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卷帘人》修忆

54、 老狐狸大开鸿门宴 一轮月不照一双人

　　夜晚的神遥岛笼罩在淡蓝色的光晕下，有袅袅哀愁自海面上升起。
　　李老头在首座开怀大笑，梅姑殷勤的忙紧忙出。冯落与一班叫不上名字的男男女女坐在另两桌。
　　我、殷桀、文君、慕容袭、刘奕则不得不与李老头同桌共饮。
　　文君仍然是玩偶般的行动着，笑得如盛开的牡丹。殷桀目不斜视，努力的扮演着木头的角色。但是，每当李老头提起我与殷桀的婚事时，我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出异常冰冷的气息。刘奕一面与我低语，一面与李老头周旋，目光却不自觉的飘向文君。
　　慕容袭仿佛置身世外，将自己笼罩在黑暗里。我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文灵丫头可是老夫的心头宝，慕容少侠可要替老夫好好的照顾她啊！”李老头笑得别有用意。
　　慕容袭一举杯，仰头而尽。“岛主放心！”
　　“这就好！”李老头一饮而尽，看着我笑得得意。
　　我一撇头，与刘奕低语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拿把刀把这个老不死的劈了。”
　　刘奕冲着桌上的人温和的笑着，跟我说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文灵丫头，跟你二哥说什么悄悄话呢？”李老头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我们这边。
　　我站起，微笑着道：“不过是想起一个小故事，如果外公感兴趣，文灵便献丑了。”眼睛一转，信手拈来。
　　太阳起西往东落,听我唱个颠倒歌。
　　天上打雷没有响,地上石头滚上坡。
　　江里骆驼会下蛋,山上鲤鱼搭成窝。
　　腊月苦热直流汗,六月暴冷打哆嗦。
　　姐姐房中头梳手,门外口袋把驴驮。

　　“有趣！”文君打趣道：“文灵的脑子里新奇事物就是多。”
　　“是吗？”李老头反问道。
　　“当然了！”文君显得很自豪。
　　我却觉得又是李老头唆使梅姑来陷害我。
　　“今儿大家高兴，不如就请文灵来表演个节目助兴如何？”李老头提议道。
　　四周一片叫好声。
　　我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刘奕低声道：“你再忍一忍！”
　　我送给他一个微笑，示意他安心。然后潇洒的走到场中。
　　“既然外公和各位舅舅、阿姨看得起，文灵我就献丑了。”抱拳、作揖一气呵成。
　　环顾四周，看到冯落腰间挂着一把寒铁宝剑。剑柄镶着一块红宝石，熠熠生辉。灵光一闪，向他走去。
　　“冯兄，不置可否借宝剑一用。”
　　冯落迟疑片刻，在接到李老头的目光之后，才“慷慨解囊”。
　　我微笑道谢，重新回到场中。“就即兴舞上一段为各位助助兴！”
　　说完也不废话。肩膀一抖，宝剑纷飞。辗转腾挪，配合上一些简单的舞蹈动作。虽不是十分专业，应该也别有新意。
　　飞转于桌与桌的缝隙间，如一只蜻蜓，点水即离。
　　最后一式，单足着地，左手平展，右手持剑向前提出。剑尖直对李老头的咽喉。
　　只听武器出鞘声与吸气声此起彼伏。我缓缓收回宝剑，笑着谢幕。
　　李老头干咳一声：“都站起来干什么？还不鼓掌？”
　　我心下冷笑，面上却谦恭：“文灵让外公受惊，罪该万死，自罚一杯。”
　　刘奕与慕容袭同时举杯作陪。
　　李老头脸色恢复正常，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估计在猜测我的意图。我不予理会，径自走回自己的座位。
　　“你真是吓了我一跳。”刘奕压低声音道。
　　“这么长时间我都忍了，怎么可能破功。”
　　“那你是、、、”
　　我神秘的一笑，“我要让他从明白变成不明白。让他努力去猜我的意图，以至于没时间再想新的花招折磨我们。”
　　“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他一使眼色。
　　我这才发现李老头已经起身。
　　“你们小辈继续吃着，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
　　在座所有人起身恭送李老头。
　　殷桀趁着没人注意，斜了我一眼，埋怨我胡闹。
　　李老头一走，酒席也就散了。
　　慕容袭邀我四下里逛逛。
　　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好推迟。于是，在殷桀杀人的目光下“约会”去也。
　　一路上我也没想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那么强的杀气只有我一个人感受到了。
　　“在想什么？”慕容袭问道。
　　我摇摇头。
　　“这么不愿意与我说话？”他冷冷的道。
　　我站定，“是我们早已没什么可说的不是吗？”
　　“你恨我？”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依然神彩熠熠。
　　“也许吧！”我的目光与他的碰撞，“你恨我吗？”
　　“不知道！”
　　我转过身，向海边走去。“慕容袭，我们两个这样子可有意义？”
　　他跟在我身后，“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人生敢当如何？”
　　默默不语的走在沙滩上，直到分手我才说出最后的结论。
　　“人生还有其他的际遇，现在就绝望似乎还太早。我们的路早就分了方向，何苦强求？”
　　良久，他道：“因为我的双脚只会走这一条路。”
　　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久久无法言语。
　　这是第几次，我对我们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说

　　某忆首先要道歉。过年之际太忙，但一定抽时间更新。尽力多写几章。
望亲看在春节的份上原谅某忆。