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无限世界充满爱》浮生妍暖

21、修真7

　　越接近云唐城，江面就越发宽阔，船只也越发多了起来。但因为正处于管制，大部分的船都是停靠，只要部分货船还在来往。

　　云唐不愧是有名的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河岸鳞次栉比、帆樯如云，让人目不暇接。
　　但最引人瞩目的，是三座相邻的高楼，每栋挂着一个字，组合一起，便是“天香楼”。

　　天香楼前还有一座建在水面上、仿画舫造型的建筑，苏城盯着它看了好半晌，觉得有些奇怪，但仔细一看，其实是个码头，并且这个码头并没有停靠船只，仿佛是个真空地带。

　　船夫介绍道：“那是天香楼的码头，以前都可以停靠的，但因为天香楼要办天香赛，只接待贵人。”

　　船夫摇着船靠了岸，立刻有卫兵过来盘点身份，好在金蟾在凡间还有些本事，三人顺利上了岸，并入住了宝禄钱庄在云唐城分店。

　　这里的掌柜姓何，是个精明的中年男子，听苏城问他云唐异闻时，回道：“要说这异闻，除了最近沸沸扬扬的天香赛，便非云唐行宫莫属了。”

　　“哦？”
　　伙计过来倒茶，苏城拿起茶碗轻啜一口，瞥见小爱仍然不为所动，这已经是她不知几天不吃不喝了，要么是有悄悄进食，要么是功力深厚。

　　何掌柜介绍道：“云唐行宫是周湣王建的，就在河对岸，当年他十分喜欢我们这里，经常乘龙舟来游玩。二十年前前周都城破了，周涽王带着舒贵妃逃亡，就是逃往了云唐行宫，后来也是在那里被杀的头，云唐行宫因此也被烧为了灰烬。”

　　苏城觉得越发古怪，这个地方，竟然还是周涽王身亡之处，凡人不是更忌讳吗？但这周小王爷不避讳，这大姚皇帝也不在意？

　　何掌柜继续道：“想是周涽王失了江山，加上那场大火也烧死了不少人，就算圣上做了法事，也替他们下了葬，但还是怨气冲天，变得邪门得很。”

　　苏城问：“怎么个邪门法？”

　　何掌柜压低了声音：“那儿毕竟是周涽王的行宫，听说周涽王逃亡时，还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了上。有些不怕死的，就去探险寻宝，看能不能捡到些宝贝，只是啊，他们回来都生了臆症。”

　　苏城问：“臆症是？”
　　何掌柜心有戚戚：“就是臆想之症，每个人的症状都不同，但都会看到一些没有的东西。”

　　“比如？”
　　“比如我认识一借债的，去时好好的，回去非说看到井里有宝藏。他家人帮他下井捞了几次，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他不信。一天夜里，非说看到了宝贝，跳进井里淹死了。听说啊，还有去过的，有看到美人的，有看到自己成仙的，都说心中想什么，就会看到什么，然后疯的疯、死的死。”

　　听他形容，苏城想到宗门里的欲灵，它可以根据人们心中的六欲，幻化出不同的场景，只是欲灵肯定不会出现在这儿，估计是什么蛊惑人心的妖法，得去探一探才知。

　　苏城问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异闻？尤其是关于花的。”

　　“关于花的？”何掌柜仔细思索，然后摇头，“没了，只听说舒贵妃生前十分喜欢牡丹花，也很信奉花神娘娘。”

　　“她为什么会信奉花神？她是洛城人士吗？”

　　“不是，她以前好像是大姚人。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信奉，但她对花神就是很虔诚。听说当年周涽王和圣上以祭拜花神为契机结盟，她都闹着要去，这种只能皇后陪着皇上去的。”何掌柜感叹道，“但周涽王竟然真就带了她，当年都在传周涽王想要废皇后呢，但是周皇后哪是好欺负的，没几年，就把舒贵妃生的儿子送到大姚当质子。”

　　“质子？”苏城问，“是指办天香赛的周王爷吗？”

　　“对，当年可是凶险至极，可哪知却阴差阳错，让周王爷活了下来，富贵风流到了今天。”
　　何掌柜眼睛左右一瞟，再次压低了声音，“对了，当年的舒贵妃跳了河，遗体都没找到，自然也没法给她做法。我听说啊，就是因为怨气压不住了，所以才让周王爷办这场天香赛。”

　　这个解释，听起来倒是比船夫所说来得合理，但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打探了番，到了晚上，苏城叫上小爱，悄悄出了城。他们来到河边，苏城用符箓折了个小船，然后轻轻一抛，便成了小船的模样。

　　这并不科学，所以小爱从未见过，她好奇地打量着，试探着上了船。

　　苏城又画了一张符，往船上一贴，整个船身都隐于夜色中，再一捏手势，船无风自动起来。

　　小爱难得主动开了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没有什么波澜，但却莫名地能感觉出来她在兴奋。

　　想是秋夜宁谧，苏城也放柔了声音：“这是符咒，若你感兴趣，进了天道宗我教你。”

　　小爱点头：“好。”
　　她喜欢‘学习’，每次‘学习’后都会多出很多功能。

　　云唐城常年多雾，昨天他们来时是下午，所以还没感受。此刻江面淼茫，雾气氤氲，澹澹水烟中看人，人也仿佛融入了山水朦胧中。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

　　等等，苏城摇了摇头，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首曲？

　　许是曾经为了修炼心性，在傅音前辈那里学了弹琴，学了太多择景弹琴的论调，被影响了吧。

　　客观来说，小爱道友长得确实美貌，但对修道人士来说，红颜只是皮肉白骨罢了。

　　苏城闭上眼睛，身子后靠，任由澄清月色洗净浮念。

　　　小爱安静地看着他，良久，也闭上了眼睛，身子往后靠去。

　　小船悄然到岸，苏城将它收回，小船重新变成了一张符箓。

　　第14章行宫

　　河这边依山傍水、风景优美，但是由于当年百姓尊让皇家，没有人敢去这边定居，现在的话，又成了大周陨灭之地，当地百姓都觉得那里不吉利，更没人敢来了。

　　苏城用符箓变了个灯笼，提着走在前面，但这边人迹罕至、植被茂盛，白日又下了场雨，他一个不察，脚下一滑，小爱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苏城本可以自己站稳，小爱主动拉他，反而让他一惊。他下意识地挣脱开来，并后退几步保持距离，等反应过来，才低声冲小爱说道：“谢谢。”

　　小爱不以为然，开口道：“我能夜视，我走前面吧。”

　　苏城摸了摸手臂，那里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看着主动走在前方，泥泞坑洼的路被她走得如履平地，踩出了令人心安的脚印。

　　密林里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苏城按照何掌柜所描述的大致方向，穿过密林，朝东前进，直到再次听到了河流的声音，借着灯笼的火光，看到了倒坍的绿色宫墙。

　　苏城走进，才发现之所以宫墙是绿色的，是因为墙上缠绕着藤蔓，他仔细察看，神色严肃：“是牡丹藤，那只妖怪就是牡丹妖，小心为上。”

　　微风吹过，牡丹枝叶轻轻摇曳。

　　他们朝里面走去，当年的云唐行宫，被火烧得只剩断垣残壁，二十年来的花繁叶茂又进一步将它支离破碎，怕是百年后，就再也留不下一丝痕迹。

　　苏城谨慎地手捏符箓，绕着行宫走了一圈，毫无所获：“不应该啊，难不成这里也有密室？”

　　他看向小爱，发现她正看着远处，苏城也望了过去，发现面前有块倒坍的宫墙，宫墙看起来摇摇欲坠，让人不由想离远些，其他没有什么特别。

　　不对！
　　小爱的眼神，明明是望的远处！

　　苏城立刻问道：“小爱，你在看什么？”

　　小爱如实回答道：“在看两幅棺材。”
　　作为机器人，她不觉得害怕，也没觉得反常。

　　“棺材？！在哪儿？”
　　小爱指着宫墙道：“对，就在哪儿呀。”

　　微风吹过，牡丹枝叶轻轻摇曳，苏城警觉地摸出了符刀。
　　他想起了船家说的臆症，不知道他们在何时中了招，也不知道这中招的是他还是小爱。

　　他冷静道：“小爱，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块要倒的宫墙。”

　　小爱不解：“宫墙？这儿不是一块空地吗？”

　　小爱抓着苏城的手，去触碰那个墙壁，苏城能清晰地感受到石头上的苔藓。
　　当苏城觉得大概是小爱中招时，小爱用力一扯，将他扯了过去，他竟然径直穿过了那一面墙。

　　苏城越发警惕，原来连刚才的触觉都是假的，究竟什么时候中的招？
　　他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小爱所说的空地，而是密密匝匝的植被，看起来寸步难行。

　　苏城闭上了眼睛，反握她的手：“我怕是不知不觉中了幻术，麻烦你带我过去。”

　　小爱点头：“好。”
　　她牵着苏城的手，朝那两幅棺材走了过去。

　　那两幅棺材平放在破墙荒园中，前面有钱纸蜡烛燃烧后的灰烬。
　　四周本是被芜乱的覆盖，不知何时起，牡丹已经灼灼于期间。

　　闭眼后，其他感官便放大起来，苏城竟然隐约闻到一丝花香：“花？这个时候，牡丹都已经谢了，为什么会开花？小爱，你闻到花香没？”

　　作为一个机器人，小爱就没有呼吸系统，她说：“没有，但是我看到有花开了。”

　　苏城倏然睁眼，却并没看到花，只见到自己脚下裂出一个大洞。然而小爱面色如常，苏城选择了相信她，他闭上眼睛走过，果然没掉坑里，很稳当地走了过去。

　　小爱停住：“就在这里。”

　　在她的视线里，是一座玉石雕刻的双人棺材，苏城摸了过去，刚开始还能感受到手下有冰凉，但是没过多久，就感觉手下是空气，仿佛刚刚都是他的错觉。

　　苏城当机立断：“小爱，你打开棺椁，看看里面是什么，万事小心。”

　　小爱点头：“好。”
　　她推开棺材，发现里面躺着两具烧焦的尸体，已经烧得模糊了面容，但是衣服却是崭新的，小爱上下扫描了一番。

　　苏城担心地问道：“如何？”
　　小爱说：“是一个烧焦的男尸，目测185.6cm，唔，大概是八尺，穿着有龙的衣服，他的旁边，有一颗有花的珠子，珠子下面，还有一件有凤凰的衣服。”

　　有花的珠子？
　　那是——

　　“妖丹！”
　　苏城解释道，“人死留身、妖死留丹、魔死化作【烟】，你看到的，应该是花妖的尸体。而那个八尺男人，八成就是周涽王，有人将他从涽王陵里带了出来。”

　　周涽王的陵墓在前周都城附近，是他即位就开始修的，工程浩大，直到他死都没有修完。他死后，涽王陵也就草草完工，将周涽王还有周皇后、周皇子们都埋了进去。

　　小爱懵懵懂懂、没抓住重点地点了点头：“哦。”
　　之前她见到过金蟾的人形，还觉得疑惑。现在她很直观地感受到，哪怕妖怪长得再像人，它们还是妖怪，毕竟没有人死后可不会成为妖丹。

　　苏城反问：“你记不记得，当时何掌柜说舒贵妃喜欢牡丹，信奉花神，死后还没有找到遗体，全都对上了，那颗妖丹必然是舒贵妃的无疑。”

　　“舒贵妃是花妖？”

　　“没错，而且和我追查那只花妖必然有某种联系。”苏城思忖，“而且若周王爷真是舒贵妃之子，那他便是半妖，也有花族血脉，既然花妖没有现身，那么周王爷便是突破的关键。”

　　苏城将现场他们的痕迹抹去，对小爱道：“我们先回去吧，问问掌柜有没有接触周王爷的法子。”

　　待他们离开不久，茂密藤蔓中便“长”出了一个雍容华贵的红衣女子。
　　她在周围仔细寻找，却没什么收获，最后只到了棺材前，上了三束香。

　　苏城二人在行宫倒塌的码头乘符箓小船离开，行宫外这条支流格外湍急，不用他贴符，就能推着小舟前进，到了河流汇合处，更是汹涌，然后临近云唐城，渐渐地平缓下来，只剩河风吹拂。

　　此时已是深夜，若换作其他城市，早已夜深人静，但云唐城仍然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火树银花中，最引人显眼的，便是那三座高楼。
　　苏城看了，眼睛猛地一眯，然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说这个楼怎么感觉怪怪，你看看这三座高楼高五层，但是宽却只有三阔，细长细长的。”苏城指了指天香码头边一座建在水面上、仿画舫造型的建筑，“到了那里，却变得又扁又长，你觉得，它像什么？”

　　小爱看了半天，缺乏想象力的她，最后诚实地回答：“像三座楼。”

　　“……”苏城一时失语，“不是，你想，这像不像是鼎炉上插着三根香？”

　　小爱眨了眨眼，给这栋楼拍了照，又翻出之前，有鼎炉插香的视频截图，然后将二张照片作对比，结果只发现很低的相似度。

　　对机器人来说，这就是不像，所以她诚实地摇了摇头。

　　苏城深感无力，好在他心中已有丘壑，也并不需要小爱的肯定。

　　回到云唐城，到处都张灯结彩、鼓吹喧阗，那些醉汉见了小爱，那叫一个两眼放光，不依不饶地要跟在她身后。

　　苏城脸色森然：“放肆！”
　　他的杀意往放，吓得醉汉们屁股尿流。

　　路过一家还未收的地摊，苏城停了下来，给小爱挑了个面具，自己也拿了个：“还是遮一遮吧。”

　　小爱接过，刚准备带上，却身子一顿，倾耳倾听。

　　苏城疑惑道：“怎么了？”

　　小爱道：“检测到人类处于危险，开启保护模式。”
　　说完就拔出青洪剑冲了出去，激起阵阵惊呼。

　　西面的私邸中，一名穿着低调男装也难掩貌美的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红杏姐姐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一年龄较长的女子，失望透顶地看着她：“倚翠，老爷悉心培养你那么久，你就是那么报答他的？”
　　她转头，目光冷冽地看着被压在地上的男子，呵斥道：“好一个吴明，老爷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老爷！这等不忠心的下人，容不下你了，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吴明重重地磕了个口：“是小人对不起主子了，小人愿意接受惩罚，但倚翠是受我蒙蔽的，还望红杏姐姐不要责罚她。”
　　说完，板子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也算得上汉子，死死地咬紧牙隐忍着痛苦。

　　倚翠失声痛哭，爬过去抱住红杏的腿：“呜呜，红杏姐姐，是我不想参赛入宫，求吴郎带我私奔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红杏更加生气：“这么一条荣华富贵路，多少人梦寐以求，你竟然跟我说不想？”

　　倚翠泪眼婆娑道：“呜呜，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我一定会好好表现，让贵人们喜欢上我的……呜呜，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回报老爷的，求求你，放过吴明吧，呜呜……”

　　“我看老爷就是平日里对你太好了。”红杏冷哼一声，柳眉倒竖，对着下人们发火道，“用力打呀！你们没吃饱饭吗！”

　　下人们加大了力度，吴明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倚翠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呜呜，快住手吧，姐姐，你会打死他的！”

　　红杏冷漠道：“打死又如何？我们的命本来就是老爷给的。”

　　“不要、不要啊！”倚翠跑到吴明身边，试图用身子挡住他，却被下人们按住，倚翠用力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小爱翻墙而入。
　　看清院子里都是人类，她收好剑，然后将正在打人的下人们拎到一边，自己挡在了倚翠和吴明的面前。

　　红杏惊怒；“阁下是何人，怎么擅闯私宅？”

　　小爱回答道：“小爱，来救人。”

　　倚翠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冲她磕头：“求女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小爱安抚道：“放心，我不会看到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
　　她神色平静，带着让人心安的坚定，倚翠泪眼朦胧中还以为看到了神明。

　　红杏眯起了眼睛，她以前觉得倚翠已经是顶好看了，现在一对比，竟觉得也不过如此。

　　红杏语气客气了几分：“阁下有所不知，这两位都是我们陈府签了卖身契的家仆，老爷待他们不薄，但是他们竟然妄图私奔，这是我们陈府的家事，还望阁下不要惹火上身。”

　　小爱摇头，她只知道：“不可以伤人。”

　　被打得虚弱的吴明开了口：“女侠，我们卖身钱已经攒好了，但是府上不放人，我们这才只有淘宝。请你带倚翠离开，逃跑路线我都安排好了……”

　　倚翠含泪摇头：“不，我们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呜呜，你死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活了。”

　　红杏怛然失色：“倚翠！你！”

　　倚翠摸了摸小腹：“没错，红杏姐姐，我已经有孕了，就算留下来，也对老爷没有用了。”

　　红杏怒不可遏：“荒唐！太荒唐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老爷的培养？”

　　“可是我何曾有过选择？”倚翠神色凄惨，“当年被卖的时候没得选，被老爷送去青楼训练也没得选，现在安排我去天香赛勾引圣上也没得选。红杏姐，哪怕圣上曾经再英明神武，但现在的他比我祖父年龄还大了，听传闻他还身体不好，若他去了，我、我……”

　　“大胆！谁允许你妄议圣上的？”红杏呵斥道，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后，才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倚翠，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真的是自作聪明，谁说就一定要把你献给圣上？这次我们得到消息，周王爷邀请了所有成年了的皇子过来。之前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老爷还在犹豫压谁的宝。”

　　倚翠摇了摇头：“不管是献给圣上、还是献给某位皇子，我也不过是老爷手中的工具罢了。红杏姐姐，荣华富贵皆非我愿，我只愿和心爱之人浪迹江湖，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老爷责备下来，又有谁放过我？”红杏冷酷道，“你怀孕之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这次你不去也得去。”

　　小爱开口道：“每个人类都是自由独立的个体，你没有权利剥夺另一个人类选择的机会，你得放他们走。”

　　红杏轻蔑地开口：“你说来轻巧，她走了，你来代替她吗？”

　　小爱想了想，答：“可以。”

　　红杏愣住：“啊？”

　　匆匆赶来的苏城，便听见小爱说：“我可以和他们作交换。”

　　苏城心中纳闷，交换？什么交换？

　　小爱看到他，喊道：“苏城，快带这两个人离开。”

　　苏城看了看一方是气势汹汹的家仆，一方是气息奄奄的男人和泪流满面的女人，心中有了棒打鸳鸯的隐约猜测。
　　难得小爱主动要求做某事，他应道：“好，你等我回来。”

　　他轻松一卷，就将地上的二人带走，他并不担心小爱，这些凡人不可能伤害到她。

　　红杏惊愕万分，这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莫非遇到了什么隐士高人？

　　一刻钟后，一仆人来报：“红杏姐姐，他们已经乘船逃走，追不上了！”

　　红杏捏紧了手帕：“坏了坏了。”
　　这下如何和老爷交代？这次老爷因为偶感风寒没来云唐，所以交由她全权管理，可是她不仅看管不利，让倚翠怀孕，还让倚翠逃走，老爷知道了不知该怎么罚她。

　　红杏看向小爱，见她仍然呆在原地，不由艰涩地问道：“不知阁下说话算不算数？”

　　小爱点头：“算。”

　　红杏一咬牙：“好，那就由阁下代替倚翠，还望阁下说话算数，莫置我于险境。”

　　小爱承诺道：“不会，我会保护你的。”

　　待苏城治好吴明，送走他和倚翠，再返回别院时，小爱已经在院子里安顿下了。

　　苏城在路上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不赞同道：“你真的打算代替那女人去天香赛？”

　　小爱回道：“嗯，我答应了。”

　　苏城眉毛皱起：“那可不是什么正经比赛。你想救他们，救就便是，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但是我答应了。”小爱道，“而且不去，会置红杏于险境。”

　　“那你有没有想过会置你自己于险境？”苏城皱眉道，“你毕竟是一个女子，即使他们伤害不到你，但以你性情，占了你便宜你也不知道。”

　　小爱歪了歪头：“占我便宜？”

　　苏城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小爱，他现在真想钻进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烦躁地提醒道：“当初你可是直接在我面前脱衣服，但凡我有不轨之心，你被吃得渣都不剩。”

　　小爱恍然大悟：“哦，原来你说性-事吗？可是我不是伴侣机器人啊。”

　　听她如此直白得说出来，苏城脸上一热。
　　后面的话他没听明白，不懂什么叫伴侣姬启人，他问：“什么意思？”

　　小爱回道：“意思是我不具备伴侣功能，所以不用担心，没人可以占到我那方面的便宜。”

　　苏城冷哼一声：“那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说完他便飞快离开了，心中凭白多了几分郁气。

　　回到钱庄，何掌柜还在等他们：“少爷，你们回来了。咦，小姐呢？”

　　苏城：“呵。”

　　何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不回来了吗？”

　　苏城冷若冰霜：“不回了。”

　　“可是，小姐一人会不会不安全啊，她长得……”

　　苏城打断道：“别废话，我让你打听的事呢。”

　　何掌柜不再敢多言了，毕竟信上特意交代过，让他别多管、别多问，他们要做什么，自己照办就好。

　　小爱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苏城的情绪，对于一个战斗机器人而言，不是在保护A，就是在保护B的路上，是绝对没法对伤害人类的行为坐视不管的。
　　今天又救了两人，她很满足地记录了日志，然后进入了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