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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王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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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又下去了,楼下本来在饮马闲聊的将士们立刻紧张起来。
周将军凑到石渊渟耳边说:“刚才收到袁州来的飞鸽传书。兴王前夜遇刺,情况不明。兴王已经好多天没出来见人了。”
石渊渟的心猛地一跳,沉下脸说:“莫慌,我即刻启程去袁州看看。你如今不能乱动,以免又被人抓到把柄。”
周将军点头:“那些人既然敢在袁州地头上动手,肯定是有内应,如今王府和袁州刺史的人都不能信。我虽去不了,但是可以给几个信得过的人给你。你也好多几个帮手。”
玉染香虽然不知道朝堂内幕,却也听明白了,不由得紧张起来:兴王的岳丈莫刺史把守袁州,兴王都能遇刺,可见情势有多凶险。
石渊渟站起来拱手:“多谢。”
周将军回礼说:“自己兄弟,不必客气。你能去袁州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他再不说什么转身下去了。
石渊渟正要向何镖师说送玉染香回三华县。
玉染香便立刻说:“我跟你一起去袁州。”
石渊渟抿嘴,好一会儿才说:“这一次不能带你。”
玉染香知道如今没有时间争执这个,只能说:“那让我哥跟着你。”
何镖师忙点头:“对,我跟着石镖头好。”
石渊渟皱眉。
“镖局还有那么多镖师在,再说还有二宝跟着我,你不必担心我。你现在才是最需要人的时候。”玉染香说着,凑近一把捉住石渊渟的手,压低了声音,“你跟周将军熟,却跟他的人不熟。一个自己的人都不带,太危险。”
石渊渟眼睛亮亮的,将她的手包在他的大手中搓揉:“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玉染香脸一红,忙将手抽了出来。
石渊渟笑笑,也不再勉强。
士兵把周围围出一片空地,看热闹的人都被远远隔开。周将军已经点好了人。
石渊渟不再耽搁,也下去了。
周将军指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说:“这是张虎,跟了我两年了。这次他带十个人跟你去。”
石渊渟冲张虎一拱手:“张大人。”
张虎挠头,忙回礼:“不敢当。”
周将军又对张虎说:“从现在起,你必须完全服从石大人。直到此事结束,再回潭州,不可与任何人说。我不便逗留,先走了。”
周将军上马而去。
石渊渟与张虎约定半个时辰后在城门会面,便急匆匆客栈收拾行李去了。
交代了镖局里一个稳重的镖师把大家带回三华县,石渊渟便和何镖师准备启程。
石渊渟跨上马,低头望着玉染香,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玉染香仰头笑着:“我知道,我会跟石大娘说你去袁州办事,别的不会多说,你放心。”
不放心的应该是她。他去保护兴王,有刺客来的时候自然是要拼命。
只是她连想想都觉得害怕,更不敢把这种担心说出口了。
石渊渟点头,勒马转身而去。
何镖师低声说:“放心,我会护他周全。”
只是在他也转身而去时,玉染香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如雨一般落下来。
她下意识就跟着马跑了几步,最后被玉大发拉住,才攥紧了手停下来。
玉染香也再没有心思在潭州城逗留,即刻启程回三华县。
只是不管白天多累,玉染香夜里都不能安睡。
一闭上眼就看见石渊渟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焦虑和恐惧,睁着眼到天明。
一大早玉大发就被玉染香眼睛上的黑眼圈吓到了,担忧地嘀咕:“玉小姐。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先撑不住。”
玉染香摇头:“没事,我只是认床。”
如此三四夜,领队地那个镖师都看不下去了吗,却不知如何劝解玉染香,只能叫人加快速度往回赶。
一路平安无事,终于到了三华县城门外,领队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她平安送到了。”
后面滚滚灰尘,像是有人骑马而来。
那人路过他们,却又勒马回身,走近跳下来问玉染香:“可是玉小姐。”
因为多日休息不好,玉染香此刻耳朵里‘嗡嗡’响,眼睛有些无法聚焦。
她皱眉问那人:“你如何认得我?”
那人笑了笑:“石大爷说,按你们速度,我应该能在三华县城门口追到你们,还说如果看见一个黑眼圈很重,脸色苍白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就肯定是你没错了。”
玉染香气得吐血:“石大爷教你从袁州跑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那人掏出一封信:“不是,他让我送这封信给您,送到了我就可以回去了。”潭州城到三华县和袁州城到三华县距离差不多。这人快马加鞭所以能赶上他们。
玉染香接过信忙行礼:“多谢。”
那人拱手上马又绝尘而去。
玉染香紧张得手有些抖,以至于打开信封都费了一些时间。
信上面却只有寥寥八个字:“安全到达,无人受伤。”
前面四个字自然是说石渊渟他们,后面四个字自然是说兴王。
玉染香浑身瘫软,靠在车子上,闭上眼:太好了。
玉染香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镖局里自己房间的床上。
她一下就坐了起来,揉着头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头还有些晕晕的,有点像宿醉的感觉,玉染香站起来扶着门框出去,一看发现外面已经全黑了。
她到三华县城外面的时候分明还是早上,是又穿越了吗?
玉娘子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玉染香,抿嘴笑:“你可醒了。”
赵娘子跟在后面拍手笑:“我从没见过有人睡得这么熟的。他们说你在城门外就睡着了,然后就这么睡着回来了。你娘、石大娘和景儿把你从车上抬下来放到床上,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玉染香痛苦的扶额:这帮直男,竟然就这么驮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她招摇过市,让全三华县的人参观她难看的睡相。
石大娘一脸嫌弃:“啧啧,还好你也不算胖,不然我的老腰都要扭了。”
景儿笑眯眯地说:“玉小姐真厉害,跟着石大爷你侬我侬地出去,却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昏天黑地地回来。”
呀,玉大发。
玉染香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完全把他忘了。
玉大发局促不安地坐在在大堂上,赵镖师默默看着他,像在研究混入鸡群里的狐狸。
一见洗漱梳妆完的玉染香进来,玉大发像是看见了救星,一下站起来:“玉小姐。”
赵镖师冲玉染香点了点头:“睡够了?”
玉染香红了脸:“是。”
赵镖师指着玉大发说:“我觉得这位小哥好眼熟,一下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玉染香抿嘴笑:“潭州临江楼的跑堂,我从古老爷手里,把他赎出来了。”
赵镖师恍然大悟,又问:“他来了住哪儿?”
玉染香想了想:“石大爷去袁州办事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然让他先跟你住你家,然后女眷住这边?你随便给他一间小房间就行。”
赵镖师想了想:“好,这样也好。”
赵镖师进去了。
玉染香埋怨玉大发:“你怎么不叫醒我?”
玉大发愁眉苦脸地说:“叫了,你没反应。”
玉染香忍不住又扶额:欠了那么久的觉,一下子全补上,果然来势汹汹。
石渊渟一行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日就到了袁州城。
袁州守将和王爷府管家都认识他,一路敞开大门,让他们长驱直入。
其他人留在了大堂,有太监出来领着石渊渟单独进去了。
闻到内堂穿出来浓重的药味,石渊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内疚:上次兴王说要他留下,大概就是已经收到风说有人要下手。只是兴王那性子,从不喜欢勉强人,见他只想着回去,就没明说。
石渊渟在帘子外一拱手:“小人来迟了。殿下可还安好。”
“石公子进来吧。”里面却传出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
石渊渟犹豫了一下:这应该就是莫侧妃了。他这么进去怕不好。
“石公子,这个时候不必在意这些小节。”莫侧妃又说。
“小人失礼了。”石渊渟这才敢进去。
他低着头不敢乱看,跪下问:“殿下可还好。”
有人在榻上‘嘤嘤嘤’哭着:“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