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宠》鸪枝

17、第17章

　　到了中午饭点，两家大人都还在打麻将呢，指望他们回家做饭基本是不可能了。

　　这种天气，也不好叫外卖。

　　只能自己解决。

　　温声恒下了游戏，侧头和淮念说话：“小孩，你饿了没？”

　　淮念点头：“饿了。”
　　她抱着一碗草莓坐在温声恒身边，他打了多久游戏，她就吃了多久。草莓味酸甜，吃多了反而更饿。

　　“我给你做饭吃，想吃什么？”温声恒说着，从淮念抱着的碗里拿了一颗草莓扔进嘴里吃。

　　淮念好奇：“哥哥会做什么？”

　　“我啊。”温声恒尾音拖长、微扬，掺着骄矜，笑吟吟的：“我什么都会做。”

　　都会做，又不给出一个范围。

　　于是，淮念斟酌道：“那哥哥就做你会做的吧。”

　　温声恒：“行。”

　　他起身走进厨房，先洗米煮饭。

　　淮念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目光时而瞟向厨房。她忍不住走了过去：“哥哥，我帮你打下手吧。”

　　“站在门口别动。”温声恒淡淡一瞥，不准淮念进厨房。他洗了三个西红柿，放在砧板上切丁，然后用轻哄的口吻打发淮念，“出去看电视吧。”

　　淮念看着他清隽的侧颜，不太想走：“我可以帮你啊。”

　　温声恒问：“你一个小孩要帮我什么，你是会拿菜刀还是会炒菜？我告诉你，别以为看了就学会了，家里没大人在的时候，不准碰燃气灶，知道吗？”

　　“知道了。”淮念小嘴嘟哝。

　　“出去看电视。”
　　“哦。”

　　淮念被温声恒‘无情’的打发出厨房，只好乖乖的边看电视边等他。

　　恰好樱桃小丸子播到一家人吃饭的片段。

　　淮念竟然看饿了。

　　她问温声恒：“哥哥，你会做咖喱饭吗？”
　　“或者可乐饼，还有天妇罗。”
　　“啊，拉面也很好吃。”

　　温声恒：“…………”

　　小孩点的菜单越来越长，温声恒不得出声打断：“小孩，别那么高要求，今天的午饭先将就一下，嗯？”

　　“好吧。”淮念抓了抓脸，也意识到自己要求太多。

　　午饭，温声恒做了两菜一汤，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火腿肠炒牛肉，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吃饭时，温声恒很安静。

　　淮念总想和他说话，就问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放暑假？”

　　温声恒：“七月中旬吧。”

　　“哦，那我比你早放假”淮念微顿，又问：“暑假你打算怎么安排？”

　　“看店。”温声恒言简意赅，俨然是一个事业狂。

　　他很忙，淮念是知道的。

　　只是想到他连暑假也要顾着奶茶店，难免有些失落。

　　淮念默默吃饭，半晌才问：“那你不回家吗？”

　　“偶尔回。”问答间，温声恒饶有兴致的看向淮念：“小孩，我发现你对我的事很感兴趣。每一次都是这样，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心思？”

　　这话，问得很耐人寻味。

　　几乎在淮念耳边掀起一片波澜。

　　淮念甚至觉得温声恒已经发现她的秘密，知道她在暗恋他。
　　可是她，一个字都不敢承认，半分不敢泄露自己的心思。

　　他发现了吗？

　　不会吧！

　　完了！

　　淮念屏住呼吸，看向了温声恒，又见他没有进一步追问，神色吊儿郎当，有点玩世不恭。

　　淮念看不透这样的温声恒，有些忐忑，又有些瓮声瓮气道：“我只是有个想法。”

　　温声恒眼皮微抬：“什么想法？”

　　“哥哥会打篮球吗？”
　　“嗯。”

　　“暑假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教我打篮球啊？”淮念故意把小嘴塞得满满鼓鼓，细细咀嚼，好似不经意般问温声恒。

　　温声恒看她就像一只护食的小白兔，不由轻笑：“怎么突然想到打篮球？”

　　“就是……想要长高。”淮念犹豫着道，“我听老师说，打篮球是最快的长高方法，可是我学不会。”

　　温声恒看着有些苦恼的小孩，问：“你体育成绩多少？”

　　淮念回：“将将及格。”

　　也就说，有可能不及格。

　　温声恒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淮念这小身子板，娇娇弱弱的，还记得第一次在巷子里的时候，他喊她先跑，结果，这小家伙跑出去没几步就要断气的样子。

　　他第一次见到体力这么差的小孩。

　　温声恒问她：“你真的想学？打篮球很辛苦的。”

　　“要学的，我想长高。”淮念小脸蛋一本正经。

　　“也不是不能教你，可我忙啊。”温声恒慵懒道。

　　淮念抿抿唇，极力说服他：“哥哥，放暑假你也要给自己休息一下啊。反正，你也不用天天回来教我，你一周回家几天就好了。”

　　然后，淮念又保证：“等我长高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温声恒好笑问她：“你要怎么报答我？”

　　淮念认真道：“我从现在就开始存钱！”

　　“谈钱多伤感情啊。”温声恒莞尔带笑，他考虑了一下，抵不住淮念太会磨人，终于还是松口：“行吧，暑假就教你打篮球。”

　　淮念眼睛弯弯的，想到暑假还能见到温声恒，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说：“那说好了，你不能敷衍我。”

　　温声恒：“嗯，不敷衍你。”

　　……

　　晚上，打完麻将的大人们总算想起自己的小孩来。

　　段素让宋茹他们来自己家打火锅，她备了很多菜。

　　这还是温声恒第一次来她家，淮念又是给他倒茶，又是将自己的小零食分享给他。

　　“哥哥，这个薯片很好吃！”番茄味，yyds！
　　“还有这个牛肉干，不辣的！”
　　“对了，哥哥喜欢吃坚果吗？”

　　淮念把一袋超大的零食大礼包抱到温声恒面前，狗腿似的塞给他。

　　温声恒挑眉：“这都是给我吃的？”

　　淮念乖乖点头：“嗯，全部给你。”

　　“昭昭真乖啊。”温声恒薄唇勾起弧度，轻轻抚摸淮念的小脑袋，“不过就要吃晚饭了，我吃不了这么多零食。”

　　“那你挑几个喜欢吃的。”淮念很慷慨。

　　温声恒摇头，反而问起淮念最喜欢吃哪样零食。

　　淮念喜欢吃的零食可多了，番茄味薯片，牛奶糖，草莓冻干等等。

　　温声恒微笑颔首。

　　打火锅时，淮念非常偏心，什么牛肉丸子黄喉全部往温声恒碗里夹去。

　　温声恒笑着挑眉，小孩还挺乖的，算是没白疼她。

　　……

　　三天后，台风北上，学校也开课了。

　　淮念和向川川说话时，官少昀无声走进教室。

　　他看了眼淮念，然后坐到自己座位上，坐姿僵硬得像个雕像。

　　偶尔淮念转身整理书包时，他才会动一下，换一个姿势。

　　收作业时，他们这一排就差官少昀没交，淮念转过头，什么话也还没说，官少昀非常敏感：“你看着我干嘛？”

　　淮念：“？”

　　她说：“老师让你交作业。”

　　官少昀：“没做。”

　　淮念：“哦。”

　　不稀奇，官少昀基本不做作业。

　　第三节是体育课，要考立定跳远，淮念的噩梦来了，她正思考着要不要借故肚子疼旷课算了，又在决定的时候犹豫不决，时间就这样浪费掉了。

　　“淮念，到你了。”体育老师叫她。

　　淮念认命的上去。

　　她站在线内，两只手前后摇摆，横竖给自己做足充分的心理准备和缓冲。

　　然后，一跳！

　　……31.1厘米。

　　淮念：“……”

　　‘噗——’，有顽皮的男生忍不住哈哈大笑：“淮念，你这跳远，还不如走路呢！你走路都比这成绩高！”

　　淮念粉唇微抿，犟劲上来了，要求再来一次。

　　体育老师：“你还有两次机会。”

　　第二次，好家伙，进步了！

　　35.3厘米。

　　体育老师：“……”

　　他从未教过运动神经如此差的学生，唉！

　　淮念跳了两次后就已经腿酸得要蹲下来，嫩白的小脸泛起红晕，冒出密密的细汗。

　　官少昀以为她在难过，周围几个好事的男生还在哈哈大笑，官少昀被他们烦死了，吼了回去：“吵死了，就你们有嘴会巴拉巴拉！再吵就揍你们！”

　　那几个男生莫名其妙。

　　淮念没跳过去，官少昀凶他们干嘛？

　　体育老师没让淮念跳完第三次，他把最后一次押后一下，换别人上来跳。

　　官少昀举手：“老师，我来跳。”

　　“那就你来。”体育老师把官少昀换上来。

　　淮念慢吞吞的走到女生后排坐下来休息。

　　向川川凑近问她：“怎么样？”

　　淮念就两个字：“窒息。”

　　这时，官少昀跳远的成绩已经出来，轻松获得满分，班上男生为他喝彩，其中还有好几个女生偷偷加入进去。

　　官少昀得意至极的朝淮念的方向望去。

　　淮念……正在低头绑鞋带。

　　官少昀：“…………”

　　向川川用手肘碰了碰淮念：“你有没有觉得，官少昀一直往我们这边看。”

　　“有吗？他看什么？”淮念绑好鞋带抬头，狐疑道：“看你吗？”

　　向川川：“…………”

　　下课铃响，淮念感慨终于结束这节体育课。

　　向川川尿急，丢下淮念先跑去上厕所。

　　淮念跟着班上其他同学，从操场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淮念！”官少昀在后面喊她。

　　淮念停下脚步，转头看到官少昀甩开几个朋友，跑了过来，气吁吁的站在她面前，问她：“今天放学你有没有空？”

　　淮念：“没空。”

　　她回得太干脆，官少昀被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和他想象中的回答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