，校运会到底没那么严格，右忆实在折腾不会什么跨越背跃，最后只闷头在垫子前双脚一踏，鱼跃过杆——铅球她彻底放弃了。右忆看起来身体健康的一副模样，愣是要弯腰去甩才能把铅球甩出去，中间还有七八次，自己是要跟着飞的。
唐航看得目瞪口呆，左灵潇坐得远远的大声嘲笑。她不敢坐过去，怕右忆这个知道她底细的人，直接一铅球把她砸个满身开花。
这样闹闹腾腾地耗过三天，星期三晚上，班主任代老师把上周给运动员订的运动短袖拿过来，按照尺码给她们一一分发。二班是娘子军，一堆姑娘里只有三四个灰色的男性npc混迹其中，尺码实在很好就容易看出。
左灵潇比右忆矮着快一个头，小说里两个人拿错衣服的剧情，就是把右忆膝盖拿跳高杆劈掉，都不见得会发生。她不想再把衣服叠回去，索性就将那个粉紫粉紫的短袖再身上穿着，把外套一裹，横竖不是来扒她衣服，都看不出来里面穿着件什么怪东西。
唐航奉命去医务室拿学校给分配的葡萄糖，右忆跟代老师去教务处明天要念的入场词，还有七八篇给运动健儿加油的主持词。
左灵潇做这么多次任务，还是第一次被逼上梁山，按在运动场上摩擦自己，不想去凑这个加油鼓气的热闹，只希望到时候负责念词的同学，不要满含深情地说些什么“加油，你虽败犹荣！”。
既然知道了右忆她们会在她离开学校之后干什么，她那点儿觉得自己把这个有情感的BUG关小黑屋的愧疚立刻就飞到八百里开外，人一散开，左灵潇书包一甩，转身就下楼离开。
星期四当天就是一堆预赛，八百米这种要命东西，是放在星期四就决赛的。星期五才有一千五这种体育生竞风流的重头戏。
右忆的两场比赛都在星期五，她跳高似乎很有天赋，铅球实属是要放弃的凑人头项目。跳高若是进得决赛，差不多正好和左灵潇的跳远错开——左某人的跳远，就那短腿，能跳个一米六属于兔子精上身了，倒是有种摆着机会让左灵潇凑过去看热闹的意思。
系统早上叮嘱她别忘记去刷右忆好感，左某豪气万丈一挥手：“没问题，右忆今天就是我的小保姆，那个跑完直接扑到对方怀里的，我懂。”
她才懒得管这个日程是不是系统让她去跟右忆干点儿正事，只知道这个柴油发电的小废物似乎没怀疑她，只是让她别忘记还有个年级前十的支线。至于她把支线当主线忽悠右忆那些，系统一句话没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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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忆就在八百米检录处等着她，唐航看起来比她还紧张，手里攥着一管已经掰开头的葡萄糖，预备左灵潇一到终点，就塞进她嘴里。
“你别老跟我这儿杵着呀，”左灵潇反过来拍拍她，“八百米而已，学委还在这站着，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要不行了我马上躺地上喊头晕，你到时候赶紧叫个担架把我抬校医室让我睡觉去。”
唐航一乐，将毛巾热水葡萄糖都赛右忆怀里：“好，你不紧张就行。那你跟学委玩，我去看看4x100接力那边的准备。”
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你真的别逞强，没关系的。有什么记得来跟我说，离检录还有半个小时，实在不想跑，我想办法找个人来代跑，反正不影响其他人拿奖就没事。”
左灵潇努嘴一指右忆：“这儿有个老师小助手，你怎么好意思当面搞舞弊。”
右忆抱着东西轻飘飘挑她一眼，手指点在检录台的名录上。
“话这么多，你怕了？”
左灵潇嗤笑一声：“谁不跑谁是小狗，绕着操场喊我输了我是猪，我宇宙第一身娇体柔大弱受，你赌不赌？”
右忆颔首：“赌。”
左废柴将号码牌豪气的地交给桌子后面的同学：“高一二班，八百米，左灵潇，现在就检录，给个八号。”
她别好号码布，甩甩手脚，抬眼看向右忆。
学委递给她一瓶红牛，指指跳高场：“那你加油跑，不要学小狗叫。我是搞田赛的，不用跑。”
左某气结，嘟嘟囔囔地往跑道边蹭，防火防盗，还需防学委玩文字把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八百米，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